第十章 调查
此后两天，吴平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除了研究张云山那本记事本，就是上网查资料，偶尔和徐海军和王若秋通一个电话，确定两人都安全，这才放心。等到了第三天，4月4日一早，却接到一条奇怪的短信，写道：吴平先生，今晚点，盼东山寺公园后门一见。薛亦明。
吴平心顿时“砰砰“乱跳，冷汗直流。他知道薛亦明已经死于黑石山山腹中，或者按他们的说法，”羽化“或”升级“了，莫非他又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了？想到在黑石山那一段离奇的经历，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复活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他正在胡思乱想，却接到肖志国电话：”吴兄，你来一趟我派出所，你要的材料有着落了。”吴平立马打车赶到了建设路派出所。
一到派出所肖志国办公室，肖志国便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他，说：“案件档案复印件，只能在这看，看完马上还我。”
吴平取出那份档案，其实就薄薄十几页纸：几位当事保安的询问笔录，一份现场勘查笔录，一份现场平面图，几张现场照片，还有一份死亡原因认定书。肖志国解释说：“因为非刑事案件，所以档案就比较简单。我已经反复看过了，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何来你说的问题？”
吴平没吭声，低头研究着那四五张现场照片，其中一张显示，尸体侧卧在g上，上半身探出g沿。看了一会，吴平说：“肖所长，请教一个问题，死者是谁？”
肖志国一怔，说：“不是张云山么，你什么意思？”
吴平摇摇头说：“错了，这不是张云山。”肖志国瞪着他说：“疯了吧你，这不是张云山是谁？”
吴平说：“我不知道是谁，但的确不是张云山，这张照片便是明证。因为死者原本趴在地下，后来被人抬shagg去，你看照片上，尸体肩部、颈部的尸斑。”肖志国愕然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吴平解释道：“笔录里说得清楚：月日凌晨一时左右，路过的保安听到楼上声音，才破门而入的张云山家，也就是说保安们进入他家里时，张云山才刚刚死去，有怎么可能产生尸斑呢？尸斑一般会在死后两个小时以后才会形成，法医显然忽略了这一点。“
肖志国瞠目结舌，半天才说：“这么说，他们真的搞错了？”
吴平又说：“而且从尸体的侧卧姿势看，尸斑应该出现在面部、iog部，而不是肩部和颈部。所以，死亡时间不是凌晨一时，而应该是两个多小时以前。尸体原来是躺在地上，有人将尸体抬shagg去的时候，变成了侧卧。”
肖志国说：“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尸体原来躺在地上？又怎么知道不是张云山。”
吴平笑笑说：“很简单，如果尸体原来就躺在g上，又何必将之改变姿势；将尸体抬shagg，就是为了让人相信，死者就是张云山。所以死者就不是张允上。而且勘验笔录上也说，死者‘面部浮肿，变形，疑有脑补积水云云。’脸都变形了，怎能认定就是张云山？”
肖志国脸色十分复杂，吴平又说：“所以很清楚了，死者不是肖志国，而且凶手伪造现场，这很可能是一起谋杀案。”
肖志国默然片刻，说：“吴兄，我相信你专业的判断，你是对的。但是你叫我怎么办？这案子已经结案了，我要是反映上去，很多人会不高兴。”
吴平冷冷的说：“显然这桩案子牵涉到一个秘密，而且还牵涉到一些人的安全，难道就因为怕某些人不高兴，就置之不理？”
肖志国忙说：“我不是置之不理，只是方法要灵活一点，我们可以暂不向上反映，先自己进行调查。你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你。”
吴平想了想说：“这样也行。现在的关键是要尽快找到张云山，我担心他也面临着生命危险。”
肖志国说：“可是怎么找？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连死者是谁都无法确定。”
吴平说：“调取4月日凌晨前后五个小时新华小区的监控录像，或许可以发现什么线索。”
肖志国说：“新华小区虽然不属于我辖区，但那里的情况我很清楚，那个旧小区，去年底才装了两个监控摄像头，两个入口各装一个，恐怕拍不了什么。”
吴平说：“我认为作案者不止一人，这些人作案手法并不高明，堪称笨拙，所以很可能会在监控中留下什么线索。“
肖志国见他坚持，便联系了鲤鱼巷所在的长安路派出所。半小时后，两人来到新华小区值班室，长安路派出所副所长欧阳林等几个人已经在那等着了，见了便问：“老肖，你查案怎么查到我们这了？”
肖志国说：“是这样，我在办一个案子，有目击者说嫌犯可能到过新华小区，所以要调看一下监控。”欧阳林说：“没问题，我已经交代了保安室主任李勇进，让他全力配合你。”
欧阳林看看肖志国身边的吴平，又问：”这位不是你们所的吧？“肖志国说：”他是当事人，我带他来辨认嫌犯。“欧阳林点点头说：”原来如此，老肖，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李主任说。“
李勇进是个又黑又胖的大个子，憨笑着向肖志国点点头。肖志国说：“我想看看三天前，也就是4月日凌晨前后五六个小时的监控。”
李勇进说：“肖所长，我们的监控录像一般会保存一周，操作很简单，你们可以自己调看。”肖志国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对吴平说：“老吴，你来操作？好好看看，有没有那个人。”
吴平答应了，突然又面露难色，说：“我的手筋扭着了用不了劲，还是请李主任帮忙操作一下。”李勇进爽快的说：“没问题，我来。”
当下李勇进按要求将监控录像调出来，只是监控画面质量很差，无法识别人的面部特征，而且画面很窄，只能显示出入口一小片地方。吴平却仍然十分仔细的看着，这一看就是半个小时，肖志国都受不了，嘟囔道：“这能看出什么啊？”
欧阳林笑道：“老肖，你的这位当事人比你这个警察还认真。”肖志国道：“他就这样，走，欧阳，我们出去吸根烟。”
两人出去吸了回烟，回来吴平仍然坐在监控屏幕前，多半时间盯着看，有时也操作机器暂停或快进，连李勇进也受不了，躲到一边玩手机去了。肖志国问道：“老吴，你的手好了？吴平头也不回的说：“好一些了。”
肖志国只得硬撑着陪他，欧阳林借口所里还有事，先就回去了。又过了一个小时，吴平终于说：“好吧，可以了。”
两人便告辞李勇进，走出新华小区，肖志国问道：“老吴，看了这么久，你看出什么来了？”吴平手一摊说：“说实话，没有。”肖志国泄气的说：“闹半天白费功夫了，那下一步怎么办？”
吴平想了想说：“今天就到这吧，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还要见一个人对了，那个李晓敏查到了吗？”
肖志国说：“按你说的条件正在查呢，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吴平说：“那好吧，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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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派出所肖志国办公室，肖志国便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他，说：“案件档案复印件，只能在这看，看完马上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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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平没吭声，低头研究着那四五张现场照片，其中一张显示，尸体侧卧在g上，上半身探出g沿。看了一会，吴平说：“肖所长，请教一个问题，死者是谁？”
肖志国一怔，说：“不是张云山么，你什么意思？”
吴平摇摇头说：“错了，这不是张云山。”肖志国瞪着他说：“疯了吧你，这不是张云山是谁？”
吴平说：“我不知道是谁，但的确不是张云山，这张照片便是明证。因为死者原本趴在地下，后来被人抬shagg去，你看照片上，尸体肩部、颈部的尸斑。”肖志国愕然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吴平解释道：“笔录里说得清楚：月日凌晨一时左右，路过的保安听到楼上声音，才破门而入的张云山家，也就是说保安们进入他家里时，张云山才刚刚死去，有怎么可能产生尸斑呢？尸斑一般会在死后两个小时以后才会形成，法医显然忽略了这一点。“
肖志国瞠目结舌，半天才说：“这么说，他们真的搞错了？”
吴平又说：“而且从尸体的侧卧姿势看，尸斑应该出现在面部、iog部，而不是肩部和颈部。所以，死亡时间不是凌晨一时，而应该是两个多小时以前。尸体原来是躺在地上，有人将尸体抬shagg去的时候，变成了侧卧。”
肖志国说：“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尸体原来躺在地上？又怎么知道不是张云山。”
吴平笑笑说：“很简单，如果尸体原来就躺在g上，又何必将之改变姿势；将尸体抬shagg，就是为了让人相信，死者就是张云山。所以死者就不是张允上。而且勘验笔录上也说，死者‘面部浮肿，变形，疑有脑补积水云云。’脸都变形了，怎能认定就是张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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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平冷冷的说：“显然这桩案子牵涉到一个秘密，而且还牵涉到一些人的安全，难道就因为怕某些人不高兴，就置之不理？”
肖志国忙说：“我不是置之不理，只是方法要灵活一点，我们可以暂不向上反映，先自己进行调查。你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你。”
吴平想了想说：“这样也行。现在的关键是要尽快找到张云山，我担心他也面临着生命危险。”
肖志国说：“可是怎么找？根本一点线索都没有，现在连死者是谁都无法确定。”
吴平说：“调取4月日凌晨前后五个小时新华小区的监控录像，或许可以发现什么线索。”
肖志国说：“新华小区虽然不属于我辖区，但那里的情况我很清楚，那个旧小区，去年底才装了两个监控摄像头，两个入口各装一个，恐怕拍不了什么。”
吴平说：“我认为作案者不止一人，这些人作案手法并不高明，堪称笨拙，所以很可能会在监控中留下什么线索。“
肖志国见他坚持，便联系了鲤鱼巷所在的长安路派出所。半小时后，两人来到新华小区值班室，长安路派出所副所长欧阳林等几个人已经在那等着了，见了便问：“老肖，你查案怎么查到我们这了？”
肖志国说：“是这样，我在办一个案子，有目击者说嫌犯可能到过新华小区，所以要调看一下监控。”欧阳林说：“没问题，我已经交代了保安室主任李勇进，让他全力配合你。”
欧阳林看看肖志国身边的吴平，又问：”这位不是你们所的吧？“肖志国说：”他是当事人，我带他来辨认嫌犯。“欧阳林点点头说：”原来如此，老肖，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李主任说。“
李勇进是个又黑又胖的大个子，憨笑着向肖志国点点头。肖志国说：“我想看看三天前，也就是4月日凌晨前后五六个小时的监控。”
李勇进说：“肖所长，我们的监控录像一般会保存一周，操作很简单，你们可以自己调看。”肖志国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对吴平说：“老吴，你来操作？好好看看，有没有那个人。”
吴平答应了，突然又面露难色，说：“我的手筋扭着了用不了劲，还是请李主任帮忙操作一下。”李勇进爽快的说：“没问题，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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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林笑道：“老肖，你的这位当事人比你这个警察还认真。”肖志国道：“他就这样，走，欧阳，我们出去吸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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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志国只得硬撑着陪他，欧阳林借口所里还有事，先就回去了。又过了一个小时，吴平终于说：“好吧，可以了。”
两人便告辞李勇进，走出新华小区，肖志国问道：“老吴，看了这么久，你看出什么来了？”吴平手一摊说：“说实话，没有。”肖志国泄气的说：“闹半天白费功夫了，那下一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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