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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偶然相遇

  次日,醒来。

  到书房看书,看了一会儿有点疲倦,他推开窗户向远处观望,花园里的雪已经没有了,虽然是冬季,如果不是那场大雪,圆子里还是绿意满满的。

  正准备关上窗子,忽地听见近处歌声响起,那声音清丽、甜美、摄人心魄。他想:谁在歌唱?是哪个弟子在此处玩耍?向前面望去,却没有人,歌声停了。他嘲笑自己:瞎想什么呢,看书太不专注了!

  过了几分钟,歌声又响起来,同一个人的声音,只是感觉近了一些。他一向喜欢清静,心里觉得有一点烦意。谁如此大胆,不去练功,竟然跑到这里!

  他走下若宜塔,打开后门,正准备往花园里走,一个美丽娇小的女孩子在塔后面边唱边舞着,宛若仙子下凡。女孩见人来了,停了下来,伴随她忽明忽暗的七彩金星也消失了。

  一身浅橘粉色绣花连衣裙落到脚面上,领口袖口洁白的兔毛在微风中晃动着,蓝灰色绣花腰带系在细细腰间;浅蓝色的绣花鞋子,上面的白色毛球跟随着主人一起舞动着。圆圆的小脸,白里透粉,尖下巴,可爱的大眼睛闪动着长长的睫毛,小鼻子,小嘴吧,一副可人模样,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呆住了,烦躁之心也消失了。心里动了一下:是在做梦吗?怎么跟在界山那日梦的一样呢?怎么可以胡思乱想呢!

  她正在舞得高兴,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就立刻停了下来,眨了一下眼睛: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细细打量着来人:看年龄三十岁左右,瘦瘦的,高高的个子,白净的脸庞棱角分明,浓密的眉毛下面一双深邃的大眼睛;一身蓝灰色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地摆动着,袖口绣着一朵白色的菊花;英俊里透着几分儒雅。

  他们俩同时一句:“你是。”

  女孩子上前一步,闪动着大眼睛:“我叫原明馨,刚来这里没几天,暂时在那个房子里休息。”女孩指着花园后面的房子说。

  “哦。”他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来是默云轩。他想:她难道是我救回来的那只小鹿?他又望了女孩一眼,心里一阵慌乱,站在那里,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女孩望着他,四目相对着。

  女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认出了他:“是您救的我吗?”

  他点了点头:“姑娘,你是那只梅花鹿?”

  “是的,多谢搭救之恩。”女孩说着弯下腰施礼。

  他上前两步,双手扶起她:“姑娘不必多礼,小事一件,举手之劳而已。”

  “请问怎样称呼?”她甜甜一笑。

  “秋上思,师弟们都喊我秋师兄。”他抬起头望着她。

  “那我以后也叫你秋师兄,可以吗?”她仰着头问他。

  他微笑着点点头。

  “以为这里没人,刚才在这里玩耍,打扰你了。”她鼓起圆嘟嘟的小嘴。

  “哦,没什么,刚才看书有点累了,下来走走。”他整理了一下袖子。

  “秋师兄,你以后叫我馨儿吧。”原明馨歪着着头盯着他说。

  “馨儿姑娘,你怎么受那么重的伤?”秋上思关切地问。

  馨儿就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我以为会命丧荒郊野外,没想到会遇见你。受伤时我的两位朋友不在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馨儿望着远方皱起了眉头。

  “馨儿姑娘,你的伤好了吗?”他温柔地望着她说。

  “已经好了,您看。”馨儿伸出双臂身体跟着转了一下。

  “在屋里躺了好几天,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实在闷得慌,才出来看看。”她看着他。

  “休息的好吗?如果需要什么,让小六子给你送。”他关切的问。

  “很好,就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太孤单了,原先谁也不认识,现在好了,认识你了。”馨儿望着他。

  “我已经没有家了,那帮妖魔不知走了没有,朋友也不知去向,我该怎么办呀!”忧愁堆满了脸颊。

  “馨儿姑娘不用担心,你可以先住在这里的,衡山距离这里不算太远,回头我派弟子帮你打探一下你朋友的下落。”他安慰她。

  “谢谢你,秋师兄。”她望着他的眼睛感激地说。

  “没什么。”他微微一笑。

  “秋师兄,这座塔好高呀,你在里面住着么?”她好奇地问。

  “嗯,师傅走了,我就搬到了这里,这里是本派最高的地方,可以俯视一切。武功差的人进入轻则头晕目眩,重责昏迷。并且本派规定,此塔不允许随便出入。”他仰着头望着塔的上方。

  “哦。”馨儿也仰起头向上看。

  “师兄,馨儿,你们在这里呀!”云小六从前面朝这边走来。

  本来云小六得空偷偷来看馨儿的,轻手轻脚刚走到花园中间,就听见有说话的声音,一看,是秋师兄和馨儿在塔后面说话呢!这才和他们打招呼。

  “小六,不练功,你怎么来了?”秋上思问。

  “馨儿生病了,你不是让我多照看一下吗,刚刚练完,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六狡黠地说。

  “谢谢你,小六子。”她微笑着。

  秋上思微笑着看了小六子一眼,仿佛已经看穿他的心事。

  “馨儿,伤恢复的怎么样?”云小六关心地问。

  “已经好了。”她甩了一下袖子,刮起一阵微风。

  “师兄,默云轩里面寒冷,经常不见阳光,馨儿姑娘一直住在里面也不好,不如换个地方。”云小六眨着眼睛。

  “没事,挺好的。”她淡淡的一句。

  “倒是有几间客房,环境也不太好,阴暗潮湿,不适合病人居住,其他也没有好地方。”秋上思想了想。

  “师兄,有一个地方不错,环境雅致,就怕您舍不得。”小六子嘿嘿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线。

  秋上思就在刚才也想了,实在找不出理由让一个陌生女子住进秋阑苑,师兄弟们会怎么说,师姐们会怎么想,正好有人替他说出来了。

  他假装不知道:“哪里?”

  “秋阑苑呀!”小六转了转眼珠说。

  “这。恐怕不合适吧,馨儿姑娘不是本派之人,更不是”秋上思有点担心。

  “师兄,您一向爱帮助人,况且您已经搬离秋阑苑,馨儿既是朋友又是客人,住在里面亦无不可。”小六子辩解着。

  馨儿看着秋上思的表情:“我住在老地方也挺好的,不要让秋师兄为难!”

  秋上思没有出声。

  “师兄,你不说话就算同意了,我去收拾房子。馨儿,我去去就来。”小六子一蹦三跳地一溜烟儿跑了。

  看着小六子远去的身影:“我这个师弟,就是热心肠!”

  馨儿望了身边的人:“我觉得你也挺好的!”

  秋上思听了没有作声,只觉得脸上发烫,谎称有事,转身上了塔。

  回到塔里,坐卧不安,在卧室里踱来踱去。秋上思纳闷:我这是怎么了,心里慌什么呢!堂堂武陵派掌门,武功盖世,怎么这么没出息,如果传出去,定会被天下人耻笑!曾和那么多武林高人切磋武艺,也没不自在,可是我为什么见到她那么胆怯!

  他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长时间,不知怎么的,踱步到窗户下。抬头望望,园子里空荡荡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园子尽头的房子,门关闭着,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正在做什么。

  正在他胡思乱想着,听见塔外有弟子大声禀报:“启禀掌门,嵩山派掌门有要事求见。”

  “嗯,请客人到云榭殿,我这就来。”极其稳重的声音从塔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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