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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奔波

  “刚回来又要走?”清晨六点不到,天还是灰蒙蒙的,付明博就被手机铃声闹醒了,很想直接挂了,但看来电显示,是秀立而不得不接了电话。

  “对。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趟杭州,见见卢旺达。”电话那头,秀立故意掐着音调说到。

  “明白。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就算我们不找他,他也会找我们的。话说,你确定那是霍老的意思?”付明博披着外套,走出帐篷,坐在天台上的藤椅上,拖着额头,很黯然神伤地又问了一遍。

  “当然!”秀立有点不耐烦地发怒了,但他由于某种原因而又不得不压低声音。

  “一k。”说完付明博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望着黑云压城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长气。

  电话这边,秀立轻轻地合上了手机盖,回头看了看裸露着玉背,趴在床上,呼呼沉睡的璞纽。确认她没被吵醒后,秀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卧室。如果被璞纽发现,她一定会吵着闹着要跟秀立一起去南京,但这次情况不一般,他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也不想让璞纽搅进这谭浑水当中。

  穿好衣服出门前,出于自己对自己电器杀手称号的尊重,秀立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再次做了检查。自己的手机没问题,他又打开了璞纽的手机,这是他趁着璞纽睡着而偷的,解锁密码是自己的生日,也没问题,秀立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进来。”王宗耀听到有人敲门,知道应该是周福,马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进来的人果然是他,“有消息啦?”

  “是的,老爷。二老爷和易之少爷已经安全救出来了,他们现在正赶往希腊。”

  “希腊那边都安排好了?”

  “纪小姐已经在那边候着呢。”

  “那就好。”王宗耀终于松了口气,“告诉金二,必须把那个中间人抓到,要活的。”

  “明白。其他还有什么吩咐吗?”周福弓着腰板问到。

  王宗耀摆了摆手。

  “那老爷您再休息一会。我马上办事。”说完周福退身而去。

  秀立来到杭州,打车直奔静湖小畔,一家茶楼雅会,他约了人在这见面。看离约定的时间还很久,秀立点了些茶点先垫垫肚子,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看得入神,两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来人都到秀立跟前了,但他一点意识都没有,要不是来人毫不客气的询问,秀立还沉浸在行段间。

  “很重要的事,您先坐。”秀立悠闲地合上书本,按了下呼叫铃,“喝点什么?”

  “接下来我还有几个很重要的会。”娄山关焦急地催促,想让秀立赶快道出找自己的缘由。

  “明白,所以我才找了这个地方。”静湖小畔离娄山关的公司的确很近,开车也就十分钟而已,“再说,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

  “先生,您要喝点什么?”这时走过来一位身穿旗袍的婉约姑娘,欠身询问娄山关到。

  “雪丝白露。”

  “好的,您稍等。”

  “到底有什么事,非得见面,电话里不能说,让你来我公司你也说不方便。”娄山关擦擦额头的汗。那时接到秀立的电话时还以为是骗子,但秀立自报家门后,他才相信,也回想起徽商宴那天,的确留过名片给秀立他们。娄山关最近特别忙,因为临近徽商会换届选会长,他这几天不是约人见面就是出门拜访。

  看娄山关真的很忙,也很着急,秀立干脆直奔主题,“关于您的得力助手,贵司的财务总监。”

  “秦殷?他怎么了?”秀立话还没说完,娄山关就等不及地问道。

  “他正私下离间您的几个支持者。”

  听到这句话,娄山关的神经立马敏感起来,也终于沉下心,想听听秀立到底要说什么了,“怎么可能?证据?”

  “没有。”

  听秀立这么一说,娄山关无奈地笑了,到他没有起身就走,因为他觉得秀立不像那种无聊的人。

  “我是说,直接的证据我没有。”

  “那间接的呢?”这时娄山关摊开手朝向秀立。

  秀立没有任何动作的表现,他是正对着包厢门坐着的,这时正好看到那位女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您的雪丝白露,请慢用。”

  见秀立很警惕,娄山关也没再追问,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听到门又关上的声音后,娄山关立马抬起眼睛盯着秀立。这时,只见秀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翻开照片后,摆在了娄山关的面前。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娄山关就被镇住了,他不敢相信,立即拿起手机,靠近眼睛,仔细确认,“这?!”

  “我很抱歉,但我必须得告诉您。”

  “到底怎么回事?这照片哪来的?”娄山关的语气不仅仅是质问了,还有强烈的愤怒。

  “我找人偷拍的。”

  听秀立这么一说,娄山关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狐疑。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公司需要上市,但这之前,我们需要大量的资金,卢旺达投资了我们,他的条件很简单,支持他,搞垮你。下届会长他也不希望还是您,所以让我们这些生人,私底下探探商会里的口风,尽量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拉拢一些人,当然也包括离间您的那批忠实拥护者们。离间最好的办法就是贿赂,或者威胁。我们选择了更有效,更让人放心的后者。然后,就拍到了这些照片。”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的确有背常理。论财力老辣您不如卢老,但,您比他年轻。”

  听秀立这么一说,娄山关又哈哈哈的笑了。

  “卢老能给我们的支持您一样能给。”

  “当然!但是,”娄山关脸上的大笑转变成邪恶的弧度,然后又瞬间变成了獠牙的猛虎,“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叛徒?”

  “没错,如果以后我们有更好的靠山,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背叛您,这就是商场。您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会还相信什么仁义忠诚吧?”

  “当然不相信,我只相信实力。”

  “那就好啦,只要您一只保持着实力就不用担心我们会背叛,或者反过来说,那一天有人的实力凌驾于您之上时,您就要提防着身边人会不会背叛您。”

  “你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的人合作。”说着娄山关向秀立举起了茶杯。

  “我的荣幸。”秀立举杯相碰。

  “那些照片?”

  “您放心,关于您的家事我只是善意提醒,照片都会交给您的。”

  “不用了,全部帮我销毁。”

  “明白。”

  “明白明白。”付明博好久没有笑得如此舒心了,看来是通大好的电话。电话结束后,付明博平复了一下兴奋的心情,然后推开办公室的门,让皖之通知辛子君,老赵还有潘麟一起开会。等大家都到齐时,付明博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那份激动。

  “有什么好事吗?”老赵见付明博试图掩盖但已失控的满面笑容后也被传染似的,咧着嘴笑问到。

  “难道是小吉?”辛子君从开会人员组成而自信推断到。

  “没错。刚才刘总来电,希望尽快和我们再次洽谈合同,最好就是明天,我答应了,所以叫你们就是劳烦各位今天加个班,再次好好商讨,修改一下合同,明天一定要让他签字。”

  “好的。”

  “明白。”

  “一k。”

  大家都很爽快地答应了,对于这个案子,大家也都倾注了很多心血,所以当然希望可以拿下。

  “什么?你们又要加班?”露晓皱褶眉头。

  “没办法,要赶小吉的案子。”皖之对于自己的爽约行为深感抱歉。

  “工作要紧,理解。加油!”曲辰站出来调解一下。

  “要不你们俩去吧,下次再一起。”皖之赶紧提议个方案,想赶快把她们俩打发走。

  “那好吧。”露晓有点失望地回应到。

  “走吧,我们俩去,我请你吃饭。”

  听到曲辰要请自己吃饭,露晓奄瘪的兴致马上又高昂了起来。

  今天下班,四个女生本来约好一起去做个spa,最近大家都很累,肤色都很差,所以才想到去做个精油按摩,给疲劳的肌肤放个松。但奈何,加班就这么突然的来了,不带一点微风的前奏。

  虽然潘麟和皖之爽约,但自己因此捞到了一顿饭,这么想想,露晓还是觉得非常值得,“我们先按摩还是先吃饭?”

  “后吃饭吧。现在正是饭点,餐厅应该人都很多。”曲辰用左右食指的指母肚拨弄着自己嘟弄的下嘴唇。

  “也是。吃饱肚子再按摩的话太难受了。”

  “听你这么说,我有点后悔了。”曲辰歪着脑袋瓜叹了口气。

  “你是后悔先按摩,还是?”露晓挑着眉毛,掐着腰。

  “两个都。”

  “还好。后悔药还没被发明出来。”露晓乐呵呵地咧着嘴奸笑。

  “你先等会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得打个电话。”说着,曲辰从包包里掏出了手机。

  “你不会想逃跑吧?”对于趁吃趁喝,露晓的警惕性不比伊桑亨特差。

  曲辰没说什么,而是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之上,比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

  露晓一直死死地盯着曲辰,虽然她知道打电话的隐私性,也遵守保持距离的礼节,但看曲辰越走越远,她还是有点慌了,本以为曲辰只是和自己开个玩笑。距离超过十米后,露晓再也不淡定了,她拔腿追了上去,刚走两步,曲辰正好将目光看向这边,她立马将握着手机的手甩了下来,深呼吸了口气,对着露晓说到,“没打通。算了,我们去吃饭吧。”

  听到这句话,压在露晓内心的担忧终于落了地,她也没去关心电话是打给谁的,立马拉起曲辰的手,“有个商场,地下一楼都是好吃的,我带你去。”

  “你说的不是y一u广场吧?”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露晓兴奋地点着头,然后看到了曲辰流着口水般地眼神,立马明白。确认过眼神,是同志。

  在地铁上时,曲辰的手机屏又亮了,露晓瞥了一眼,看到‘哥哥’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哎,你手机。”第一时间,曲辰没有发现,所以露晓好心提醒了一下她。

  “哦!”曲辰立马拿起手机,“喂,我现在在地铁上,晚点给你打电话。”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原来你还有哥哥啊,帅不帅?”露晓马上产生了好奇。

  “很一般。”

  “给我看看。”露晓挑着眉毛。

  “我才不会存他照片呢。”曲辰一副很嫌弃的脸孔。

  露晓看了也就没深追。

  “到了,我们走吧。”这时正好到站了,曲辰拉着露晓下了车。

  “夫人呢?”娄山关似乎并未受到白天的影响,他的精神面貌与平常没有丝毫改变。

  “刘太太约夫人去打麻将了。”李嫂接过娄山关脱下的外套,回答到。

  “少,”

  “爸,你回来了。”娄山关刚张嘴问娄天,娄天正好从楼上下来。

  “又要去哪鬼混?”娄山关见儿子打扮的十分正式,便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其实,娄天去哪他现在不是很关心,因为关心了也没用。

  “约了欧奈。”娄天低沉着嗓音。

  “总算干些正事了。小心点,别再给我惹事!”因为前几天刚把娄天从警局里捞出来,所以娄山关特意提醒到。

  “知道了。”娄天以一种很不耐烦的口吻回答到,说着便离开了。

  “这丑小子。”

  “老爷,您要用餐吗?”李嫂询问到。

  “不用了,我吃过了。泡杯茶给我就行。”说着娄山关便上楼径直朝书房走去。

  李嫂端着茶盘走进书房时,娄山关正在仔细地修剪盆栽。李嫂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把茶放在了桌上,接着便默默退去了。在外人看来,或许以为娄山关好有雅兴,但李嫂在娄家做了二十多年,她知道,今晚,娄山关有心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心事。

  “怎么了?有什么事?”秀立结束完和娄山关的会面后,马上乘高铁去了杭州。到达北山饭店办理入住后,又马不停蹄地出了门。正好在一家手杖店时,接到了付明博打来的电话,回话的第一句,秀立便说了这句话。

  “明天有个重要的案子。”

  “比这个还重要?”

  “对!”

  “那好吧,我另外调人。”

  “谁?”

  “这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处理你的事。”说着秀立就把电话挂了。

  “先生,您看这根如何?”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问到。店长到底多少岁,已经从他雪白的发丝和消棱的脸庞上找不到可以估摸的痕迹了,岁月在他脸上沉淀的不知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灰斑,还有炯炯有神可以洞穿尘世风云的眼眸。

  这家店不大,也就五十平的感觉,而且是处在深巷之中,很不显眼,要不是秀立来之前特意打听过,肯定找不到这儿。店门仍然是木质的,而且是那种一块一块只能横向抽拉的那种,和日式横拉门一样。门已泛黄龟裂,边缘处用铁片包裹加固着,门板的正当中还残留着去年贴的年画和福字。店里的摆设也很有趣,不像卖手杖的,到像个卖兵器的店。有的插在竹篓里瓷瓶内,有的挂在墙壁上横梁下,有的则恭恭敬敬地摆在木架上。除了走人之外,店内能利用的空间基本都用来摆设了,琳琅满目的手杖让人眼花缭乱。

  店长十分健谈,可能很少有客人来,而且还是专门特意找来的客人。他给秀立做了介绍,他们家的招牌已经历经五代人了,都是夫妻店,做手杖的手艺也是代代相传。说着,秀立仔细瞧了瞧挂在头顶上的牌匾,‘杨氏手杖’四个大字镌刻其上,牌匾的边缘都已发黑,但字迹的地方还是格外显亮。老人说,以前是挂在门外的,现在也不需要了,而且为了爱护,所以改挂在屋内。

  这家店是店长的爷爷搬到杭州后建的,他们祖上是安徽池州人,来杭州讨生活时在一个大木匠手下做学徒,后来对手杖产生了浓厚兴趣,便租了个门店,做起了手杖营生,后来经过两代人的努力和省吃俭用才有了现在这家店。一楼是店面,二楼是作坊,三楼便是住家。地方虽小,但很有条理,也很温馨,陪伴这家走过了两代人。黄宾宏,马寅初,俞平伯等等,好多文人豪客都在他们店买过手帐。说到这,老店长分外自豪。但刹时间又变得十分落寞,原来,他膝下无子,只有三个女儿,而女儿们也都不愿继承他的衣钵,这些手艺,这些故事,以后都可能随他入土,再无人知。想到此,怎不让人感怀呢?老人自我调侃,以前防着别人偷学,现在求人学但已没人能耐得了这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