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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第十六章

  最后纪歌还是没换成龙阳的衣服, 他一会儿嫌弃这条衣服花色不好看,一会儿嫌弃那条衣服款式拖沓麻烦, 总之龙阳的直男衣柜被他挑剔了老半天,他最后还是从自己的衣柜里找了套彩云归, 迷人又帅气地走了出去。

  傲血战意,经历多少年代的浮浮沉沉, 即使安史之乱天策府被迫灭门了他们天策玩家还能支撑下去的信念,不就是一个帅字么

  削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削了帅气呀

  “想必将军也在疑惑, 为什么孤要从边疆开始一路演戏,即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告诉王后的消息。”会议重开,当纪歌回到殿内时王后和龙葵已然离开了大殿,姜王用信任的目光让纪歌坐的离他再近些,索性让龙阳和他换了个位置。

  纪歌一拱手“主上好演技。”

  “哪里哪里”姜王抚着胡须,眼中的得意却是止不住地流露出来, 仿佛印证着纪歌的马屁拍的恰到好处, 多一份显做作, 少一份就尴尬,“如今孤能真正信任的还能有多少人”

  “父王是想让敌国误会母后病逝, 无法完成那副刺绣导致齐国撤军, 好达到我们诱敌深入的目标才让我传信说是母后病逝的吗”

  “正是如此”姜王听着龙阳所说和他所想分毫不差, 大感欣慰, “如今龚州战事仍然胶着, 杨国与赵国突然退兵本就非常奇怪, 但若那些安插在王宫里的探子是他们的人的话,那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纪歌“他们是想撤军保存实力,待等齐国撤军后再大举发兵准备一口气吞下我们姜国”

  龙阳“真是好大的口气”

  “此计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委屈了你的母后,”姜王叹道,“本来国与国之间的战祸就和她没有关系,我们却是要靠你母后完成的刺绣图赢来齐国的援助,现在为了此计,还要哎”

  “想必王后深明大义,能理解主上的。”纪歌晓得这时候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他也只能安慰开导几句,“等一切平定后,您再发放通告,将事实真相大白天下,既能还了王后一个还在人世的证明,又能打杨、赵两国的脸,岂不美哉”

  姜王想了想,纪歌说的好像也是在理,还真就一下子被纪歌画的打脸大饼给高兴到了,当场又给纪歌赐了几道菜。

  说着说着就到了晚饭点儿,果然咱们吃饭时说正事儿这个习俗就是从老祖宗那一辈流传下来的。

  谈完正事儿的晚宴丰盛异常,姜王听了一会儿管弦丝竹便先行去其他大殿处理事务了,留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自个儿交流着感情。

  最后纪歌龙阳间都没有什么君臣之别,王宫御厨哪道菜拿手他就把盘子整个儿往纪歌面前一端,纪歌再一摸他通红的脸颊,好嘛,又是个喝高了的醉鬼。

  用完了晚饭,纪歌也不在王宫内停留,原本和龙阳去校场对练切磋了一番的念头在龙阳喝醉后就泡汤了,他便一路畅通回到了他在王都的府邸。

  府邸很大,完全就是一座庄园了,尤其是纪歌被赏赐这座府邸时战事吃紧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好好住上一天,后由于他的军功威望日渐累积,赏赐下来的东西也就越多。

  这蓦然回首,他的府邸里的摆件饰物一样不缺,就是太像是一个暴发户的宅子了呀。

  不过他也没有多少时间来打理这个他不怎么常驻的宅邸的家务事,确保了自己的书房周围没有别人窥伺后,纪歌取出了离开王宫前姜王亲自交予他的两封信件,便拆开了给他的那一份读了起来。

  姜王会带他回王都也不只是身边只有纪歌一个能信任的人,才叫他护送自己回王都。纪歌走这一趟的使命,还是要在乔装打扮下通告齐王一声姜王后是假死的消息,免得人家真的还就收兵撤退,不牵制住杨国的部署在西南边的兵力了。

  正月的寒风呼啸了整个西北,官道上的积雪埋了有三尺之深。纪歌牵着踏炎乌骓的缰绳,徒步走过了最难行的一段路程,终于是在华灯初上的时节,到达了齐国王都的都城。

  如今人人都知道姜国踏马将军的坐骑是汗血黑鬃的赤兔,为了隐藏身份换了一匹坐骑,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上元节的彩灯淋漓满目悬挂,燃起的灯笼裹挟着家家户户对天官赐福的期待与盼望。

  这是一个平和的都城,看不见战火,也看不见阴郁,仿佛真像是被神明赐福了一般,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将马匹交给客栈的小厮照料,又多花钱出了添夜草的费用,踏炎乌骓平静的血眸只消盯着纪歌看了几眼,便任由小厮像是伺候大爷一样把自己牵走,牵去一间单独的马厩了。

  纪歌没有选择去住他国官员来访会住的官方驿馆,即使那里不需要花钱还能得到上宾的待遇他也没有去。

  不过这倒并不妨碍他选了临近的客栈,一开窗便能看见对面驿馆的正门。

  “客官,送您一盏灯,您若喜欢便可挂在檐下,保佑您来年多福无患么。”

  客栈老板见纪歌出手阔绰大方,便在纪歌出门办事回来之后在客栈大堂里拦住了他,亲手送上了一盏时下流行样式的花灯。

  爱笑的老板生意都不会差,若是爱笑又会来事儿,那生意一定红火,能绵延百年。

  花灯扎成的是只小狗的模样,用竹篾一挽能直接提在手上。纪歌提了它将它系在了屋檐下面。此时的屋檐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雪,落在掌心里冰得很,只有从南方来的商旅才会惊笑出声,捧得一手雪花把它当成宝贝。

  他走到窗前,夜里冷风一吹白日化开的雪水又给冻上了,屋外明灯盏盏,仿佛是千万盏万家灯火,灯下游人如织,每一幅景象都美得像画,能绘入画卷。

  “那是杨国在咱们国家的质子吧不是听说姜王后病逝,咱们国君想要的那副刺绣图得不到了吗,既然咱们不用和杨国打仗了,这个质子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儿吧”

  “嘿,人家就算是个质子,也要比你这赶车的匹夫过的日子好吧”

  “也是也是,这都是命,但你瞧瞧人家生来就是王室又怎么样,还不是被送到咱们国家来当成个抵押吗,若是咱们大王心情一个不好,我看他们还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呢。”

  纪歌听得楼下休憩闲人的嘴碎话,便看见了大街上那个迎面朝向另一头缓缓走去的身影。

  在这个还没出正月的日子他穿得绝对算是单薄的那一挂,但瞧衣料材质,绝对不会是因为穷买不起衣服所以才穿得少。他一人缓慢徘徊在街头身边不带一个仆从,就以纪歌的距离都能清晰地瞧见风在不断往他半敞的衣襟里面钻,脸早就冻得通红。

  不知怎么,那人忽然一抬头,不出预料纪歌还在闲来无事打量着街边路人,两双眸子猝不及防下,视线撞在了一起。

  那人朝他笑了笑,仿佛一个礼貌的问候。

  纪歌只觉得自己眨了一下眼,当他眼前的景象在雾气升腾的炊烟灯火中再次聚焦时,那人的身影却消失在了街景当中,根本无从找寻。

  纪歌在齐国王都办完了事,虽然寒冬天气恶劣路上都是积雪,但他并不想在这里久留。

  屋外漏过来的光是一种古怪的蓝灰色,或许这也是冬日该有的颜色,不显生机,一眼望去只觉得一路能凉到心底。纪歌手里意思意思提着一个包裹,裹着披风从木质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客栈掌柜瞧见他都愣了神。

  客栈一楼往往都是酒馆茶楼,大通铺的土炕座位还没烧起柴火,是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坐上去的。客栈掌柜看着纪歌招呼着小二去牵他的马来,想了想便走了上去,问“客官是打算离开小店了要不然吃个早茶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走”

  “一大清早就喝酒老板会做生意啊。”

  思及在监视他的探子估计这会也在打盹,晨光微熙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纪歌回味了一番他在这个客栈里吃到的味道不错的烧饼,微微点头“那就来壶热茶,两个烧饼,再打包二十个路上吃。”

  说是烧饼其实就是在炉子里考过的面饼,纪歌自己取过了火折子与干稻草,将埋在座位底下的木炭引燃。他拨弄着摆放在桌子上的手炉中的炭火碎块,一股暖意从盘坐的腿下缓缓蔓延而上。

  正好这时候烧饼也烤好了,热茶烫得难以入口,握在手里倒是刚刚好。

  俄而门帘又被人撩起,客人系下裹在身上的黑色披风挽在臂肘间,披风下的衣衫让纪歌觉得有些眼熟。

  客人再一掀开挡风的斗笠,这下好了,客栈老板诚惶诚恐地看着客人,这座城里谁人不晓得他国遣送在自己国家的质子呀,这样的客人说麻烦倒也不是,但总归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最不想接待的人物了。

  杨国质子环视周围一圈空位,却走到了纪歌的身边。

  “我能坐在这里吗”杨国质子温声细语,柔和的眉眼让人瞧了就觉得他生不出威胁来,“让掌柜再起一座炭火着实浪费,我们恰好都是独自一人,不妨拼个座,在这冰天雪地里也是一种缘”

  “哎,您二位认识吗”客栈老板擦了擦鬓角边的汗,不过纪歌是好说话的人,他只能苦哈哈道,“若是那位客人不在意,我这就给您添个坐垫”

  “老板都说可以了,那我也必须行呀。”纪歌朝他笑笑,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怀疑。

  于是杨国质子很快落座。即使能从衣物新旧细节上来看,他其实过的有些落魄,但他的一举一动皆有礼法可寻,那是纪歌从龙阳身上看到过的气质,不过眼前这位将这气质更是一板一眼发挥到了极致。

  “在下李非殊,出身杨国,不知兄台”

  姜国国姓为龙,杨国国姓为李,没什么毛病。

  “在下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非殊虽然不明白纪歌为何多此一问,他还是好脾气回答“李非殊,非殊乃是在下的字,兄台若是不介意直接唤我非殊便好。”

  纪歌摸了摸鼻子“非殊”原来不是里飞沙啊。

  糟糕,是尴尬的感觉。

  “我就没那么多讲究了纪歌,我的名字是纪歌。”

  两人从王都中的景致聊到客栈里一壶酒的品质与产地,期间纪歌想要套话,奈何对方能在这里生活十年之久靠的也是严密的口风,那是严丝合缝半分都没有透露出来。

  纪歌甚至还怀疑这位杨国质子的处境其实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糟糕,起码他能选在避开了监视自己的人、还避开了监视纪歌的人的时间安排上了这一场相遇。

  “纪兄今日便要离开王都”古人事儿多,直呼别人的名字总有不庄重的意思在里面,纪歌没有表字,李非殊便在他的姓氏后加了敬称。

  纪歌想照样学样叫他李兄,他还不乐意。

  “是,今日便启程,不知何年能与非殊再相逢。”

  李非殊拢了拢单薄的衣袖,右手拇指抚在手炉的炉口出,纪歌总觉得炉口边缘会非常烫,因此觉得这位李非殊也是个狠人。

  “真是可惜”他的面色浮现出失望的神色,又很快整顿,一个似是表尽了真心的笑容重新洋溢而出“那纪兄无论如何也要同我喝这一杯,只敬这一场萍水相逢。”

  纪歌微笑举杯,手中却是为了安安静静的好友列表,与李非殊在一瞬间转为红色的血条和id停住了动作。

  聊了那么久,嘴里的话说的这么甜,好感度不是相见恨晚也该是江湖相逢吧

  这稳如老狗的红名又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还未等他的酒盏碰到唇,后院忽然传来了小二的惊叫和踢倒了东西的声音。

  烈马的嘶鸣声随即而来,纪歌顺从如流将酒盏放回了桌面上,面上却是一派紧张的神色,牵住了散步溜达到了大堂里面来的踏炎乌骓的缰绳。

  “怎么回事,不听话又闹起来了”

  踏炎乌骓血色的双瞳安静地看了纪歌一眼,忽然抬起了前蹄后仰独立了起来,惊得看见纪歌牵住缰绳后稍微镇定下来的小二慌忙抱头躲去了屋后。

  随后踏炎乌骓更是马头一扭,抬着四个蹄子就从正门溜达了出去,高高的门槛一点儿都不碍事,走得极有灵性。

  纪歌回首望向李非殊还端坐的酒桌,酒盏似乎是被他衣服一挂带倒了,其中的酒液洒在地上洒了个干净。

  他遗憾道“看来这次还是老天爷不让我喝酒,不过我本来酒量就不好,喝了酒等会儿醉驾骑马也不成。”

  “我们就此别过吧。”

  李非殊只字未语,他就这样静静看着纪歌的背影从客栈门口消失,然后随着漆黑的马匹一起消失在了冬日大亮的晨光之中。

  纪歌走了许久,久到茶水放凉,手炉的炭火都渐渐凉了下来,客栈里便又走进了一个人,他径直走到李非殊面前,虽然跪下行礼,但看上去并无敬意“主上,他没有喝那杯酒”

  “没有喝那杯酒,你们便没有成功”

  “我都说了他的武功极好,我们的人根本没办法得手”

  “无事。”李非殊忽然叹了一口气,眼中却也没有计划失败的怒火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会修那一封书,你且将书信带回给父王,就不要再回来了。”

  “可是主上,你也晓得我的主人对你的扶持”

  他忽然没了声音,因为他看见李非殊正似笑非笑看向自己,神色嘲讽“我本就不想参与你们的计划,若是可以我都不想要拥有这份尊贵的出生。”

  “所以你若是不按照我说的做,即使你们备选的计划成功了,到时候一朝天子一朝臣,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呢。”

  殊,死也。

  他不过是想活过这场战乱。

  从杨国沉冗复杂的夺权之乱中,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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