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回 华景亭众妃齐赏菊 行酒盏辛夷品众妃
几人说说笑笑，各怀心思，一路行至华景亭前，只见小道上竖起一扇花门，已经插菊百十种，随手便可摘下簪花，戴在头上。众人说此处果然应景气氛，适合吃糕饮酒。
&nb;&nb;&nb;&nb;走到亭子里，早已有内侍在中央摆上了卷曲云纹白木长桌，上面陈列着好些盘菊花糕，按馅儿分列。馅儿有木犀蕊，石榴子，栗子黄，银杏果，松子肉，芝麻糖，野珍菌，不一而足。每碟菊花糕上面，还有一块用粉做的狮子头。
&nb;&nb;&nb;&nb;许氏瞧见，十分喜欢说：“这不是城里的汴河分茶（较大的酒家）才有的狮蛮，奴婢在外面的时候最爱吃，只是到宫里就不见有人喜欢了，这老多年，倒是十分嘴馋。”
&nb;&nb;&nb;&nb;惜墨说：“圣人想今年花样多一些，便从民间也寻了些好主意。”
&nb;&nb;&nb;&nb;杨太后笑说：“你若馋了，就先吃一个。”
&nb;&nb;&nb;&nb;许氏直说刚才荔枝白腰子吃多了，现在倒不饿。
&nb;&nb;&nb;&nb;杨太后乐起来：“宫中的宴饮，一半的人都说吃不饱，你这样不定是抢了别人多少吃。”说完，看向王家的。王家的忙说没有，是自己吃不了太多。
&nb;&nb;&nb;&nb;众人哈哈一乐，郭颢蓁说该喝些菊花酒了，惜墨便叫人去端。
&nb;&nb;&nb;&nb;闲时再从亭中向外看，又是各色秋菊摆设。东边有黄白色蕊似莲房，是谓万龄菊；西边娇嫩粉瓣如海棠，是谓桃花菊；南边素彩檀心几丛清，是谓木香菊；北面琼洁梨贞满地霜，是喜客菊。其中间插浑圆的叫金铃，黑彤的称墨荷，从顶上垂下来，做了花帘的乃一捧雪。
&nb;&nb;&nb;&nb;期间风穿亭隙，浓香弥漫。
&nb;&nb;&nb;&nb;杨对许氏说：“这些花儿可是，只能摆在那里看，却吃不得的。”
&nb;&nb;&nb;&nb;匀婉不喜欢杨拿许氏打趣，便笑说：“这亭子里，哪个及得上杨美人‘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齐国夫人饿了，第一个也不会放着美人不管。”
&nb;&nb;&nb;&nb;说得郭颢蓁连溪都笑起来。许氏不懂她们笑什么，也跟着乐。
&nb;&nb;&nb;&nb;杨太后对颢蓁说：“看得出你着实下了一番心思。”
&nb;&nb;&nb;&nb;郭颢蓁谢过。这时内侍已经将菊花酒都倒好了，正在往上面撒菊花瓣与茱萸果。
&nb;&nb;&nb;&nb;连溪对郭颢蓁说：“人说菊花是延寿客，茱萸是辟邪翁，我可得多喝点，省得被邪物所扰。”
&nb;&nb;&nb;&nb;尚馥芝冷笑一声：“若要辟邪，何需延寿，早些离开不就清净了。”
&nb;&nb;&nb;&nb;杨太后止道：“过节了，打趣也没有这么说话的。”
&nb;&nb;&nb;&nb;尚馥芝称是，不愿多讲。
&nb;&nb;&nb;&nb;等众人饮完酒，郭颢蓁问：“再往翠芳亭走，还是回玉宸殿先？”
&nb;&nb;&nb;&nb;赵昶凝说：“在外面喝这些菊花酒冷了，现在倒是有些凉意起来。”
&nb;&nb;&nb;&nb;郭颢蓁于是领着一同回玉宸殿，让众人再吃些点心。
&nb;&nb;&nb;&nb;等进到门口，只见一娟秀女童正站在殿前候着。那女童见到众人，赶忙万福请安。大家只觉得耳中传来一阵清脆之音，调调如丝弦慢拨，字字如佩环相鸣。杨太后道：“你来的真快，过去公主身边侍奉，她可想你。”辛夷于是低头碎步走去赵昶凝的侍女丹茹身边站好。
&nb;&nb;&nb;&nb;郭颢蓁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只见她着一身藕紫色菊纹对襟宽衫，嵌着青罗里子，烟色襦裙，墨绿勒帛（腰带），头上梳两角，耳佩金玉珠。她往赵昶凝身边走这一段，裙不见摆，腰不见晃，行似临风梅鹿，静如泽畔霞骛。只是这藕紫之色，让她想起了当年恨的牙痒痒的美人张歆婕，心里咯噔一下。
&nb;&nb;&nb;&nb;于是问：“你这一身是才从诨臣万岁小儿队出来？”
&nb;&nb;&nb;&nb;辛夷听到郭颢蓁问话，又走到她跟前做了万福，柔声回道：“禀圣人，才从琼林苑走到拱辰门，准备回仙韶院，不想听见娘娘召见，于是赶忙过来了，没来得及换衣裳。”
&nb;&nb;&nb;&nb;郭颢蓁点点头：“你抬起头来回话便可，娘娘之前说过，宴饮之时也不必拘谨。”
&nb;&nb;&nb;&nb;辛夷称是，稍稍仰面站直。只见一张玲珑小脸，娇俏芙蓉蕊，浅笑寒梅开。薄敷清铅素粉，淡施透酥胭脂。眉间点朱砂，修额片鹅黄。更是两只水波垂眼带桃花，一张丹唇莺语似生香。
&nb;&nb;&nb;&nb;郭颢蓁问：“多大了。”
&nb;&nb;&nb;&nb;“快十岁了。”
&nb;&nb;&nb;&nb;郭颢蓁不再多问，让她回赵昶凝身边，众人这才进到殿里。
&nb;&nb;&nb;&nb;坐好后，等外面说安排好了，惜墨让行第四盏酒。
&nb;&nb;&nb;&nb;教坊色长于是再替众人斟满。期间有婆罗门小儿队进来，身着紫色僧衣，绯色对襟缎褂，拄着锡环拐杖。队有三行，每行队头一人，四人簇着，手上还各执一枝花。这时外面又有击鼓者敲打而入，待至殿中，四周乐起，众小儿方做翔彩菩萨之舞。
&nb;&nb;&nb;&nb;有内侍从两边替众人奉上天花饼，莲花肉，群仙炙，太平毕罗。
&nb;&nb;&nb;&nb;赵昶凝让辛夷也吃，辛夷起先不敢，郭颢蓁看到，让惜墨过去允了，辛夷才坐下。
&nb;&nb;&nb;&nb;辛夷吃了一口天花饼，赵昶凝问：“听说方才在琼林苑，又出了岔子？”
&nb;&nb;&nb;&nb;辛夷说：“可不是，有个歌板色，没有按照该唱的词来，却唱了另一首诗。下来人家问你怎么唱错了，她说不记得。人家把她唱的词念给她，她也说完全没见过。不过有个宗室的小厮，进后台来说那歌板色唱的词有蹊跷，让好好查查，却不肯说为什么。”
&nb;&nb;&nb;&nb;“是什么诗，你还记得？”
&nb;&nb;&nb;&nb;辛夷说：“记得，她唱的时候，奴婢们就觉得奇怪，后来下面还和她反复的确认了，也不长。”
&nb;&nb;&nb;&nb;赵昶凝让她背出来，她说：
&nb;&nb;&nb;&nb;玉钗未断识君恩，甘让前星泪暗吞。
&nb;&nb;&nb;&nb;他日九重流涕问，深宫尧母尚无门。
&nb;&nb;&nb;&nb;“玉钗”赵昶凝想了想，“最后有查出这是谁做的诗了吗？”
&nb;&nb;&nb;&nb;“这倒是没有。”
&nb;&nb;&nb;&nb;赵昶凝面上起了疑色，又觉得似曾相识起来。遂说：“你去说给娘娘知道。”
&nb;&nb;&nb;&nb;辛夷答应，赵昶凝因唤惜墨过来，由她领辛夷到太后身边。
&nb;&nb;&nb;&nb;杨太后问：“你背的可有差错？”
&nb;&nb;&nb;&nb;“奴婢觉得应该没有。”
&nb;&nb;&nb;&nb;杨太后让辛夷靠近点，小声说：“你只管看着前面，嘴上做些背东西的样子，我讲什么你都不要瞧我。”
&nb;&nb;&nb;&nb;辛夷点头，于是望向殿中。
&nb;&nb;&nb;&nb;杨太后问：“殿中的这些娘子，你都认得吗？”
&nb;&nb;&nb;&nb;“只认得圣人，倒是坐在西边最后面的，奴婢知道是齐国夫人，她好像经常在宫中四处走动，也没人说她。”
&nb;&nb;&nb;&nb;杨太后说：“那是官家的乳母，宫中向来对乳母不限官教，且官教对她十分敬重，因封了齐国夫人。中间那一列，从后面数第二个，是她的女儿，苗才人。老身原本以为她只是孝顺恭敬，不想今日才知道，她也是个有气度的人，心思也机巧，若更会讨好官家，以后绝不止住在一个角落小阁里。不过老身就是喜欢她不争不抢的性子。”
&nb;&nb;&nb;&nb;“奴婢也觉得她似不爱妆扮，五官确是极玲珑的。”
&nb;&nb;&nb;&nb;杨太后又说：“她前面一个，是杨美人。若论琴棋书画，这些妃子里面她最厉害，众人皆以为她与尚美人交好，老身瞧着却似不像。”
&nb;&nb;&nb;&nb;不知杨太后要教与辛夷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nb;&nb;&nb;&nb;走到亭子里，早已有内侍在中央摆上了卷曲云纹白木长桌，上面陈列着好些盘菊花糕，按馅儿分列。馅儿有木犀蕊，石榴子，栗子黄，银杏果，松子肉，芝麻糖，野珍菌，不一而足。每碟菊花糕上面，还有一块用粉做的狮子头。
&nb;&nb;&nb;&nb;许氏瞧见，十分喜欢说：“这不是城里的汴河分茶（较大的酒家）才有的狮蛮，奴婢在外面的时候最爱吃，只是到宫里就不见有人喜欢了，这老多年，倒是十分嘴馋。”
&nb;&nb;&nb;&nb;惜墨说：“圣人想今年花样多一些，便从民间也寻了些好主意。”
&nb;&nb;&nb;&nb;杨太后笑说：“你若馋了，就先吃一个。”
&nb;&nb;&nb;&nb;许氏直说刚才荔枝白腰子吃多了，现在倒不饿。
&nb;&nb;&nb;&nb;杨太后乐起来：“宫中的宴饮，一半的人都说吃不饱，你这样不定是抢了别人多少吃。”说完，看向王家的。王家的忙说没有，是自己吃不了太多。
&nb;&nb;&nb;&nb;众人哈哈一乐，郭颢蓁说该喝些菊花酒了，惜墨便叫人去端。
&nb;&nb;&nb;&nb;闲时再从亭中向外看，又是各色秋菊摆设。东边有黄白色蕊似莲房，是谓万龄菊；西边娇嫩粉瓣如海棠，是谓桃花菊；南边素彩檀心几丛清，是谓木香菊；北面琼洁梨贞满地霜，是喜客菊。其中间插浑圆的叫金铃，黑彤的称墨荷，从顶上垂下来，做了花帘的乃一捧雪。
&nb;&nb;&nb;&nb;期间风穿亭隙，浓香弥漫。
&nb;&nb;&nb;&nb;杨对许氏说：“这些花儿可是，只能摆在那里看，却吃不得的。”
&nb;&nb;&nb;&nb;匀婉不喜欢杨拿许氏打趣，便笑说：“这亭子里，哪个及得上杨美人‘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齐国夫人饿了，第一个也不会放着美人不管。”
&nb;&nb;&nb;&nb;说得郭颢蓁连溪都笑起来。许氏不懂她们笑什么，也跟着乐。
&nb;&nb;&nb;&nb;杨太后对颢蓁说：“看得出你着实下了一番心思。”
&nb;&nb;&nb;&nb;郭颢蓁谢过。这时内侍已经将菊花酒都倒好了，正在往上面撒菊花瓣与茱萸果。
&nb;&nb;&nb;&nb;连溪对郭颢蓁说：“人说菊花是延寿客，茱萸是辟邪翁，我可得多喝点，省得被邪物所扰。”
&nb;&nb;&nb;&nb;尚馥芝冷笑一声：“若要辟邪，何需延寿，早些离开不就清净了。”
&nb;&nb;&nb;&nb;杨太后止道：“过节了，打趣也没有这么说话的。”
&nb;&nb;&nb;&nb;尚馥芝称是，不愿多讲。
&nb;&nb;&nb;&nb;等众人饮完酒，郭颢蓁问：“再往翠芳亭走，还是回玉宸殿先？”
&nb;&nb;&nb;&nb;赵昶凝说：“在外面喝这些菊花酒冷了，现在倒是有些凉意起来。”
&nb;&nb;&nb;&nb;郭颢蓁于是领着一同回玉宸殿，让众人再吃些点心。
&nb;&nb;&nb;&nb;等进到门口，只见一娟秀女童正站在殿前候着。那女童见到众人，赶忙万福请安。大家只觉得耳中传来一阵清脆之音，调调如丝弦慢拨，字字如佩环相鸣。杨太后道：“你来的真快，过去公主身边侍奉，她可想你。”辛夷于是低头碎步走去赵昶凝的侍女丹茹身边站好。
&nb;&nb;&nb;&nb;郭颢蓁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只见她着一身藕紫色菊纹对襟宽衫，嵌着青罗里子，烟色襦裙，墨绿勒帛（腰带），头上梳两角，耳佩金玉珠。她往赵昶凝身边走这一段，裙不见摆，腰不见晃，行似临风梅鹿，静如泽畔霞骛。只是这藕紫之色，让她想起了当年恨的牙痒痒的美人张歆婕，心里咯噔一下。
&nb;&nb;&nb;&nb;于是问：“你这一身是才从诨臣万岁小儿队出来？”
&nb;&nb;&nb;&nb;辛夷听到郭颢蓁问话，又走到她跟前做了万福，柔声回道：“禀圣人，才从琼林苑走到拱辰门，准备回仙韶院，不想听见娘娘召见，于是赶忙过来了，没来得及换衣裳。”
&nb;&nb;&nb;&nb;郭颢蓁点点头：“你抬起头来回话便可，娘娘之前说过，宴饮之时也不必拘谨。”
&nb;&nb;&nb;&nb;辛夷称是，稍稍仰面站直。只见一张玲珑小脸，娇俏芙蓉蕊，浅笑寒梅开。薄敷清铅素粉，淡施透酥胭脂。眉间点朱砂，修额片鹅黄。更是两只水波垂眼带桃花，一张丹唇莺语似生香。
&nb;&nb;&nb;&nb;郭颢蓁问：“多大了。”
&nb;&nb;&nb;&nb;“快十岁了。”
&nb;&nb;&nb;&nb;郭颢蓁不再多问，让她回赵昶凝身边，众人这才进到殿里。
&nb;&nb;&nb;&nb;坐好后，等外面说安排好了，惜墨让行第四盏酒。
&nb;&nb;&nb;&nb;教坊色长于是再替众人斟满。期间有婆罗门小儿队进来，身着紫色僧衣，绯色对襟缎褂，拄着锡环拐杖。队有三行，每行队头一人，四人簇着，手上还各执一枝花。这时外面又有击鼓者敲打而入，待至殿中，四周乐起，众小儿方做翔彩菩萨之舞。
&nb;&nb;&nb;&nb;有内侍从两边替众人奉上天花饼，莲花肉，群仙炙，太平毕罗。
&nb;&nb;&nb;&nb;赵昶凝让辛夷也吃，辛夷起先不敢，郭颢蓁看到，让惜墨过去允了，辛夷才坐下。
&nb;&nb;&nb;&nb;辛夷吃了一口天花饼，赵昶凝问：“听说方才在琼林苑，又出了岔子？”
&nb;&nb;&nb;&nb;辛夷说：“可不是，有个歌板色，没有按照该唱的词来，却唱了另一首诗。下来人家问你怎么唱错了，她说不记得。人家把她唱的词念给她，她也说完全没见过。不过有个宗室的小厮，进后台来说那歌板色唱的词有蹊跷，让好好查查，却不肯说为什么。”
&nb;&nb;&nb;&nb;“是什么诗，你还记得？”
&nb;&nb;&nb;&nb;辛夷说：“记得，她唱的时候，奴婢们就觉得奇怪，后来下面还和她反复的确认了，也不长。”
&nb;&nb;&nb;&nb;赵昶凝让她背出来，她说：
&nb;&nb;&nb;&nb;玉钗未断识君恩，甘让前星泪暗吞。
&nb;&nb;&nb;&nb;他日九重流涕问，深宫尧母尚无门。
&nb;&nb;&nb;&nb;“玉钗”赵昶凝想了想，“最后有查出这是谁做的诗了吗？”
&nb;&nb;&nb;&nb;“这倒是没有。”
&nb;&nb;&nb;&nb;赵昶凝面上起了疑色，又觉得似曾相识起来。遂说：“你去说给娘娘知道。”
&nb;&nb;&nb;&nb;辛夷答应，赵昶凝因唤惜墨过来，由她领辛夷到太后身边。
&nb;&nb;&nb;&nb;杨太后问：“你背的可有差错？”
&nb;&nb;&nb;&nb;“奴婢觉得应该没有。”
&nb;&nb;&nb;&nb;杨太后让辛夷靠近点，小声说：“你只管看着前面，嘴上做些背东西的样子，我讲什么你都不要瞧我。”
&nb;&nb;&nb;&nb;辛夷点头，于是望向殿中。
&nb;&nb;&nb;&nb;杨太后问：“殿中的这些娘子，你都认得吗？”
&nb;&nb;&nb;&nb;“只认得圣人，倒是坐在西边最后面的，奴婢知道是齐国夫人，她好像经常在宫中四处走动，也没人说她。”
&nb;&nb;&nb;&nb;杨太后说：“那是官家的乳母，宫中向来对乳母不限官教，且官教对她十分敬重，因封了齐国夫人。中间那一列，从后面数第二个，是她的女儿，苗才人。老身原本以为她只是孝顺恭敬，不想今日才知道，她也是个有气度的人，心思也机巧，若更会讨好官家，以后绝不止住在一个角落小阁里。不过老身就是喜欢她不争不抢的性子。”
&nb;&nb;&nb;&nb;“奴婢也觉得她似不爱妆扮，五官确是极玲珑的。”
&nb;&nb;&nb;&nb;杨太后又说：“她前面一个，是杨美人。若论琴棋书画，这些妃子里面她最厉害，众人皆以为她与尚美人交好，老身瞧着却似不像。”
&nb;&nb;&nb;&nb;不知杨太后要教与辛夷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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