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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五、拦路

  剑起,秦羽动了。三道剑光迅疾如电,直接射向萧栋。剑至中途,剑光又化作一片,笼罩萧栋全身。此招繁华,却无一剑不带杀气。

  萧栋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对这一片剑光毫不在意。杀意扑面,剑招临身前,差之毫厘的瞬间,萧栋抽剑,出剑,快到让人应接不暇。

  秦羽后边本潜伏招式,只待此招建功,就不绝的使出,然而萧栋只出一剑,似快又慢,将秦羽招式轻描淡写的破除。秦羽倒退一丈站定,用剑指着萧栋,防备萧栋将要来临的进攻,但进攻并没有到来。“看你年轻,让你三剑。若三剑之后,再不知进退,我便要出招了。”萧栋没有追击,安然的坐在马上,笑着说道。

  萧栋毕竟江湖成名二十余年,即便是秦羽挑衅先,但骤然对一个年轻人下狠手,他还是做不到。这是萧栋的性格使然。如果秦羽挑的是萧权,那刚才的一击就不会让他那么好受。

  秦羽咬咬牙,没有接萧栋的话,手中的长剑再出,连续的两招向萧栋攻去,比起第一招来,更加的凌厉和凶狠。

  萧栋坐在马上,一动不动,好似随意的挥出两剑。秦羽的剑招就像自己撞到萧栋的剑身上一般。轻易的就将秦羽看似凌厉的两招击退。

  还在空中的秦羽将身子一扭,稳住身形,向一只盘旋的大鸟,手中的长剑再次击向萧震。

  秦羽的内力不低,达到了养气七层,而使用的大都是已经练到大成甚至圆满的剑法。但是他武学修为的境界还是低了萧栋一个境界,只有化繁境的武学修为,怎么可能与萧栋随心境相比。

  化繁境不管如何出剑,还是在招数的范畴之内,即便用再多剑招中拆分后拼凑起来的招式,还是摆脱不了剑招的范畴。然而萧栋,可以做到处处可为剑,处处皆是法,心之所思,所想,所念,皆可为剑法的随心境,此刻所出的剑,就是此刻的心情。

  恨可为剑法,悲可为剑法,喜可为剑法,怜叹哀怒欢,种种心情都可为剑法,因为那就是心!不悲不喜当然也是剑法,面对秦羽再次出手,萧栋举剑,“三招已过,你既然不知进退,那我可要出手了。”

  剑出,剑式宽厚,堂堂正正,自有一股让人佩服的胸襟气度。看似缓慢的剑招,却将秦羽飞身扑来的迅捷招数在半空击散。

  秦羽的身子往后退去,但是萧栋的剑却如影随形,快半分则秦羽身陨,慢半分则追之不急。萧栋的剑式就这么堂堂正正的一直在秦羽的胸前,逼迫秦羽接这一剑。

  秦羽不断的闪躲后退,想要避开这一剑,但一切都是徒劳。不接此剑,此剑不休。

  秦羽无奈,手中长剑击出。两剑碰撞在一起,萧栋面不改色,秦羽的脸上却浮起一抹潮红,又迅速的消退。

  剑身上传来的雄厚内力,将秦羽震的倒退三步。萧栋在秦羽退的时候,并没有进攻,等到秦羽站定,才又是一剑刺出。相同的一剑,同样的堂堂正正,甚至招式显出的剑意,其气度都没有一丝的变化。

  心无波澜,自然剑法不变。境界的差距让萧栋对此次的对战毫无期待。只这一剑,便足以将秦羽击败!

  剑身再次交错,这次秦羽退了五步。脸上的潮红持续的很长时间才消去,显然是内腑震荡,久久不能平复。

  再次剑来,秦羽已经不敢再接。这次再接萧栋一剑,必然身受内伤。萧栋的剑一剑比一剑重,第一剑让体内内力波动,第二剑让内腑震荡,险受内伤,那第三剑一定会有内伤之危。萧栋的剑堂堂正正,连招式的厉害都明明白白。

  然而知道是这一剑,秦羽还是躲不过。一边退,秦羽一边在极速的思考应对的战术,不管是挑点抹刺,还是挽撩点崩。萧栋要的,只是你秦羽必须接剑。

  退无可退,躲无可躲。秦羽拼尽全力,用自己能想到最好,最强的一招,去迎接萧栋这堂堂正正的一剑。好似一轮圆月升起,剑势升腾,化作圆月的剑法归聚为一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剑尖直接点到萧栋的剑身上。

  激烈的碰撞中,溢出的内力倒卷着满地草茎沙石四处飞溅,萧栋双脚入地半寸,身体巍然不动。秦羽握着长剑,身躯飞出四五丈远,还没等落地,一口鲜血就从口里喷出。

  摔到地上,身子又滑行数米,才停下来。秦羽撑起身体,嘴角一缕鲜血不断流出,头发散乱,与地接触的衣服已经沾满尘土,褴褛不堪。

  “让你三招,攻你三招。就当抵消了。”萧栋收剑,转身走向坐骑。“成也秦家四房,败也秦家四房。若你秦家不能将四房合一,终究会惹出大麻烦!”

  萧栋说的四房,并非是单指第四房,而是秦家四房人。因为四房人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所以斗的很厉害,在家族内斗,在江湖争斗,所以秦家很好斗。

  成是因为好斗是为了争家主,秦家涌现了许多的好手。江湖上的扬名立万,何尝不是为本房争夺家主的位置添了几分底气。败则是因为秦家因为好斗,接下了不少的仇家,内部的争斗又愈演愈烈。

  “败了就是败了,但我秦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萧家来操心!”秦羽坐在地上,看着萧栋的背影,大声的说道。两个仆人将秦羽扶起,转身迅速的离开。

  马上的萧权拱手,“恭喜大哥了!想不到大哥已经窥见就简境,只要细细打磨,不出三年,定然会成为一位宗师人物。”

  “二弟过誉,只是有了些许感悟。不过你的进境也不慢。”萧栋翻身上马,一边对萧权说道。

  “惭愧,小弟最近才磨去招式的痕迹,达到顺遂心意,想要一窥就简,还早的很。”

  “不过说起来,霆儿已经十五,再过一两年,也该入江湖磨砺。但我萧家最近几年少于在江湖走动,不免有人会小看。”

  “此次回剑城后,我便再入江湖走一走,震慑宵小,再扬我萧家威名,也方便霆儿他们几个以后在江湖中少受点儿闲气。”

  队伍又开始继续向前行进,对于萧家来说,这场拦路的邀斗不过是毫无波澜的一场小事情,无需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