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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只有这一颗心 第三十章 回天乏术,药石无医

  “火绫草的毒,便是木偶人的黄泉地府。

  最迟一月,你的心脏就会衰亡,回天乏术,药石无医。”

  看着药碗里深褐色的波澜微漾着,他忽然笑了出来,空旷的东宫之中,只有他肆意的笑声。

  “你在做什么?”看着他凄厉的神情,棠棣背脊不禁发凉。

  江离生仿若听不见她的声音,棠棣狠狠一巴掌掀倒那碗药,愤怒的低吼起来,“为什么笑?你都要死了,你难道不明白吗?”

  棠棣自以为聪敏过人,在江离生身边待了整整一年,却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江离生笑声辄止,他眸底乍现出凶狠的光,凝视着棠棣。

  “我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些什么,我本来就是该死的人,死不足惜。

  你要是再敢对她下手,我保证不会让你踏出皇宫半步。”

  棠棣被他眼底的神情慑住,姜国根本不足以与越国为敌,只要她杀了墨染,姜国无人能够操纵驭偶术,攻破华城不过是迟早的事。

  可江离生眼底的神情,竟让她对自己的判定产生了怀疑。

  她警惕的盯着他,冷声道,“姜国不过是老骥伏枥之国,你以为你还能拿什么和越国对抗。”

  江离生缓缓靠近,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呼吸不得。

  “你不是一直想要驭偶术吗?姜国会操纵木偶的不止有她……”他微微用力,低浅的话音之中透着浓烈的威胁,“越弩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你,有一种操纵驭偶术的方式叫临鸩,我把咒术下在了她身上,要是她有半点闪失,藏在姜国各处的数千木偶便会被触动,攻入越国。”

  咒术已立,就算他死,也不会更改。

  没想到江离生留了这么一手,棠棣震惊惶恐的看着他,不可置信,“我凭什么相信你的吗?”

  “你可以去问越弩,他总不会骗你。”他松开手,无力的靠在高枕上,仿佛刚才的举动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棠棣面色复杂,眼底有茫然,有讥讽,有不解,也有愤恨。

  杀不了墨染,她心有不甘,可她更想知道江离生究竟在做什么。

  她一直以为江离生才是世上最痛恨墨染的人,否则他怎么会找自己来折磨墨染,故意在人前装作一往情深,还亲手刺破了她的一只眼睛。

  可现在看来,她一直都猜错了。

  这个男人,至死都不忘记保护她。

  “江离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这不关你的事。”江离生捂住心口干咳了一阵,一滩淤血吐在了床榻前。

  棠棣将手帕甩过去,转身离去了,“你不想说,我也强求不了你。

  不过江离生……有什么事情比性命还要重要?你连为了她死都可以,还有什么放不下?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她?”

  江离生擦去唇角的残血,伸手从心口的地方触碰过,从容一笑。

  比他性命更重要的,是她的性命。

  他不想她死,更不想她生不如死,偏偏她是个死脑筋的姑娘,认准了什么,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