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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新的开始

  十天后,某个山林中。

  “叮叮叮”

  方圆拿着奥菲利亚的大剑,面对拿着木棍的她,被打的连连后退,最后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就这样了吗?”

  奥菲利亚俯视着他,“这样根本不可能学会剑术的。”

  方圆放下大剑,揉着酸痛的双臂,“光你这把剑我能拿起来就了不起了。”

  “啪!”

  他脑袋上挨了一棍子,顿时痛的眼泪哗哗的。过了这些天,他的脑袋顶上终于又长出头发了,可惜只有短短的一层。

  “是你要学剑术的,怎么现在好像我强迫你似的?”奥菲利亚冷着脸,脚尖一勾拿起了大剑。

  “呃”

  方圆捂着脑袋,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凭着能力卡的“战斗本能”来作战,其实也挺好的。

  有关方圆为什么能从西萝莉手里救走她的事儿,奥菲利亚这次出奇的一直没有问。不过,考虑现在两人关系的缓解,也为了能顺理成章的索要血液。在第三天,方圆就以她能理解的方式简单的说了有关能力卡的事儿。

  对于方圆层出不穷的“天赋”,奥菲利亚倒是挺淡定的,不过在听到他甚至“化身”为觉醒者时,她的眉头明显紧紧的蹙起,犹豫再三后,她只问出一个问题:方圆化身觉醒者时,会不会也跟觉醒者一样产生对内脏的渴求。

  面对方圆的坦诚,奥菲利亚面也很坦诚:“一旦我发现你被觉醒者的食欲所支配,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你的脑袋!”——方圆相信她这句话并不是吓唬人。

  方圆随后向她讨要血液演示,被痛快的拒绝了,原因是艾路米达可能随时在暗处观察她。

  “哎,真是想不出来组织到底是怎么监控大剑的,‘眼’只有那么一两个,负责人又都只是普通人”方圆嘀嘀咕咕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艾路米达终于出现。

  他先是朝奥菲利亚挥手打了个招呼,接着朝着方圆嘿嘿一笑:“你的这个小跟班运气倒是不错,遇上了深渊都没死。”

  奥菲利亚没有搭他这个茬儿,直接问道:“有新的委托了?”

  艾路米达点头,“是啊,这些天我可一直在替你推掉委托,现在是真的没法再推了。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

  “噢。”艾路米达有些遗憾,“没事儿,这次的委托很简单,往北三十公里处的一个小镇子,好些出现了妖魔。”

  “好。”

  她转身就要出发。

  “喂,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我走了这么远才找到你,又饿又累的,你就这么狠心把我丢这儿?”说着他看向了方圆,“听说,你烤肉味道不错,能尝尝吗?”

  方圆一怔,看向奥菲利亚。

  她的眉头微微蹙着,随后手臂一动,就见大剑“嗖”的射出,直接将十多米外的一只兔子砍成两半。

  接下来生火烤肉的过程中,艾路米达也没有多说话,就是默默的蹲坐在那儿,等待烤肉完成后,吃完了就很痛快的离去。

  但他身上那股阴恻恻的气息,还是让方圆非常的不适,莫名的觉得背后发凉。

  “走吧。”

  两人向北出发。

  卡密尔村,是这座位于两处河流交汇处的盆地小村的名字。

  两条河流冲击形成的肥沃土地和便利的灌水,让这个村子的人们本来生活的相当舒适——直到两个月前妖魔的出现。

  这两个月,妖魔一共出动了5次,每次都杀掉一人吃光内脏,再隐藏起来。这么有节制,显然是打算细水长流,将村子当作他的畜牧场。

  而且是这妖魔非常的聪明,起初被杀的村民都被伪装成好像意外死亡的样子。当时村民们也的确没有多想,直到村长注意到这5人都被掏空了内脏时,才发觉不对,悄悄的差人发出了委托。

  奥菲利亚和方圆抵达时,已是傍晚。整个村子都死气沉沉的,每一家都是大门关紧,少数几个躲在窗口偷瞄的,在方圆看过去后,也立刻拉上了窗帘。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在面对妖魔的普遍做法,很难想象没有大剑的话,他们会不会就这么一直等死下去。

  两人在村子的广场前等了一会儿,一个干瘦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跟其他人不同的是,这位老人看到奥菲利亚的一瞬间,就眼泪汪汪的,一副抗战时期好不容易见到红军的老农民似的。

  “您终于来了。”

  奥菲利亚看了眼方圆,他立刻迎上去:“老人家,您就是这次委托的村长吗?”

  “不,不是村长前段时间已经死了,我是被推选出来的临时村长。”

  老头哭丧着脸,“其实前面已经死了一个临时的了,您再不来,我怕是也得完了。”

  村长被杀,这应该是对他委托大剑的报复。后面又杀了临时村长,则是为了威慑村民,让他们人人自危,没法团结一致。

  这个妖魔倒真是挺聪明。

  奥菲利亚这时朝着方圆摇摇头,“不行,没法感受妖魔的存在。”

  搁之前的奥菲利亚,解决村里的妖魔,估计从出手到结束也就三两分钟的事儿。可不能解放妖气的她,连辨认妖魔都费劲——就像漫画中吃完抑制妖气的药丸的古妮雅,需要贴面在别人身上闻过,才知道他是不是妖魔。

  “啊,两位旅途奔波,想必也很累了吧,快跟我来。”

  老头领着他们回到了家里,一个妇人正在往餐桌上端着吃的,看到奥菲利亚时她微微有些紧张,低着头匆匆走开。

  “妖魔已经多长时间没出来觅食了?”方圆问道。

  老头想了想,“七八天了。”说着他又凄惨的模样,“您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我每天都”

  “按照它之前的进食间隔,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奥菲利亚打断了他的絮叨。

  “那那你们快去杀了它吧。”老头哭腔着说道。

  方圆朝他笑了笑,“放心吧,没事儿的,您先去歇息吧。”

  老头三步两回头的离开。

  “现在怎么办?”方圆看向奥菲利亚。

  她耸耸肩,“以前我就是直接找过去一刀砍了,现在这种情况,实话说我也不知道。”

  方圆苦笑,有些人还真是一出生就在终点,像古妮雅她们那些下位大剑,每一次都在拿生命在讨伐妖魔,可到奥菲利亚这儿只不过是“一刀砍了”

  方圆想了想说道:“你刚才说过,按照它的进食间隔应该快到极限了,这时候又得知大剑来,它会不会因此开始坐不住了呢?”

  奥菲利亚点点头,“如果这样倒是好办了,它现出妖魔原形的那一瞬间泄露的妖气,我还是能察觉到的。”

  “那只能静观其变了。”

  晚上,老头带着他们进了客房,又一个劲儿的在哪絮絮叨叨,迟迟不肯离开,生怕一离开大剑的视线,就被妖魔给吃了。

  直到奥菲利亚“噌”把剑插在地板上,他才讷讷的离去。

  这一夜,很平静。

  午夜生成的两张黑卡(方圆手头一直预留一张空白能力卡),成为他非酋账本上的两笔新记录。他带着淡淡的忧桑,他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在吃完老头妻子精心准备的早餐后,奥菲利亚带着方圆绕着村子转了两趟,一无所获。

  白天的村子稍微有了一丝生气,毕竟大家都要生活,而且妖魔也从来没有在白天行动过。路上,每个因畏惧甚至嫌弃而避开的人都让方圆感到悲哀:把你们逼成这样的是妖魔,而大剑是来替你们解决妖魔的,你们总这副姿态就不怕寒了别人的心吗?

  可惜,并没有人意识到这点。

  当路过的一对夫妻投来仇视的目光时,方圆气的恨不得拉着奥菲利亚一走了之,可最终也只能选择呆在老头家里,眼不见为净。

  如此,又过了两天,那个妖魔依旧没有行动的架势。按时间来推算,它早该受不了了才对,它到底怎么坚持住的?

  第三天晚上,还是风平浪静。

  方圆被村里孩子的哭闹声吵的根本没法睡,再加上之后的两次非酋,一肚子气的他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可就在这时,一连串狠狠的敲门声,将他惊醒。

  “有人死了!”老头脸色发黑的带来了这个消息。

  方圆立刻看向奥菲利亚,可她却摇摇头:“没有,我昨晚没有感受到妖气。”

  “你确定你现在真的能感受到妖魔现形时的妖气?”他不得不怀疑。

  奥菲利亚顿时脸色一冷,“你不相信我?”

  “呃”

  她扫了一眼老头:“带我去看看尸体。”也不管方圆了,径直朝外面走去。

  尸体是在一个巷子里发现的,现场出乎意料的干净。死者是一个瘦弱的女性,内脏被吃了干净,可周围并没有太多的血渍。

  她的身上正伏着一个呜咽哭泣的男人,“为什么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周围是一些围观的村民。

  男人一抬头看见走过来的奥菲利亚,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冲上去就怒喝:“你们这些肮脏恶心的怪物,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奥菲利亚随手将他推开,走到了那女尸的身边,伸手抹了一滴鲜血含在嘴里。

  她这一动作顿时让所有人惊恐,惊恐之后就是愤怒。他们先是窃窃私语怒目以示,随后不知是谁开了头,却迁怒到了那老头身上,几个青年骂骂咧咧的就要上去打他。

  老头一个劲的解释,可架不住被鼓动起来的人,眼看就免不了挨一顿打,就听到奥菲利亚喝道:“都给我闭嘴!”

  “”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几个青年本来还想嘴硬两句,可一看到奥菲利亚的脸色,就缩着脑袋离开了。

  方圆扶起老头,看向奥菲利亚问道:“怎么样?”

  她一口啐掉那滴血,脸色阴沉,“是妖魔!”

  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瞒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