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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奴婢缝玉

  “未央,我知道你会回来。”凤霄辰坐在落霞宫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未央,淡淡地说到。

  月光倾泻而下,这时的皇宫寂静的像在莲花里沉睡了一般,洁白而庄严,却蛰伏着数不尽的鲜血和阴谋。这是獠牙。也是繁华极致的象牙塔。未央看着这沉睡的宫殿,留给霄辰一个看不清表情的侧脸。

  “你可以回去了,你的嫔妃在等你。”

  “未央。”男人子的脸上露出了不悦。

  “对不起,我要睡了,请你离开。”

  霄辰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起身。

  她不知道,她消失之后他差点疯了,到处派人疯狂地找,整个皇宫被她翻了好几遍,从皇宫找到都城,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可是漫长的时间教会了他沉静,然后像棵树一样等待她回来。他不想再奢求什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而她几乎什么都没变,依旧是一袭白衣,夜晚冰冷的风吹进来把她的长发吹乱了。她就像不属于人间的仙子,仿佛不紧紧抓住就会乘风而去一样。

  凤霄辰踏出落霞殿之前,低低地说了句话。

  “是不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未央就醒了,她不习惯别人来伺候她,所以一直是自己梳洗。她依旧像在小村一样,用一根朴素的玉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唯一改变的,是她的穿着,从质朴的麻衣又穿回了以前的白色长裙。以前他曾问她:“为什么你永远都是一身白衣呢?”她只是小声地回了句:“我希望我娘每天都有人为她祭奠。”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心疼的吧。

  突然,进来一个了婢女,跪在地上。未央正奇怪呢,那婢女就自己开口说道:

  “奴婢缝玉,从今以后就来侍奉您了。”

  未央冷眼一瞧,理了理衣服,淡淡说道:“我不需要,你走吧。”

  “还是请您留下吧,是皇上派我来的,我、我……”这丫头倒紧张得说不清话了,应该是怕皇上怪罪,不然也不会这样。

  未央轻轻叹了口气。这时德公公就来了。

  “哎呦,您还是留下她吧,不然奴才可不好交差啊……”额……语调还是那么阴阳怪气的,听的不大舒服……

  未央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到那丫鬟面前,对她说:“把头抬起来。”

  那丫鬟倒是挺听话,也顾不得紧张不紧张了,就抬头看着未央。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心惊啊。缝玉在宫中也有段时间了,各色妃嫔倒也看过不少,但是眼前这位,绝对称得上是倾国倾城。

  浓淡相宜的柳叶眉,一双美目似含秋水,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不点而红的香唇,白皙的肌肤,每一样都恰到好处地组合到眼前这个人身上,就让这个丫头看傻了。

  未央看了看缝玉,觉得她倒也有几分姿色,看上去倒也不坏。算了,姑且留着就留着吧……

  “那就留下吧。德公公,回去交差吧。”说完,德公公就笑了笑。

  “这样才对嘛~省的我们这些奴才挨骂不是?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未央突然觉得这人吧,猥琐的很……完全不想搭理他。就随意“嗯”了一声。

  未央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人,就说:“起来吧。”

  “谢谢主子。”这才低头起身。

  “别叫我主子了,喊我‘未央’就行。”

  这丫头一听,脸色大变,立马颤抖着跪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未央却突然轻笑了起来,觉得这丫头很挺好玩儿的。一个称呼都能把她吓成这样,至少说明她的心思还不是很成熟,应该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哦~我忘了,这是皇宫。我可是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呆了一年呢,应该也算得上是半个村妇了,倒还真没有你们识礼节……”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奴婢……”缝玉再度紧张得失语了……群鸟乱飞啊……

  “呵呵……和你开个玩笑就这样,以后怎么伺候我啊?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去准备早饭,你主子我饿了。”

  缝玉一听,立马站起来,利索地说了句:“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准备。”这丫头,到底是多喜欢被人使唤啊……弄个早饭都能开心成这样……未央看着她消失的身影,扯了扯嘴角。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早点就摆了上来。碧玉粥,翡翠芯,白塔酥……她忽然心里一热,这一定是他吩咐御膳房准备的……因为她的口味只有他知道。然后,她就慢慢吃着,缝玉就站在她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是承和宫里的吧?”

  缝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

  未央一边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你身上的香味告诉我的。整个皇宫,应该只有那里才有这个味道。”

  “主子好聪明。”

  “……有脑子的人都猜得到。”

  缝玉顿时黑线。

  “你在宫里多久了?”

  “一年不到。”

  未央想了想,大概是时候了解一下她走后的事了。她又是承和宫里的人,问她再好不过。

  “皇上……这一年来还好吗?”

  还没等缝玉回答,一道明朗的男声就从门外传来:

  “未央想知道何不亲自来问问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