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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喝?不喝?

  旁边的王元挚一听二人对话,喝了一口酒道:“哟,还是故人,有意思。”说罢,嘿嘿地笑了起来。

  江洵抬眸看了王元挚一眼,向着林舒窈轻点头道:“林小姐,请坐。”

  夕雯闻言,忙站起身来寻凳子,不料被王元挚扣入怀中,动弹不得。

  王元挚抱紧夕雯的腰笑得灿烂:“林小姐,这只有两个凳子,您呢,坐到世子腿上去吧。”

  “王元挚。”江洵不咸不淡地叫出王元挚的名字。

  王元挚闻言敛了敛神色,松开扣着夕雯腰身的手臂,夕雯旋即搬来一个雕花鸡翅木圆凳,缓步走来。

  让王元挚二人知道自己在崇光楼,并将身份告诉王元挚,想必不止为了救自己出去。为何不告诉夏姬?想借林府之手扳倒夏姬?

  这个夕雯,心机竟如此深沉。

  夕雯垂下眼帘,隔开林舒窈投来视线,将圆凳摆放好后,又投入王元挚的怀抱,王元挚一向喜欢她这样的乖巧。

  王元挚单手执壶给刚坐下的林舒窈倒了一杯酒:“好酒自古配美人,林小姐,尝尝?”

  “王少爷客气了,我确是长这么大以来都未沾过酒的”林舒窈此时的语气仍是柔和疏远骄矜。

  王元挚笑得更灿烂,带了几分轻佻:“林小姐,这酒呢,喝与不喝,得看倒酒的人不是?如今不喝,林小姐日后可莫要后悔。”

  “王少爷这是何意?我不喝酒,您还要逼着人喝不成?哪有这样的道理?”心头有一丝不悦,语气未变,林舒窈虽不喜这样的纨绔,但养气的功夫还是有的。

  一只指节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将酒杯拿到身前,看向王元挚,语气无丝毫波动:“我喝。”微微抬头,一饮而尽。

  懒洋洋地把玩着上好海棠红钧窑釉酒杯,王元挚看向江洵:“不知这杯酒,到底算是林小姐喝的,还是世子大人您喝的呢?我亲手倒的酒,林小姐喝不到,真是可惜呢。”

  “酒是谁喝的,自然就是谁喝的,堂堂王家总督公子,莫非糊涂了不成?”江洵回视王元挚,酒杯碰在桌上,轻轻一响。

  王元挚将头靠在夕雯肩上,陶醉地吸了吸她身上的香味:“世子大人,这样凶,让我怎么敢和您谈事情呀。”

  “噢?我竟不知,将京城闹得鸡飞狗跳的王大少爷,也会有怕人的时候吗?”江洵的神色微讽。

  并未回答江洵的话,王元挚转头看向林舒窈:“林小姐,可会些才艺?”

  “王少爷,我虽被困在这崇光楼,却也不是任人取乐的,请您自重。”林舒窈垂下眸,语气冷了几分,这个纨绔!

  王元挚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林小姐这样说,莫不是看不起崇光楼?”王元挚将夕雯揽入自己的胸膛,对着她笑道:“我的夕雯可要伤心了,是不是呀?”

  夕雯没有答话,她此时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紧贴在王元挚的身上,试着动了动,王元挚却搂得更紧:“你看,都闹小性子了。”

  “崇光楼本就是拿来让人取乐的地方,若是没有人想寻乐子,莫说崇光楼,就连这秦淮艳景也不复存在了,也没有这些可怜的风尘女子了”啧了一声,笑得十分肆意:“不过,我还是喜欢来这寻乐子。”

  明知这些沦落风尘的女子可怜,却仍是心安理得的寻乐子,这人倒是纨绔得实诚。

  林舒窈眨了眨眼,微笑道:“王少爷倒是实诚。”

  王元挚嘻嘻一笑,接下林舒窈这不算夸赞的话:“那是,不像某些伪君子。”眼睛直看向江洵。

  江洵不语,神色冷然,王元挚又道:“当然不是说世子大人,世子大人洁身自好,风仪过人,至今身边无一女子,我说的可是邹尚书家的那个臭小子。”

  林舒窈心头暗笑,这是在说江洵有了断袖的势头?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女子一双眸子水色盈盈,笑意浅浅,摇曳烛光下温柔得像有青柳拂过的西湖水,隐有暗香浮动,或轻或重的一丝一丝钻进江洵的气息交缠。

  心跳突然乱了一拍,他袖下手指微紧:“林小姐可知是何人将你掳来此处?”

  林舒窈闻言眉头轻蹙,思虑一番后开口:“不知我去街上散心,被人打晕,醒来后便在这崇光楼了。”

  家丑不可外扬,她不能说出眉姨娘,免得有人拿着眉姨娘做文章,对林府不利。

  “竟如此可恶,我生平最厌对美人不利之徒。”说着义愤填膺之语,语气却是慵懒至极的王元挚接过话头。

  江洵眼中出现隐约的冷意,向王元挚射去一道目光。王元挚向着他微微一笑,似在印证自己方才之语的真假。

  收回目光对林舒窈道:“林小姐此处不宜久留,于名声有碍,我将林小姐先送回府,如何?”

  “那小女子便在此多谢世子大人。”林舒窈心底一喜,站起身向江洵行了一礼。

  “哎哎,那我怎么办?世子就这么和林小姐走了,我可是孤独寂寞得很哪。”王元挚不着调的声音又响起。

  江洵冷淡道:“王少爷风流倜傥,身边的红颜知己无数,竟也会寂寞吗?”

  “夕雯,你可不要信他的鬼话,我倾心的只有你一人。”王元挚对着怀中的夕雯说道,语气没有半分认真。

  夕雯闻言,红了红脸,羞涩嗫嚅:“王少爷”

  红衣少女躺在锦衣少年怀里,两人的脸靠得极近,少女赛雪肌肤裸露在外,房间烛光柔和暧昧,耳边是似有若无的丝竹声,几分香艳几分风流。

  江洵不欲再看王元挚,站起身来便往外走,林舒窈随后跟上,掀开帘子时顿了一下,转身对林舒窈道一声“得罪了”,便将她横抱起来。

  身子一下子失重,她抓上江洵的袖子急道:“世子这是何意?”

  你小时候可是极欢喜同我亲近的。江洵低头看她,声线淡淡:“若你同我出去,虽有面纱遮挡,但身上衣裳也是暴露,且易被人认出身形,以防万一,林小姐,得罪了。”

  听得此话,林舒窈顿时觉得身上薄纱遮盖不住的地方太多了,往江洵怀里又缩了缩,将脸都埋进他的胸膛,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

  江洵不再多说话,大步离开。

  一辆马车早已候在崇光楼门外,江浩站在马车旁,见自家世子抱着一个女子出来,迟疑道:“世子这是?”

  世子和王元挚那个混人在崇光楼见面,竟也沾上他的习性?还抱了个女子回来。

  并未打算答话,江洵径直将林舒窈抱进了马车,挑起一道帘子道:“去陈家。”

  林舒窈身子有些疲软地躺在马车的小榻上,方才她太过紧张,鼻尖满是江洵的味道,又在他怀中闷头许久,此刻有些缺氧。

  江洵看少女面纱已落,双颊爬上桃花似的粉嫩嫣红,红唇微启喘着气,娇媚地不成样子,他垂下眼眸看向自己袖口的如意云纹。

  方才抱起她时,瞧见她胸口的一块玉佩,是当年送她的那一块,她戴了八年。他都快忘了那块玉佩的手感了,不知比起她身上如何思及此处,江洵微红了耳根。

  马车低调简洁,离开了辉煌的崇光楼,向陈家驶去,融入沉沉的夜色。

  崇光楼的第四层,夕雯正伺候着王元挚进膳,她夹起一筷八宝肉喂入他口中,轻声道:“少爷,就这么让林小姐走了吗?”

  美食入口,美人在怀,王元挚心情颇好:“方才我想把高荆给林如虎,可他的女儿不要,被江洵抢了去,这可怨不得我。”

  “夕雯,那林小姐是个美人吧,你知道我对美人一向宽待,她若是把那杯酒喝了,嘿嘿,我二话不说,明天就把高荆绑了扔到林如虎面前,可惜呀。”

  夕雯沉默,心头哀凉,琅琊王氏,自前朝时就是第一门阀士族,王元挚在面对这等事情时竟如儿戏一般随意。

  她不明白王元挚为何要将林舒窈送回去,手里若是有了林舒窈,对镇北将军的掣肘也会更大些,竟还要将这个人情送给江洵。

  她想不明白,便不想了,给王元挚又夹了一筷子菜:“若是世子大人今日未到江南,您会将林小姐怎么办呢?”

  王元挚拿起一杯酒,喂了夕雯喝,待她咽下去之后,笑道:“你老是说旁人作甚,我会吃醋的。”

  又擦了擦她唇瓣沾的酒渍:“若是江洵不来,那就让林如虎来,反正我看你这崇光楼的妈妈也不爽许久了,不如让林如虎打杀了了事。”

  王元挚一贯懒洋洋语气带了几分冷意:“家里对邹尚书不满已久,将高荆送出去,送给林如虎也好,给敬国公府也罢,不过是让邹明朗那个老狐狸掉下一块肉罢了。”

  旋即又将离了一些的夕雯往自己的怀里揽,缓缓抚着她的腰道:“高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借着江南水患吞了多少银子,林如虎拿了去,镇北大军那么穷,增加点军晌嘛,敬国公府拿了去,邹明朗掉的肉没那么大罢了。”

  王元挚向夕雯说的这些官场的弯弯绕绕听得她心惊,江南水患那年,饿莩遍野,多少人流离失所。她就是因为家中实在无粮才被卖入崇光楼的,如今却成为官场斗争的背景,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于是放下筷子,垂眸道:“少爷,奴家一介妓子,本不该听这些事”

  王元挚抬手堵住她的嘴,又掐了掐她的脸,有几分用力,掐得白嫩中泛红才放下手道:“你若是再说妓子这两字,我就是不止用这个方法堵你的嘴了,我便用买你初夜那个船上你给我喂汤的方法。”

  说着换上流里流气的笑凑上脸来,夕雯撇开脸,耳根都泛着通透的红:“少爷,是我错了。您别”

  王元挚将头埋入她的锁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夕雯呀夕雯,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锁骨精致玲珑,他不轻不重地啃上去。

  夕雯勉强笑了一笑,她绝不会进王家的门,是以借着王元挚的安排,向林舒窈讨了一个人情——与夏姬同演了那出戏。

  她不求林舒窈对她感恩戴德,她只求,能将她赎出去,让她躲在将军府的保护伞下,然后远远地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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