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求你了，母亲
“爱瑟尔，你不能杀了它们！”瑟贝迦索临空而立，拦在艾瑟尔面前，温雅的脸上显得有些决绝。
艾瑟尔面无表情，冷漠地抬起左手，缓缓握拳，似乎握着的是万物生命，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渺小如蝼蚁的生物，立在高空，用冷漠的声音缓缓道：“多余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
似乎是知道这个方向劝不动，瑟贝迦索抿紧了嘴唇，又大声道：“你的身体状况也不容许你屠杀那些兽人！”
“那又如何？”艾瑟尔微微侧头，写作问号读作句号的语气，让城墙上的迪迦蓝有一瞬间以为是萧琴儿在说话。
握有卡瑟尼亚最高权利的两神产生了分歧。
迪迦蓝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先前他还在想艾瑟尔气疯大概会是什么样，虽然想得差不多，但是目击现场，还是觉得……
这真是疯了！
人兽边境，神望隘口的城墙上，东辰和北仓，赤雨绿沚，也都插不上嘴也不敢插嘴。城下兽人如潮，黑压压如翻过的黑泥，却见绿枝冒出，死死缠住兽人。
艾瑟尔盈空而立，巨大的羽翼微微拂动，她抬手，缓缓握拳，缠着兽人的绿枝藤蔓便如雨后春笋，紧紧覆盖了兽人的身体，枝叶涌动着钻入它们的口鼻耳朵，只听见一片参差不齐地哀嚎，枝叶茂盛，低头看竟然像灌木丛一样。
“爱瑟尔！”瑟贝迦索坐在兰迪背上，停在空中，见地上的场景，心里一急，连忙出声。
艾瑟尔手一停，看向瑟贝迦索，眼里的冷漠可以将人冻成冰，再度道：“多余的灵魂，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存在必有理，这也是你教我的！”
“有存在的理由，就有死亡的理由！”艾瑟尔皱起眉头，在迪迦蓝黄金瞳的放大下，那双如古井一般探不到底的墨绿双眼里，瞳孔骤然拉长变细，眼神尖锐地可怕。
艾瑟尔握拳，只见藤蔓疯长，瞬间就冲到了半个城墙高，互相勾连，长出树叶，几乎快成了一片森林。而那些兽人的哀嚎早已经被粗硕的藤蔓绞碎，身体也化作了肥料。
“啧，往生向死轮！”瑟贝迦索大手空中一按，从光芒中举起了一只刻满符文的轮盘，那只轮盘大概是青铜制成，不同粗细大小共六个轮，每个轮上都有一道缺口，已各自的转速绕中心的轴心旋转，他决然道：“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青铜色的生死轮大小六圈转轮便飞速转动，发出悦耳的嗡鸣声，轮盘忽然停下，六个缺口对成一条细线，只见轮盘轴心的小圆盘放出一道光，从细线冲了出去，照在还未完全成树林的枝叶上。
瞬间，就如一见到阳光就灰飞烟灭的吸血鬼，树林瞬间就萎靡下来，部分还未被吞没的兽人挣扎着扒开枯枝，从灰烬中爬了出来，看着天上的艾瑟尔瑟瑟发抖。
迪迦蓝心中一滞，忽然觉得战争很可笑，在神的面前，没有足够的人手根本无法拖住他们的脚步，一切武器魔法都是浮云，这也许，就是人类和兽人会追求增加人口的原因。
艾瑟尔的脸色阴沉下来。
“瑟贝迦索！”
“爱瑟尔！”瑟贝迦索收起往生向死轮，恳切地看着她，再度唤道：“爱瑟尔……”
艾瑟尔别过头不再看他，也不看背后城墙上的人，羽翼扇动，地面上却又有新芽开始生长。
“我求你了！”瑟贝迦索驱马飞上前抓住她的手，低声哀求。
艾瑟尔连眼神都没有斜一下，冷漠地俯视地上的兽人，新一轮藤蔓生长，让它们骚动不断，像是马戏团里挥舞的长鞭。
“求你了……母亲。”
艾瑟尔身体一颤，回头看了瑟贝迦索一眼。
兰迪也打了个响鼻，蹭了蹭她，咬住了她的衣角。
她迟疑了一秒，伸手摸了摸马儿的脸，让它松了嘴。
“不准飞。”
她吐出三个字，挣脱瑟贝迦索的手，巨大的羽翼一拍，化为了一道白影消失在天际。
瑟贝迦索的视野里没有了她，抱住头把自己埋在马脖上，不住地颤抖。
刚刚爱瑟尔看了他一眼。
那是怎样复杂的眼神啊？
像一望望不到底的深海，包含着她能拥有的所有情绪：失望？厌恶？愤怒？
每一样情绪都是他不敢承受的。
他一直都在刻意逃避“母亲”这两个字，这样他才能够心怀希望地去想，去奢求爱瑟尔的爱；他也一直在提醒自己“母亲”这两个字，因为他害怕自己的感情会不受控制，害怕爱瑟尔对他的不屑一顾。
就像刚刚那样。
怎么办？
他亲口说了“母亲”。
他忤逆了“母亲”的意思。
他被厌恶了，怎么办？
“鸦！”看着天马兰迪身体一顿，然后嘶鸣一声从空中坠落，赤雨连忙喊了一声。
鸦纵身跃出城墙，刚要张开双翼，却发现翅膀好像是假的一样无法动弹，也直直掉了下去。
“我靠，怎么回事？”又多了个人要救，赤雨气得跳脚。
“先救人！这个高度鸦必死无疑！”现在只能寄希望瑟贝迦索能清醒过来，绿沚趴在城墙边大声喊，“瑟贝迦索！”
“瑟贝迦索！”
然而没用，正当他们以为要看见惨烈一摔的时候，地上未被生死轮完全清除的藤树枝叶一扬，布成一张巨网兜住了两人一马。
“祭司大人！”鸦脑袋里被撞得一阵嗡鸣，能看清后便挣扎着爬到瑟贝迦索身边。
“我没事。”瑟贝迦索揉了揉自己的脸，从兰迪身上爬下来，扶起天马，仔细查看兰迪身上有没有伤。
“是鸦无能。”鸦低头请罪。
“先进去。”瑟贝迦索似乎失去了表情，牵着兰迪跳到地上，在南兽惊魂未定的目光下越过它们的尸体，上了河岸边的斜坡，走到城墙下。
小城门打开，绿沚和赤雨迎出来，迪迦蓝紧跟其后。
“怎么回事？”赤雨连忙迎上来问，“你们为什么不能飞了？”
“爱瑟尔下了禁空令。”瑟贝迦索面无表情，脚步不停，顺手把缰绳给了他。
“那接下来该如何？”绿沚跟着瑟贝迦索进了天堑城墙。
“回圣城。”
迪迦蓝站在门边，想问艾瑟尔的事，却犹豫着如何开口，却见瑟贝迦索在他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剩下这些你如果还不能解决，趁早脱下王冠。”
蓝绿色的双眸，在阳光下微微变色，映出金色的光芒。
那样的光芒，比迪迦蓝的黄金瞳还要耀眼。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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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艾瑟尔微微侧头，写作问号读作句号的语气，让城墙上的迪迦蓝有一瞬间以为是萧琴儿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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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疯了！
人兽边境，神望隘口的城墙上，东辰和北仓，赤雨绿沚，也都插不上嘴也不敢插嘴。城下兽人如潮，黑压压如翻过的黑泥，却见绿枝冒出，死死缠住兽人。
艾瑟尔盈空而立，巨大的羽翼微微拂动，她抬手，缓缓握拳，缠着兽人的绿枝藤蔓便如雨后春笋，紧紧覆盖了兽人的身体，枝叶涌动着钻入它们的口鼻耳朵，只听见一片参差不齐地哀嚎，枝叶茂盛，低头看竟然像灌木丛一样。
“爱瑟尔！”瑟贝迦索坐在兰迪背上，停在空中，见地上的场景，心里一急，连忙出声。
艾瑟尔手一停，看向瑟贝迦索，眼里的冷漠可以将人冻成冰，再度道：“多余的灵魂，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存在必有理，这也是你教我的！”
“有存在的理由，就有死亡的理由！”艾瑟尔皱起眉头，在迪迦蓝黄金瞳的放大下，那双如古井一般探不到底的墨绿双眼里，瞳孔骤然拉长变细，眼神尖锐地可怕。
艾瑟尔握拳，只见藤蔓疯长，瞬间就冲到了半个城墙高，互相勾连，长出树叶，几乎快成了一片森林。而那些兽人的哀嚎早已经被粗硕的藤蔓绞碎，身体也化作了肥料。
“啧，往生向死轮！”瑟贝迦索大手空中一按，从光芒中举起了一只刻满符文的轮盘，那只轮盘大概是青铜制成，不同粗细大小共六个轮，每个轮上都有一道缺口，已各自的转速绕中心的轴心旋转，他决然道：“我不能让你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青铜色的生死轮大小六圈转轮便飞速转动，发出悦耳的嗡鸣声，轮盘忽然停下，六个缺口对成一条细线，只见轮盘轴心的小圆盘放出一道光，从细线冲了出去，照在还未完全成树林的枝叶上。
瞬间，就如一见到阳光就灰飞烟灭的吸血鬼，树林瞬间就萎靡下来，部分还未被吞没的兽人挣扎着扒开枯枝，从灰烬中爬了出来，看着天上的艾瑟尔瑟瑟发抖。
迪迦蓝心中一滞，忽然觉得战争很可笑，在神的面前，没有足够的人手根本无法拖住他们的脚步，一切武器魔法都是浮云，这也许，就是人类和兽人会追求增加人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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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贝迦索！”
“爱瑟尔！”瑟贝迦索收起往生向死轮，恳切地看着她，再度唤道：“爱瑟尔……”
艾瑟尔别过头不再看他，也不看背后城墙上的人，羽翼扇动，地面上却又有新芽开始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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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瑟尔连眼神都没有斜一下，冷漠地俯视地上的兽人，新一轮藤蔓生长，让它们骚动不断，像是马戏团里挥舞的长鞭。
“求你了……母亲。”
艾瑟尔身体一颤，回头看了瑟贝迦索一眼。
兰迪也打了个响鼻，蹭了蹭她，咬住了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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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贝迦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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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下来该如何？”绿沚跟着瑟贝迦索进了天堑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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