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第十六章
就在二人紧锣密鼓地筹备这件事时，薛柔柔却出乎意料地登门造访了。
符笙挑了挑眉，她的行踪还真是没有一点保密性可言呀。
她礼貌又疏离地问道，“不知道薛小姐来此有何贵干呀？”
薛柔柔今天穿的十分少女，学院风的裙子衬得她愈发乖巧无辜。“姐姐，你有时间和我聊聊吗，我”
“没空。”符笙干脆地打断了她的话，把视线移回电脑上继续看合同。
薛柔柔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一个人尴尬地站在房间内。她见符笙真的没有再理她的意思，也顾不得继续扮可怜，用手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姐姐，我知道你因为政哥哥的事不喜欢我，我本来也不想打扰你的，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秦伯母她郁郁寡欢的样子，所以才不得不过来。”
看符笙的视线终于转了过来，她似乎受到了鼓舞，继续蹙眉道，“秦伯母知道你和政哥哥在一起后就受了很大打击，这一阵子她去了不少次医院，可也总不见有什么好转。”
提及此，她眼泪又开始不要钱一样往外淌，看向符笙的眼神中也隐隐带了指责。
符笙一语不发，脸色难看地皱起了眉头，似乎内心在作什么挣扎。
良久，她才斟酌着开口，“薛小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薛柔柔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期待着符笙接下来的话。
“只是我不懂，这件事是秦政的决定，你不去找他说这番话却在我这里诉苦。恕我直言，你的用心实在很可疑，”她也不给薛柔柔反驳的机会，继续说，“上次我就友情提示过你，有本事你就把秦政撬走，我绝对认赌服输，佩服你光明磊落有手腕。现在这些不入流的挑拨，还请你收回去吧。”
薛柔柔此时不用假装就是面如金纸，她倔强地咬着下唇望向符笙，眼里有着深深的恨意。
符笙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嗯，你这个样子比刚才顺眼多了，可惜我还是对你没什么好感。”她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出去的时候麻烦随手关门，恕不远送。”
办公室内气氛紧张。
薛柔柔感到自己的指甲刺进了手心，她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只是她从小跟着薛城长大，在这个父亲身上学到的最大的特质就是忍。薛家30年前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正是因为薛城足够能忍，才抓准时机把它扩张到了如今南城的三大家族之一。
她收起了所有情绪，语气平淡地说，“今天不止是我要见你，秦阿姨也和我一起过来了，她现在在楼下旁边的咖啡厅，要不要见都随你。”说完也不等符笙回复，转身就走。
符笙眼睛微眯，手不自觉捏起了衣角。半晌，才苦笑一声出了门。
薛柔柔并没骗她，在咖啡厅的角落，符笙果然见到了秦母，旁边是已经又恢复了乖巧害羞的薛柔柔。
秦母是个优雅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她一身修身的墨绿色套装，脸上的妆容恰到好处，把自己真正的状态修饰或者遮盖得很好。
她淡笑着示意符笙坐到对面，“小笙，我点了你之前最爱的香蕉牛奶，这么久没见也不知你的口味是不是变了。”
符笙眼眶一热，算算除了上次生日宴上的匆匆会面，她和面前如母亲一般的人竟已有大半年没有好好坐下说过话了。
她注意到秦母面前放的一杯白水，心情更加难受，“阿姨，我很喜欢，对不起让您担忧了。”
秦母浅笑摇头，她看向安静坐在旁边的薛柔柔，“薛小姐，方便让我们单独聊聊吗？”
薛柔柔诧异，感觉到之前的预估似乎出了偏差，但也听话点头道，“我先去商场里逛逛，伯母和姐姐慢聊。”
等她走远，秦母才看向符笙，“她似乎对政儿很上心。”
符笙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你别紧张，”秦母安抚她，“小政告诉我你之前想换肾给我。”
“阿姨，”符笙迥然，“我不知道他会我当时是自愿的，也没有想利用这件事博您同情，我不想您因为这样勉强答应什么事。”她的眼神认真又坚定，“如果有一天您不再反对这件事，我也希望一切都是出于您的真心。”
秦母点头，“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符笙低头搅拌杯中的牛奶。
“你和政儿大学就在一起了吧？”秦母突然发问。
符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脸颊和耳边的红瞬间连成了一片。
秦母握住了她的手，“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指责你，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她顿了顿继续说，“之前也是我不该，没和你们沟通过就一直拒绝，倒是让政儿生出了反叛的心。”
咖啡厅这个时候没什么人，顾客只坐了四五桌，正是难得的清净。
秦母的声音很温柔，“这些天我才想明白，你也长大了，有些事还是自己做决定的好。”
“都说知子莫若母，我第一次发觉政儿的心思还是你17岁生日的时候，”看着符笙不可置信的脸，秦母笑道，“看来你也很惊讶，我当时也是一样，观察了好久才敢确认这个事实。”
她叹了一口气，“他执拗的性格我很了解，我怕最后反倒会伤人伤己，就和他约定，除非你自愿，不然他不许和你表白。”
原来是这样。
符笙沉默良久，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难怪原文中并没有描写秦政和她的恋爱经历，她原本以为是反抗成功的证明，现在看来倒更像剧情对她的捉弄。秦母好心想要让她自由选择，结果竟然是弄巧成拙了。
听着秦母和她说的话，符笙回忆起了一些事，“所以您之前看到我和程佳梁，误会我喜欢的是他？”
秦母摇头，“不是的，”她伸手慈爱地摸向符笙的脸，“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只把政儿当成亲儿子，对你总是疏忽些。诚然，偏爱亲生骨肉是人之常情，可这么多年，我也早把你当成了亲女儿，自己的孩子心里怎么想，我也算最了解的了。”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政儿在一起，我从没在你身上感受到对他的爱慕，想必他也知道，结果你们两个人一个真糊涂一个装糊涂也在一起待了这么久。”
服务生走过来把空杯子撤了下去，符笙见他动作大脑一片混乱。
“于你而言，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对政儿来说，你们继续下去只会让他越陷越深，我不想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同时受到伤害。”
“我明白。”符笙嗓子有些沙哑。
秦母欣慰，“只要你能想清楚，确定自己的心意，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你也不必因此再躲着我了，有时间回家看看吧，你的房间我一直叫人收拾着。”
符笙站起身抱住了她，“谢谢阿姨，您放心，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更不会去伤害秦政。您也好好注意身体，我会经常去看您的。”
秦母温柔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一样。
薛柔柔回来的时候看桌上两人面无异色，半点线索也窥探不到，不由有些心急。
可还没来得及等她开口，秦母就直接发话，“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谢谢薛小姐的招待，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薛柔柔只好把话憋回去，贴心地扶住秦母往外走。
三人走到停车场，薛柔柔看到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脸色微变，“伯母，我忽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商场里，您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薛柔柔和她告别完就追着那身影所在走过去。
秦母坐到了车里。
她要关车门时忽然对符笙说，“对了，我看你今天的态度倒是改变了不少，你要是真喜欢上了他，这倒是个好消息。”
符笙被说的愣在了原地，呆呆目视着秦母坐的车开远。
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迈着沉重的脚步转身往律所走，然后就碰巧看见了前方扑在程佳梁怀里的薛柔柔。
程佳梁注意到她的视线，满面春色给她抛了个k。
符笙没理他。不过她倒是猜出了一点这人的打算，一面对薛柔柔温情小意，一边又不忘对她示好，她敢肯定，今天的事一定和程佳梁有很大的关系。
薛柔柔刚回国，恐怕对秦母的性格并不了解，所以才想利用她劝退自己。而程佳梁明明知道，但他的计划和是薛家联姻，自然不会让薛柔柔回到秦家
符笙冷笑一声，算盘打得倒是好。
秦政回家的时候意外看到符笙竟然也在，他略感诧异，毕竟他虽然把钥匙给了符笙，可这些天来，符笙连门槛都没踏进来过，更别提在他家里等他。
他注意到从进门开始符笙就用很诡异的眼神一直看着他，不由有些好笑问道，“怎么了？一直这么看我。”
符笙双手交叉抱在了胸前，“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发现人不能只看外表，衣冠禽兽四个字又不会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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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笙挑了挑眉，她的行踪还真是没有一点保密性可言呀。
她礼貌又疏离地问道，“不知道薛小姐来此有何贵干呀？”
薛柔柔今天穿的十分少女，学院风的裙子衬得她愈发乖巧无辜。“姐姐，你有时间和我聊聊吗，我”
“没空。”符笙干脆地打断了她的话，把视线移回电脑上继续看合同。
薛柔柔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一个人尴尬地站在房间内。她见符笙真的没有再理她的意思，也顾不得继续扮可怜，用手擦了擦眼角哽咽道，“姐姐，我知道你因为政哥哥的事不喜欢我，我本来也不想打扰你的，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秦伯母她郁郁寡欢的样子，所以才不得不过来。”
看符笙的视线终于转了过来，她似乎受到了鼓舞，继续蹙眉道，“秦伯母知道你和政哥哥在一起后就受了很大打击，这一阵子她去了不少次医院，可也总不见有什么好转。”
提及此，她眼泪又开始不要钱一样往外淌，看向符笙的眼神中也隐隐带了指责。
符笙一语不发，脸色难看地皱起了眉头，似乎内心在作什么挣扎。
良久，她才斟酌着开口，“薛小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薛柔柔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期待着符笙接下来的话。
“只是我不懂，这件事是秦政的决定，你不去找他说这番话却在我这里诉苦。恕我直言，你的用心实在很可疑，”她也不给薛柔柔反驳的机会，继续说，“上次我就友情提示过你，有本事你就把秦政撬走，我绝对认赌服输，佩服你光明磊落有手腕。现在这些不入流的挑拨，还请你收回去吧。”
薛柔柔此时不用假装就是面如金纸，她倔强地咬着下唇望向符笙，眼里有着深深的恨意。
符笙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嗯，你这个样子比刚才顺眼多了，可惜我还是对你没什么好感。”她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出去的时候麻烦随手关门，恕不远送。”
办公室内气氛紧张。
薛柔柔感到自己的指甲刺进了手心，她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只是她从小跟着薛城长大，在这个父亲身上学到的最大的特质就是忍。薛家30年前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正是因为薛城足够能忍，才抓准时机把它扩张到了如今南城的三大家族之一。
她收起了所有情绪，语气平淡地说，“今天不止是我要见你，秦阿姨也和我一起过来了，她现在在楼下旁边的咖啡厅，要不要见都随你。”说完也不等符笙回复，转身就走。
符笙眼睛微眯，手不自觉捏起了衣角。半晌，才苦笑一声出了门。
薛柔柔并没骗她，在咖啡厅的角落，符笙果然见到了秦母，旁边是已经又恢复了乖巧害羞的薛柔柔。
秦母是个优雅到了骨子里的女人，她一身修身的墨绿色套装，脸上的妆容恰到好处，把自己真正的状态修饰或者遮盖得很好。
她淡笑着示意符笙坐到对面，“小笙，我点了你之前最爱的香蕉牛奶，这么久没见也不知你的口味是不是变了。”
符笙眼眶一热，算算除了上次生日宴上的匆匆会面，她和面前如母亲一般的人竟已有大半年没有好好坐下说过话了。
她注意到秦母面前放的一杯白水，心情更加难受，“阿姨，我很喜欢，对不起让您担忧了。”
秦母浅笑摇头，她看向安静坐在旁边的薛柔柔，“薛小姐，方便让我们单独聊聊吗？”
薛柔柔诧异，感觉到之前的预估似乎出了偏差，但也听话点头道，“我先去商场里逛逛，伯母和姐姐慢聊。”
等她走远，秦母才看向符笙，“她似乎对政儿很上心。”
符笙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你别紧张，”秦母安抚她，“小政告诉我你之前想换肾给我。”
“阿姨，”符笙迥然，“我不知道他会我当时是自愿的，也没有想利用这件事博您同情，我不想您因为这样勉强答应什么事。”她的眼神认真又坚定，“如果有一天您不再反对这件事，我也希望一切都是出于您的真心。”
秦母点头，“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符笙低头搅拌杯中的牛奶。
“你和政儿大学就在一起了吧？”秦母突然发问。
符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脸颊和耳边的红瞬间连成了一片。
秦母握住了她的手，“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指责你，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她顿了顿继续说，“之前也是我不该，没和你们沟通过就一直拒绝，倒是让政儿生出了反叛的心。”
咖啡厅这个时候没什么人，顾客只坐了四五桌，正是难得的清净。
秦母的声音很温柔，“这些天我才想明白，你也长大了，有些事还是自己做决定的好。”
“都说知子莫若母，我第一次发觉政儿的心思还是你17岁生日的时候，”看着符笙不可置信的脸，秦母笑道，“看来你也很惊讶，我当时也是一样，观察了好久才敢确认这个事实。”
她叹了一口气，“他执拗的性格我很了解，我怕最后反倒会伤人伤己，就和他约定，除非你自愿，不然他不许和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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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笙沉默良久，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难怪原文中并没有描写秦政和她的恋爱经历，她原本以为是反抗成功的证明，现在看来倒更像剧情对她的捉弄。秦母好心想要让她自由选择，结果竟然是弄巧成拙了。
听着秦母和她说的话，符笙回忆起了一些事，“所以您之前看到我和程佳梁，误会我喜欢的是他？”
秦母摇头，“不是的，”她伸手慈爱地摸向符笙的脸，“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只把政儿当成亲儿子，对你总是疏忽些。诚然，偏爱亲生骨肉是人之常情，可这么多年，我也早把你当成了亲女儿，自己的孩子心里怎么想，我也算最了解的了。”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政儿在一起，我从没在你身上感受到对他的爱慕，想必他也知道，结果你们两个人一个真糊涂一个装糊涂也在一起待了这么久。”
服务生走过来把空杯子撤了下去，符笙见他动作大脑一片混乱。
“于你而言，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对政儿来说，你们继续下去只会让他越陷越深，我不想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同时受到伤害。”
“我明白。”符笙嗓子有些沙哑。
秦母欣慰，“只要你能想清楚，确定自己的心意，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你也不必因此再躲着我了，有时间回家看看吧，你的房间我一直叫人收拾着。”
符笙站起身抱住了她，“谢谢阿姨，您放心，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更不会去伤害秦政。您也好好注意身体，我会经常去看您的。”
秦母温柔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之前无数次做过的一样。
薛柔柔回来的时候看桌上两人面无异色，半点线索也窥探不到，不由有些心急。
可还没来得及等她开口，秦母就直接发话，“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谢谢薛小姐的招待，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了。”
薛柔柔只好把话憋回去，贴心地扶住秦母往外走。
三人走到停车场，薛柔柔看到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脸色微变，“伯母，我忽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商场里，您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你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薛柔柔和她告别完就追着那身影所在走过去。
秦母坐到了车里。
她要关车门时忽然对符笙说，“对了，我看你今天的态度倒是改变了不少，你要是真喜欢上了他，这倒是个好消息。”
符笙被说的愣在了原地，呆呆目视着秦母坐的车开远。
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迈着沉重的脚步转身往律所走，然后就碰巧看见了前方扑在程佳梁怀里的薛柔柔。
程佳梁注意到她的视线，满面春色给她抛了个k。
符笙没理他。不过她倒是猜出了一点这人的打算，一面对薛柔柔温情小意，一边又不忘对她示好，她敢肯定，今天的事一定和程佳梁有很大的关系。
薛柔柔刚回国，恐怕对秦母的性格并不了解，所以才想利用她劝退自己。而程佳梁明明知道，但他的计划和是薛家联姻，自然不会让薛柔柔回到秦家
符笙冷笑一声，算盘打得倒是好。
秦政回家的时候意外看到符笙竟然也在，他略感诧异，毕竟他虽然把钥匙给了符笙，可这些天来，符笙连门槛都没踏进来过，更别提在他家里等他。
他注意到从进门开始符笙就用很诡异的眼神一直看着他，不由有些好笑问道，“怎么了？一直这么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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