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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第二十三章

  登机口,一个短发的小女孩依依不舍抱着自己的父亲,“爸爸,你别走嘛。”

  旁边的女人温柔安慰她,“琪琪乖,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在机场车站,永远都不乏离愁别绪和动人的故事。

  符笙看了一眼这一幕就转移了视线,头也不回直接上了飞机。

  飞机上的座位还没坐满一半,符笙找到自己的位置,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她实际并不能放松下来,即使闭上眼睛,脑海里也一直闪现着各种琐碎细微的片段。

  就在她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时,符笙忽然睁开了眼睛,她问向前排的女生,“不好意思,请问现在几点钟了”

  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可以查看时间的工具,只好向他人求助。

  那女生也有些茫然,“现在已经135了,不知道飞机是不是要推迟起飞。”

  “谢谢。”符笙勉强笑道。

  她开始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广播忽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紧急通知,由于当前机械故障原因,原定于130起飞的航班预计推迟到300,请各位乘客先行下飞机,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乘客们议论纷纷,大多是不明所以。笑容甜美的空乘耐心解答着众人的疑问,并礼貌地请大家尽快离开。

  符笙一声轻叹,随着前面的人下了飞机。

  候机厅里几个黑衣服的男人围住了出口,路过的乘客见他们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也不敢多看,匆匆忙忙离开了这里。

  符笙刚一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眉头微皱继续往前走。

  为首的男人显然已经认出了她,“符笙小姐,少爷在车上等着您,还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符笙苦笑。

  秦政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坐在了后座上。

  这是很罕见的,要知道,他自十八岁拿到驾照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别的司机,无论去哪都是自己亲自开车。

  他此时仍旧穿着白天的西装,只是衬衫上已经有了不少褶皱。

  符笙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情绪稳定,“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我没和你商量过就擅自做了决定,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

  “你说,”秦政声音没什么起伏,半张脸都隐在了黑暗中,“我一直在听。”

  符笙半低着头咬了咬唇,“你说过,如果订婚之前我还要走你不会再拦,不知道这个时候还算数吗”

  “原来如此,”秦政低笑,“所以你当时就已经做好离开的打算了”

  “不,不是,”符笙摇头,“只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更认识到了我们之间的不同,所以我才想我们是不合适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秦政没说什么,他双腿交叠靠在了身后的真皮沙发上。

  加长林肯的隔音效果一向很好,在这个被隔出的小空间内更是如此,没人说话,空气里的氛围几乎要让人窒息。

  “所以你的解决办法,就是在订婚前夕一声不发离开这里”秦政终于不急不缓开了口。

  “这件事是我的错,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是订婚宴不能再继续下去。”

  “你放心,”秦政身体前倾,终于把整张脸暴露在了灯光下,他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会再有什么订婚宴了。”

  符笙感觉自己大脑越来越沉,然后控制不住倒向了前方。

  符笙醒过来时就看到房间一片黑暗,她伸手摸向旁边的台灯,结果却一无所获。

  哗啦哗啦。

  是铁器擦过什么的声音。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符笙隐约看到她的手腕上似乎缠了条铁链。

  她愣了下,然后看向自己身体。这才意识到自己四肢都被拴上了一条细细的链子。

  符笙光着脚下了床,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她凭感觉走到了窗边,一把拉开了帘子。

  阳光争先恐后洒进来,驱散了室内的阴霾。

  符笙静静坐在了床上,她刚才走遍了整间屋子,发现这里的布置风格完全遵照了她的喜好,而且各种东西都是应有尽有。

  洗手间、电脑、电视、杂志、水、食物、药品

  足够她一个人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只不过,她身上的链子却只能支撑她走到距离门五米远的地方,她的活动范围被死死地限制住了。

  符笙拿起床边的电话,按下了自己之前的号码。

  嘀,嘀

  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了并不陌生的声音,“你醒了”

  符笙按了挂断,继续打110。

  “刚才怎么不说话就挂了”仍旧是带着些笑意的声音。

  符笙感觉心头似乎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都被切断了,“你现在在哪”

  “我还在处理事情,”秦政挥手示意眼前的人先出去,他盯着摄像头传过来的画面,手轻轻抚上了电脑里的人影,“你先等我下,我很快会回去的。”

  “好。”

  秦政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黑。

  符笙搬了个椅子坐在那巨大的落地窗边,这里像是个四面环海的小岛,她平静地看着远处翻涌的海浪。

  屋子里黑漆漆的,不是她不想开灯,只是所有灯的开关都在门口,她够不到。

  秦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皱了皱眉,“等明天我会让人把所有的遥控器都放在床头柜里。”

  符笙似是没听到一般仍旧看着窗外。

  秦政扯下领带扔到了一边。

  “这么晚了,你肯定饿了,我给你打包了你最爱吃的几道菜,快过来尝一下味道对不对。”

  符笙终于转过了头,她默不作声打量着秦政。良久才问道,“这里是哪,我好像还从来没来过”

  秦政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轻抚着她裸露在外圆润的肩膀。“这里是我刚买下的岛,本来是打算开发成度假村的。”

  符笙点头,“难怪我还不知道。”

  她避开秦政的触碰站起了身,“我们先吃饭吧。”

  秦政脸色阴沉了一瞬。

  符笙把食物放入口中一点一点咀嚼,然后艰难地咽了下去,她抬起头,“你不吃吗”

  秦政并没有动筷子,他只是坐在那里贪婪地看着符笙。

  符笙没等到回答也不意外,她喝了一口水,感觉嗓子还是有些干。

  “你是怎么发现我要走的”

  秦政接过杯子,倒满水后又递给了她,“我当时并没有睡着,你刚出门我就派人跟上了你。”

  “噢,”符笙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拦住我,反而大费周章叫停了飞机”

  秦政眼眸幽深没有说话。

  符笙忽然轻笑了下,不知是在笑他还是笑自己,“其实我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我能走多远无非取决于笼子的大小,可惜我实在太不知好歹,之前竟然妄想逃开这里。”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笑的更加开心,“我还真是自不量力呀。”

  过了好一会,她才止住笑继续问道,“虽然我没什么立场,但我还是想知道订婚宴你是怎么处理的。”

  秦政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我直接取消了,”火光忽然照亮了他的脸,“而且你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符笙点头,这其实也算另一种形式的“离开”了吧,难怪剧情没再找她的麻烦。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

  “放你走”秦政猛然抬起了头,“为什么要让你走,我倒觉得这里很适合你。”

  他一步一步靠近符笙,“你不是想着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吗我满足你。”

  “这里偏僻无人,又有你喜欢的所有东西,对了,”他一手撑在符笙的靠背上直视她的眼睛,“你还喜欢李明坤和他的狗,我要不要把他们也给你放上来”

  啪

  符笙用力把他的脸打向了一边,“秦政,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空气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秦政不在意地舔了下嘴角的伤口,“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他坐回了旁边的沙发,“其实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你得不到想要的,而是明明被给予了希望,但到头来那人却转头轻飘飘和你说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我从小就知道抓在手里的才是你的,可在你的事情上,我总是在做错误的选择,现在我也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

  “你现在做的才是错的,”符笙打断他,“你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秦政,你相信我,我”

  “相信你”秦政低声笑了起来,“昨天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以为你是终于接受我了,结果你却是为了给我下迷药逃走,”他看着符笙,“这样我要怎么相信你”

  “我只要确定什么是我想要的就足够了。”最终,他眼里的黑暗掩盖了其他所有情绪。

  “如果你只想要这个,”符笙把肩头的睡衣带子拉了下去,她醒来时就只穿了一件睡裙,此时半裸着站在了秦政面前。

  “我可以给你,你昨天得不到,今天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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