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局势
罗浮生没回家，被洪正葆派的车接回了洪公馆。
洪澜在家看着这么个又脏又臭的阿福哥走进家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正是要流眼泪的时候，洪正葆沉厚的声音从楼梯中间传来“腿怎么回事”
罗浮生打个哈哈“没事没事。”
“怎么能没事，看这血呼啦撒的，这条绷带也脏了，赶紧洗个澡，我叫医生来。”罗浮生受伤，洪澜比谁都着急。
洪正葆也心疼儿子，挥了挥手“去吧，收拾好了来我书房。”
罗浮生一身打理得干干净净再进洪正葆的书房。一进门，一股香味飘来，罗浮生顺着气味看过去，洪正葆那张一本正经从不放任何杂物的大书桌上将将放了一大碗鸡汤面，香味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吃吧，估计你还饿着就叫王妈给你煮了面。”洪正葆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睛有点蒙蒙的。
罗浮生这时候是真感动。洪正葆的规矩他太知道了，别说让他在书房吃东西，洪正葆自己也没在书房里吃过哪怕一颗花生米。更别说平日里除了洪正葆自己谁也不让进这间书房。
“义父，我”罗浮生走上前去伸手端碗。
洪正葆瞄了一眼，说“小心烫。”
罗浮生轻声应一声，端着面坐在书桌对面呼啦啦地开吃了。
这碗面是洪正葆头一天晚上就让家里厨娘拿老母鸡和好几种山珍一起炖了，那汤吊了整整一晚上。碗里满是切得细碎的鸡肉和山珍，味道自然是好。罗浮生这几天没吃好也没睡好，这时候吃什么都香。洪正葆看着罗浮生这时候虎头虎脑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儿子啊，我要是把洪帮都交给你，你能保证平平安安吗”问这话的时候洪正葆自己都觉得好笑，当此乱世，平安最是难得。
罗浮生嘴里还一大口面没吞下去，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满脸惊诧地看着洪正葆。
洪正葆看着儿子这模样，心想着这么好一个大儿子，我怎么当初就让他进了黑道，当个逍遥少爷多好。可他没想过，真要是让罗浮生只当个逍遥少爷只怕现在看着也并不那么好。
“义父，出什么事了是儿子给您惹祸了”罗浮生咽下一口面，眼睛热乎乎的。
洪正葆眨眨眼掩饰住一时的情绪“没，没事，爹胡说八道呢。”
这一个“爹”字脱口而出，洪正葆和罗浮生都愣住。
洪正葆解释说“当年你爹就义，我带你回来认作父子，可你死活不叫一声爹，我也就折中一下让你叫我义父。可是儿子，我是真把你当亲儿子啊。”
罗浮生低着头，使劲扒拉了一口面，又狼吞虎咽吃了才用那沉得叫人鼻子发酸的声音说“我都知道。”
洪正葆又眨眨眼，这回掩饰不住了，只好拿手指抹抹眼角“我希望你和澜澜能平平安安一辈子。什么帮派斗争，爹越来越不在意了。”
罗浮生哽咽着，舌头使劲打了两个转还是没叫出一个“爹”字，生硬地喊“义父，不能不在意。我还背着杀父之仇，还有夏阿姨，他们都死得不明不白，还背了个莫须有的卖国罪名。当年要不是义父保着我，我恐怕也要让他们分了尸。还有，我还记得夏阿姨有个女儿，叫林若梦，她也失踪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洪正葆沉沉地出口气，越发心疼罗浮生肩上背负着的重担“儿子，爹老了，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看你这几天受的罪，还有过去这几年大大小小的鬼门关闯过多少回。”
罗浮生问“义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洪正葆眼里有些恍惚，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厚厚的一个大信封，“还能有什么，这是你金藩大哥从上海寄来的信，先寄给了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随便交给你。爹现在给你看，看过之后你再来找爹。要死要活你也得给我一个明白。”
罗浮生就要动手拆信封，洪正葆压着他的手制止了。
“今天是重阳节，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家好好陪我和澜澜。”洪正葆说这话的时候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丝松快，“还有那个戏院的段小姐，我也派人请来了。听说这几天她被关在家里，爬窗户都没能逃出来。看起来你们确实挺般配。”
罗浮生其实都把天婴这茬忘了，乍一听洪正葆这么说，他就结巴起来“您、您都知道”
洪正葆点头“儿子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当爹的还能不上心”
父子两个相视一笑，把全国的战事和东江的局势都一一分析过一遍，结果却是更加让人忧心。
近几年，战事四起，却不是外夷入侵，而是国内军阀混战，直至后来由现今的国民政府掌了权。原以为会消停下来，一致对外，哪知国民政府一直将矛头对准共党方面。因国民政府的不抵抗政策，后又传出九一八事变，现如今整个东北已经沦陷，华东华北岌岌可危。
战火继续蔓延，长江流域也频受战火波及。如今日军大量囤积长江中下游地区，省城已经沦陷，无数流民涌入附近的上海，东江等地。日军的主力和政治力量也逐渐向上海转移，原固守于上海的各国移民都退避三舍，大有坐山观虎斗之意。
东江弹丸之地，原本不被兵家看中，多年战火中勉强能保一方安宁。但近日先有红丸会渗入，带来大量日本经济文化冲击，暗地里日本间谍活动频繁，已经抓捕和戕害多名爱国志士。城外有一股隐秘的军队四下活动，数月来对东江发动过大大小小的劫掠事件十余起，其中一次杀死过一批来自南京的军事顾问，直接斩断了上海地区和中央的军事联系，至今将将恢复。
然而湖南前线战事吃紧，眼见隶属于国军的迟罡所部已接到命令，不日将率部赶往湖南前线增援，只留下不足一个营的兵力保护东江，整个东江的未来堪忧。
“那个红丸会我已经查明，就是日本人的一个间谍组织。曾经以共荣会的名义在华东一带活动，对华东的国军、共军均作出过非常强烈的军事打击。”洪正葆此时神色凝重，对整个局势分析之后向罗浮生详细说明了他知道的信息，“贺阳真武是几个月前才接掌红丸会，他这个人阴险狡诈，其治军理念与前任会长山下林大相径庭，红丸会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内部矛盾重重。唯一一个亲信就是他的干女儿梨本未来。这个女人受日本军部训练多年，从来没有出来活动过，她的信息掌握得实在不多。但是有一点，这个女人文武兼备，心狠手辣，绝对是一个劲敌，她手下有一支秘密部队，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
罗浮生对全国战事一直很关注，对局势非常上心，尤其在医院那十来天里没事就考虑这些，但是他所知的消息和洪正葆今天所说的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都要怀疑洪正葆是不是从某个秘密军事部门窃取的资料了。
洪正葆知道他的疑惑，笑着说“学着点吧儿子，姜还是老的辣，你以为就你亲爹是干革命的”
罗浮生这下大开眼界，对洪正葆佩服得五体投地。
洪正葆继续说“共荣会曾经使用过的手段无非三点首先，经济控制，掌握整个经济圈的主体经济，你看，虽然换了头子，但是他们第一步还是以商业合作的姿态进入。不过我看这次林大哥确实干得好，他可是顶着脑袋把压力扛下来，硬是把跟东江商会的合作转移到芙蓉商会。你可知道，这个芙蓉商会，就是青龙帮的后花园子，贺阳真武老儿再蹦跶得欢他还能在你金藩大哥手里闹腾得起来”
罗浮生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这个红丸会这么久没什么大动作，反而暗地里搞起了阿芙蓉，还是这么的小打小闹。”
说起阿芙蓉事件，洪正葆铁着脸说“这件事我还没说你。你要是早早通知我根本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况，看看你那腿上的伤，受这几天活罪显得你能耐是不”
罗浮生没脸没皮地说“义父，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东西也都让迟罡老鬼处置了，儿子确实有点能耐啊。”
洪正葆正色告诫他“儿子，我们洪罗两家统共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爹娘早早就去了，我也老了，以后洪帮要靠你，澜澜就算嫁了人也要靠你这个大哥撑着，你可不能这么以身犯险啊。”
罗浮生听出了洪正葆话语里的沉重，只重重地点头说“是，儿子知道了。”
“还有，红丸会的第二个动作就是阿芙蓉。利用贩卖阿芙蓉赚取军费，并且控制一批意志薄弱的汉奸进行底层的间谍活动。”洪正葆意有所指地看着罗浮生，“他们开门第一桩生意就被你搅了，你今后要处处当心他们的打击报复。”
罗浮生点头应诺，接着问“那第三个动作呢，现在还没有看出来。”
洪正葆皱着眉思考了片刻说“原本，山下林擅长暗杀和突袭，这个贺阳真武实力还没有展露，看不出来。不过，这个梨本未来，我怀疑她就是那第三个动作。据我探查，她来到东江这十多天，一共公开亮相七次，接触过各个方面的高层人物和一些青年才俊。这些人对她虽然算不上趋之若鹜，但是明显很是看中。假如，我猜得不错，她应该会用一些非常手段网罗这些人，从中获取情报，甚至直接利用他们手中的军政资源对我国的军政财甚至民生进行多方面打击。”
罗浮生有点不敢相信，结巴了一声“这这个至至于吗，她能有那么厉害”
“她厉不厉害，你多打几次交道就知道了。”洪正葆明显露出了一丝不忍和心痛说，“我和林大哥计划，安排启凯去接触她，你暗中对你大哥多保护。”
罗浮生听着这话就想起林启凯那副世家公子自持优雅的样子，居然要去跟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间谍虚与委蛇暗中周旋，心里很是愤慨，热血一上头就说“义父，林大哥那么斯文的一个人，去跟这帮凶神恶煞打交道，你们慎重啊，林伯伯就他一个儿子，怎么狠得下心”
罗浮生能想到的，这些久经风雨的老人只会想到更多。洪正葆叹了口气说“谁能狠得下心可是你要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爹也有私心，舍不得你啊。正好你现在和这个梨本未来对上了，爹也就顺势而为。”
罗浮生重重地一捶桌子说“这么说是让林大哥替我冒险了”
“什么替不替”洪正葆震怒一吼，“他林启凯去以身犯险，难道你在家里安享太平了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你不用去挡枪子我们这些老骨头难道都躲着了儿子，战事一发，谁都逃不掉，我们不过是各司其职，尽本分罢了。”
这话撕开了这层血淋淋的现实，让罗浮生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国将不国，无以为家，战事爆发之后，谁都不能苟且。他们这些大家子弟，只能走在最前方，去尽可能地破坏敌人，为保护亲人和朋友，保护属于自己的财产和子女，守护这道已经千疮百孔的国门。
“义父，儿子知道了。”罗浮生手上还攥着金藩寄过来的大信封，一开始他只是好奇，并没有对洪正葆说的话多在意。这时候再回想刚才的话“爹现在给你看，看过之后你再来找爹。要死要活你也得给我一个明白。”
依着洪正葆对罗浮生的爱，是有多无可奈何才能说出这样的话罗浮生只觉得手里的大信封异常沉重，压得他手足无措。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洪正葆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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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澜在家看着这么个又脏又臭的阿福哥走进家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正是要流眼泪的时候，洪正葆沉厚的声音从楼梯中间传来“腿怎么回事”
罗浮生打个哈哈“没事没事。”
“怎么能没事，看这血呼啦撒的，这条绷带也脏了，赶紧洗个澡，我叫医生来。”罗浮生受伤，洪澜比谁都着急。
洪正葆也心疼儿子，挥了挥手“去吧，收拾好了来我书房。”
罗浮生一身打理得干干净净再进洪正葆的书房。一进门，一股香味飘来，罗浮生顺着气味看过去，洪正葆那张一本正经从不放任何杂物的大书桌上将将放了一大碗鸡汤面，香味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吃吧，估计你还饿着就叫王妈给你煮了面。”洪正葆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睛有点蒙蒙的。
罗浮生这时候是真感动。洪正葆的规矩他太知道了，别说让他在书房吃东西，洪正葆自己也没在书房里吃过哪怕一颗花生米。更别说平日里除了洪正葆自己谁也不让进这间书房。
“义父，我”罗浮生走上前去伸手端碗。
洪正葆瞄了一眼，说“小心烫。”
罗浮生轻声应一声，端着面坐在书桌对面呼啦啦地开吃了。
这碗面是洪正葆头一天晚上就让家里厨娘拿老母鸡和好几种山珍一起炖了，那汤吊了整整一晚上。碗里满是切得细碎的鸡肉和山珍，味道自然是好。罗浮生这几天没吃好也没睡好，这时候吃什么都香。洪正葆看着罗浮生这时候虎头虎脑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儿子啊，我要是把洪帮都交给你，你能保证平平安安吗”问这话的时候洪正葆自己都觉得好笑，当此乱世，平安最是难得。
罗浮生嘴里还一大口面没吞下去，听了这话猛地抬起头满脸惊诧地看着洪正葆。
洪正葆看着儿子这模样，心想着这么好一个大儿子，我怎么当初就让他进了黑道，当个逍遥少爷多好。可他没想过，真要是让罗浮生只当个逍遥少爷只怕现在看着也并不那么好。
“义父，出什么事了是儿子给您惹祸了”罗浮生咽下一口面，眼睛热乎乎的。
洪正葆眨眨眼掩饰住一时的情绪“没，没事，爹胡说八道呢。”
这一个“爹”字脱口而出，洪正葆和罗浮生都愣住。
洪正葆解释说“当年你爹就义，我带你回来认作父子，可你死活不叫一声爹，我也就折中一下让你叫我义父。可是儿子，我是真把你当亲儿子啊。”
罗浮生低着头，使劲扒拉了一口面，又狼吞虎咽吃了才用那沉得叫人鼻子发酸的声音说“我都知道。”
洪正葆又眨眨眼，这回掩饰不住了，只好拿手指抹抹眼角“我希望你和澜澜能平平安安一辈子。什么帮派斗争，爹越来越不在意了。”
罗浮生哽咽着，舌头使劲打了两个转还是没叫出一个“爹”字，生硬地喊“义父，不能不在意。我还背着杀父之仇，还有夏阿姨，他们都死得不明不白，还背了个莫须有的卖国罪名。当年要不是义父保着我，我恐怕也要让他们分了尸。还有，我还记得夏阿姨有个女儿，叫林若梦，她也失踪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洪正葆沉沉地出口气，越发心疼罗浮生肩上背负着的重担“儿子，爹老了，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看你这几天受的罪，还有过去这几年大大小小的鬼门关闯过多少回。”
罗浮生问“义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洪正葆眼里有些恍惚，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厚厚的一个大信封，“还能有什么，这是你金藩大哥从上海寄来的信，先寄给了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随便交给你。爹现在给你看，看过之后你再来找爹。要死要活你也得给我一个明白。”
罗浮生就要动手拆信封，洪正葆压着他的手制止了。
“今天是重阳节，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家好好陪我和澜澜。”洪正葆说这话的时候终于在脸上露出一丝松快，“还有那个戏院的段小姐，我也派人请来了。听说这几天她被关在家里，爬窗户都没能逃出来。看起来你们确实挺般配。”
罗浮生其实都把天婴这茬忘了，乍一听洪正葆这么说，他就结巴起来“您、您都知道”
洪正葆点头“儿子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当爹的还能不上心”
父子两个相视一笑，把全国的战事和东江的局势都一一分析过一遍，结果却是更加让人忧心。
近几年，战事四起，却不是外夷入侵，而是国内军阀混战，直至后来由现今的国民政府掌了权。原以为会消停下来，一致对外，哪知国民政府一直将矛头对准共党方面。因国民政府的不抵抗政策，后又传出九一八事变，现如今整个东北已经沦陷，华东华北岌岌可危。
战火继续蔓延，长江流域也频受战火波及。如今日军大量囤积长江中下游地区，省城已经沦陷，无数流民涌入附近的上海，东江等地。日军的主力和政治力量也逐渐向上海转移，原固守于上海的各国移民都退避三舍，大有坐山观虎斗之意。
东江弹丸之地，原本不被兵家看中，多年战火中勉强能保一方安宁。但近日先有红丸会渗入，带来大量日本经济文化冲击，暗地里日本间谍活动频繁，已经抓捕和戕害多名爱国志士。城外有一股隐秘的军队四下活动，数月来对东江发动过大大小小的劫掠事件十余起，其中一次杀死过一批来自南京的军事顾问，直接斩断了上海地区和中央的军事联系，至今将将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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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红丸会我已经查明，就是日本人的一个间谍组织。曾经以共荣会的名义在华东一带活动，对华东的国军、共军均作出过非常强烈的军事打击。”洪正葆此时神色凝重，对整个局势分析之后向罗浮生详细说明了他知道的信息，“贺阳真武是几个月前才接掌红丸会，他这个人阴险狡诈，其治军理念与前任会长山下林大相径庭，红丸会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内部矛盾重重。唯一一个亲信就是他的干女儿梨本未来。这个女人受日本军部训练多年，从来没有出来活动过，她的信息掌握得实在不多。但是有一点，这个女人文武兼备，心狠手辣，绝对是一个劲敌，她手下有一支秘密部队，我们一定要慎之又慎。”
罗浮生对全国战事一直很关注，对局势非常上心，尤其在医院那十来天里没事就考虑这些，但是他所知的消息和洪正葆今天所说的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都要怀疑洪正葆是不是从某个秘密军事部门窃取的资料了。
洪正葆知道他的疑惑，笑着说“学着点吧儿子，姜还是老的辣，你以为就你亲爹是干革命的”
罗浮生这下大开眼界，对洪正葆佩服得五体投地。
洪正葆继续说“共荣会曾经使用过的手段无非三点首先，经济控制，掌握整个经济圈的主体经济，你看，虽然换了头子，但是他们第一步还是以商业合作的姿态进入。不过我看这次林大哥确实干得好，他可是顶着脑袋把压力扛下来，硬是把跟东江商会的合作转移到芙蓉商会。你可知道，这个芙蓉商会，就是青龙帮的后花园子，贺阳真武老儿再蹦跶得欢他还能在你金藩大哥手里闹腾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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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阿芙蓉事件，洪正葆铁着脸说“这件事我还没说你。你要是早早通知我根本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况，看看你那腿上的伤，受这几天活罪显得你能耐是不”
罗浮生没脸没皮地说“义父，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东西也都让迟罡老鬼处置了，儿子确实有点能耐啊。”
洪正葆正色告诫他“儿子，我们洪罗两家统共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爹娘早早就去了，我也老了，以后洪帮要靠你，澜澜就算嫁了人也要靠你这个大哥撑着，你可不能这么以身犯险啊。”
罗浮生听出了洪正葆话语里的沉重，只重重地点头说“是，儿子知道了。”
“还有，红丸会的第二个动作就是阿芙蓉。利用贩卖阿芙蓉赚取军费，并且控制一批意志薄弱的汉奸进行底层的间谍活动。”洪正葆意有所指地看着罗浮生，“他们开门第一桩生意就被你搅了，你今后要处处当心他们的打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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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正葆皱着眉思考了片刻说“原本，山下林擅长暗杀和突袭，这个贺阳真武实力还没有展露，看不出来。不过，这个梨本未来，我怀疑她就是那第三个动作。据我探查，她来到东江这十多天，一共公开亮相七次，接触过各个方面的高层人物和一些青年才俊。这些人对她虽然算不上趋之若鹜，但是明显很是看中。假如，我猜得不错，她应该会用一些非常手段网罗这些人，从中获取情报，甚至直接利用他们手中的军政资源对我国的军政财甚至民生进行多方面打击。”
罗浮生有点不敢相信，结巴了一声“这这个至至于吗，她能有那么厉害”
“她厉不厉害，你多打几次交道就知道了。”洪正葆明显露出了一丝不忍和心痛说，“我和林大哥计划，安排启凯去接触她，你暗中对你大哥多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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