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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19 案件始末

  不过有老东家在,也让他有所收敛。等老东家去世以后,他便开始无所顾忌的对楼里的姑娘下手,而且他一人觉得没意思,便找了几个喜欢寻求刺激的公子,和他一起,在短短一年时间,就害死了楼的十几个姑娘。不过这少东家在那孙强管事的帮助下,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

  顾倾城因为是楼里的头牌,又与不少名门公子相交,那少东家虽然对顾倾城垂涎已久,不过在孙强的劝说下,倒也没打她的主意。最后便把主意打到了顾倾城的一个同乡姐妹身上,那姐妹与顾倾城感情很好,她们还约定到时一起赎身回家乡。哪知道却被被虐待,还被毁了清白。之前她和顾倾城一样以为是楼里出了什么怪事。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却晚了。她虽然没有被凌虐致死,可是也觉得清白被毁,哪还有脸活下去,便自杀了。不过她怕顾倾城步她的后尘,便偷偷给她写了封信才自杀。

  顾倾城看到同乡的信,一方面伤心姐妹的死,一方面害怕姐妹说的情况,好在她为人聪明,知道这事不能声张,她一个人开始偷偷调查,最后才查清楚所有的事情,不过她是青楼女子,是见不到知府大人的,而且连去府衙喊冤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便乘这次中秋节找到了周闻峥,将大致情况和他说了一遍,也不敢说的太详细,怕给他惹来麻烦,而且像这种龌龊的事情,周闻峥毕竟年龄还小,她也不好说太多。她的目的一方面是想给姐妹伸冤,一方面也是求救。

  可是周闻峥听了也没给她什么明确的话,就将她赶下了船,她只好忐忑的回了烟雨楼。第二天,周闻峥打算帮她一把,哪知道周安弄巧成拙,反倒让孙强警觉了起来。他和少东家不一样,这人虽然是个管事,却心细的很。听到周安说周闻峥请顾倾城去奏曲助兴,还请了知府大人,便感觉这事有不妥,马上找借口说顾倾城沾了水气,去不了了。

  周安走后逼问顾倾城,而顾倾城本来就心神不安,被孙强一逼问,马上就漏出了马脚。最后在孙强的逼问下,把事情和孙强都说了,孙强知道这种情况后,知道这事如果惊动了知府大人,怕不是他一个小管事能解决的。便报到了东家那里。正好周南辛在,便给东家出主意说:“东辰兄急什么?我倒是有个办法,你派人去看看知府大人是不是还在望月楼,要是在,你便注意着,要是他们再派人来,你可以在人快到的时候,逼那顾倾城自杀,然后找人在门口哭诉,就说顾倾城自杀了。到时就算知府大人有心来查这事,却没有什么理由。要知道大陈律例有一条是凡在职官员,无故不得入青楼楚馆等贱籍之地。如果知府大人执意要来查,自会有人到府尹那里去告状。所以你放心好了,你让人在门口哭诉的时候最好多吸引些学子到烟雨楼。”

  少东家本来慌了神,听周南辛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让孙强去安排。可是没想到让周闻峥另一条大陈律例给解决了了,而更凑巧的是,顾倾城的尸体失踪了,更给了知府大人详查烟雨楼找到了借口。

  顾倾城尸体为什么会失踪,而现在又发现活过来,确实有不少巧合之处。顾倾城原来没被卖的时候是有一门婚约的,后来她被卖了,辗转流落到青楼。她以为那门婚约早就解除了,哪知道她那未婚夫一直在找她,直到前段时间才无意中看到她。她想着自己已经流落青楼这种地方,哪里还配得上未婚夫,便不肯见他,直到同乡姐妹惨死,她没办法才想到找未婚夫帮忙,所以她未婚夫每天都会偷偷来看她,晚上也偷偷溜进烟雨楼,免得顾倾城再被害。

  哪知道他再到的时候却听到顾倾城上吊自杀,他想着顾倾城虽然死了。不过却不愿意顾倾城死后,还留在烟雨楼这种污浊之地。乘烟雨楼混乱的时候,偷偷溜了进去。本来他这段时间经常偷偷进烟雨楼,对地形也熟悉。便溜进顾倾城的房间,打晕了守在顾倾城尸体旁边的丫鬟,打算偷走顾倾城的尸体,带回家乡埋葬。

  而事情巧就巧在,开始那东家对顾倾城还有垂涎,便吩咐孙强,最好不要让顾倾城死了,所以顾倾城吊在上面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是闭了口气,陷入了假死状态。孙强探她的鼻息,发现没气了,便以为顾倾城死了,当然要是就这样不管她,要不了多久就真的会被自己闭气闭死了。偏偏她那未婚夫正好来偷她的尸体,他当时本来就偷偷溜就来的,想出去却并不容易。他便用一个袋子把顾倾城的尸体装起来,抗在肩上,而他肩正好顶在顾倾城的胸口,跑起来一颠簸,却正好把那口气给顶了出来,反倒让顾倾城活了过来。

  听到这里,周闻峥也不得不感叹这事的奇异巧合,稍微有哪个环节出错,顾倾城便活不成了。不过他还有一件事不明白,问顾倾城:“你是如何知道我与知府大人相熟的?要知道整个阜云县都没几个人知道我和知府大人相熟的。”

  顾倾城有些欲言又止,她刚才本来就特意模糊这地方,就是不愿说,却没想到周闻峥还是问了出来。

  “回周公子,是我告诉阿秋的。对了,阿秋就是倾城,我问她认不认识周公子,然后告诉她周公子会在中秋节的晚上,游湖会的时候参加游湖,让她去找周公子,毕竟那时候虽然可以找知府大人,可是那样太冒险了。”那个和顾倾城一起进来的男子行礼后代顾倾城回答,之前听到顾倾城说到她那个未婚夫的时候,周闻峥就猜到他就是顾倾城的未婚夫。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和知府大人相熟的?还知道我会来参加游湖会?”

  “我认识鲁大师,是鲁大师的学徒,而关于游湖会,是因为周公子家船上的湖灯都是我装的。”而听他说是鲁大师的学徒,便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和知府大人的关系了。因为这鲁大师便是每年帮知府大人制作花灯的人,而且鲁大师摊子上的花灯大多数题目都是周闻峥帮他出的,所以那天周闻峥带杨小宁去的挑花灯的时候,那人直接让杨小宁挑一盏,直接送给了他。

  周闻峥没想到这人竟然竟然如此聪明,要是稍微糊涂一点的,当时直接让顾倾城去知府大人那里喊冤,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怕是顾倾城就真的要死了,此事也不可能查清。

  周闻峥正在和知府大人讨论此事的细节,杨小宁拉周闻峥的袖子说:“闻峥,女妖精要和那个哥哥成亲吗?”他知道有婚约便会成亲,就像他和周闻峥一样,要是女妖精成亲了就不会和他抢闻峥了。

  “我不知道,这要看他们,你不如问一下他们。”周闻峥知道这事还要看那男子,毕竟顾倾城是青楼女子,如果他介意,不愿意娶她也正常。

  “女妖精,你要和这个哥哥成亲吗?”杨小宁并不知道那么多,什么家世名声清白,他一概不知道,只是知道有婚约就可以成亲,而且这样就可以少一个女妖精。

  “小公子不要开玩笑了,我乃青楼女子,哪里还能成亲。”顾倾城刚听他这么说,虽然脸红了一下,不过眼神很快就暗淡下来,像她这样的女子哪里还配的上他。

  “你不愿意嫁给这个哥哥,你难道还想当女妖精?”杨小宁赶紧又捂着周闻峥的眼睛,怕周闻峥被这女妖精勾走了,然后瞪着顾倾城。

  搞得顾倾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小少爷一定认为她要勾引周闻峥,她憋了半天,只好说:“小公子,我是青楼女子,他如何还会娶我。”她本来的意思是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嫁给阿隆。

  杨小宁却误会了,想了一下,问阿隆:“你不愿意娶她吗?”

  阿隆没想到这位小公子会在这里直白的问出来,他自然是想娶她的,又怕她不愿意嫁给自己吃苦。不过他本来就不是胆小犹豫的性子,所以站起来行礼说:“小人自然愿意。”不过怕顾倾城不愿意,所以还是有些忐忑的看了顾倾城一眼。

  “我户籍是贱籍,而你是良民,我们不可能的。”顾倾城虽然听到他愿意娶自己,心里高兴,却也知道两人不可能。

  “本官已经发下布告,顾倾城已死,尸体也已经失踪,不可能再翻供。你已经不能以顾倾城的身份活下去,而且也不能再出现在阜云县。所以本官给你一个良民的户籍,你们便速速离开,不得再在阜云县逗留。”顾倾城和阿隆一听知府大人的话,赶紧跪下叩谢知府大人的恩德。但是这事倒不是知府大人真的好到还管一个青楼女子的未来,不过是这个案子他被府尹大人夸赞了,哪里还能再愿意翻供。但是真的杀了顾倾城,知府大人又还没到那地步,便听了师爷的建议,重新给顾倾城一个户籍证明,而且是良民户籍,顾倾城绝不会不愿意。而现在这时候说出这事也是时机刚好,倒好像知府大人故意帮他们一样。

  阿隆他们哪里知道这些,而周闻峥也不会拆知府大人的台,所以阿隆和顾倾城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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