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梦中暗香来（gl）
文 / 月三
百合向注意
漆黑的夜，月明星稀。医室药香缭绕，熬药的罐子里正咕噜噜地冒着泡。宫羽坐在一旁，翻看着医书。
“紫苏c决明子c八角枫c木棉”
她突然想起那个人来。
窗外一阵风拂过，烛光摇曳，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台，那人全身衣裙都是浓得发黑的深紫色，和夜色融为一体，一眼看过去还真是很难发现。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宫羽头也不抬，默默想到。
“知道我来了，也不欢迎一下吗？”那人脚尖一点，轻盈落地，一开口，声音如魅。
“你从未客气过，我这院子快成你家了，还用得着欢迎吗？”宫羽笑了笑，这才转过头看向她。
是的。那是个女子。眉眼含笑，唇角上挑，眼角一颗泪痣，腰间匕首闪着寒光，一身杀气是收敛了，但常年萦绕在她身上的血腥气没散干净，既万分勾人，又叫人不敢靠近。
一
宫羽遇到她的时候，她受了重伤，奄奄一息，满身血污地躺在草丛中。身为云梦医馆的名医，她没多想就把人救了回来。
女子醒了之后，说自己叫三月。是个孤儿，所以无姓。
问她为何伤重至此，她就岔开话题，或是避而不谈。久而久之，宫羽也就没再问了。
三月养伤期间，二人也逐渐熟稔。她把宫羽的医馆里里外外逛了个遍，俨然是当做自己家了。
“你这伤早就好了。”
“唔？好了吗？我怎么没觉得好啊。哎呀，宫大夫，宫妹妹，我这还有点痛呢。”
“哪儿？”
三月捂着心口，“这儿。心口疼。”
“怎么会呢，你”话说一半，宫羽看见三月略带戏谑的笑，顿时被她气笑了：“原来你是装的！”
三月拉着她的手讨好她：“你这里太好了，我不想走嘛。”
宫羽看了看被她摇来摇去的手。“好吧好吧。那你就在这多住些时日。只是千万要小心，也不要叫我爹娘知道你的身份。”
三月停下了动作，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你知道？”
宫羽笑了笑，“那日救了你之后，便有捕快受伤犯人逃逸的消息，很快官府就放出悬赏令，虽说悬赏上的人和你外貌并无相似处，但那伤口描述却和你的伤口完全一致。想是你用了什么易容的法子。近日又有传闻说暗香教徒渗透进了京城，盗走了国库中的许多至宝，偷偷暗杀了不少贪官污吏，只是消息被压下了。空穴有来风，大概源头是你，或者你们。
“所以你的身份并不难猜到。想必你一直不让我看的锦囊里，就是你从国库偷的东西了。”
三月眯了眯眼，将手抚上宫羽细嫩的脖子。“你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良久，宫羽却笑了出来。“不怕。你不会这么做的。”
三月顺势捏了捏宫羽的后颈肉。“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会怕一怕的”
“三月其实人很好，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哪，我不信你会”
“毕竟你怕黑c怕鬼c怕蛇c怕毛虫c怕猛兽，结果这时候居然不怕了。”
“”
“噗。”
“三月！——”
宫羽不禁嗔怒，作势要打，三月连忙捂着嘴巴边笑边跑。
医馆后院里，两道靓丽倩影成了庭内最美的风景。
一
“今天又做什么去了？受伤了吗？”
三月露出一个神秘的笑，然后挨着她坐下，搂上了她的腰。这说不好是自然而然的还是故意的动作，让宫羽不禁脸上泛红。她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接触，身体相贴之处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却又不想推开。
“你c干什么呀。”
忽然，宫羽手上多出一团红绳来。仔细一看，红绳上还有个墨蓝色的宝石坠子，闪着莹光。原来是条项链。
“这是什么？”
三月凑到宫羽耳边，吹了口气，说：“这红线，是被血染红的。送你了，喜欢吗？”
“别闹了。”宫羽偏过头，试图驱散耳边痒痒的感觉。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今天可是七夕。你就在这儿窝了一天？现在还未到子时，城西的乞巧大会c城东的烟花会c城南的花灯会c城北的百花集会，可都还没结束呢。”
说着，三月将那条红绳挂坠项链戴在宫羽脖子上，戴好之后还顺着线绳滑过宫大夫白嫩的肌肤，吃了一把豆腐。然后三月把她拉起来，端详了好一阵，“我家宫大夫就是好看，像个误入凡间的仙女。这坠子很适合你，不用摘了。”说着，三月拉起宫羽的手就往外走，“走走走，我带你去过七夕。”
“诶——我的药——”
“跌打损伤丸？看这样子还要熬好长时间，没事儿。过节呢，吃喝玩乐才是正道。”
事实上，在七夕，吃喝玩乐也不是正道。宫羽本想这么说。但还是算了。
一
七夕节，街上总是热闹的。
三月拉着宫羽四处逛，买了好多东西。
她们还遇到一个老婆婆，给了她们一段红线绳，说这是月老的红线，和心上人拴在一起只消半个时辰，就能情投意合，异体同心，白头偕老，恩爱一世。
“有点意思。但我好像没有可以拴上线的人。”三月摆弄着这团线，看着宫羽说，“但若同为女子，是不是也能异体同心，共白头？不如拴上试试？”
“啊？可我们同是女子，也并非情侣”
“即使就是挚友，当一辈子的挚友，不好吗？”
“好但是”
“但什么是啊。手给我。”三月不由分说地将红线拴在了二人的小手指上。系好后还放眼前端详欣赏。
嗯，还欣赏了一把宫羽实在叫人爱怜的红脸。
最后，她们去放了花灯。
河上灯火辉映，像是星子落入河中。一朵朵花绽放在水面上，带着人们的情愫，盛满了思念c爱恋或希冀，漂流向远方。
“你刚刚放的花灯上，写的谁的名字？”三月问宫羽。
“那你呢？你写的又是谁的名字？”宫羽反问。
三月眯了眯眼，看了看河面上缓缓浮动的花灯。“还能是谁？我只有你。”
“诶，我？”
“你看，我一没父母，二无情郎，只有你是可交心之人。”三月转头看向她，“就是和你这样过一辈子，我也开心。”
顿时就有红霞从宫羽脸上蔓延开来，耳朵c脖子都红了个彻底。
“脸红了哦。”
“什c什么啊，那是花灯的光照的！”宫羽当即把手覆上脸颊。
三月笑了笑，顺势牵住她的手。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吧。过一辈子的那种。”
她倾身看着宫羽，双眸在灯火映照下，好似装满了星辰。
“宫羽，我喜欢你。”
宫羽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其实我嗯我也是。”宫羽不好意思看她，便低下头。“刚刚的花灯上，我写的是你的名字。”
三月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她。两人距离不断接近。宫羽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一
远处屋檐上。
“是。这一世的俩人也成了。没什么难度。哇，他俩现在正打啵打得火热呢。三月大人怕是憋了很久了。本来以为俩人都转生成妹子会很难撮合呢哈哈。唉哟我哪儿有得意。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去下一个世界去。”
若是仔细看，那竟是给三月和宫羽红线的老婆婆，但声音却与之前大相庭径。说完这话，那人便消失不见。
一
“咻——”的一声，烟火打上天空，然后炸开，绽放出漂亮的烟花。
“看！烟花！”
宫羽看着烟花，一脸兴奋。烟花炸开时绚烂的火光将天空照得有如白昼，也将她仙子般的脸庞映照得更加美好和梦幻。
“嗯，真好看。”三月看着她说。
“你c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
“唔”
今天的世界也非常美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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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月明星稀。医室药香缭绕，熬药的罐子里正咕噜噜地冒着泡。宫羽坐在一旁，翻看着医书。
“紫苏c决明子c八角枫c木棉”
她突然想起那个人来。
窗外一阵风拂过，烛光摇曳，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台，那人全身衣裙都是浓得发黑的深紫色，和夜色融为一体，一眼看过去还真是很难发现。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宫羽头也不抬，默默想到。
“知道我来了，也不欢迎一下吗？”那人脚尖一点，轻盈落地，一开口，声音如魅。
“你从未客气过，我这院子快成你家了，还用得着欢迎吗？”宫羽笑了笑，这才转过头看向她。
是的。那是个女子。眉眼含笑，唇角上挑，眼角一颗泪痣，腰间匕首闪着寒光，一身杀气是收敛了，但常年萦绕在她身上的血腥气没散干净，既万分勾人，又叫人不敢靠近。
一
宫羽遇到她的时候，她受了重伤，奄奄一息，满身血污地躺在草丛中。身为云梦医馆的名医，她没多想就把人救了回来。
女子醒了之后，说自己叫三月。是个孤儿，所以无姓。
问她为何伤重至此，她就岔开话题，或是避而不谈。久而久之，宫羽也就没再问了。
三月养伤期间，二人也逐渐熟稔。她把宫羽的医馆里里外外逛了个遍，俨然是当做自己家了。
“你这伤早就好了。”
“唔？好了吗？我怎么没觉得好啊。哎呀，宫大夫，宫妹妹，我这还有点痛呢。”
“哪儿？”
三月捂着心口，“这儿。心口疼。”
“怎么会呢，你”话说一半，宫羽看见三月略带戏谑的笑，顿时被她气笑了：“原来你是装的！”
三月拉着她的手讨好她：“你这里太好了，我不想走嘛。”
宫羽看了看被她摇来摇去的手。“好吧好吧。那你就在这多住些时日。只是千万要小心，也不要叫我爹娘知道你的身份。”
三月停下了动作，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你知道？”
宫羽笑了笑，“那日救了你之后，便有捕快受伤犯人逃逸的消息，很快官府就放出悬赏令，虽说悬赏上的人和你外貌并无相似处，但那伤口描述却和你的伤口完全一致。想是你用了什么易容的法子。近日又有传闻说暗香教徒渗透进了京城，盗走了国库中的许多至宝，偷偷暗杀了不少贪官污吏，只是消息被压下了。空穴有来风，大概源头是你，或者你们。
“所以你的身份并不难猜到。想必你一直不让我看的锦囊里，就是你从国库偷的东西了。”
三月眯了眯眼，将手抚上宫羽细嫩的脖子。“你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良久，宫羽却笑了出来。“不怕。你不会这么做的。”
三月顺势捏了捏宫羽的后颈肉。“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会怕一怕的”
“三月其实人很好，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哪，我不信你会”
“毕竟你怕黑c怕鬼c怕蛇c怕毛虫c怕猛兽，结果这时候居然不怕了。”
“”
“噗。”
“三月！——”
宫羽不禁嗔怒，作势要打，三月连忙捂着嘴巴边笑边跑。
医馆后院里，两道靓丽倩影成了庭内最美的风景。
一
“今天又做什么去了？受伤了吗？”
三月露出一个神秘的笑，然后挨着她坐下，搂上了她的腰。这说不好是自然而然的还是故意的动作，让宫羽不禁脸上泛红。她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接触，身体相贴之处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却又不想推开。
“你c干什么呀。”
忽然，宫羽手上多出一团红绳来。仔细一看，红绳上还有个墨蓝色的宝石坠子，闪着莹光。原来是条项链。
“这是什么？”
三月凑到宫羽耳边，吹了口气，说：“这红线，是被血染红的。送你了，喜欢吗？”
“别闹了。”宫羽偏过头，试图驱散耳边痒痒的感觉。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今天可是七夕。你就在这儿窝了一天？现在还未到子时，城西的乞巧大会c城东的烟花会c城南的花灯会c城北的百花集会，可都还没结束呢。”
说着，三月将那条红绳挂坠项链戴在宫羽脖子上，戴好之后还顺着线绳滑过宫大夫白嫩的肌肤，吃了一把豆腐。然后三月把她拉起来，端详了好一阵，“我家宫大夫就是好看，像个误入凡间的仙女。这坠子很适合你，不用摘了。”说着，三月拉起宫羽的手就往外走，“走走走，我带你去过七夕。”
“诶——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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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七夕，吃喝玩乐也不是正道。宫羽本想这么说。但还是算了。
一
七夕节，街上总是热闹的。
三月拉着宫羽四处逛，买了好多东西。
她们还遇到一个老婆婆，给了她们一段红线绳，说这是月老的红线，和心上人拴在一起只消半个时辰，就能情投意合，异体同心，白头偕老，恩爱一世。
“有点意思。但我好像没有可以拴上线的人。”三月摆弄着这团线，看着宫羽说，“但若同为女子，是不是也能异体同心，共白头？不如拴上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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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就是挚友，当一辈子的挚友，不好吗？”
“好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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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放的花灯上，写的谁的名字？”三月问宫羽。
“那你呢？你写的又是谁的名字？”宫羽反问。
三月眯了眯眼，看了看河面上缓缓浮动的花灯。“还能是谁？我只有你。”
“诶，我？”
“你看，我一没父母，二无情郎，只有你是可交心之人。”三月转头看向她，“就是和你这样过一辈子，我也开心。”
顿时就有红霞从宫羽脸上蔓延开来，耳朵c脖子都红了个彻底。
“脸红了哦。”
“什c什么啊，那是花灯的光照的！”宫羽当即把手覆上脸颊。
三月笑了笑，顺势牵住她的手。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吧。过一辈子的那种。”
她倾身看着宫羽，双眸在灯火映照下，好似装满了星辰。
“宫羽，我喜欢你。”
宫羽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其实我嗯我也是。”宫羽不好意思看她，便低下头。“刚刚的花灯上，我写的是你的名字。”
三月再也忍不住，抱住了她。两人距离不断接近。宫羽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一
远处屋檐上。
“是。这一世的俩人也成了。没什么难度。哇，他俩现在正打啵打得火热呢。三月大人怕是憋了很久了。本来以为俩人都转生成妹子会很难撮合呢哈哈。唉哟我哪儿有得意。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去下一个世界去。”
若是仔细看，那竟是给三月和宫羽红线的老婆婆，但声音却与之前大相庭径。说完这话，那人便消失不见。
一
“咻——”的一声，烟火打上天空，然后炸开，绽放出漂亮的烟花。
“看！烟花！”
宫羽看着烟花，一脸兴奋。烟花炸开时绚烂的火光将天空照得有如白昼，也将她仙子般的脸庞映照得更加美好和梦幻。
“嗯，真好看。”三月看着她说。
“你c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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