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第二十二章
这里很好,太阳很大,红色的光晕染开来,像小孩子用水粉画出来的一样,似乎怕颜料漫出来,边缘描摹得很刻意,圆的不能再圆,不像正午的烈日那样傲慢得不容许直视,这个太阳很好说话,随便怎么看都行,不会刺眼,让萧弘看了好久。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看样子好像是傍晚,天边是被看到脸红的夕阳。其余全是绿得不像话的草,这是一个陷落式的巨型草场,外面是平直的,绿色一直连到天边。往里走是愈渐下坠的草坡,坡度很缓,像个巨大的斗。萧弘隐隐瞧见斗中心是一群荷兰风车,巨大的白翼风车转得很慢很慢,就像他此时的心跳那样慢。
落日的余晖是暖的,脚下的草芽是软的,每往前走一步都得承受着脚掌下绵软的引力,萧弘走进草坡里,离他十几米的地方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风里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让他格外安心。萧弘再也抵抗不了这片苍翠的吸引,它看上去比任何床垫都要柔软。他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放松舒展着身体,任由它像吸盘那样纠缠着自己,萧弘深深地陷在里面,草丛高过他的脸颊,掩住了他的整张脸,只留下一方看天的空隙给他。
好舒服,好想一辈子这样。
摊开的手掌被什么轻轻覆上,是谁握住了他的手。慵懒的氛围让他放慢了起身的速度,被紧紧握住的手怎么也挣不脱,他急忙拨开旁边的草帘,一张熟悉的脸显露出来,一名青年躺在他的身旁,握着他的手不放,正朝他微笑。
萧弘就像被那张脸吸进去一样,他哑着嗓子不确定地呢喃道:“萧弘?”
每天早上出现在镜子里的脸就在眼前,和他面对面,是萧弘的脸,是自己的脸。青年听到他的唤法后嗤笑着坐起来,盘起双腿,凑到他跟前,指着他的心窝说:“错了,你才是萧弘。”
萧弘只觉心脏一阵绞痛,青年得意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只手按在他心口上,萧弘即刻脱力地倒回草地上。
那人勾起唇角,说:“别紧张,该害怕的人是我。” 慢慢把手掌收回来,支着脑袋侧卧在他身边,说道:“你有多过分你知道吗?”
萧弘瞪着眼睛说不出半个字。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讨厌寒冷的感觉,我怕冷,你不能这么残忍,别这么对我!”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突然扭曲起来,苍白的皮肤下凸起青黑的血管,青年愤怒地控诉着萧弘的罪行。
“萧弘!你绝不能这样对我!”
萧弘惊恐地张着嘴,四周的绿草急速枯萎,落日的余晖消失在天际,一片灰暗中,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迅速碳化成焦黑,直至燃烧起来,在青年的呐喊声中,凶猛的烈火瞬间引燃了草场,密不透风地围剿着他们,烈焰中,青年痛苦地翻滚着身体,大声地哀嚎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萧弘!你不能这么对我!”
“萧弘!你不能这么对我!”
“萧弘!你不能”
萧弘集聚全身的力量想把呼喊声推出胸腔,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漆黑的天幕沉在他身上,压得他无法呼吸,耳边是杂乱的叫喊声,不同的声音正催心似地喊他,祈求他的宽恕,但他只看得见眼前跳动的火光。
在密密麻麻的“萧弘”中,突然有个不一样的声音传来,同样的急切,“萧弘c萧弘”地不停叫着,带着满满的担心,那声音让他眼皮发痒,想拼命眨眼睛
萧弘霍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一头撞在孙易敛的鼻梁上,孙易敛“啊”地一声捂着鼻子倒在地上,痛得他滚来滚去。
萧弘还沉浸在可怕的梦里,像溺水的人儿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一股接一股地从背脊沁出,他平息着抹了抹冰凉的额头,触摸引发的疼痛感将他拉回现实。
刚才不是看见孙易敛了?对了!孙易敛!孙易敛怎么样了?
萧弘很快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人,连忙翻下去跪到地板上,扶着孙易敛的肩膀把人拉起来,“孙易敛!你还好吗?”
孙易敛捂着鼻子转过来,闷哼着说了句:“没事。”
萧弘把人拉过来,拿开孙易敛的手,说:“我看看。”
捧着他的下巴仔细查看,一条细细的红线从直挺的鼻梁里延伸下来,萧弘蹙眉说:“流血了。”
孙易敛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点,这么近距离的观赏萧弘的脸,冲击力实在有点大,估计从萧弘的视角看过来,他一定对眼了。 “不是吧。”就这么呆宿舍里也能有血光之灾?抬手摸了摸上嘴唇接近鼻孔的地方,果然有些黏湿,不过也仅此而已。
“没什么,不严重,只流了一点点,不然早就滴下来了。”孙易敛无所谓地笑笑。
他越是这样,萧弘心里越不是滋味,“对不起,我正做噩梦。”
“我知道,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刚开始每半个小时我叫你一次,主要是我饿了,你又一直没醒。不过那会儿你睡得香,我就想着要不让你多睡会儿。”
半个小时叫一次?这是什么奇怪的叫法?萧弘无法理解。
“后来你越来越不对劲,我就一直叫你,还是叫不醒,我又想起来人家说摸睫毛醒得快,我就试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就醒了。”孙易敛拿了张纸团了团塞进鼻孔里,想到自己持之以恒地玩人家眼睫毛的壮举,其实何止是试了一下,他可是试了好久才试出成效来的,哪有什么听人家说,都是他胡扯的,就是手欠而已。
不过他是不会这么全抖出来的。
他自以为把重点隐去了,可这已经足够让萧弘震惊了,难怪梦里一直眼睛痒痒,居然是孙易敛在摸他睫毛,“你是说你刚才”萧弘把未说出口的话吞在肚里,要不是念及孙易敛旧伤未愈,非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还什么听人家说,听幼稚园同桌跟你说的吗?
话说回来,他还是很感激孙易敛的这份不放弃,一直叫他把他叫醒。早一秒醒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谢谢你把我叫醒了。”萧弘说。
孙易敛坐回沙发上,把纸巾□□,血已经止住了,看来只是哪根小血管破了一点。“不用客气,咱们赶紧去吃饭吧,血也没流了。”他笑呵呵地说,“肚子都饿扁了。”
“吃饭?午饭时间到了?”萧弘看了看窗外,天色很暗,下过雨吗?
孙易敛疑惑地看着他,把手机屏划开给萧弘看,说:“不是午饭,是晚饭,现在7点了,晚上7点。”
“我睡了这么久?”萧弘不敢相信,一觉醒来恍如隔世,再一次看向窗外,原来不是下雨,不是阴天,只是天快黑了。第一次在白天睡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恩,睡了将近10个小时。”孙易敛平静地汇报,不禁在心中感叹,萧同学,你不光能吃,还那么能睡,你简直跟那啥啥啥一样。
“你梦见什么了?”他也不是真觉得萧弘像那啥,明显是睡迷了,醒不过来,换了大仙和洋芋,他早就上手该晃的晃,该推的推,不惜一切暴力手段把人弄醒就成。但这是萧弘,经验告诉他,当个莽夫是没有好下场滴,这不,他都那么温柔了还是见血了。
是梦见什么了把他吓成这样?
萧弘没有回答,而是一如既往地先反问了他:“我有说什么吗?叫喊之类的?”
“没有。”
“哦,我忘了梦见什么了。”
啧,有病!这明摆着是先套他话,连个梦都不肯说,他就不懂了,一个梦而已,说出来又会怎样?
晚饭时间来临,两人也不想折腾了,采取就近原则,在楼下随便应付一下。孙易敛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情况下还依然保持着挑剔,没有饥不择食,他想来想去,点了碗看上去很清爽的牛肉面,牛肉面总不能还做得难吃吧?
东西很快就上来了,至少速度是令人满意的,热气腾腾的,从卖相上来说也可以打个□□分,一看就很有食欲。孙易敛期待地挑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呜~~~~”
“好吃~~~”好好吃呀,幸好没白来。
萧弘点的和他一样,吃了一口后也很同意孙易敛的称赞。
“你一直在屋里没出去吗?”他一直在想,自己结结实实睡了那么久,那孙易敛在做什么。
“恩,我哪也没去。下午没课,学校好像有什么活动,好几个专业的学生都去帮忙了,下午晚上都没课。”
那你怎么不去吃点东西?有必要跟我一样饿到现在吗?其实他更关心的是孙易敛难不成就这么一直蹲在沙发边上看他?光是想想就让人浑身不自在,感觉隐私受到了侵犯。
孙易敛揉揉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自发解释道:“我也是算着算着就忘了时间,接着又玩了会儿填字游戏,这样翻翻那样搞搞的,一下午就没了。听见肚子叫了才想起来。哈哈,不好意思啊,把你给忘了。”
萧弘算是松了口气,他不希望任何人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过分关注他。
孙易敛吸溜完最后一口面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萧弘连半碗都没吃完就不动了,往日的他现在吃完两碗也不奇怪。
“不喜欢吃吗?”这个问题第一次换他来问。
萧弘看着他没有说话,孙易敛咽了口唾沫,在萧弘眼前来回晃悠了一下手,果然毫无反应。
他有些崩溃: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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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现在几点,看样子好像是傍晚,天边是被看到脸红的夕阳。其余全是绿得不像话的草,这是一个陷落式的巨型草场,外面是平直的,绿色一直连到天边。往里走是愈渐下坠的草坡,坡度很缓,像个巨大的斗。萧弘隐隐瞧见斗中心是一群荷兰风车,巨大的白翼风车转得很慢很慢,就像他此时的心跳那样慢。
落日的余晖是暖的,脚下的草芽是软的,每往前走一步都得承受着脚掌下绵软的引力,萧弘走进草坡里,离他十几米的地方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风里窸窸窣窣的交谈声让他格外安心。萧弘再也抵抗不了这片苍翠的吸引,它看上去比任何床垫都要柔软。他迫不及待地躺了上去,放松舒展着身体,任由它像吸盘那样纠缠着自己,萧弘深深地陷在里面,草丛高过他的脸颊,掩住了他的整张脸,只留下一方看天的空隙给他。
好舒服,好想一辈子这样。
摊开的手掌被什么轻轻覆上,是谁握住了他的手。慵懒的氛围让他放慢了起身的速度,被紧紧握住的手怎么也挣不脱,他急忙拨开旁边的草帘,一张熟悉的脸显露出来,一名青年躺在他的身旁,握着他的手不放,正朝他微笑。
萧弘就像被那张脸吸进去一样,他哑着嗓子不确定地呢喃道:“萧弘?”
每天早上出现在镜子里的脸就在眼前,和他面对面,是萧弘的脸,是自己的脸。青年听到他的唤法后嗤笑着坐起来,盘起双腿,凑到他跟前,指着他的心窝说:“错了,你才是萧弘。”
萧弘只觉心脏一阵绞痛,青年得意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只手按在他心口上,萧弘即刻脱力地倒回草地上。
那人勾起唇角,说:“别紧张,该害怕的人是我。” 慢慢把手掌收回来,支着脑袋侧卧在他身边,说道:“你有多过分你知道吗?”
萧弘瞪着眼睛说不出半个字。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讨厌寒冷的感觉,我怕冷,你不能这么残忍,别这么对我!”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突然扭曲起来,苍白的皮肤下凸起青黑的血管,青年愤怒地控诉着萧弘的罪行。
“萧弘!你绝不能这样对我!”
萧弘惊恐地张着嘴,四周的绿草急速枯萎,落日的余晖消失在天际,一片灰暗中,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迅速碳化成焦黑,直至燃烧起来,在青年的呐喊声中,凶猛的烈火瞬间引燃了草场,密不透风地围剿着他们,烈焰中,青年痛苦地翻滚着身体,大声地哀嚎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萧弘!你不能这么对我!”
“萧弘!你不能这么对我!”
“萧弘!你不能”
萧弘集聚全身的力量想把呼喊声推出胸腔,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漆黑的天幕沉在他身上,压得他无法呼吸,耳边是杂乱的叫喊声,不同的声音正催心似地喊他,祈求他的宽恕,但他只看得见眼前跳动的火光。
在密密麻麻的“萧弘”中,突然有个不一样的声音传来,同样的急切,“萧弘c萧弘”地不停叫着,带着满满的担心,那声音让他眼皮发痒,想拼命眨眼睛
萧弘霍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一头撞在孙易敛的鼻梁上,孙易敛“啊”地一声捂着鼻子倒在地上,痛得他滚来滚去。
萧弘还沉浸在可怕的梦里,像溺水的人儿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一股接一股地从背脊沁出,他平息着抹了抹冰凉的额头,触摸引发的疼痛感将他拉回现实。
刚才不是看见孙易敛了?对了!孙易敛!孙易敛怎么样了?
萧弘很快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人,连忙翻下去跪到地板上,扶着孙易敛的肩膀把人拉起来,“孙易敛!你还好吗?”
孙易敛捂着鼻子转过来,闷哼着说了句:“没事。”
萧弘把人拉过来,拿开孙易敛的手,说:“我看看。”
捧着他的下巴仔细查看,一条细细的红线从直挺的鼻梁里延伸下来,萧弘蹙眉说:“流血了。”
孙易敛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点,这么近距离的观赏萧弘的脸,冲击力实在有点大,估计从萧弘的视角看过来,他一定对眼了。 “不是吧。”就这么呆宿舍里也能有血光之灾?抬手摸了摸上嘴唇接近鼻孔的地方,果然有些黏湿,不过也仅此而已。
“没什么,不严重,只流了一点点,不然早就滴下来了。”孙易敛无所谓地笑笑。
他越是这样,萧弘心里越不是滋味,“对不起,我正做噩梦。”
“我知道,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刚开始每半个小时我叫你一次,主要是我饿了,你又一直没醒。不过那会儿你睡得香,我就想着要不让你多睡会儿。”
半个小时叫一次?这是什么奇怪的叫法?萧弘无法理解。
“后来你越来越不对劲,我就一直叫你,还是叫不醒,我又想起来人家说摸睫毛醒得快,我就试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就醒了。”孙易敛拿了张纸团了团塞进鼻孔里,想到自己持之以恒地玩人家眼睫毛的壮举,其实何止是试了一下,他可是试了好久才试出成效来的,哪有什么听人家说,都是他胡扯的,就是手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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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他还是很感激孙易敛的这份不放弃,一直叫他把他叫醒。早一秒醒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谢谢你把我叫醒了。”萧弘说。
孙易敛坐回沙发上,把纸巾□□,血已经止住了,看来只是哪根小血管破了一点。“不用客气,咱们赶紧去吃饭吧,血也没流了。”他笑呵呵地说,“肚子都饿扁了。”
“吃饭?午饭时间到了?”萧弘看了看窗外,天色很暗,下过雨吗?
孙易敛疑惑地看着他,把手机屏划开给萧弘看,说:“不是午饭,是晚饭,现在7点了,晚上7点。”
“我睡了这么久?”萧弘不敢相信,一觉醒来恍如隔世,再一次看向窗外,原来不是下雨,不是阴天,只是天快黑了。第一次在白天睡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恩,睡了将近10个小时。”孙易敛平静地汇报,不禁在心中感叹,萧同学,你不光能吃,还那么能睡,你简直跟那啥啥啥一样。
“你梦见什么了?”他也不是真觉得萧弘像那啥,明显是睡迷了,醒不过来,换了大仙和洋芋,他早就上手该晃的晃,该推的推,不惜一切暴力手段把人弄醒就成。但这是萧弘,经验告诉他,当个莽夫是没有好下场滴,这不,他都那么温柔了还是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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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弘没有回答,而是一如既往地先反问了他:“我有说什么吗?叫喊之类的?”
“没有。”
“哦,我忘了梦见什么了。”
啧,有病!这明摆着是先套他话,连个梦都不肯说,他就不懂了,一个梦而已,说出来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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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很快就上来了,至少速度是令人满意的,热气腾腾的,从卖相上来说也可以打个□□分,一看就很有食欲。孙易敛期待地挑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呜~~~~”
“好吃~~~”好好吃呀,幸好没白来。
萧弘点的和他一样,吃了一口后也很同意孙易敛的称赞。
“你一直在屋里没出去吗?”他一直在想,自己结结实实睡了那么久,那孙易敛在做什么。
“恩,我哪也没去。下午没课,学校好像有什么活动,好几个专业的学生都去帮忙了,下午晚上都没课。”
那你怎么不去吃点东西?有必要跟我一样饿到现在吗?其实他更关心的是孙易敛难不成就这么一直蹲在沙发边上看他?光是想想就让人浑身不自在,感觉隐私受到了侵犯。
孙易敛揉揉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自发解释道:“我也是算着算着就忘了时间,接着又玩了会儿填字游戏,这样翻翻那样搞搞的,一下午就没了。听见肚子叫了才想起来。哈哈,不好意思啊,把你给忘了。”
萧弘算是松了口气,他不希望任何人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过分关注他。
孙易敛吸溜完最后一口面的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萧弘连半碗都没吃完就不动了,往日的他现在吃完两碗也不奇怪。
“不喜欢吃吗?”这个问题第一次换他来问。
萧弘看着他没有说话,孙易敛咽了口唾沫,在萧弘眼前来回晃悠了一下手,果然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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