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妈我出门了！”
杨西急匆匆地往门口冲去，领带胡乱的往脖子上套。
杨母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又不吃饭了？？”
说着，她已经走到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瓷盘，里面躺着几块式样古朴的彩色面糕。
“拿几块路上吃吧，都是你奶奶让人捎过来的。”
本来已经走出几步的杨西回身，从里面直接拿了两块塞到嘴里，声音含糊地点点头：“下个星期天我去看她。”
杨母看着杨西跑远的身影，不禁轻叹一声。
等杨西到了公司，已经离上班时间过了半个小时。经过总经理办公室时，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他看到里面乌泱泱的一片西装大腿。
刚到自己办公室，付伊帆就跟着溜了进来。
“西西，你看见老大办公室的人没？一票黑衣人，跟演电影似的，个个有一米八了吧？”
“有没有一米八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杨西打开电脑，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离开屏幕。
付伊帆听了赶紧趴到桌子上，脸都快凑到杨西的跟前，“快说快说，什么事？”
杨西往后退开一点，才接话：“你跟我马上都要失业了。”
付伊帆听了半天没有反应，好像有些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
“什么意思？？”等他回过神，杨西已经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
“赶紧呀大哥，别说话藏一半啊！”付伊帆按住杨西的肩膀，不让他继续工作。
杨西只能停下来，眼神从电脑屏幕转到付伊帆的脸上，“那几个人穿的衣服看见没？”
“黑色西装啊，有什么问题？难道”付伊帆突然惊恐起来，“他们是高利贷讨债的？我们老大要破产了？”
杨西突然觉得太阳穴有些疼，“付伊帆，有没有人说你很适合当编剧啊？”
“这倒没有，倒是有人觉得我适合当模特，身材好，模样正”后面的话在杨西凌厉的眼风下吞进了肚子里。
“说正经的，早上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在老大的办公室，中间秘书进去倒了一次咖啡，看着都是斯文人。”
杨西快速的在电脑上敲打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到付伊帆这边，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图标一一一一黎曼订制。
这是家在g城小有名气的高级订制品牌，价格昂贵，出品时间长，一套西服通常时间在一年左右。虽然等待的时间让人失去耐心，但是他家的品质，却是可以媲美欧洲顶级的高定。只这一点，就让人心悦诚服。
“刚才经过办公室的时候，我看见几个人的袖口纽扣上是这个图纹。我猜，他们是盛凌集团的人。”
盛凌集团，g城有名的商业大亨，产业从房地产到餐饮，从设计到娱乐，无不涉及。而财大气粗的盛凌，将工作服全部交给黎曼订制。
“盛凌到我们公司来做什么？？说起来，我们在业务上还有竞争呢。上次东兴的投标，不是最后我们中了吗？”杨西所在的建筑设计事务所，成立才三年就在业界享有小小名气，是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们大概是来吃掉我们的吧~”杨西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以后，就将电脑回正，开始之前的工作。
付伊帆还站在那里，好像没有来得及消化他的话。半响，才不确定的问杨西：“你是说，盛凌要吞并我们？”
“不然呢？又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付伊帆突然想起之前才看到的新闻，是关于盛凌收购一家二十人的创业公司，将原创始人全部剔除了核心位置。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西西，你看清楚了没？？要不我们再去确认下？”付伊帆绕过桌子，抓着杨西的胳膊就往外走。
付伊帆长得人高马大，再加上常年健身，练得一身结实的肌肉，抓着杨西的手扯都扯不开。杨西虽然也快一米八，可是毕竟瘦了点，常年画图对着电脑也不常锻炼，腿长胳膊细，完全抵不住付伊帆的手劲。
付伊帆虽然脑子反应慢点，可是手脚特别利索，一口气将杨西拖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刚出来，对面的总经理室门开了，里面的人鱼贯而出。
韦文晗跟一个年轻男子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五六个人，韦文晗正在跟年轻男子说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方向。两人说话的间隙，年轻男子的眼神瞟向他们，分明是注意到他们。
他差不多一米八五的样子，笔挺的西装穿在身上就跟模特一样。微挑的单眼皮，英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平淡的五官，却十分和谐的揉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说不出的英气和俊美。尤其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奕奕神采。
杨西轻轻推开付伊帆的胳膊，看到年轻男子唇边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笑意，他突然觉得一股熟悉感席卷而来。
等一行人走出公司，消失在视野里，两人才回过神。
付伊帆有些懊恼：“哎呀，刚才忘记看他们袖口了”
杨西听了这话无声笑出来，一扫刚才莫名的情绪。
“看刚才的样子，我猜的应该差不离。”丢下这句话，杨西进了办公室，付伊帆一人站在门外愣愣发呆。
韦文晗送走了一行人，回来后一直到快下班之前，才让秘书把杨西和付伊帆叫进了办公室。
杨西和付伊帆坐沙发一侧，韦文晗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你们先看看这个吧，说下意见。”
付伊帆接过文件，一页页翻开，脸色一点点涨红，呼吸也急促起来，神情有些激动。翻到最后一页，他终于按捺下情绪，将文件丢在桌上，然后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杨西拿起来翻开，看到首页写着收购方案，心里就了然大片。收购书里写的很详细，不管是收购的方法，还是安置现有员工的方式，都详尽的给出几种方案。给出的价码也是令人难以拒绝的高价，即使作为一个处在上升期的公司，也难以抵挡这样诱人的条件。
杨西放下文件，等着韦文晗接下来的谈话。
“你们觉得怎么样？”韦文晗问道，声音里透出成熟男人该有的沉稳。
“韦老大，你真准备卖了公司？”付伊帆忍不住开口。他实在是想不通，好好的为什么要卖公司？而且他们手上还有几个好项目在，不愁后面没有客户。
“我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毕竟公司能有今天的成绩，你们功不可没。”韦文晗这句话虽然说的客气，却是事实。
他当初开这家事务所的时候，是带有玩票性质，毕竟他不算是个有事业心的人。要不是他的母校开周年庆，他去参加，偶然认识了即将毕业的杨西和付伊帆，他这家事务所估计一年内就要关闭。他随口的一段玩笑话，这两个热血年轻人就当了真，一路跟着他走到今天。只是，他始终跟他们不同路。
“韦老大，我不跟你绕弯，这家公司呆了几年我有感情了。说卖就卖，我难受。”
付伊帆说的是大实话，他当初选择这里，一是跟着杨西一起，二是被韦文晗当初的一番热血演说打动。虽然后来发现韦文晗工作没有太大干劲，他跟杨西依然热情似火的投入到自己喜爱的事情中。现在公司发展势头正好，却在这档口卖了，任谁都会不甘跟憋屈。
“小帆，你有情绪我理解，公司的项目你做的最多，口碑也是最好的，轮辛苦，杨西也要排在你后面。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打算和理由，希望你理解。我可以跟盛凌方面沟通，保留你跟杨西的职位，你依然是首席设计，杨西是设计总监。”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付伊帆有些激动，“职位这些都无所谓，我在乎的是这个公司！韦老大，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要卖了？”
付伊帆不能理解，公司每年的盈利都在翻翻，很乐观，算是一只很大的潜力股。韦文晗虽然对公司的发展没有太大的热情，可是也没有表现出要卖掉公司的苗头。而现在，他态度坚决，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韦总，如果你考虑好了，我们就不说什么了，毕竟这个公司是你的。”杨西站起来，也将身旁的付伊帆扯起来往门口走去。
“杨西，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选择，我不年轻了，没有时间等待梦想实现的那天。”韦文晗在身后沉声说道，一股悲戚夹杂其中。
已经走到门口的杨西回头，神情坦然：“韦总，梦想从来都不是等来的。”
进了杨西的办公室，付伊帆整个倒在沙发上，心情不爽到极点，可是又没法发泄出来，杨西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呆在公司的时间比在家还长，说不在乎那都是假的。可是又有什么用，这个公司是韦文晗的，他想卖个好价钱，谁又能说什么。
付伊帆窝在沙发里，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杨西坐回椅子里，仰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一时两人相对无语，气氛有些沉闷。
“杨西，你是怎么打算的？？”付伊帆只有在正经的时候，才会好好叫杨西的名字。
“没想好，等盛凌集团接手的时候再说。”杨西的声音闷闷的，语气里泄出一丝无奈。
付伊帆听了，半响没声音，大概十几分钟，他突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走到杨西面前，拍拍桌子语气洪亮的宣布：“太他妈憋屈了，我需要发泄，走，我们去中英街喝酒！”
也不等杨西答复，就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杨西原本还有些低落的情绪，被付伊帆一惊一乍给搞懵了。上一秒还魂不守舍的人，下一刻就生龙活虎，杨西对付伊帆也是佩服的不行。
他们出门的时候天刚黑下来，这要是平时，他们还在办公室加班加点的画图工作。等他们到了中英街，正好是酒吧刚开门的时候。他们以前也喝酒放松，不过大多在一些安静的小酒吧点几杯酒消遣畅饮。今天付伊帆直接往中英街最豪华高档的酒吧——谜姆酒吧走去。杨西跟着付伊帆穿过路口朝对面的谜姆走去。
谜姆一共有五层，他们到目前为止只到过二楼包厢。至于上面的楼层，没有特定的会员卡，根本就进不了电梯。两人推门进去，里面稀稀落落的坐着几桌人，表演节目还没有开始，只有一个歌手在上面自弹自唱，嗓音倒是清爽悦耳。
付伊帆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一会酒侍就过来问喝的，两人点了常规的曼哈顿。等酒侍上了酒，付伊帆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真不知道韦老大怎么想的，公司发展的正好，卖了真可惜！早知道当初我们就应该签了那个合伙人协议！”
当初他们初来公司的时候，韦文晗的公司正处于萎靡状态。杨西和付伊帆虽然是刚毕业的学生，可是实习期的时候在两个不错的公司待过，再加上他们本身在学校就是佼佼者，跟着老师做过不少项目调查，专业知识很稳实。来了没多久就接到的一个不错的项目，半年后公司开始慢慢步入正轨。也是这时候，韦文晗提议拟一个合伙人协议，杨西和付伊帆合占49的股份，不过被杨西拒绝了。
杨西歪着头，有些自嘲地笑起来。也许从最开始，韦文晗就不是真的欣赏他们。
“你以为有了协议，我们今天就有话语权？你想的太简单了！”杨西摇摇头，灌了一大口酒。
那个协议他不是不签，而是不能签。如果他没有偶然看到xx赌场寄来的礼品劵，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外表冷静成熟的韦文晗，是个赌君子。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去冒风险。出让权益的同时，意味着还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我是想的简单，可是我也只是想好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画画图，建一栋别人都喜欢的楼，如果可以，建一个自己想象中的艺术馆盛凌集团的建筑设计师，全部按资排辈，我这样的进去，估计只有给人跑跑腿的份”付伊帆声音里无线惆怅。
杨西轻笑出来，“也不是只有盛凌一座大庙，到时候我带你去更好的公司，你继续做你喜欢的事情！”
“真的？！”付伊帆确认，一双眼睛盯着杨西，大概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就会立马扑过来。
“当然，怎么说，你也是睡过我下面的人。”杨西说完这句话，就见对面的付伊帆一脸坏笑，他还没有会过意，对面的人已经将身子前倾，鼻子差点贴到他的脸上。
“你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别人误会。虽然我无所谓，可是我名不副实呀！”因为靠的太近，杨西感觉到付伊帆微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痒痒的有些怪异。他后退一点隔开距离，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讲什么，一时有些无语。
“你是高中生吗？”
“喂，是你先开始的，谁叫你说话有歧义”
“好好好，下铺，下铺，都怪我，下次我说话一定严谨。”杨西举手投降，论无赖程度，还是付伊帆更胜一筹。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正热闹的时候，舞池中央的小舞台有热辣性感的女郎在跳舞，丰腴翘臀，婀娜多姿，舞池一圈围满了男男女女，配合dj动感的舞曲扭动身体。
杨西和付伊帆面前的杯子越摆越多，他们说话的声音混在嘈杂的音乐里，立马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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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急匆匆地往门口冲去，领带胡乱的往脖子上套。
杨母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又不吃饭了？？”
说着，她已经走到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瓷盘，里面躺着几块式样古朴的彩色面糕。
“拿几块路上吃吧，都是你奶奶让人捎过来的。”
本来已经走出几步的杨西回身，从里面直接拿了两块塞到嘴里，声音含糊地点点头：“下个星期天我去看她。”
杨母看着杨西跑远的身影，不禁轻叹一声。
等杨西到了公司，已经离上班时间过了半个小时。经过总经理办公室时，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他看到里面乌泱泱的一片西装大腿。
刚到自己办公室，付伊帆就跟着溜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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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伊帆听了赶紧趴到桌子上，脸都快凑到杨西的跟前，“快说快说，什么事？”
杨西往后退开一点，才接话：“你跟我马上都要失业了。”
付伊帆听了半天没有反应，好像有些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
“什么意思？？”等他回过神，杨西已经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
“赶紧呀大哥，别说话藏一半啊！”付伊帆按住杨西的肩膀，不让他继续工作。
杨西只能停下来，眼神从电脑屏幕转到付伊帆的脸上，“那几个人穿的衣服看见没？”
“黑色西装啊，有什么问题？难道”付伊帆突然惊恐起来，“他们是高利贷讨债的？我们老大要破产了？”
杨西突然觉得太阳穴有些疼，“付伊帆，有没有人说你很适合当编剧啊？”
“这倒没有，倒是有人觉得我适合当模特，身材好，模样正”后面的话在杨西凌厉的眼风下吞进了肚子里。
“说正经的，早上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在老大的办公室，中间秘书进去倒了一次咖啡，看着都是斯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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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经过办公室的时候，我看见几个人的袖口纽扣上是这个图纹。我猜，他们是盛凌集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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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凌到我们公司来做什么？？说起来，我们在业务上还有竞争呢。上次东兴的投标，不是最后我们中了吗？”杨西所在的建筑设计事务所，成立才三年就在业界享有小小名气，是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们大概是来吃掉我们的吧~”杨西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以后，就将电脑回正，开始之前的工作。
付伊帆还站在那里，好像没有来得及消化他的话。半响，才不确定的问杨西：“你是说，盛凌要吞并我们？”
“不然呢？又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付伊帆突然想起之前才看到的新闻，是关于盛凌收购一家二十人的创业公司，将原创始人全部剔除了核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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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你看清楚了没？？要不我们再去确认下？”付伊帆绕过桌子，抓着杨西的胳膊就往外走。
付伊帆长得人高马大，再加上常年健身，练得一身结实的肌肉，抓着杨西的手扯都扯不开。杨西虽然也快一米八，可是毕竟瘦了点，常年画图对着电脑也不常锻炼，腿长胳膊细，完全抵不住付伊帆的手劲。
付伊帆虽然脑子反应慢点，可是手脚特别利索，一口气将杨西拖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刚出来，对面的总经理室门开了，里面的人鱼贯而出。
韦文晗跟一个年轻男子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五六个人，韦文晗正在跟年轻男子说着什么，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方向。两人说话的间隙，年轻男子的眼神瞟向他们，分明是注意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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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轻轻推开付伊帆的胳膊，看到年轻男子唇边似有若无的勾起一抹笑意，他突然觉得一股熟悉感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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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伊帆有些懊恼：“哎呀，刚才忘记看他们袖口了”
杨西听了这话无声笑出来，一扫刚才莫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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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和付伊帆坐沙发一侧，韦文晗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你们先看看这个吧，说下意见。”
付伊帆接过文件，一页页翻开，脸色一点点涨红，呼吸也急促起来，神情有些激动。翻到最后一页，他终于按捺下情绪，将文件丢在桌上，然后望着天花板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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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伊帆说的是大实话，他当初选择这里，一是跟着杨西一起，二是被韦文晗当初的一番热血演说打动。虽然后来发现韦文晗工作没有太大干劲，他跟杨西依然热情似火的投入到自己喜爱的事情中。现在公司发展势头正好，却在这档口卖了，任谁都会不甘跟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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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西，你是怎么打算的？？”付伊帆只有在正经的时候，才会好好叫杨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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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伊帆听了，半响没声音，大概十几分钟，他突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走到杨西面前，拍拍桌子语气洪亮的宣布：“太他妈憋屈了，我需要发泄，走，我们去中英街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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