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chapter11：雪吻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楚碧微整日往eva那里跑，根本顾不上阁楼里的eve，eve乐得清闲，顾桐落又是个能说会道的，时常讲一些笑话逗eve发笑，她做菜的手艺堪比五星级大厨，再加上颜栀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一个月下来，eve足足胖了五斤。
桐落掐着她的脸笑嘻嘻道：“最近胖回来了，脸上都有肉了。”
顾桐落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动手动脚，每当这个时候，颜栀就会扑上去抱住eve：“她是我的，不许你碰！”
eve快要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三个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如果楚碧微没有出现的话，eve会以为，这样的幸福可以持续很久。
楚碧微就像病毒入侵了她的生活，她无处不在，当她笑得最开心的时候，她就直立在自己面前。
笑声戛然而止。颜栀和顾桐落黯然退场，楚碧微慢慢地走到她身边，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像一张摘不掉的面具。
“eve。继续这样笑好不好？”楚碧微没头没脑的一句话，eve低低“嗯”了声，同时心里失落得无以复加。
但从那以后，楚碧微就减少了颜栀和顾桐落来探望她的时间。eve的生活重归寂寞，楚碧微不知道在忙什么，冷落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她再次来时，已经是冬天了。
“下雪了。”
eve点头，说：“是不是很美？”
“很美。等你的身体好一些了，我就带你去旅游，看雪，听雨，闻香，赏云。”
她说得美好，eve却嗤之以鼻，楚碧微挑眉：“不信？”
eve不敢点头。
楚碧微“噗嗤”一声笑了，把eve搂在怀里，让她踩在自己的脚背上，带着她轻轻舞起来。说是舞，其实不过是缓慢的移动罢了。
eve不会跳舞，什么舞也不会，楚碧微是此中高手，她懂得怎么挑起eve的兴致，怎么撩拨她，eve被她弄得心痒，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安心地闭上眼睛。
灯光柔和，音乐罗曼蒂克，楚碧微的脸朦朦胧胧，连绒毛也看得清。
“喜欢听故事吗？”
eve点点头。
“爱丽丝和姐姐一道坐在河岸上，无所事事，乏味极了。朝姐姐正看的书瞟了两眼，既没插图又没对话”楚碧微的声音非常轻柔，宛如一片羽毛扫过心底。
“爱丽丝梦游仙境”
eve几乎要睡着了，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楚碧微朝号码瞄了一眼，脸色一变，放开eve，接起电话。
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楚碧微连连答应着，挂掉电话，她有些歉意地对eve说：“对不起，有些公务要忙，不能陪你了。”
“没事。”eve微笑。
“这样，我让颜栀来好了。”她边穿衣服边给颜栀打电话，电话那头，睡眼朦胧的颜栀迷迷糊糊地应道：“谁啊？”
“我。”
颜栀一下子清醒了。
“您有什么吩咐吗？”
“立马过来阁楼这边，eve需要你。”
颜栀几乎是以光速穿好了衣服，飞奔下楼冲上了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天上飘着冷冷清清的雪，路上车很多，颜栀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阁楼，一开门，楚碧微早已经不见了，eve微笑着请她进来，给她泡了杯酽酽的茶。
颜栀饮了一大口，问道：“她人呢？”
“说是有公务，出去了。”
“也对，毕竟是首相，不像我们是大闲人。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颜栀觉得自己的嘴有点苦涩：“还能有什么，她对你怎么样？”
“挺c挺好的”eve低下头，双手捧着杯子不住摩挲着。
“那就好。也许过几天她就会放了你呢。”
eve心里苦笑，摇摇头道：“不可能的。”
“快圣诞了。今年圣诞我会送你礼物的，你喜欢什么？”
“你还是先把前几年的补上再说吧，我没什么喜欢的，只要你能天天来陪我就好了。”eve故作轻松地笑道，颜栀一下子被她的话语击中心脏，她望着面前的eve，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跟我一起跳舞，可以吗。”
eve有些为难：“我不会。”
“我教你啊。”
“你们今天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要跟我跳舞，明明知道我四肢不协调，故意串通好了来欺负我的吧？”
“哪里的事，别胡说。谁要跟你跳舞？”
“楚碧微啊”
“eve！”
eve未说完的话一下子被她逼进肚子里，她愣愣地看着颜栀，颜栀脸涨得通红，几乎是吼了出来：“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她，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不好吗，楚碧微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要”
她别过头去，补充上自己没有说完的话：“连你也把她挂在嘴边，我呢，你的眼里就看不见我吗？”
“颜栀，上一次你说过，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所以，你应该清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如你所言，有一天楚碧微厌烦了我，她也不可能放我走的，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恨我，是想将我挫骨扬灰的那种恨，我逃不开的。”
“那你就告诉她啊！eva不是你杀的，为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你来承担，你不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吗？！”
“那我能怎么办！”eve红了双眼，大声喊道：“如果我不认罪，楚碧微就会一直查下去，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是我母亲杀了姐姐，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母亲去送死？是，她是对我不好，可我不能忍受没有母亲的痛苦，更不能看着我的家族衰败！”
“那你就忍心让楚碧微糟蹋你，折磨你，侮辱你，将你变成一个物件一个玩具吗？！”
eve怔住了，好半天，她才从颜栀的一番话里回过神：“原来，你也是这样看我的。”
颜栀意识到说错了话，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解释：“eve，我c我”
“是，我是她的物件，我是她的玩具，她打我骂我上我，可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和可怜，我还没沦落到靠你们的怜悯活着的地步！”
这下子轮到颜栀惊住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上，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她哭了。
从颜栀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哭。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物件，不是给你们指指点点的玩物，楚碧微想要毁掉的是真正的我，我把它藏起来了，不管她怎么折磨我，我都没有把它交出去，有的时候我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好多次，我默默祈祷，让我死吧，死了就解脱了，可第二天，我仍然要睁开眼睛迎接根本不存在的黎明，颜栀，你以为你能体会到我的感受，其实，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可怜虫，一个贱/货罢了。”
她停下来，深吸了口气：“曾经你问我，被这样对待为什么还笑的出来，还能苟且偷生地活着，还能对着楚碧微的脸说爱字，因为我不想疯，不想死！”
颜栀冲过去死死抱住她。
她的眼泪像一把把利刃割着她的心，颜栀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遍遍安慰：“是我的错，eve，不要哭，是我错了，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走的”
eve突然挣开她的怀抱，发了疯似的朝门外奔去，颜栀被她推到在地，等反应过来时她早就消失不见了。颜栀赶紧跟上去，等到外面一看，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她连忙去开车，两束雪白的车灯照亮前方的路，颜栀心里担心不已，这么冷的天，又在下雪，她穿的那么单薄，岂不是要冻坏了。她一边在心里念叨eve的名字一边急切地找着人。车灯能照到的最大范围内，终于出现了她的身影。
久违的世界。
eve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双手双脚都被冻得麻木，她才停下来深深呼吸外面天地里的空气。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寒风吹得脸颊生疼，可她一点也没有回去的欲望。
脚下的路突然被照亮，手腕被人抓住，那人硬生生将她扭转过身，紧接着，冷冰冰的唇便覆盖了上来。
她的唇瓣很冷。她的怀抱很温暖。她吻得很用力，几乎要把她弄疼，eve的眼睛里流下眼泪，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
颜栀终于放开她，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的眼泪，再次拥她入怀。
两个人在雪地里站了很久。
颜栀给她披了件外套，然后把她带到自己常去的咖啡厅里。老板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看见颜栀立马笑着说道：“阿栀来了？这些天怎么没看见你，去哪浪去了？”
颜栀勉强笑笑，牵着eve的手走进咖啡厅，那老板的目光落到eve身上：“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颜栀，你艳福不浅哦！”
“别胡说了，先来两杯白开水。”
两个人坐下来，颜栀紧紧抓着eve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她再溜掉，eve抬起一张苍白的脸，小声道：“今晚不回去好不好？”
颜栀一愣，立马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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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碧微整日往eva那里跑，根本顾不上阁楼里的eve，eve乐得清闲，顾桐落又是个能说会道的，时常讲一些笑话逗eve发笑，她做菜的手艺堪比五星级大厨，再加上颜栀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一个月下来，eve足足胖了五斤。
桐落掐着她的脸笑嘻嘻道：“最近胖回来了，脸上都有肉了。”
顾桐落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动手动脚，每当这个时候，颜栀就会扑上去抱住eve：“她是我的，不许你碰！”
eve快要被她勒得喘不过气来，三个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如果楚碧微没有出现的话，eve会以为，这样的幸福可以持续很久。
楚碧微就像病毒入侵了她的生活，她无处不在，当她笑得最开心的时候，她就直立在自己面前。
笑声戛然而止。颜栀和顾桐落黯然退场，楚碧微慢慢地走到她身边，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像一张摘不掉的面具。
“eve。继续这样笑好不好？”楚碧微没头没脑的一句话，eve低低“嗯”了声，同时心里失落得无以复加。
但从那以后，楚碧微就减少了颜栀和顾桐落来探望她的时间。eve的生活重归寂寞，楚碧微不知道在忙什么，冷落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她再次来时，已经是冬天了。
“下雪了。”
eve点头，说：“是不是很美？”
“很美。等你的身体好一些了，我就带你去旅游，看雪，听雨，闻香，赏云。”
她说得美好，eve却嗤之以鼻，楚碧微挑眉：“不信？”
eve不敢点头。
楚碧微“噗嗤”一声笑了，把eve搂在怀里，让她踩在自己的脚背上，带着她轻轻舞起来。说是舞，其实不过是缓慢的移动罢了。
eve不会跳舞，什么舞也不会，楚碧微是此中高手，她懂得怎么挑起eve的兴致，怎么撩拨她，eve被她弄得心痒，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安心地闭上眼睛。
灯光柔和，音乐罗曼蒂克，楚碧微的脸朦朦胧胧，连绒毛也看得清。
“喜欢听故事吗？”
eve点点头。
“爱丽丝和姐姐一道坐在河岸上，无所事事，乏味极了。朝姐姐正看的书瞟了两眼，既没插图又没对话”楚碧微的声音非常轻柔，宛如一片羽毛扫过心底。
“爱丽丝梦游仙境”
eve几乎要睡着了，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楚碧微朝号码瞄了一眼，脸色一变，放开eve，接起电话。
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楚碧微连连答应着，挂掉电话，她有些歉意地对eve说：“对不起，有些公务要忙，不能陪你了。”
“没事。”eve微笑。
“这样，我让颜栀来好了。”她边穿衣服边给颜栀打电话，电话那头，睡眼朦胧的颜栀迷迷糊糊地应道：“谁啊？”
“我。”
颜栀一下子清醒了。
“您有什么吩咐吗？”
“立马过来阁楼这边，eve需要你。”
颜栀几乎是以光速穿好了衣服，飞奔下楼冲上了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天上飘着冷冷清清的雪，路上车很多，颜栀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阁楼，一开门，楚碧微早已经不见了，eve微笑着请她进来，给她泡了杯酽酽的茶。
颜栀饮了一大口，问道：“她人呢？”
“说是有公务，出去了。”
“也对，毕竟是首相，不像我们是大闲人。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颜栀觉得自己的嘴有点苦涩：“还能有什么，她对你怎么样？”
“挺c挺好的”eve低下头，双手捧着杯子不住摩挲着。
“那就好。也许过几天她就会放了你呢。”
eve心里苦笑，摇摇头道：“不可能的。”
“快圣诞了。今年圣诞我会送你礼物的，你喜欢什么？”
“你还是先把前几年的补上再说吧，我没什么喜欢的，只要你能天天来陪我就好了。”eve故作轻松地笑道，颜栀一下子被她的话语击中心脏，她望着面前的eve，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跟我一起跳舞，可以吗。”
eve有些为难：“我不会。”
“我教你啊。”
“你们今天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要跟我跳舞，明明知道我四肢不协调，故意串通好了来欺负我的吧？”
“哪里的事，别胡说。谁要跟你跳舞？”
“楚碧微啊”
“eve！”
eve未说完的话一下子被她逼进肚子里，她愣愣地看着颜栀，颜栀脸涨得通红，几乎是吼了出来：“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她，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不好吗，楚碧微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要”
她别过头去，补充上自己没有说完的话：“连你也把她挂在嘴边，我呢，你的眼里就看不见我吗？”
“颜栀，上一次你说过，我们都不是小孩子，所以，你应该清楚，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如你所言，有一天楚碧微厌烦了我，她也不可能放我走的，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恨我，是想将我挫骨扬灰的那种恨，我逃不开的。”
“那你就告诉她啊！eva不是你杀的，为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你来承担，你不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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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忍心让楚碧微糟蹋你，折磨你，侮辱你，将你变成一个物件一个玩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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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栀意识到说错了话，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解释：“eve，我c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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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上，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她哭了。
从颜栀第一次见到她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哭。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物件，不是给你们指指点点的玩物，楚碧微想要毁掉的是真正的我，我把它藏起来了，不管她怎么折磨我，我都没有把它交出去，有的时候我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好多次，我默默祈祷，让我死吧，死了就解脱了，可第二天，我仍然要睁开眼睛迎接根本不存在的黎明，颜栀，你以为你能体会到我的感受，其实，你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可怜虫，一个贱/货罢了。”
她停下来，深吸了口气：“曾经你问我，被这样对待为什么还笑的出来，还能苟且偷生地活着，还能对着楚碧微的脸说爱字，因为我不想疯，不想死！”
颜栀冲过去死死抱住她。
她的眼泪像一把把利刃割着她的心，颜栀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遍遍安慰：“是我的错，eve，不要哭，是我错了，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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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双手双脚都被冻得麻木，她才停下来深深呼吸外面天地里的空气。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寒风吹得脸颊生疼，可她一点也没有回去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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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瓣很冷。她的怀抱很温暖。她吻得很用力，几乎要把她弄疼，eve的眼睛里流下眼泪，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
颜栀终于放开她，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的眼泪，再次拥她入怀。
两个人在雪地里站了很久。
颜栀给她披了件外套，然后把她带到自己常去的咖啡厅里。老板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看见颜栀立马笑着说道：“阿栀来了？这些天怎么没看见你，去哪浪去了？”
颜栀勉强笑笑，牵着eve的手走进咖啡厅，那老板的目光落到eve身上：“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颜栀，你艳福不浅哦！”
“别胡说了，先来两杯白开水。”
两个人坐下来，颜栀紧紧抓着eve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她再溜掉，eve抬起一张苍白的脸，小声道：“今晚不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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