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第十八章 变调
六一活动结束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轨。
虽然初兆然和万鹏飞虽然还是会做一些小动作，但再也没敢继续揪着胡美儿父母离异的事情不放，也不敢再过分刁难过涂叙。对于那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胡美儿和涂叙全当是那两个人闲的没事干，再没理会过。
不在正轨的大概也就是活动结束后的那段时间了：班级门口时不时会出现几个小姑娘的身影，或大胆的直接盯着涂叙看，或借口找熟人讲话时瞥几眼涂叙。除此之外，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相安无事。
除了上学听课等放学，胡美儿最常干的事情就是跑去道馆，等殷茵训练结束。
只不过胡美儿不再怎么为殷茵揪着心了，反倒有时候还会转过头来替那些陪殷茵训练的同学抱有一丝丝愧疚：同学啊，其实你也练的也是很好的，只是可惜现在跟你一组练习的，是殷茵——这个笑起来看上去甜美可人的娇小姐。千万不能大意，因为这个娇小姐真的只是看上去甜美可人，动起手来那可真是野蛮女友级别的。
刨去那两个怀着小心思的同学，胡美儿跟班里剩下的同学相处的都还不错，尤其是跟涂叙。似乎“并肩作战”之后的战友们，好像都特别容易产生“革c命”友情。
当然，除了有时候上课不认真听讲被老师点名批评过几次c作业犯了低级错误被老师点名批评过几次c做眼保健操和课间操不认真被老师点名批评过几次之外，胡美儿觉得遇到的事情真的是没有一个能打的，根本都不用自己出手。
更不用说还发生了一件让胡美儿在梦里都能笑醒的好事——胡妈不用再两地来回跑，彻彻底底的回了t市。
胡妈这次回来之后，胡美儿才知道胡妈前几年到底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只身跑去s市的胡妈，用了这几年的时间，报了服装学校，学了制版c裁剪c缝制，学成后还进了工厂练手。觉得可以独当一面了，才回了t市。
“妈，你这次回来真的就不走了？”
胡美儿强行压下不住上扬的嘴角，满心期待的缠着胡妈问。
“是啊，这次回来之后就不走了。”胡妈也开心，自己终于能回t市，不用再因为距离的原因，没办法尽快赶到宝贝女儿的身边。
然而此刻的胡美儿不会知道，胡妈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当初下定决心跟胡爸离婚，真的耗了胡妈很大的勇气。不仅是因为要面对街坊投来的异样眼神，更多的是对胡美儿的愧疚。
因为这份愧疚，胡妈才下定决心，每个月都要回t市一趟，陪陪胡美儿。
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胡妈为了能每个月回一趟t市，经常是连吃一个星期的馒头就咸菜。而且咸菜还舍不得在小卖部买，都要自己腌。
买菜还不是一大早去买，每次都捡着菜市场快要闭市c蔬菜大处理的时候买。胡妈最常买的是一块钱一堆的黄瓜扭，和五毛一颗的疙瘩头。要是那一堆黄瓜扭少了两斤半，或是那颗疙瘩头切了丝儿之后填不满两个玻璃罐子，胡妈都会觉得这次买亏了。
但其实胡妈的手里不是没有钱，在离开t市之前田大哥曾给了自家妹妹一笔钱，就是怕自己妹妹一个人在外地吃了苦。只不过钱最终还是被胡妈报了个美术班，是为了培养画图和色彩搭配的水平。胡妈是这么想的，要是不懂色彩搭配c或是画出的线勾勾丫丫的，那画来出的衣服设计图肯定是没法看的。
可是胡妈为啥会想画衣服设计图？那是因为胡妈去s市是为了学服装设计与制作。
那么胡妈为什么会去学服装呢？其实与田大哥还是有点关系的。
当初是因为当初商场职位调整，胡妈也在要下岗的名单里面，所以田大哥才会建议自家妹妹要不要考虑去学一下服装。正好田大哥也在考虑后期要不要扩大店面，要是自家妹妹学成了，扩大店面后还能帮一下自己。
只是没想到胡妈在去s市学服装之前，跟胡爸离了婚，所以田大哥心里一直觉得胡妈离婚这件事跟自己有关，所以田大哥每个月也会给自家妹妹打些生活费，还是怕自家妹妹自己一个人在外地受了苦。
只是田大哥没料到，这些钱也全没用在胡妈身上，反而都被胡妈拿来买t市到s市的往返车票了。
再到后来，胡妈一边上着服装学校，一边找了个工厂做小工，这才改善了一下自己的生活。虽然挣得不多，但是手里终于是能多一笔钱，不用馒头咸菜连啃一个星期了。
只不过多数的时候，胡妈还是舍不得花这笔为数不多的补贴，不是留着给胡美儿买布做了花裙子，就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可能是被之前胡爸的大手大脚给弄怕了吧，胡妈总是舍不得为自己添置什么东西，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攒钱。
而攒了那么长时间的钱之后，最大一笔开销还是给胡美儿买了一部手机。
但好在现在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但胡妈并不准备主动跟任何人说起前几年的不堪。
“妈妈最好了！”胡美儿眉眼晶亮，笑容灿烂。
这一刻，胡妈觉得之前经受的所有，都是值得的。
“我平时就在你大舅店里，要是美儿周末没什么事情，可以过去找妈妈玩呀。”
自此，周末空闲的时候，胡美儿总是喜欢拉着殷茵去大舅田大哥的服装店里，经常一待就是大半天。
“美儿啊，都过了半个小时了，怎么只做了这么两道阅读题？”
“文章有点长啊，看的时候就有点费时间嘛”
才不可能承认自己刚刚又神游外太空了！
胡美儿眼睛一直盯着练习册，装作看题看的很认真。
“那美儿加油啊，和妈妈比比看，看是美儿先写完作业，还是妈妈先把这件衣服做好啊。”
“哦。”
“胡美儿，这个类型的题我给你讲过，当时你可是说你听懂了的啊，怎么现在又错了？”
“”
“那我再讲一遍，听不懂要跟我说啊。不过这次我要跟阿姨讲，让阿姨罚你不能吃小蛋糕了。”
“殷茵！不就是错了一道题嘛，为什么要罚我小蛋糕！”
“因为你说你会了，但是又做错了。”
“那我上次要是说没听懂，不会呢？”
“小蛋糕还是你的，不会被罚掉啊。”
qq
胡美儿觉得有点难过，自从妈妈和殷茵统一了战线后，自己的精神一直饱受折磨。虽然作业正确率和考试成绩都在直线上升，但是这也弥补不了多次痛失小蛋糕的悲伤。
只不过通常来不及悲伤上半天，就会有常叔叔带着各种好吃的来舅舅的店里。
常叔叔就是那个之前送涂叙回家的高个儿叔叔。
胡美儿一开始还有些拘束，看着这个陌生的高个儿男人甚至还会觉得有些怕。
但是当胡美儿发现，几乎每一次自己来的时候，高个儿叔叔都会带着好吃的来时，便终于向美食屈服，也不再怕常叔叔了。
不过胡美儿和常叔叔并没有很亲近，也就只有见面点头问好的程度。因为每次，几乎是在常叔叔刚放下吃的，舅舅就会把人喊走。
“常弋廷，你陪我去搬货。”
“常弋廷，你的车挡了人家的店，快开回去吧。”
“常弋廷，你不是说明天要出差，快回家收拾东西去。”
“常弋廷，你能不能别往这边跑了！”
“不可能。田子丘，我都跟你说过我是要追”
“常弋廷，你闭嘴！”
坐在一旁的胡美儿啃着点心看着戏，点心渣子掉了满怀。
“胡美儿，你说你吃东西能不能张着桌子，实在不行用手张一下也行啊。”
殷茵啧啧直摇头，“老妈子”一样，伸手把胡美儿怀里藏的食给扫到自己手心里。
胡美儿咧着嘴冲殷茵一乐，点心渣子又掉了满怀。
时间就这样慢慢前进着，转眼胡美儿就已经身在升学班了。
道馆里等殷茵训练结束时吸的果冻，胡奶奶把自己拉到角落后塞到自己手里的零花钱，暑假坐在爸爸摩托车上驶向的海边，自己选的布料妈妈裁的小花裙，因为某部动漫而疯狂收集的卡片，电台点播一次都没有打通过的热线，写作业走神被抓的包，做题马虎被殷茵没收小蛋糕，常叔叔带来的冰棒c点心c巧克力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步调紧张又乏味的日子里，胡美儿最喜欢的音符。
然而眼看要升学的时候，一切又都变了。
“美儿，就快考试了，先不要来舅舅店里，在家和殷茵好好复习怎么样？”
“可是以前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不让我们去舅舅店里呀？”
“嗯美儿，下半年开学是不是就要上初中了？要不要先问邻居家的哥哥姐姐借一下初中的课本看看？看课本就在家里看就行了，省得拿来拿去的太沉了。”
“嗯，好呀。”
“美儿真乖。”
胡美儿并不想问什么哥哥姐姐借课本看，之所以开口答应了妈妈，是因为胡美儿觉得这情形简直太熟悉了，就像当年胡妈跟自己说好消息和坏消息那时一样。
只是不知道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胡美儿惴惴不安。可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胡美儿都没能再见着胡妈。
“接下来发升学通知单啊，不要跟我说‘老师，为什么我跟那个谁谁谁的学校不一样’，那是因为你们住的地方不一样，哈。咱们升学都是按照小区划片的，要是你拿到升学单之后不满意，让你家长去想办法，不要来找我。”
拿着一摞单子进了教室的孙老师，在说完这段话之后就坐在讲桌后面一个个点名字。
“胡美儿，你升学单上是哪所学校？”刚放学，殷茵就跑到胡美儿教室外面堵人。
殷茵的紧张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班上另一个住在同一小区的同学，跟自己升学单上的学校不一样。
“希扬”
希扬中学是所新建的学校，原本校长还想凭着挖角来的老师提一下成绩，搞个好升学率，来吸引生源。但没想到这边的家长对新建校有着莫名的抵触，能走关系的都找了关系换了老牌学校，不找关系的，大多都是不在意孩子成绩好坏的。所以希扬能收到的学生差不多都是准备分流读技校的学生，好好学的没几个，升学率惨的不忍直视，名副其实的“夕阳”中学。
也是苦了那些被高薪挖角过来的名师了，一腔抱负闷在了胸口。
殷茵听了，陷入了沉默。
和平中学，一所老牌高升学率的中学，殷茵升学单上印着的学校名字。
两个人默默无言往家走，到了楼下，殷茵才终于开口。
“美儿，要不要去和平？”
殷茵确信，自己的学校和胡美儿不一样，是因为爸爸妈妈找过人了。既然爸爸妈妈能换自己的学校，就一定能把胡美儿的学校也换掉。
“那我回家问一下爸爸妈妈。”
其实胡美儿也在纠结，因为希扬的“威名”实在是太大了。
跟殷茵告了别，胡美儿转身上楼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了在客厅里和胡爸商量着什么的胡妈。
“我回来了。”
虽然快要一个月没见着妈妈，但家里异样的气氛不禁让胡美儿深吸一口。
“美儿，最近怎么样？”
“最近挺好的，作业都有认真完成，上课也认真听讲，再没被老师点名批评过。”
“我们美儿这么棒啊！那先回屋里写作业吧。”
“嗯！”
胡美儿转身回了屋，没有说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自己已经在最后一节阅读课的时候做完了。
也没有说，老师强调过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告诉家长升学单发下来了。
胡美儿翻了半天的《儿童文学》，终于等到胡妈敲门进来。
“美儿，妈妈跟你商量个事情。”胡妈拉过胡美儿的手，“舅舅准备把店搬到外地去，妈妈想去帮舅舅，美儿愿意让妈妈去外地帮舅舅么？”
“那妈妈多久会回来看美儿一次啊？”
“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每个月回来看美儿一次了。如果这次去了外地，那就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了。”
“妈妈想不想去？”
“妈妈妈妈想问问美儿是怎么想的。”
“美儿想让妈妈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妈妈你想去就去吧，和舅舅在外面要注意身体。”
吃过晚饭，胡妈就走了。
“美儿要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听爸爸和奶奶的话，妈妈过年再回来看美儿。”
“美儿，你问没问过叔叔阿姨啊？”
眼看下个周就要放暑假了，胡美儿还是没跟自己说要不要换学校，殷茵有些着急。
“啊！不好意思啊，殷茵，之前忘记跟你说了，我不换学校了。希扬也有好老师，只要我认真听课，肯定没大问题的。要真不行，还有你给我补课不是？”
听到胡美儿这么说，殷茵沉下了脸，不想搭理她。
“别这样嘛，殷茵。你看，和平和希扬离得也不远，咱们上学还能顺一段路呢。而且，要是我听不懂老师讲的，真的只能靠你了。”
殷茵看着胡美儿极力解释的样子，觉得又气又恨，又有些心疼。
“不光上学，放学也要一起走。”能顺路一小段也是顺，一定要一起走。
“好！”
“发生了任何事情都要跟我说。”
“说说说！就我这话唠一个你还没听够呐？到时候我连老师上课撩了几下头发都跟你说，你可不能嫌烦！”
“不烦，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
殷茵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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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初兆然和万鹏飞虽然还是会做一些小动作，但再也没敢继续揪着胡美儿父母离异的事情不放，也不敢再过分刁难过涂叙。对于那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胡美儿和涂叙全当是那两个人闲的没事干，再没理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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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份愧疚，胡妈才下定决心，每个月都要回t市一趟，陪陪胡美儿。
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胡妈为了能每个月回一趟t市，经常是连吃一个星期的馒头就咸菜。而且咸菜还舍不得在小卖部买，都要自己腌。
买菜还不是一大早去买，每次都捡着菜市场快要闭市c蔬菜大处理的时候买。胡妈最常买的是一块钱一堆的黄瓜扭，和五毛一颗的疙瘩头。要是那一堆黄瓜扭少了两斤半，或是那颗疙瘩头切了丝儿之后填不满两个玻璃罐子，胡妈都会觉得这次买亏了。
但其实胡妈的手里不是没有钱，在离开t市之前田大哥曾给了自家妹妹一笔钱，就是怕自己妹妹一个人在外地吃了苦。只不过钱最终还是被胡妈报了个美术班，是为了培养画图和色彩搭配的水平。胡妈是这么想的，要是不懂色彩搭配c或是画出的线勾勾丫丫的，那画来出的衣服设计图肯定是没法看的。
可是胡妈为啥会想画衣服设计图？那是因为胡妈去s市是为了学服装设计与制作。
那么胡妈为什么会去学服装呢？其实与田大哥还是有点关系的。
当初是因为当初商场职位调整，胡妈也在要下岗的名单里面，所以田大哥才会建议自家妹妹要不要考虑去学一下服装。正好田大哥也在考虑后期要不要扩大店面，要是自家妹妹学成了，扩大店面后还能帮一下自己。
只是没想到胡妈在去s市学服装之前，跟胡爸离了婚，所以田大哥心里一直觉得胡妈离婚这件事跟自己有关，所以田大哥每个月也会给自家妹妹打些生活费，还是怕自家妹妹自己一个人在外地受了苦。
只是田大哥没料到，这些钱也全没用在胡妈身上，反而都被胡妈拿来买t市到s市的往返车票了。
再到后来，胡妈一边上着服装学校，一边找了个工厂做小工，这才改善了一下自己的生活。虽然挣得不多，但是手里终于是能多一笔钱，不用馒头咸菜连啃一个星期了。
只不过多数的时候，胡妈还是舍不得花这笔为数不多的补贴，不是留着给胡美儿买布做了花裙子，就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可能是被之前胡爸的大手大脚给弄怕了吧，胡妈总是舍不得为自己添置什么东西，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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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儿啊，都过了半个小时了，怎么只做了这么两道阅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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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美儿，这个类型的题我给你讲过，当时你可是说你听懂了的啊，怎么现在又错了？”
“”
“那我再讲一遍，听不懂要跟我说啊。不过这次我要跟阿姨讲，让阿姨罚你不能吃小蛋糕了。”
“殷茵！不就是错了一道题嘛，为什么要罚我小蛋糕！”
“因为你说你会了，但是又做错了。”
“那我上次要是说没听懂，不会呢？”
“小蛋糕还是你的，不会被罚掉啊。”
胡美儿觉得有点难过，自从妈妈和殷茵统一了战线后，自己的精神一直饱受折磨。虽然作业正确率和考试成绩都在直线上升，但是这也弥补不了多次痛失小蛋糕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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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叔叔就是那个之前送涂叙回家的高个儿叔叔。
胡美儿一开始还有些拘束，看着这个陌生的高个儿男人甚至还会觉得有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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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胡美儿和常叔叔并没有很亲近，也就只有见面点头问好的程度。因为每次，几乎是在常叔叔刚放下吃的，舅舅就会把人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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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弋廷，你的车挡了人家的店，快开回去吧。”
“常弋廷，你不是说明天要出差，快回家收拾东西去。”
“常弋廷，你能不能别往这边跑了！”
“不可能。田子丘，我都跟你说过我是要追”
“常弋廷，你闭嘴！”
坐在一旁的胡美儿啃着点心看着戏，点心渣子掉了满怀。
“胡美儿，你说你吃东西能不能张着桌子，实在不行用手张一下也行啊。”
殷茵啧啧直摇头，“老妈子”一样，伸手把胡美儿怀里藏的食给扫到自己手心里。
胡美儿咧着嘴冲殷茵一乐，点心渣子又掉了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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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步调紧张又乏味的日子里，胡美儿最喜欢的音符。
然而眼看要升学的时候，一切又都变了。
“美儿，就快考试了，先不要来舅舅店里，在家和殷茵好好复习怎么样？”
“可是以前考试的时候，也没有不让我们去舅舅店里呀？”
“嗯美儿，下半年开学是不是就要上初中了？要不要先问邻居家的哥哥姐姐借一下初中的课本看看？看课本就在家里看就行了，省得拿来拿去的太沉了。”
“嗯，好呀。”
“美儿真乖。”
胡美儿并不想问什么哥哥姐姐借课本看，之所以开口答应了妈妈，是因为胡美儿觉得这情形简直太熟悉了，就像当年胡妈跟自己说好消息和坏消息那时一样。
只是不知道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让胡美儿惴惴不安。可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胡美儿都没能再见着胡妈。
“接下来发升学通知单啊，不要跟我说‘老师，为什么我跟那个谁谁谁的学校不一样’，那是因为你们住的地方不一样，哈。咱们升学都是按照小区划片的，要是你拿到升学单之后不满意，让你家长去想办法，不要来找我。”
拿着一摞单子进了教室的孙老师，在说完这段话之后就坐在讲桌后面一个个点名字。
“胡美儿，你升学单上是哪所学校？”刚放学，殷茵就跑到胡美儿教室外面堵人。
殷茵的紧张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班上另一个住在同一小区的同学，跟自己升学单上的学校不一样。
“希扬”
希扬中学是所新建的学校，原本校长还想凭着挖角来的老师提一下成绩，搞个好升学率，来吸引生源。但没想到这边的家长对新建校有着莫名的抵触，能走关系的都找了关系换了老牌学校，不找关系的，大多都是不在意孩子成绩好坏的。所以希扬能收到的学生差不多都是准备分流读技校的学生，好好学的没几个，升学率惨的不忍直视，名副其实的“夕阳”中学。
也是苦了那些被高薪挖角过来的名师了，一腔抱负闷在了胸口。
殷茵听了，陷入了沉默。
和平中学，一所老牌高升学率的中学，殷茵升学单上印着的学校名字。
两个人默默无言往家走，到了楼下，殷茵才终于开口。
“美儿，要不要去和平？”
殷茵确信，自己的学校和胡美儿不一样，是因为爸爸妈妈找过人了。既然爸爸妈妈能换自己的学校，就一定能把胡美儿的学校也换掉。
“那我回家问一下爸爸妈妈。”
其实胡美儿也在纠结，因为希扬的“威名”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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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虽然快要一个月没见着妈妈，但家里异样的气氛不禁让胡美儿深吸一口。
“美儿，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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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美儿转身回了屋，没有说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自己已经在最后一节阅读课的时候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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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妈妈多久会回来看美儿一次啊？”
“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每个月回来看美儿一次了。如果这次去了外地，那就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了。”
“妈妈想不想去？”
“妈妈妈妈想问问美儿是怎么想的。”
“美儿想让妈妈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妈妈你想去就去吧，和舅舅在外面要注意身体。”
吃过晚饭，胡妈就走了。
“美儿要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听爸爸和奶奶的话，妈妈过年再回来看美儿。”
“美儿，你问没问过叔叔阿姨啊？”
眼看下个周就要放暑假了，胡美儿还是没跟自己说要不要换学校，殷茵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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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嘛，殷茵。你看，和平和希扬离得也不远，咱们上学还能顺一段路呢。而且，要是我听不懂老师讲的，真的只能靠你了。”
殷茵看着胡美儿极力解释的样子，觉得又气又恨，又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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