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异闻录（下）
王洛勇在林蓁眼里一直是个游手好闲c油嘴滑舌的人，拍拍领导马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林蓁进入警句以来，就没见他干过几个正经的案子，一点也不敬业。
如果说他原本就是个不正经的人，那么对这种杂书感兴趣，林蓁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一天彭辉来说这些事的时候，他也出奇的反感，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要么调侃几句，要么就嬉笑而过，从不较真。
那又是什么原因他会口不对心对《东州异闻录》感兴趣？
林蓁刚打开电脑，突然想起了什么，拨起了电话。
“喂？ip查出来了吗？”
“查了啊，这是好几年前我们局内的ip！”
“什么？”林蓁很意外。
“虽然和现在的不一样了，但我仔细核对过，应该是的。而且，你给我的帖子封闭时，用的也是同一个ip。”
林蓁挂了电话，直觉直指王洛勇，怎么想都觉得他很可疑。依照借书的日期，和网上文章的日期，都差不多时间。
那他为什么要在网上发布这样的问题？找这么一个人？同时还借阅了这本书，是做什么呢？
林蓁的眼神一瞥，便看见隔壁桌的王警官，此时一杯茶一份报纸的，俨然一副退休老干部的风采。
林蓁试图旁敲侧击问问老同志们，王警官以前是怎样的人，但是很意外，大家都对他很恭敬，没人说他不好的。王洛勇曾经是警局的顶梁柱，深得局长的人心，就这样顶了好十几年，从这还是个小警局开始，他也算创立了很多队伍，树立了警局的威信。所以难怪他现在落得清闲，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以前谁和王警官最熟啊？”林蓁问，搭档应该是最亲密的伙伴，一定了解他很多。
“最熟？”老警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他以前是有个搭档，但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死了？”
“是啊，出任务的时候死的，两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
“出什么事了？”林蓁好奇。
“不知道什么事情，反正就死了。”老警挥挥手，让她不要再问了。但又转身贴在林蓁耳边小声地说：“反正据说死得很难看，局长封了消息，说不准再提这个事情。”
林蓁突然是明白了点什么，王洛勇想去找目击人替搭档报仇，结果却发现了传闻，于是去查阅了《东洲异闻录》。这么想，似乎整条思路都通了。
只是当年和王洛勇搭档的人已经消档了，出警任务也没有了记载，连局长都会主动说要封消息，不调查不研究，看来死因的确不简单。
只可惜自己并不是那一年加入警局的，并不能直观的了解整个事件。
于是她打算主动讨好一下王警官，看看他对这个事情究竟是什么态度。林蓁第一次端茶递水的，让王警官更是莫名其妙。
“我说今天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不是。”林蓁陪上笑脸，“我这不手上案子有点多，所以想向您请教请教嘛！”
“请教？”王警官冷笑一声，“不敢不敢，还是你年轻有为。”
“看你说的。”林蓁把杯子递进去一些，“喝茶喝茶。”
王警官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随便拿。
“王警官，你毕竟是老同志了，经验丰富，你帮我看看，西郊的那个案子，完全没有头绪啊！”林蓁一边说一边觉察着他的表情。
王洛勇倒是神情自若：“局长都说查不了就不查了，也没人追究你责任，你怎么还自找麻烦呢。”
“我这不是好奇嘛！”林蓁挑了下眉，“那里被人说得很玄乎，你说是不是真有什么妖啊鬼的，索命啊什么的？”
“林蓁同志！”没想到王洛勇突然大声呵斥了一声，“你可别再说这些迷信的东西了，我们可是警察，讲事实摆道理的！”
“对对对！您说的对！”林蓁又摆上笑脸，安抚他的情绪。
见王警官好一些了，她又立马说：“我最近看了一本书《东州异闻录》”
这名字一念，她立刻发现，王洛勇刚要拿水杯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这本书里记载的故事，可稀奇呢，不过我更好奇故事里的人死的样子怎么跟我们在西郊发现的那些一摸一样呢！”林蓁自己都笑了，“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什么？”王警官表情不自然起来，额头有些冒汗，握紧的手看得出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做自己该做的事，少看看无聊的东西吧！”
说罢，王警官一边挥手让她放开，一边拿起了桌上的烟，走到门外去了。
林蓁站在原地，看他站在门外，抽起来烟。
越是避而不谈，越是让林蓁觉得可疑，一定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林警官，局长请你去一趟。”就当林蓁还在思量计策，彭辉突然跑过来跟林蓁说话。
“局长找我？”林蓁一脸疑惑，自从自己因为想转正转不下来的事情和局长僵持过一阵后，局长有话说都向来直接吩咐下来了，不找她私谈。
不过也好，可以乘机打探一下王警官之前的事情，林蓁就欣然前往了。
警局的局长顾某是个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身材壮实，一看就是个能打能抗的人。但他的表情并不多，说话也一本正经，两眉之间深深的皱纹，看来平日操心事不少。
回想起上一次和局长“聊”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迫切想转正，可惜没名额，一直批不下来，还跟局长翻了脸。反而现在林蓁不那么想转正了，自己也习惯了，转不转正这些事都要干，钱多钱少她也不在乎，一个吃饱全家不饿。
局长的办公室不大，一侧的墙摆着一排书架，前面横着一张办公桌。除了会客的沙发和几株盆景外，格外简单。
“顾局长，你找我？”
“恩，小林，坐下吧。”
局长没有抬眼看她，就先示意她坐下，然后拿起了自己正在看的一份材料，递给林蓁。
“我这里有一份刚批下来的文件，西郊要正式重建，在拆除过程中可能会涉及到一些问题，你就去协助一下吧。”
“这个事情还要麻烦局长亲自跟我说吗？”林蓁笑了一下，“直接传达下来不就好了？”
顾局长抬起头，凌厉的眼神，林蓁立即收回了笑容。
“小林啊，之前在西郊发生的事情，是我要求封锁消息的。”他严肃表情，似乎这些话是特别讲给她听的，“那天正巧是你带队在现场，所以你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后该注意什么。”
林蓁认真听着，顾局长话里有话，她明白。
“我们东城不比其他地方，只是一个小城市，生活在这里的人只图一个安稳，流言蜚语搞得民心惶惶，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这话，林蓁听着不乐意了：“可是，这么多年东城本来就不太平啊”
“所以，我们更要截断这些消息。”顾局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林蓁有些不理解，心直口快，“大家都有知情权吧。”
“知情权？”顾局冷笑了一声，“那你准备告诉大家什么呢？”
“”林蓁愣了一下。
“这么多无头案，我们都没有解开过，加上各种民间传闻，你是打算告诉大家东城有鬼，闹得所有人心神不宁吗？”顾局说，“封锁消息对所有人是最好的，如果我们能解开这些，也是更好的，但我们目前没有这个能力啊。”
他说的看似是道理，但也只是欲盖弥彰，这个道理林蓁绝对是不服气的。
“那，这个工作怎么不让王警官去做？”林蓁说着，“他经验好，又能说会道的。”
顾局长喝了一口茶：“他比你年纪大，精力不够用了。”
“那给他再配个搭档呗！”
“砰”局长的茶杯重落在桌子上，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倒着实吓了人一跳。
但是顾局长还是不急不缓地说：“局里人手不够。”
“那他之前的搭档呢？”林蓁追问。
顾局长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寒毛直竖。
“小林，你对我安排给你的工作有异议吗？”
“没没有。”林蓁咽了一口口水。
“那你现在应该去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明天就要开工了。”说罢，顾局就拿起了其他文件查阅起来。
林蓁只好识趣地起身，准备离开。看顾局长头也不抬，看来真的不愿和自己废话下去。他身后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材料c档案，唯独有一排的角落里塞了几本老旧的书。
本来，林蓁是不会特意去看的，但是这几日对这些旧书突然来了兴趣，定睛一看，一个用隶书字体写的书名，好像很眼熟嘛，她就盯着看了起来，想要看清楚是什么书。
刚好像看出来个“东”字，低着头的顾局淡然问了一句：“怎么？今天没事吗？”
“有，有，有。”林蓁赶紧把视线收回，紧张地离开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那本书会是《东州异闻录》吗？能不能找个机会确定一下？
自认自己直觉很准的林蓁不管是不是，都是愿意去一探虚实的，更何况身边更离奇的人都出现过了。
既然整个世界都疯狂了，那自己也一起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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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原本就是个不正经的人，那么对这种杂书感兴趣，林蓁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那一天彭辉来说这些事的时候，他也出奇的反感，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要么调侃几句，要么就嬉笑而过，从不较真。
那又是什么原因他会口不对心对《东州异闻录》感兴趣？
林蓁刚打开电脑，突然想起了什么，拨起了电话。
“喂？ip查出来了吗？”
“查了啊，这是好几年前我们局内的ip！”
“什么？”林蓁很意外。
“虽然和现在的不一样了，但我仔细核对过，应该是的。而且，你给我的帖子封闭时，用的也是同一个ip。”
林蓁挂了电话，直觉直指王洛勇，怎么想都觉得他很可疑。依照借书的日期，和网上文章的日期，都差不多时间。
那他为什么要在网上发布这样的问题？找这么一个人？同时还借阅了这本书，是做什么呢？
林蓁的眼神一瞥，便看见隔壁桌的王警官，此时一杯茶一份报纸的，俨然一副退休老干部的风采。
林蓁试图旁敲侧击问问老同志们，王警官以前是怎样的人，但是很意外，大家都对他很恭敬，没人说他不好的。王洛勇曾经是警局的顶梁柱，深得局长的人心，就这样顶了好十几年，从这还是个小警局开始，他也算创立了很多队伍，树立了警局的威信。所以难怪他现在落得清闲，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以前谁和王警官最熟啊？”林蓁问，搭档应该是最亲密的伙伴，一定了解他很多。
“最熟？”老警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他以前是有个搭档，但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死了？”
“是啊，出任务的时候死的，两个人出去一个人回来。”
“出什么事了？”林蓁好奇。
“不知道什么事情，反正就死了。”老警挥挥手，让她不要再问了。但又转身贴在林蓁耳边小声地说：“反正据说死得很难看，局长封了消息，说不准再提这个事情。”
林蓁突然是明白了点什么，王洛勇想去找目击人替搭档报仇，结果却发现了传闻，于是去查阅了《东洲异闻录》。这么想，似乎整条思路都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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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自己并不是那一年加入警局的，并不能直观的了解整个事件。
于是她打算主动讨好一下王警官，看看他对这个事情究竟是什么态度。林蓁第一次端茶递水的，让王警官更是莫名其妙。
“我说今天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不是。”林蓁陪上笑脸，“我这不手上案子有点多，所以想向您请教请教嘛！”
“请教？”王警官冷笑一声，“不敢不敢，还是你年轻有为。”
“看你说的。”林蓁把杯子递进去一些，“喝茶喝茶。”
王警官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随便拿。
“王警官，你毕竟是老同志了，经验丰富，你帮我看看，西郊的那个案子，完全没有头绪啊！”林蓁一边说一边觉察着他的表情。
王洛勇倒是神情自若：“局长都说查不了就不查了，也没人追究你责任，你怎么还自找麻烦呢。”
“我这不是好奇嘛！”林蓁挑了下眉，“那里被人说得很玄乎，你说是不是真有什么妖啊鬼的，索命啊什么的？”
“林蓁同志！”没想到王洛勇突然大声呵斥了一声，“你可别再说这些迷信的东西了，我们可是警察，讲事实摆道理的！”
“对对对！您说的对！”林蓁又摆上笑脸，安抚他的情绪。
见王警官好一些了，她又立马说：“我最近看了一本书《东州异闻录》”
这名字一念，她立刻发现，王洛勇刚要拿水杯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这本书里记载的故事，可稀奇呢，不过我更好奇故事里的人死的样子怎么跟我们在西郊发现的那些一摸一样呢！”林蓁自己都笑了，“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什么？”王警官表情不自然起来，额头有些冒汗，握紧的手看得出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做自己该做的事，少看看无聊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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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蓁站在原地，看他站在门外，抽起来烟。
越是避而不谈，越是让林蓁觉得可疑，一定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林警官，局长请你去一趟。”就当林蓁还在思量计策，彭辉突然跑过来跟林蓁说话。
“局长找我？”林蓁一脸疑惑，自从自己因为想转正转不下来的事情和局长僵持过一阵后，局长有话说都向来直接吩咐下来了，不找她私谈。
不过也好，可以乘机打探一下王警官之前的事情，林蓁就欣然前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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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上一次和局长“聊”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迫切想转正，可惜没名额，一直批不下来，还跟局长翻了脸。反而现在林蓁不那么想转正了，自己也习惯了，转不转正这些事都要干，钱多钱少她也不在乎，一个吃饱全家不饿。
局长的办公室不大，一侧的墙摆着一排书架，前面横着一张办公桌。除了会客的沙发和几株盆景外，格外简单。
“顾局长，你找我？”
“恩，小林，坐下吧。”
局长没有抬眼看她，就先示意她坐下，然后拿起了自己正在看的一份材料，递给林蓁。
“我这里有一份刚批下来的文件，西郊要正式重建，在拆除过程中可能会涉及到一些问题，你就去协助一下吧。”
“这个事情还要麻烦局长亲自跟我说吗？”林蓁笑了一下，“直接传达下来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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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啊，之前在西郊发生的事情，是我要求封锁消息的。”他严肃表情，似乎这些话是特别讲给她听的，“那天正巧是你带队在现场，所以你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后该注意什么。”
林蓁认真听着，顾局长话里有话，她明白。
“我们东城不比其他地方，只是一个小城市，生活在这里的人只图一个安稳，流言蜚语搞得民心惶惶，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这话，林蓁听着不乐意了：“可是，这么多年东城本来就不太平啊”
“所以，我们更要截断这些消息。”顾局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林蓁有些不理解，心直口快，“大家都有知情权吧。”
“知情权？”顾局冷笑了一声，“那你准备告诉大家什么呢？”
“”林蓁愣了一下。
“这么多无头案，我们都没有解开过，加上各种民间传闻，你是打算告诉大家东城有鬼，闹得所有人心神不宁吗？”顾局说，“封锁消息对所有人是最好的，如果我们能解开这些，也是更好的，但我们目前没有这个能力啊。”
他说的看似是道理，但也只是欲盖弥彰，这个道理林蓁绝对是不服气的。
“那，这个工作怎么不让王警官去做？”林蓁说着，“他经验好，又能说会道的。”
顾局长喝了一口茶：“他比你年纪大，精力不够用了。”
“那给他再配个搭档呗！”
“砰”局长的茶杯重落在桌子上，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倒着实吓了人一跳。
但是顾局长还是不急不缓地说：“局里人手不够。”
“那他之前的搭档呢？”林蓁追问。
顾局长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寒毛直竖。
“小林，你对我安排给你的工作有异议吗？”
“没没有。”林蓁咽了一口口水。
“那你现在应该去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明天就要开工了。”说罢，顾局就拿起了其他文件查阅起来。
林蓁只好识趣地起身，准备离开。看顾局长头也不抬，看来真的不愿和自己废话下去。他身后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材料c档案，唯独有一排的角落里塞了几本老旧的书。
本来，林蓁是不会特意去看的，但是这几日对这些旧书突然来了兴趣，定睛一看，一个用隶书字体写的书名，好像很眼熟嘛，她就盯着看了起来，想要看清楚是什么书。
刚好像看出来个“东”字，低着头的顾局淡然问了一句：“怎么？今天没事吗？”
“有，有，有。”林蓁赶紧把视线收回，紧张地离开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那本书会是《东州异闻录》吗？能不能找个机会确定一下？
自认自己直觉很准的林蓁不管是不是，都是愿意去一探虚实的，更何况身边更离奇的人都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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