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为什么这样对我？
为什么这样对我？
第二天早上，秦可带唐言蹊到餐厅吃早饭。早饭分量很足，但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唐言蹊潦草地喝了几口粥，挑了两根被煮得看不出品种的菜叶子，就放下了筷子。
秦可轻轻一笑，问：“你上午第几节的课？”
唐言蹊想了想：“今天周五，上午第一节。”
秦可咽下嘴里的馒头，说：“你上完课，记得来找我。”
唐言蹊顺从地点头。
周五，上午第一节课：语文。
熊孩子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
唐言蹊终于可以正式而认真地讲一遍《再别康桥》了。
除了“光头”，每个人都拿出了语文课本。虽然不能保证听课质量，但好歹有了上课的样子。
唐言蹊不时地把之前的“八卦”穿插到讲解中，大部分人还是很愿意听讲的。
授课结束，唐言蹊布置作业：写这两节课的学习感受，字数不限。
本来是怨声载道，熊孩子们一听到“字数不限”，都安静下来，每个人都露出狡黠的神情。
唐言蹊知道：这群小鬼，又要耍新花招了。
布置完作业，她才想起来，还不认识课代表呢。
“语文课代表是哪位同学？”唐言蹊柔声问。
一个女生站起来，齐刘海，瓜子脸，明亮的双眸，精神而笔直地站着，像只桀骜不驯小鹿。
唐言蹊看着女孩子，柔声问：“课代表的名字是？”
女生眨眨眼，答：“韩冰。”
终于顺利而完整地上了一节语文课。
唐言蹊离开前，先搜寻“光头”的踪迹——真是怕那厮再来拦路。
“光头”不在教室，唐言蹊放心地走下讲台，离开教室。
回到办公室，唐言蹊舒展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终于能喘口气了。
办公室的“老油条”郑蕾瞅了两眼唐言蹊，说：“呦，看来和小17相处得不错嘛。”
唐言蹊坐直身体，无奈地说：“哪有？我是身心俱疲”
郑蕾揶揄：“你多轻松，不像我们，整天改作文。你们班才几个人，而且还都不写。”
唐言蹊认真地回答：“我今天才第一次布置作业。”
郑蕾抱来一摞作文，重重地放到唐言蹊桌上，笑眯眯地说：“来，先来改几本儿，找找感觉。”
唐言蹊一愣：敢情是要抓我当苦力？
毕竟是个新人，唐言蹊不知道怎么拒绝，傻傻地看着眼前四十多本作文。
郑蕾从抽屉里找到一支红笔，递给过来。
唐言蹊正要伸手接，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秦可站在门口，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严肃地说：“唐言蹊，快跟我走！你们班”
秦可的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唐言蹊站起来，忙问：“怎么了？”
秦可神情紧张地说：“来不及了，边走边说。”
唐言蹊绕过郑蕾，跟在秦可身后，一路小跑。
唐言蹊一个劲儿问，秦可就是不说。
两个人一路走到“生物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秦可让唐言蹊坐下。
唐言蹊不解地坐下，秦可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放到唐言蹊面前。
“好香！”唐言蹊使劲儿吸了几口奶茶的香气。
秦可又拿出一个鸡蛋和一个菠萝面包，放在奶茶旁边。
“给我吃的？”唐言蹊满脸惊喜地问。
秦可撇了下嘴角，摇头：“不，只能看。”
唐言蹊的小脸儿立刻耷拉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秦可。
秦可“噗”地笑出声：“快吃吧。”
唐言蹊不客气地大口吃着面包，秦可帮唐言蹊把鸡蛋皮剥掉，递过去。
唐言蹊嚼着嚼着，豆大眼泪就滚了下来。
秦可一惊，赶紧拿了纸巾，递给她，问：“怎么了？这面包这么难吃啊？”
一边说，秦可撕下一小块儿面包，放到嘴里，仔细品了品。
唐言蹊擦了眼泪，咧着嘴问：“秦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可倒了杯水，悠悠地说：“我学雷锋，做好事。”
唐言蹊“噗嗤”笑出声，仿佛所有恐惧都消除了。
从此，她不再抗拒这里。
秦可干练地收拾唐言蹊吃剩下的残渣，办公室迅速恢复了整洁。
两个人陷入沉默。
唐言蹊不好意思地看着秦可，说：“要不，我先走？”
秦可轻哼一声，问：“怎么？打算回去做苦力？”
唐言蹊的小脸儿又耷拉下来了。
秦可给唐言蹊倒了杯水，说：“你在这儿备课吧。其他人都有课，就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唐言蹊乖巧地点头。
秦可坐到对面的办公桌上，开始批改作业。
“哗c哗c哗，嘭”一本作业改完了。秦可的动作，熟练c迅速。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真快。
秦可把唐言蹊带到学校外一家名为“湘湘”的菜馆。结账时，唐言蹊抢着付钱。
秦可拿起包，轻笑：“怎么？怕以后找不到机会请我吃饭啊？”
唐言蹊嘟嘟囔囔地解释：“不是，我吃了你那么多东西”
秦可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和当初的自己真是一模一样。
下午，第二节课大课间，韩冰送来了作业本。除了叫宋一彬的，其他人都交了。
“光头”叫宋一彬？
韩冰刚走，唐言蹊的手机就响了，是秦可。
“赶快去你们班！”秦可的声音急促，不容延缓。
唐言蹊惴惴不安地挂了电话，朝教学楼奔去。
还在二楼，她就听到侯老师严厉的声音。
看到她，侯老师转身严厉地说：“唐老师，来看看你们班学生的‘杰作’！”
唐言蹊这才看到面目全非的走廊。
原本洁白的墙壁被染得像个硕大的“调色盘”，边上还站了十几个同一色系的“颜料人”。
唐言蹊深吸一口气，说不出一句话。
侯老师继续说：“下节体育课你们班不用上了！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什么时候再放学！”
侯老师气哄哄地走了，留下气愤难当的唐言蹊。
唐言蹊瞪着他们，牙齿咬得“吱吱”直响，半晌才吼出一句：“还不拿工具打扫？”
好在高一（17）紧挨厕所，距水龙头近。每个人又都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都老老实实地打扫着。
唐言蹊正擦着窗台，看到教室里坐着两个人——杨戈和白安琪，俩人雕塑一般静止着。
唐言蹊心中有了一丝丝安慰：好在还有两个不这么闹腾的。
唐言蹊刚刚蹲下身，准备擦墙角。
“哗”地一声，半桶洗过抹布c混着颜料的脏水从她脑袋上倾注而下。
唐言蹊回头，看到“光头”一脸惶恐，“光头”身后还有一个罪魁祸首严冬。
严冬满脸愧疚地后退两步，大叫：“对不起，老师真不是故意的”
所有人都吃惊地望着唐言蹊，这个比他们调色略重一些的的班主任。
唐言蹊咬着牙，神情严肃：“不许打闹！认真打扫卫生！”
没发飙？熊孩子们都略感吃惊和失望。
现在是九月初，天气还是比较热。唐言蹊穿的是件白色短袖，湿透了的短袖紧紧贴在唐言蹊身上。
不能穿湿衣服在公共场所，这是唐妈妈一贯的教导。
她叫出杨戈，让他监督同学们打扫卫生，自己去换件衣服就回来。
唐言蹊快步走在校园里，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个狼狈的模样。
“唐言蹊？”一个甜美的声音叫道。
回头，唐言蹊呆在了原地——眼前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c天作之合。
女的叫郭晓晓，标准的大美女；男的叫陆博一，是唐言蹊暗恋了七年的人。
唐言蹊惊慌失措地别过头，想要装作看不见，快点离开。
“等一下，”郭晓晓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这个样子？”
唐言蹊硬着头皮转过身，故作镇定：“我在这里做老师。”
郭晓晓摆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老师？”
唐言蹊瞪着眼，没回话。
郭晓晓从包里拿出一个请帖，说：“我们是来送请帖的。碰到你了，也给你一张吧。”
唐言蹊大口大口吸着凉气，盯着请帖，没有接。
郭晓晓把请帖塞到她手里，自顾自地说：“有时间就来。这里的张副校长是博一的叔叔，你有需要就去找他。”
唐言蹊费了全身力气才握住请帖，低头站在原地。
陆博一走上前说：“我们走。”
说完，两人手挽手离开。
唐言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寝室的。
她只知道：心中那棵枯死的老树，被人连根拔起，刀砍火烧。
她整个人像一棵刚经历了台风的小树苗，残枝败叶，一地颓靡。
哭了好一会儿，唐言蹊突然想到那群熊孩子，赶紧洗把脸，换衣服。
高一（17）走廊上空无一人，墙壁远远看上去，像是个在外疯玩许久，满身污渍的孩子。
唐言蹊刚推开教室后门，扑面而来就是一桶污水。这桶比之前那桶分量要足得多，也脏得多。
唐言蹊浑身颤抖，怒不可遏，大吼：“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没有人都没有料到她会回来，也没有人料到她会再次“中奖”。
水桶在杨戈手里，原本干净整洁的杨戈，现在也是一身污渍。
旁边站着的是“光头”，这桶水本来应该落到他身上的。
气愤c委屈c恼怒c不甘
所有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唐言蹊瑟瑟发抖地站着。
最后，她决绝地拿起水桶c抹布，走到门外，疯狂地擦拭墙壁。
熊孩子们，你看看我c我看看你，默默地开始打扫卫生。
放学后一个小时，唐言蹊还在擦地。熊孩子们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韩冰和杨戈。
唐言蹊让他们俩先回去，剩下的自己处理。
两个人拗不过，都离开了。
终于可以哭出来了。
她在气自己：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忘记那个人，还是这样懦弱无能
“别哭了！”一个温暖得像天使一样的声音出现。
唐言蹊慢慢地蹲在地上，小声抽泣。
“别哭了”声音明显不耐烦了。
纸巾轻柔地划过唐言蹊被泪水和颜料覆盖的小脸儿，唐言蹊哭得更厉害了。
一只手牵着唐言蹊，一直把她牵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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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秦可带唐言蹊到餐厅吃早饭。早饭分量很足，但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唐言蹊潦草地喝了几口粥，挑了两根被煮得看不出品种的菜叶子，就放下了筷子。
秦可轻轻一笑，问：“你上午第几节的课？”
唐言蹊想了想：“今天周五，上午第一节。”
秦可咽下嘴里的馒头，说：“你上完课，记得来找我。”
唐言蹊顺从地点头。
周五，上午第一节课：语文。
熊孩子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
唐言蹊终于可以正式而认真地讲一遍《再别康桥》了。
除了“光头”，每个人都拿出了语文课本。虽然不能保证听课质量，但好歹有了上课的样子。
唐言蹊不时地把之前的“八卦”穿插到讲解中，大部分人还是很愿意听讲的。
授课结束，唐言蹊布置作业：写这两节课的学习感受，字数不限。
本来是怨声载道，熊孩子们一听到“字数不限”，都安静下来，每个人都露出狡黠的神情。
唐言蹊知道：这群小鬼，又要耍新花招了。
布置完作业，她才想起来，还不认识课代表呢。
“语文课代表是哪位同学？”唐言蹊柔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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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看着女孩子，柔声问：“课代表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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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离开前，先搜寻“光头”的踪迹——真是怕那厮再来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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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唐言蹊舒展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终于能喘口气了。
办公室的“老油条”郑蕾瞅了两眼唐言蹊，说：“呦，看来和小17相处得不错嘛。”
唐言蹊坐直身体，无奈地说：“哪有？我是身心俱疲”
郑蕾揶揄：“你多轻松，不像我们，整天改作文。你们班才几个人，而且还都不写。”
唐言蹊认真地回答：“我今天才第一次布置作业。”
郑蕾抱来一摞作文，重重地放到唐言蹊桌上，笑眯眯地说：“来，先来改几本儿，找找感觉。”
唐言蹊一愣：敢情是要抓我当苦力？
毕竟是个新人，唐言蹊不知道怎么拒绝，傻傻地看着眼前四十多本作文。
郑蕾从抽屉里找到一支红笔，递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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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站在门口，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严肃地说：“唐言蹊，快跟我走！你们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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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站起来，忙问：“怎么了？”
秦可神情紧张地说：“来不及了，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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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不解地坐下，秦可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放到唐言蹊面前。
“好香！”唐言蹊使劲儿吸了几口奶茶的香气。
秦可又拿出一个鸡蛋和一个菠萝面包，放在奶茶旁边。
“给我吃的？”唐言蹊满脸惊喜地问。
秦可撇了下嘴角，摇头：“不，只能看。”
唐言蹊的小脸儿立刻耷拉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秦可。
秦可“噗”地笑出声：“快吃吧。”
唐言蹊不客气地大口吃着面包，秦可帮唐言蹊把鸡蛋皮剥掉，递过去。
唐言蹊嚼着嚼着，豆大眼泪就滚了下来。
秦可一惊，赶紧拿了纸巾，递给她，问：“怎么了？这面包这么难吃啊？”
一边说，秦可撕下一小块儿面包，放到嘴里，仔细品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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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倒了杯水，悠悠地说：“我学雷锋，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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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她不再抗拒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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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不好意思地看着秦可，说：“要不，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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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的小脸儿又耷拉下来了。
秦可给唐言蹊倒了杯水，说：“你在这儿备课吧。其他人都有课，就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唐言蹊乖巧地点头。
秦可坐到对面的办公桌上，开始批改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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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把唐言蹊带到学校外一家名为“湘湘”的菜馆。结账时，唐言蹊抢着付钱。
秦可拿起包，轻笑：“怎么？怕以后找不到机会请我吃饭啊？”
唐言蹊嘟嘟囔囔地解释：“不是，我吃了你那么多东西”
秦可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和当初的自己真是一模一样。
下午，第二节课大课间，韩冰送来了作业本。除了叫宋一彬的，其他人都交了。
“光头”叫宋一彬？
韩冰刚走，唐言蹊的手机就响了，是秦可。
“赶快去你们班！”秦可的声音急促，不容延缓。
唐言蹊惴惴不安地挂了电话，朝教学楼奔去。
还在二楼，她就听到侯老师严厉的声音。
看到她，侯老师转身严厉地说：“唐老师，来看看你们班学生的‘杰作’！”
唐言蹊这才看到面目全非的走廊。
原本洁白的墙壁被染得像个硕大的“调色盘”，边上还站了十几个同一色系的“颜料人”。
唐言蹊深吸一口气，说不出一句话。
侯老师继续说：“下节体育课你们班不用上了！什么时候打扫干净，什么时候再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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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瞪着他们，牙齿咬得“吱吱”直响，半晌才吼出一句：“还不拿工具打扫？”
好在高一（17）紧挨厕所，距水龙头近。每个人又都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都老老实实地打扫着。
唐言蹊正擦着窗台，看到教室里坐着两个人——杨戈和白安琪，俩人雕塑一般静止着。
唐言蹊心中有了一丝丝安慰：好在还有两个不这么闹腾的。
唐言蹊刚刚蹲下身，准备擦墙角。
“哗”地一声，半桶洗过抹布c混着颜料的脏水从她脑袋上倾注而下。
唐言蹊回头，看到“光头”一脸惶恐，“光头”身后还有一个罪魁祸首严冬。
严冬满脸愧疚地后退两步，大叫：“对不起，老师真不是故意的”
所有人都吃惊地望着唐言蹊，这个比他们调色略重一些的的班主任。
唐言蹊咬着牙，神情严肃：“不许打闹！认真打扫卫生！”
没发飙？熊孩子们都略感吃惊和失望。
现在是九月初，天气还是比较热。唐言蹊穿的是件白色短袖，湿透了的短袖紧紧贴在唐言蹊身上。
不能穿湿衣服在公共场所，这是唐妈妈一贯的教导。
她叫出杨戈，让他监督同学们打扫卫生，自己去换件衣服就回来。
唐言蹊快步走在校园里，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个狼狈的模样。
“唐言蹊？”一个甜美的声音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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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瞪着眼，没回话。
郭晓晓从包里拿出一个请帖，说：“我们是来送请帖的。碰到你了，也给你一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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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博一走上前说：“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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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刚推开教室后门，扑面而来就是一桶污水。这桶比之前那桶分量要足得多，也脏得多。
唐言蹊浑身颤抖，怒不可遏，大吼：“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没有人都没有料到她会回来，也没有人料到她会再次“中奖”。
水桶在杨戈手里，原本干净整洁的杨戈，现在也是一身污渍。
旁边站着的是“光头”，这桶水本来应该落到他身上的。
气愤c委屈c恼怒c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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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子们，你看看我c我看看你，默默地开始打扫卫生。
放学后一个小时，唐言蹊还在擦地。熊孩子们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韩冰和杨戈。
唐言蹊让他们俩先回去，剩下的自己处理。
两个人拗不过，都离开了。
终于可以哭出来了。
她在气自己：这么久了，还是没能忘记那个人，还是这样懦弱无能
“别哭了！”一个温暖得像天使一样的声音出现。
唐言蹊慢慢地蹲在地上，小声抽泣。
“别哭了”声音明显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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