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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他回来了

  整个上京,说起最佳的观景之处来,头一等的便是春熙楼了。

  白凌波此时就站在春熙楼顶楼,居高临下地观察着下面的动静。

  在她身边直挺挺站着的,正是傻了眼的方俊。

  若不是她手里那块金灿灿的沈家公子令,方俊是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花容月貌,艳光流转女子正是昔日的白凌波。而沈牧也从未向他透露,自己如今的主子,是个娇滴滴的美娇娥!

  他这里心神俱震,美娇娥却和南湘神态安然地专心撸猫。

  小丫头知桃从进来时便瞪大了眼睛,一路走来不知尖叫了多少声,此时往窗边一站只觉凉风拂面,视野广阔,忍不住再次惊叹,“小姐,这酒楼是你的吗?”

  “闭嘴!安静些!”

  白凌波瞪她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再多问一句就将你送走!知桃乖乖闭了嘴,但脸上的神情却欢喜异常。

  远远的有些铿锵声传来。

  白凌波往外探身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耀眼的金属光芒。

  慢慢地,光芒越来越近,只见一辆硕大的马车行在最前,马车两侧各是一队身穿甲胄的卫士,他们身穿墨色铁甲,雪白的盔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车队缓缓前行,熙攘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司马回朝了——”

  “大司马回朝了!!”

  “大司马回朝啦!!!”

  逐渐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的喊声四面传了起来。

  有些人笑着却抹起了眼泪,有些直接便是嚎啕大哭。人群如洪水般围了上去,却又自发的在中间留出些路,马车没有停,他们就这样一直跟着往前走。

  望着那缓缓行驶的马车,白凌波不自觉的屏了声息,胸腔里那颗心脏咚咚跳着,有些遥远又模糊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

  ……

  天祚十八年,昌州司马拥兵自重,勾结北戎蛮人自立为王。时年十三岁的二皇子萧鼐第一次随军出征,阵前两军对战,他一人一马杀入敌阵,斩百余人,叛军为之震撼;同年冬,萧鼐率十余亲兵夜闯敌营,直取昌州司马首级,叛乱平息。

  天祚十九年,西南蛮夷攻下云州上摇郡,萧鼐再次随军南下,大军苦战两月,将夷人逼退八百里,胜利在望之际,镇南王为敌军毒箭暗害,命在旦夕;夷人趁军中混乱之际,趁势反扑,再次攻下普宁城,占据了云州边境要塞。

  萧鼐临危受命任先锋官,一面将敌军堵在普宁,一面遣军绕道关岭,深入敌后,十二日将普宁打成孤城。三日后蛮夷投降,却在呈上的降书中暗藏兵刃,密谋刺杀之事,萧鼐一怒之下屠城而过,趁胜追击千里,直打到夷族老巢,将其部族首领全部枭首示众。夷族元气从此大伤,再无北上之力。

  天祚二十年,萧鼐任宁远将军,镇守榆州,期间亲自训练风行军,短短一年间便扩军十万!自此后他统率风行军征战各地,在一场场恶战中力挽狂澜,战无不胜,成为大辰最雄壮最可靠的屏障!

  次年,十六岁的萧鼐以不世功勋晋封大司马,成为辰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兵马大元帅!

  晋封之日,萧鼐率千名兵士行至城外,萧鼐右手微抬,身后众将顿时驻足,行止中极尽威严。

  十里红毯,皇帝亲迎,满朝官员见证。

  他一袭墨黑铁甲,缓步走上高台听封,接过圣旨回身的一刹那,如潮水般的人群同时山呼万岁,那是整个大辰人最为骄傲的一刻!

  那一年,白凌波九岁。

  她自然无缘见证他最荣耀的时刻,不过是在人潮拥挤的街头如惊鸿一瞥般的相见,甚至连他铁盔下的容貌都未看清,她记忆中的场景,大多是由父亲和众人那些破碎的只言片语拼接而成,但那已经是她对于萧鼐最深刻的记忆。

  楼下依旧是人潮涌动,却少了十里红毯和百官跪迎,二十多人的队伍走的缓慢异常。

  马车中缓缓伸出一只白净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马车的门框。

  嘈杂的人声由内而外慢慢静止。

  为首的将士见状立刻勒马驻足,环顾一眼四周密密仄仄的百姓,大声道:“大司马有令,烦请各位父老让开一条道路,他日自有相见之时!”

  他的声音粗犷洪亮,穿透四方,沉稳中有着浓浓的胡腔。

  如水的人潮慢慢向两侧退去,不知谁先跪下喊了一声“恭迎大司马回朝”,马车所到之处,人人跪拜,喊声震天。

  ……

  南湘动了动嘴唇,喃喃道:“这便是,萧鼐么……”

  “是啊……他终于还是,回来了啊!”

  白凌波点头感叹,说话间竟有无限感伤。

  六年前,就在萧鼐刚刚晋封大司马的那年冬天,北戎起兵十万再次进攻,昌州,榆州,越州边境接连被侵扰,萧鼐镇守榆州,同时派遣心腹大将东西夹击,一月后逼得北戎撤退三百里。

  原本胜利在望,却不知为何战局陡然生变,萧鼐的风行军身陷囹圄。在那一场拼死搏杀中,风行军死伤无数,萧鼐麾下五位大将折损过半,就连他自己也身负重伤。

  西北驻军在苦熬一月后才等来了援军,堪堪险胜。

  这是萧鼐带兵生涯中唯一一次失利,自此京中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有人说,他重伤突出重围后便被秘密护送回京,也有人说他一直带伤在军中镇守,援军到时他已奄奄一息。

  总之,所有的传言都基本确认了一件事——萧鼐伤重难愈,性命堪虞!

  此后皇帝年老,沉疴日久,朝中权臣相斗,几经更迭,原本已成他囊中之物的太子之位,也易于他人。而在这之前,不知有多少流言蜚语说他求医无果,早已不治而亡……

  六年啊六年,哪怕时光都忘了他,他也终于还是回来了!

  白凌波微微叹息。

  这次归来诚然算不得半分隆重,从宫内未有一人来迎接便能猜度出他如今的低调,或许更贴切一点来说,是落魄。

  毕竟这六年间朝堂变幻,再也不是他离开时那般清明,齐心,如铁板一块。

  想来他也知晓眼下自己的处境,不过,如今看到这么多百姓来迎他,这么多父老还惦着他,那颗灰暗多时的心,应该能感受到一丝慰藉吧。

  ……

  望着楼下的人群,白凌波心中慢慢升起一个疑问。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