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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百步穿杨圈里套圈(16)

  煎熬了两天的惠公正终于接到书记卓子平打来的电话。

  卓子平说:“惠书记,在忙啥啊?”

  惠公正说:“啥也没忙的。”

  “去年是去了海南岛,今年又去哪潇洒了?”

  “卓书记,我今年一直就在县城,哪也没去。”

  “嗨!我的秘书说你出去旅游去了,没想,你竟然还在县城里,这几天的重要事项一直都缺少人手来主抓。好了,你在县城,那就十一点来县委,听一听禹县长对县城街道改建的方案,你是这方面的主管,你到时得多提提意见啊。”

  惠公正愉快地答应:“好的,我一定参加会议。”

  挂了电话后,他就在全面回忆并分析电话的内容,卓子平的语音、语气、语调、用词、节奏、频率、态度都没有走样。两天前,他确实有过想外出的冲动,拉着旅行打箱的他也确实是和卓子平的秘书沙丁相遇,这些情节都不是虚构的,想完这些后,他感觉到自己是安全的。

  房建国说:“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干部管理条例、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安全法之规定,现我局依法对金堂县电力公司总经理滑天厦作出行政拘留的处罚决定。滑天厦,请在此签字。”

  滑天厦说:“我不签字,我凭什么要签字?我是市人大代表,你们无权拘留我!”

  房建国说:“你是市人大代表。就你目前的这种态度,你代表的谁?谁又会让你来代表?”

  肖金龙说:“立即启动罢免程序,就以你局的名义,致电县人大和市人大,坚决罢免滑天厦的一切社会名誉与官位!对他这种不知高地厚的人不彻底打压,社会的公理就永远别想回归!”

  滑天厦说:“算你们狠!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不行吗?”

  黄金贵说:“滑天厦,月日凌晨你们电力公司对公路沿线做过路灯的维护没有?”

  滑天厦说:“做了。”

  黄金贵问:“是谁下达指令的?”

  “是县领导.”

  “是哪位领导?什么时间下达的?”

  “是我们的主管领导,时间是月日下午三点半。”

  “理由是什么?”

  “正常的维护与检修。”

  肖金龙说:“你的主管领导是谁?”

  “是惠书记,惠公正。”

  肖金龙什么也没说,他抬腿就向门外走去。

  “哎,肖厅长,你别走啊,你得跟房局长”

  肖金龙说:“滑天厦,已经晚了。”

  然而肖金龙突然想起昨天的一个细节。

  回忆

  黄金贵问:“主要有哪些路段?”

  “你等等,我查一下。”薄乙平说:“入城主干道有:集三、旌金、成金、成南、广金和迎宾大道共六线,城区内的主要街道是:十里大道、毗河大桥、滨江路、新龙路、金乐路共五线,时间是:月日凌晨点至凌晨点。哎,你怎么现在才来问呢?”

  黄金贵说:“可我们交警队在月前并没有收到你们的维护计划报告啊,你们在维护前也没有通知到我们交警队啊。”

  薄乙平说:“对道路路灯维护的工作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只把计划报县电力公司,他们什么时候维护,我们也不知道,要不你问一问电力部门。”

  黄金贵说:“是谁签署停电维护文件的?”

  薄乙平说:“县里的主管领导。”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回忆结束

  薄乙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段突然造维护计划?维护计划造好后,是通过什么方式送达到惠公正的手上?惠公正到底懂不懂业务常识?

  “金贵,你给薄乙平打个电话,让他到交警队,我们现在就赶回交警队。”

  凌晶晶本来对史文清就很有好感,史文清虽然为人木讷,但为人端正,没有心机也没有世俗杂念。

  史文清一直都喜欢凌晶晶,在他的眼里,主任的学识高,她精于业务、勤于工作,没有官架子,随和,责任心强。他始终认为:自己能够快速成长,与凌晶晶的支持与帮助是分不开。的确,只有自己亲手做了,才能获得更多成长的经验。如果凌晶晶事事都不假手于史文清,史文清又从哪去获得成长的经验呢?

  两人都相互喜欢着对方,但两人的喜欢起因与感觉又各不相同。两人相互逗乐对方,温馨与浪漫顿时充溢着整个房屋。

  史文清说:“我不出题,你来答。”

  凌晶晶说:“一人一题我就来。”

  “题目是,写一首意境强的,描写雪的小诗。”

  生活在成都的成都人要想见到大雪纷飞的场景,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成都平原的四周都是大山,飘雪的概率非常低。但对于在北京求学的凌晶晶来说,这就不太难了。她一思考就说:“你看:山塬刀刻成形,乡道积絮环绕,屋檐悬冰垂挂,酸枣虬龙盘卧,田陌银装素裹,行人眉发须白。好一场纷飞大雪,来春又是个丰收年!”

  “嗯,真是个大才女!山塬刀刻成形,不用雪、不用冰却把山写得如此深刻。乡道积絮环绕,用一絮字就将雪给烘托出来了。屋檐悬冰垂挂,用一冰字将寒冷给带来了。酸枣虬龙盘卧,用虬龙替代了积雪。田陌银装素裹,把大地写得如诗如画。行人眉发须白,用眉发须白写出了大雪飞舞的气势。主任的文笔真是高!”

  “别闹了,该我出题了!我的题目是:用新月夜为题,写一首古体诗。”

  “新月夜

  皎洁星空灿,弯眉怒目张。

  山河且破碎,儿女情何长。

  只簇待弓张,沙场凯歌还。

  新月犹处子,甘醇饮好男。”

  凌晶晶本想用新月夜挑起史文清对自己的追求之意,不想,这史文清却用“山河且破碎,儿女情何长。”来表达先成家再立业的思想。

  “主任,该我出题了:作者为什么说书为读者营造了一个金光灿烂的世界?”

  “是因为读者透过作者的文章,他的智慧已经是踩在作者的肩膀之上了,因而,作者说书可以为读者营造出一个金光灿烂的世界。当然,这主要是指向好的作品。如果是垃圾作品,那读者就可能要遭到污染。这正符合了古人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说得真好!”

  “该我提问了。”凌晶晶想,提个什么问题才能让他走进自己的心田呢?凌晶晶素来就是位反应敏捷的人,只一思索,她就说:“一个小孩子找错字指着外面的招牌说:‘阿姨你把一见钟情写成了衣见钟情啦,快改过来吧。’你会怎么跟这个小孩解释呢?”

  “孩子,一见钟情是说两个不认识的人一见面就互相喜欢对方了。衣见钟情是指一个人一见衣服就喜欢了。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人,就象宝宝喜欢爸爸妈妈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衣服,就象宝宝要穿新衣服一样。明白了吗,宝宝?”

  啼笑皆非!

  两人在房间里继续着他们欢乐的时光。

  先永丰忽然心生一计地说:“文局长,请你将我铐上,大大方方地回局里吧。”

  赫连沁华正想说什么,先永丰说:“打住!事实面前岂容更改!”

  文克武从警也不是一年两年,先永丰的这一非常之举,他虽然觉得奇怪,但他知道,先永丰的不解释定然会有他的考虑,至于他考虑的究竟是什么,文克武一时还不明白。

  “要不我给方烨打个电话核实一下?”

  “不用了,事,是我做的,有三位护士作证就足够了。上官鸿燕是我杀的,我也不解释了。”

  文克武于是让海冬华给先永丰和赫连沁华都上了手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医院。

  孙钟源说:“要让羊舌淳淳和有琴侑义认罪并配合我们工作的第一要素是什么?”

  程海涛说:“要让他们知道错误的严重性。”

  贡自强说:“要让他们知道法律的威严。”

  耿彥波说:“要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的错误。”

  孙钟源说:“要让天下的犯罪分子认罪并配合我们工作的第一要素是要让他们开口说话。”

  耿彥波一拍大脑说:“是啊,不说话,我们就是在和死人打交道,再有本事,我们也达不成目的。”

  孙钟源说:“我对他们的提问与要求他们给出的答案都是可以不假思索就可以完成的,他们再有抵触,说一个字说两个字还是可以做到的,何况这些问题大多是没有实际意义且都是已经发生的,他答或者是不答,都是无法消除的。”

  程海涛说:“确实如此。”

  孙钟源说:“那么,要让羊舌淳淳和有琴侑义认罪并配合我们工作的必然条件又是什么?”

  程海涛说:“让他们知道女儿死亡的事情。”

  贡自强说:“告诉他们民主楼已经被我们掌握了。”

  耿彥波说:“是从心理上让他们感到绝望。”

  孙钟源说:“按你们的说法,如果当时他们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们就不会说出真相了吗?”

  三人一时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孙钟源说:“我在接电话的瞬间,有琴侑义就想跟我说,但因为接电话了,其过程就不重要。但如果没有接电话,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他女儿的信息传来,他们还是要将真相说出来的。理由就是:信息对等!

  我们在讯侦时,常常都会用到很多的:假如、假设、如果、可能、也许、要么、设定等推断方式向罪犯提问。现在犯罪分子都已经变聪明了,你越是推断就说明你们手上掌握的证据越少,你们既然没有证据,那么依据法律,就关不了犯罪分子几天!因而,要想战胜犯罪分子,我们不仅要有推理,更要有大量铁的信息做支撑,从而击垮他们的防线,让他们自觉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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