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团结群众扩湖治淮 众志成城升县立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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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到陈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派人去请陆骏，其实陈巩和陆骏一样都是一宿没睡。陈巩在忙着和县丞、功曹等官吏们处理城内外的尸体，计划如何安顿城内的将士、俘虏，还有那些老弱病残。接下邀请，陆骏立马动身前往县衙。
晚秋的街道安详而宁静，四处弥漫的雾气仿佛让天气更冷了一些。坚定了为官信念的陆骏让自己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现在的九江城需要什么才能从战争的伤痛中走出来呢？
县令陈巩告诉他，其实大家很快就能忘记这一场战争了，因为粮食的短缺会成为更大的问题。这几年天灾不断，特别是淮河的泛滥让农民持续地减产。农民本身存有的粮食就不多，又加上税赋繁重，这才导致了太平道教的叛乱。此次战争所来到的流民大都舍弃了自己的土地，若是发还原籍，他们肯定熬不过这个冬天，若是留在九江，则九江禁不起他们的消耗。
“子御，我已经上书朝廷，明言黄巾之祸，希望朝廷允许我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另外，我还向周围县城送书秋粮，或许能够支撑一段时日。只是冬天还未开始，再等到收获第一茬粮食实在是日久天长啊。不知子御你有什么办法吗？”
陆骏在路上也着实想了一些办法，便道：“不如先向城中大户筹措粮食。守城之时正是因为城中大户出粮资军这才使我军士气大增，可见他们还是深明大义之人，想必是会同意借粮的。”
“非也，非也。”陈巩摇摇头道，“他们出粮劳军只是为了拉拢你罢了，说实在的便是为了利用你来保护他们自己。若是贼军破城，他们不就成了饿虎爪下的羔羊，砧板上面的肥肉么？他们是死到临头方有悔悟，你却是不知道他们平日里是多么吝啬的一副嘴脸。”
“这……”陆骏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条点子就被驳斥，只好再重新组织对策了。陈巩又说：“我已致信王刺史，若是诸县救济不力就帮我好好参他们一本，可是面对那些滚刀肉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场面有些僵。陈巩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环视左右，发现陆骏眉头紧锁口中呢喃，好像有什么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便道：“子御可有良策，但说无妨。”
陆骏便说道：“如果再次让他们死到临头，他们不就愿意出粮了么？”陈巩闻言大惊，心下想到：“莫非他要劫富济贫？”陆骏看他一副汗湿重衫的样子，笑了笑道：“我不是要杀人，只是要让他们欲仙欲死。”陈巩听他不是要杀人，总归是舒了一口气，坐端正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道：“还请子御教我。”
陆骏在空中还了一礼接着道：“眼下就要入冬了，冬麦虽然大家都不喜欢吃，但却还是得种；冬豆虽然用来喂养牲口，这一季怕是也不得不作为我们的口粮了。这两种作物的播种，想必城中的大户们肯定不会怠慢。只要我们让流民们去他们田间地头捣乱，又暗地遣人骚扰他们的居所，不胜其烦的他们就会来求我早日担任县尉一职来管理流民，我偏偏不从，还要他们拿出粮食来破财消灾，此乃树上开花之计也。”陈巩听完却再问：“若是大户聚众自卫，同流民发起冲突又待如何？到时候你不在任上，想拉架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陆骏又道：“大人莫急。我想城中这么多大户，总不至于全部都长着一颗黑心肠。只要有一人愿意出粮，我们便给予他隆重的褒奖，我再鼓动民众去歌颂他，至于那些没有给粮食的大户我就安排民众去骂他们。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给了粮食的受万人敬仰，没给粮食的受百姓唾骂，两相比较下来，那些没给粮食的大户并不能坚持下去的。”听到这里，陈巩终于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这种做法太过无赖了。陆骏见陈巩仍然眉头紧锁，便笑道：“像您说的，事急要从权，我的点子的确有些不择手段了。”陈巩摇摇头笑道：“你还真是，出了这么个阴损的点子，最后还能推到我身上来。”
“其实这只是开源的办法，真正重要的还是得节流。”陆骏说到这里，终于是重头戏了。“让流民一直是流民，只会增加他们重新流窜为匪或者就在当地作乱的可能，必须让他们赶快投入到生产当中。女工却还好办，只要扩大九江官营织坊的规模就可以了；男丁我则建议全部编为县兵，一则加强训练以清匪患、二则用以拓宽河道清除积淤，三则开垦荒地耕种粮食，实则闲时为农，战时为兵。”
陈巩得计大喜：“子御真有丞相之才也。”叹罢便起身朝陆骏一拜。陆骏赶忙起来接住，“大人过奖了，此前人之谋也，不足道耳。”陈巩只觉得陆骏在谦虚，却不知这的确是前人之谋，准确的说是汉文帝之谋也。陆骏又道：“此外还有个建议，将建设兵团所开垦出来的荒地分为三分，军屯为一份属于九江公田供军粮应民急；民屯为一份，作为大户们此次出粮赈灾的报答；另外还有商田为一份交由我陆家商号做药材、果木的经营，经营所得九江县城居六成，我陆家商号居四成。不知大人以为如何？”陈巩听着前两条还在心里说着这陆骏还真是宅心仁厚，对那些赖皮的地主打了一大棒之后还给一颗甜枣，但听到最后一句却是忍俊不禁：“哈哈，你这小子，却是改不掉商人习性。罢了罢了，就连当今圣上都喜欢做买卖，也怪不得你们都成为了逐利之徒。”
陆骏连忙接住话头道：“正是因为大家逐利才更容易被团结在一起，你需要我，我需要你，互利共赢嘛。”陈巩作为一个老儒生，听到这样的话只能挠头感叹世风日下了，他也不想跟陆骏争论什么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因为在这个乱世，什么是公义、什么是私利已经越来越难分清楚了。
两人设计已成，约定何时何地要做何事，皆大欢喜。陈巩看天色已经大亮，又感腹中饥饿，就要留陆骏在府中吃饭。陆骏不想见到那个厨子，毕竟自己偷了他的刀，便谢过了：“估计此时内子和犬儿都醒来了，我还是回家去吧。”陈巩听说那孩儿正生于两军对战时，笑道：“小公子一生下来就打了胜仗，真乃一员福将啊。不知道他现在取名字了没有啊？”陆骏一听这才觉悟过来，原来昨晚被媳妇教训了一顿连给孩子起名字这么大的事都忘了。陆骏只好讪讪道：“昨晚回得太晚，还未征询过夫人的意见，不敢擅作主张。”这老儒生又感觉自己被敲了一闷棍：“这你们家到底谁做主啊？老夫子说的纲常伦理感情在你们家不值一文。”陈巩心想：“算了算了，奇人奇事就当作开开眼界吧。”
怀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回到家的陆骏。陆骏回家吃饭，发现苏苏正在等他，而且对他一大早就跑去陈县令那里并没有生气，这是奇怪的第一点；陆骏一边吃一边听燕庄汇报苏苏难产时的惊险景状，这是奇怪的第二点；然后苏苏告诉他这个孩子已经被那个龙虎山老道士取名了陆议了，这是奇怪的第三点。虽然奇怪，但是陆骏没有太在意，只是每当想到这个孩子被说成不能习武甚至连兵刃都碰不得，就总感觉心里有块疙瘩。
时间转眼过去三年，在陆骏的领导下，九江民众共同治理淮河取得卓著成效，其中当然少不了墨家后人苏苏的出谋划策。时局动荡，流民增多，九江建设兵团也在不断地扩大，开垦的地盘也越来越多，加之剿匪立功太多，九江县的治理范围已经到达了瓦埠湖东侧，陈巩陆骏二人的政绩也上达天听，于是九江县合并寿春成为淮南郡，原来的淮南郡即九江县以南的一大片区域则改名为九江郡。在后来，两块地方又合二为一成为淮南郡。
离家三年总算是做出了一番成绩，陆骏也终于有了空闲可以回吴郡省亲。陆骏自己也感叹：一行不到五十人离开吴郡，回来时都已经是拖家带口，发展成了两百多人的规模；就他自己一个小家庭都有了他、苏苏、陆议，和刚出生不久的陆瑁四个人了。燕庄和燕姜这一对侍女姐妹花曾经被苏苏塞给陆骏为妾，只是陆骏连一个苏苏都对付不了，哪里还干招惹那一对凶神？结果这一对姐妹花就约誓终身不嫁陪在苏苏的身边，着实让陆骏头疼了很久。一行人没有从历阳过长江，却还是先到庐江六安去拜见叔父。叔父也是老当益壮精神矍铄丝毫不必年轻人差，为什么？因为婶婶怀上了。陆康见了小陆议觉得非常喜欢，只是他们还要抓紧休假的时间，不便把陆议留在身边。
三岁的小陆议的确是长得粉雕玉琢精灵可爱，只是他的性格和他爹爹简直完全相反。不过说起来他们陆家还真有个父子相恶隔代亲的特点，这一行向东正是喜相逢多添两对爷孙，恨别离断绝一双父子。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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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到陈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派人去请陆骏，其实陈巩和陆骏一样都是一宿没睡。陈巩在忙着和县丞、功曹等官吏们处理城内外的尸体，计划如何安顿城内的将士、俘虏，还有那些老弱病残。接下邀请，陆骏立马动身前往县衙。
晚秋的街道安详而宁静，四处弥漫的雾气仿佛让天气更冷了一些。坚定了为官信念的陆骏让自己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现在的九江城需要什么才能从战争的伤痛中走出来呢？
县令陈巩告诉他，其实大家很快就能忘记这一场战争了，因为粮食的短缺会成为更大的问题。这几年天灾不断，特别是淮河的泛滥让农民持续地减产。农民本身存有的粮食就不多，又加上税赋繁重，这才导致了太平道教的叛乱。此次战争所来到的流民大都舍弃了自己的土地，若是发还原籍，他们肯定熬不过这个冬天，若是留在九江，则九江禁不起他们的消耗。
“子御，我已经上书朝廷，明言黄巾之祸，希望朝廷允许我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另外，我还向周围县城送书秋粮，或许能够支撑一段时日。只是冬天还未开始，再等到收获第一茬粮食实在是日久天长啊。不知子御你有什么办法吗？”
陆骏在路上也着实想了一些办法，便道：“不如先向城中大户筹措粮食。守城之时正是因为城中大户出粮资军这才使我军士气大增，可见他们还是深明大义之人，想必是会同意借粮的。”
“非也，非也。”陈巩摇摇头道，“他们出粮劳军只是为了拉拢你罢了，说实在的便是为了利用你来保护他们自己。若是贼军破城，他们不就成了饿虎爪下的羔羊，砧板上面的肥肉么？他们是死到临头方有悔悟，你却是不知道他们平日里是多么吝啬的一副嘴脸。”
“这……”陆骏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条点子就被驳斥，只好再重新组织对策了。陈巩又说：“我已致信王刺史，若是诸县救济不力就帮我好好参他们一本，可是面对那些滚刀肉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说完又叹了一口气。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场面有些僵。陈巩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环视左右，发现陆骏眉头紧锁口中呢喃，好像有什么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便道：“子御可有良策，但说无妨。”
陆骏便说道：“如果再次让他们死到临头，他们不就愿意出粮了么？”陈巩闻言大惊，心下想到：“莫非他要劫富济贫？”陆骏看他一副汗湿重衫的样子，笑了笑道：“我不是要杀人，只是要让他们欲仙欲死。”陈巩听他不是要杀人，总归是舒了一口气，坐端正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道：“还请子御教我。”
陆骏在空中还了一礼接着道：“眼下就要入冬了，冬麦虽然大家都不喜欢吃，但却还是得种；冬豆虽然用来喂养牲口，这一季怕是也不得不作为我们的口粮了。这两种作物的播种，想必城中的大户们肯定不会怠慢。只要我们让流民们去他们田间地头捣乱，又暗地遣人骚扰他们的居所，不胜其烦的他们就会来求我早日担任县尉一职来管理流民，我偏偏不从，还要他们拿出粮食来破财消灾，此乃树上开花之计也。”陈巩听完却再问：“若是大户聚众自卫，同流民发起冲突又待如何？到时候你不在任上，想拉架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陆骏又道：“大人莫急。我想城中这么多大户，总不至于全部都长着一颗黑心肠。只要有一人愿意出粮，我们便给予他隆重的褒奖，我再鼓动民众去歌颂他，至于那些没有给粮食的大户我就安排民众去骂他们。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给了粮食的受万人敬仰，没给粮食的受百姓唾骂，两相比较下来，那些没给粮食的大户并不能坚持下去的。”听到这里，陈巩终于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这种做法太过无赖了。陆骏见陈巩仍然眉头紧锁，便笑道：“像您说的，事急要从权，我的点子的确有些不择手段了。”陈巩摇摇头笑道：“你还真是，出了这么个阴损的点子，最后还能推到我身上来。”
“其实这只是开源的办法，真正重要的还是得节流。”陆骏说到这里，终于是重头戏了。“让流民一直是流民，只会增加他们重新流窜为匪或者就在当地作乱的可能，必须让他们赶快投入到生产当中。女工却还好办，只要扩大九江官营织坊的规模就可以了；男丁我则建议全部编为县兵，一则加强训练以清匪患、二则用以拓宽河道清除积淤，三则开垦荒地耕种粮食，实则闲时为农，战时为兵。”
陈巩得计大喜：“子御真有丞相之才也。”叹罢便起身朝陆骏一拜。陆骏赶忙起来接住，“大人过奖了，此前人之谋也，不足道耳。”陈巩只觉得陆骏在谦虚，却不知这的确是前人之谋，准确的说是汉文帝之谋也。陆骏又道：“此外还有个建议，将建设兵团所开垦出来的荒地分为三分，军屯为一份属于九江公田供军粮应民急；民屯为一份，作为大户们此次出粮赈灾的报答；另外还有商田为一份交由我陆家商号做药材、果木的经营，经营所得九江县城居六成，我陆家商号居四成。不知大人以为如何？”陈巩听着前两条还在心里说着这陆骏还真是宅心仁厚，对那些赖皮的地主打了一大棒之后还给一颗甜枣，但听到最后一句却是忍俊不禁：“哈哈，你这小子，却是改不掉商人习性。罢了罢了，就连当今圣上都喜欢做买卖，也怪不得你们都成为了逐利之徒。”
陆骏连忙接住话头道：“正是因为大家逐利才更容易被团结在一起，你需要我，我需要你，互利共赢嘛。”陈巩作为一个老儒生，听到这样的话只能挠头感叹世风日下了，他也不想跟陆骏争论什么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因为在这个乱世，什么是公义、什么是私利已经越来越难分清楚了。
两人设计已成，约定何时何地要做何事，皆大欢喜。陈巩看天色已经大亮，又感腹中饥饿，就要留陆骏在府中吃饭。陆骏不想见到那个厨子，毕竟自己偷了他的刀，便谢过了：“估计此时内子和犬儿都醒来了，我还是回家去吧。”陈巩听说那孩儿正生于两军对战时，笑道：“小公子一生下来就打了胜仗，真乃一员福将啊。不知道他现在取名字了没有啊？”陆骏一听这才觉悟过来，原来昨晚被媳妇教训了一顿连给孩子起名字这么大的事都忘了。陆骏只好讪讪道：“昨晚回得太晚，还未征询过夫人的意见，不敢擅作主张。”这老儒生又感觉自己被敲了一闷棍：“这你们家到底谁做主啊？老夫子说的纲常伦理感情在你们家不值一文。”陈巩心想：“算了算了，奇人奇事就当作开开眼界吧。”
怀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回到家的陆骏。陆骏回家吃饭，发现苏苏正在等他，而且对他一大早就跑去陈县令那里并没有生气，这是奇怪的第一点；陆骏一边吃一边听燕庄汇报苏苏难产时的惊险景状，这是奇怪的第二点；然后苏苏告诉他这个孩子已经被那个龙虎山老道士取名了陆议了，这是奇怪的第三点。虽然奇怪，但是陆骏没有太在意，只是每当想到这个孩子被说成不能习武甚至连兵刃都碰不得，就总感觉心里有块疙瘩。
时间转眼过去三年，在陆骏的领导下，九江民众共同治理淮河取得卓著成效，其中当然少不了墨家后人苏苏的出谋划策。时局动荡，流民增多，九江建设兵团也在不断地扩大，开垦的地盘也越来越多，加之剿匪立功太多，九江县的治理范围已经到达了瓦埠湖东侧，陈巩陆骏二人的政绩也上达天听，于是九江县合并寿春成为淮南郡，原来的淮南郡即九江县以南的一大片区域则改名为九江郡。在后来，两块地方又合二为一成为淮南郡。
离家三年总算是做出了一番成绩，陆骏也终于有了空闲可以回吴郡省亲。陆骏自己也感叹：一行不到五十人离开吴郡，回来时都已经是拖家带口，发展成了两百多人的规模；就他自己一个小家庭都有了他、苏苏、陆议，和刚出生不久的陆瑁四个人了。燕庄和燕姜这一对侍女姐妹花曾经被苏苏塞给陆骏为妾，只是陆骏连一个苏苏都对付不了，哪里还干招惹那一对凶神？结果这一对姐妹花就约誓终身不嫁陪在苏苏的身边，着实让陆骏头疼了很久。一行人没有从历阳过长江，却还是先到庐江六安去拜见叔父。叔父也是老当益壮精神矍铄丝毫不必年轻人差，为什么？因为婶婶怀上了。陆康见了小陆议觉得非常喜欢，只是他们还要抓紧休假的时间，不便把陆议留在身边。
三岁的小陆议的确是长得粉雕玉琢精灵可爱，只是他的性格和他爹爹简直完全相反。不过说起来他们陆家还真有个父子相恶隔代亲的特点，这一行向东正是喜相逢多添两对爷孙，恨别离断绝一双父子。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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