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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就看我那么不顺眼

  第二天,唐小丫的工作还是整理资料,她觉得索然无味,除了在心里咒骂高行远之外,她还用的调篡改歌词,以发泄心中的不满,“你是一个大呀大坏蛋,怎么恨你都不嫌多……”

  高行远从资料室门前经过时,听到唐小丫正在里面发神经,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嘴角扬□□笑意。这是在骂他的吧。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咳嗽,抬眼看到苏美正盯着他,马上把脸上的表情收拾好,冲苏美一点头,“有事吗?”

  “没事,看你刚才听得挺入神,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苏美话里有话。

  “没有,就是里面有人唱歌,随便听了听。”

  “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在对面的旋转餐厅预订了位置。”

  “你知道下午我们有新品讨论会吧,中午没多少时间,还是在公司餐厅吃吧。”

  “那好吧。”对高行远的拒绝,苏美流露出了不快,但她还是妥协。

  中午在公司餐厅,唐小丫终于看到了苏美,来公司两天,虽然同在设计部,却没有见过面。因为苏美是首席设计师,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而唐小丫又在资料室,也就错失了见面的机会。

  今天来的早,唐小丫很成功地抢占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当她埋大吃时,感到有人坐在了她的旁边。抬眼看到高行远,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气质高贵的漂亮女子。

  “下午要开新品讨论会,你也参加。”高行远目不斜视地说。

  唐小丫根本没意识到这话是冲她说的,继续低头吃饭,没有搭腔。

  “唐小丫,你没有听到我在和你说话吗?”

  “我?在说我吗?”唐小丫惊得一口饭差点喷到高行远的脸上。

  “是,下午参加讨论会。”高行远一脸嫌弃地离她远点,重复了一遍。

  “她是谁?”苏美用眉梢指了指唐小丫。

  “部门新进的实习生,你还没见过吧,这两天在资料室整理资料。”高行远接着向唐小丫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苏美。”

  “你好。”唐小丫赶紧把嘴里的饭吞下去,和苏美打过招呼。

  苏美只是礼貌地点了下头,没再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透出了不友善和轻视。

  下午的会议,唐小丫是很积极和向往的,虽然她进入SW公司有着自己的私人目的,但对珠宝的喜爱却是与生俱来的。看着苏美在上面讲解,这一季国际上流行的花色,几个国际大品牌的趋势,还有设计灵感,她听得很入神。她挺佩服苏美,看来这个女人不仅是千金小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当苏美讲到今年比较流行祖母绿的中国风系列,“祖母绿被称为绿宝石之王,是相当贵重的宝石,国际珠宝界公认的四大名贵宝石之一。也是五月的诞生石,也是结婚55周年的纪念石。据历史记载,早在6000多年前,古巴比伦的市场上就有祖母绿出售。在迦勒底王国(新巴比伦)妇女们特别喜欢佩用祖母绿饰物。在古希腊,祖母绿被称为“绿色的石头”和“发光的石头”,把它作为献给希措神话中爱和美的女神“维纳斯”的高贵珍宝。深受西方人的青睐,近年来,也愈来愈受到国人的喜爱。慈禧太后最喜欢的饰品之一就是祖母绿,她死后所盖的金丝锦被上除镶有大量珍珠和其它宝石外,也有两块各重达80克拉的祖母绿。这充分说明,祖母绿对女性的影响和女性的喜爱程度。所以我所提出的计划,以祖母绿宝石系列为主打的女性饰品,为下半年的主要方向。”

  唐小丫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不光女人喜欢,男人也一样。”偏偏这句话高行远听到了,他说,“唐小丫,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唐小丫,她的脸咻一下红了。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啊,她清了清嗓子说,“祖母绿不仅仅是女性的饰物,明清两代帝王对此也尤其喜欢。明朝皇帝把它视为同金绿猫眼一样珍贵,有‘礼冠需猫睛、祖母绿’之说。明万历帝的玉带上镶有一特大祖母绿,现藏于明十三陵定陵博物馆。所以,我觉得祖母绿也可以成为男人们佩戴的饰品,而且他们的需求并不亚于女性,甚至购买欲要比女性更强烈。”

  苏美微微一笑,“那么你知道在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珠宝消费者当中,女性占的比重有多少吗?女性占七成,男性仅为三成。虽然也有调查反应,购买奢侈品的大多数为男性,但真正的用途还是送给了女性。女性消费引导男士产品,更多男士的饰品,都是由女性品牌衍生出来的。这么悬殊的比例差距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唐小丫不服气,正想还击,被高行远喝止,“唐小丫,既然你认为男性对饰品的需求大于女性,那么你一个月需要交上来的设计方案,就以男士的饰品为主,而且材质就用祖母绿。如果你的作品令大家都满意,那么你就提前过了实习期,否则你就直接被解雇了。”

  “不是三个月实习期,要考试三次吗?”唐小丫的眼睛瞪得老大,高行远这是有意针对她的。难道就看她这么不顺眼?

  “我有权力根据你的表现缩短或者延长实习期。”高行远回答。

  会场里一阵窸窣,互相交头接耳,毋庸置疑,大家认为高行远这是在替苏美拾回面子,唐小丫这个刚进公司的实习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敢在这种场合,和首席珠宝设计师对着干!

  大家纷纷散去,苏美扬起骄傲的头,用眼角不屑地瞥了唐小丫一眼,仿佛是在告诉她,这次你输定了。因为最终的审判权在她的手里,她才是这个公司的首席设计师。

  唐小丫最后走出会议室,有几个女孩从她身边走过,小声地议论着,得罪了苏美,那是找死的节奏。她还没有自己的办公桌,只能回到资料室去。坐在一堆还没整理完的资料上,像只被打蔫的茄子。唐小丫啊唐小丫,你一定是脑袋进水了,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得罪了苏美呢,明明知道高行远和她是一国的,你这真的是自找死路啊。她懊悔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唉,可就要这样认输了吗?被高行远和苏美这对贱人打败吗?好不容易进到这家公司,计划连半步都没实现,就要被扫地出门。这可不行,绝对不行。骨子里的倔强,让唐小丫两眼冒光,不就是设计男性饰品嘛,这有什么可难的。

  “你对祖母绿还挺有研究。”高行远从最里面的资料柜探出头来,又把唐小丫吓到了。这人怎么能如此阴魂不散哟。可唐小丫这会儿没有精气神和他争执,她用沉默对抗着。

  “呃,我只是觉得挺好奇。没想到你会研究这些东西,设计作品可没像你想的那样容易。赶紧把资料整理完,我要检查的。”高行远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外走。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唐小丫忍不住了,大叫一声,“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不就要了你一千块钱嘛,你至于这样处处刁难我吗?”

  “啊,一千块钱,我差点都忘记了。”高行远故作刚刚想起来的样子,“我可没那么小气,我这样做,只是觉得好玩,你不觉得吗?”

  唐小丫气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高行远已经走了出去,她才把一个资料夹狠狠地摔到门背后,砰得一声,里面的资料散了一地。气是撒完了,该干的工作还要干,该继续的生活还要继续。本来可以很容易,偏偏遇到了你,什么事情都变得复杂了。唐小丫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