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赎 上
“栗子？栗子？！你在哪里！”
脏乱的小巷里，回荡着剧烈的喘息，呼唤声还有奔跑声，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在小巷里奔跑着，慌乱惊恐的表情，以及口中的呼唤，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小路交叉在昏暗的巷子里，让他完全迷失了方向感，但是他还是漫无目的的狂奔着，对他来说，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她……
大牛是一个流浪汉，他无家可归，定无居所，每天能吃得上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幸运，饱这种感觉，他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自己本来应该像个废人一样，不知道哪天就死在这个钢铁城市的角落，然后发出腐臭味被人发现，然后随意的丢到乱葬岗，按理来说这应该是自己的一生的
已经有好几天了，在街头的垃圾桶都没能找到吃的东西，看来应该是环卫工人也厌烦了他这个天天翻垃圾的家伙，所以最近清理垃圾异常的勤快，自嘲的笑着，得换条街找找了，不然今天要饿肚子了
破烂的衣服散发着恶臭，每个人快要接近他的时候，都会突然一脸厌恶的后撤，或躲闪，总之就是不想接近他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我们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臭虫
失神的继续挪动着自己虚弱的身体
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低头看去
一个娇小的，和他一样浑身脏兮兮的身影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似的，大牛蹲下身把被自己撞倒的小鬼扶起来
“没事吧？”
干涩的声音，就像是快要渴死的人一样，大牛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交流了，每次都是还没等自己接近他们，那群和自己一样同样称为人类的生物，他们就用冰冷，厌恶的眼神就告诉了自己
【离我远点】
到底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回过神的他看着眼前的小鬼，她抬着头，被灰尘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所弄得脏兮兮的脸蛋掩盖不了她的可爱，大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撞傻了吗？
经验告诉大牛，如果不想被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的人以这个小鬼的名义宰上一笔，他应该离她远点，这么想着的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手却被拉住了
“大叔，你肚子饿吗？”
让人不知所云的问话，让大牛愣在了原地，什么意思？不是仙人跳？新的诈骗手段吗？
抱着询问的眼神看向那个拉住自己手的小鬼头，就算这样他也没有耐心听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小鬼说话，再不走的话，另一条街的垃圾都可能会被环卫工人或者和他一样的流浪汉清干净，那么今天就真的得饿肚子了
但是，看着那个小鬼投来的，不同于自己所见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那样混沌不清，像是被污染了的眼睛，她的眼睛非常清澈，干净，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准备迈出的脚步
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就这么发呆似的盯着她
“大叔？”
她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自己
张开嘴想要说出什么，但是却不敢开口，他不想让自己那沙哑虚弱的声音吓到眼前的孩子，腹中的饥饿感催促着大牛赶紧去寻找食物
“这样啊”
明明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小鬼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大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哦，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话，大牛看着女孩跑开的背影，就这样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周围的人群都厌恶的离他远远的，很快，那个和自己一样浑身脏兮兮的小鬼头就钻进来往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牛已经彻底迷糊了，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要去垃圾箱里翻别人剩下的食物来缓解饥饿感
在表面光鲜实际上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底层生活十几年的他，清楚的明白，那个小鬼，很大的可能只是嘴上说说，此刻也许她早就忘记了自己，去寻找自己的食物去了
脑海里浮现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大牛的脚就像在原地扎了根一样，靠着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理由战胜了理智，想要留下原地等她，哪怕一次也好，想要再看到那双眼睛，那是早就被残酷的现实侵蚀，对纯洁美好的向往
很快，夜幕降临，大牛还是站在原地，早就对周围的眼光麻木的他仿佛不知疲惫般的看着几个小时前那个孩子离开的地方，渐渐的，夜色已深，来往的人群变少了，又过了一会，已是深夜，街上只有几个行人急匆匆赶路的身影
还是没来………莫名提起来的心又渐渐的沉下去，果然吗，这样才是对的啊，那个小鬼为了活下去，找到了食物也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吧，这样才对啊………真是，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在这里站了一下午，他所感受到的，城市里和谐欢乐的气息，是属于人类的，和自己格格不入，像自己这样的在垃圾堆里挣扎的可怜虫，根本不能被称为是人吧，也不可能被人群认同，而是应该去肮脏的巷子里，静静的被饥饿，寒冷，病痛折磨死去才对
“大叔~~”
刚迈开步子，大牛身后就传来喊叫，还有轻快的脚步声，是那个小鬼头的声音？想要转过身看看的他，还没来得及转正身体，下一秒就感觉什么东西撞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的抱住撞向自己的东西，跌坐在地上，等自己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小小的身体，缩在他怀里，女孩脏兮兮的小脸蹭着自己的胸口，随即抬起头来，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不满的盯着自己，
“大叔，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别走嘛？”
呆呆的看着她，大牛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内心开始涌动
“啊，对了，大叔~”
“嗯？”
有些虚弱的回答了一声，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很饿很饿，小鬼头在她那脏兮兮的外套下翻找着什么
“给你这个”
像变魔术一样的掏出了一个大饼，热腾腾的热气和香气扑面，大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大饼，熟食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蕾，咽下一口唾沫，却没有接过大饼的意思，而是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小鬼头
“喂，小鬼，我有事问你”
“恩？大叔怎么啦？快拿着啦”
大牛让自己尽量的脸色看上去缓和了些，两只手捏住女孩那瘦弱的双肩问道
“小鬼，我问你，这个大饼怎么来的？咱们虽然是无家可归的乞丐，但是偷东西还有抢东西是不允许的，我们还是人，不能让自己变成那种被生存**支配的野兽”
小鬼不安的扭动了下，然后看着他笑着说
“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懂，啊对了，你快点吃啊，你饿很久了吧？”
认定眼前的这个小鬼估计是不知道从哪里偷抢来的钱买的大饼吧，他没有接，而是坚持的拒绝，在没有得到确定的回答前
“如果你不说你这个大饼从哪来的，我是不会碰的”
女孩听到这句话，低着头，娇小的身体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
“大叔你就别问了，栗子没偷没抢，可以相信栗子吗？”
“那……！”
那你这个大饼怎么来的？你有什么本事弄到大饼？刚想用严厉的口气开口询问的大牛突然顿住了
他盯着手所按着的肩膀那里，有着很多不来不该存在的灰尘，是蹭到墙砖了么？手所触及的瘦小肩膀有着湿答答的触感，还不有些不明白的大牛，手不自觉的又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怀里的人整个人身体又颤抖了一下，大牛若有所思的放开手，然后将小鬼头破破烂烂的衣服往一边斜拉，露出了一边的肩膀
大牛愣住了，小鬼瘦小的肩膀上，现在血迹斑斑，可见丝丝血液从伤口流出来
“真是的，大叔，突然拉人家的衣服下来干嘛啦，这可是骚扰哦”
那个女孩一脸不满的把衣服拉了起来，对大牛说道
“你去了哪里？你的肩膀怎么回事？”
女孩露出了一脸被发现了大事不妙的表情，犹豫片刻，然后傻笑着对大牛说
“还是瞒不过大叔啊，栗子只是去了前面的施工工地哦”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去那里干嘛？！”
大牛声音有些颤抖，他激动的询问着，他面前笑着的这个孩子，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理解不了
“因为大叔你说你饿了啊~”
天真无邪而又让人感觉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大牛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所以人家就去那里，那里的大哥哥是好人，说，只要栗子给他搬三块块那种砖块，就给栗子大饼”
名叫栗子的女孩一脸兴奋的对自己笔画着砖块大小，眼前浮现一个瘦小的身体扛着有她三分之一身体那么大的砖块，咬牙一步一步挪动的模样，那种砖块他来搬都够呛，但是这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就因为自己点了点头，就一个人搬了三块
再想想自己一直傻站在原地对她不停的猜疑，还差点对她说出，你有什么本事这种残忍的话，原来她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不是因为不安，而是自己的手一直搭在她的肩膀上，疼痛难忍才不停的扭动，但是别说哭喊了，她反而一直是笑着，没有让自己放开手，还想瞒着他
“而且，感觉大叔不是坏人，把我撞倒了还扶我起来，简直就像爸爸一样，所以栗子决定想要帮下大叔什么的”
女孩又扭扭捏捏的说着
闻着大饼的香气，看着眼前这个小鬼无邪的微笑，大牛感觉内心最柔软的一处被戳动了
我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力气之大让他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被打松了
“哎呀，大叔！你干嘛打自己！”
将这个不知所措的娇小身体搂到怀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感觉就像是，寒冷的冬夜身旁出现了温暖的火炉一样，冰冷的内心开始跳动，耳边依旧响着栗子关怀的问候声，大牛深吸了口气
靠一个自己都难以生存的孩子施舍的食物才能生存下去，大牛，你有什么脸继续这么废物下去？连一个孩子都做得到的事，你大牛，有什么做不到的？
尚未入夏的夜晚，凉风吹过街道，让大牛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人
这个晚上，得到了救赎的流浪汉
下定决心要保护好怀里的，给予他救赎的天使
;
脏乱的小巷里，回荡着剧烈的喘息，呼唤声还有奔跑声，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在小巷里奔跑着，慌乱惊恐的表情，以及口中的呼唤，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小路交叉在昏暗的巷子里，让他完全迷失了方向感，但是他还是漫无目的的狂奔着，对他来说，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她……
大牛是一个流浪汉，他无家可归，定无居所，每天能吃得上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幸运，饱这种感觉，他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自己本来应该像个废人一样，不知道哪天就死在这个钢铁城市的角落，然后发出腐臭味被人发现，然后随意的丢到乱葬岗，按理来说这应该是自己的一生的
已经有好几天了，在街头的垃圾桶都没能找到吃的东西，看来应该是环卫工人也厌烦了他这个天天翻垃圾的家伙，所以最近清理垃圾异常的勤快，自嘲的笑着，得换条街找找了，不然今天要饿肚子了
破烂的衣服散发着恶臭，每个人快要接近他的时候，都会突然一脸厌恶的后撤，或躲闪，总之就是不想接近他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我们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臭虫
失神的继续挪动着自己虚弱的身体
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低头看去
一个娇小的，和他一样浑身脏兮兮的身影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似的，大牛蹲下身把被自己撞倒的小鬼扶起来
“没事吧？”
干涩的声音，就像是快要渴死的人一样，大牛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交流了，每次都是还没等自己接近他们，那群和自己一样同样称为人类的生物，他们就用冰冷，厌恶的眼神就告诉了自己
【离我远点】
到底有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回过神的他看着眼前的小鬼，她抬着头，被灰尘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所弄得脏兮兮的脸蛋掩盖不了她的可爱，大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撞傻了吗？
经验告诉大牛，如果不想被突然从角落里冒出来的人以这个小鬼的名义宰上一笔，他应该离她远点，这么想着的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手却被拉住了
“大叔，你肚子饿吗？”
让人不知所云的问话，让大牛愣在了原地，什么意思？不是仙人跳？新的诈骗手段吗？
抱着询问的眼神看向那个拉住自己手的小鬼头，就算这样他也没有耐心听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小鬼说话，再不走的话，另一条街的垃圾都可能会被环卫工人或者和他一样的流浪汉清干净，那么今天就真的得饿肚子了
但是，看着那个小鬼投来的，不同于自己所见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那样混沌不清，像是被污染了的眼睛，她的眼睛非常清澈，干净，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准备迈出的脚步
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就这么发呆似的盯着她
“大叔？”
她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自己
张开嘴想要说出什么，但是却不敢开口，他不想让自己那沙哑虚弱的声音吓到眼前的孩子，腹中的饥饿感催促着大牛赶紧去寻找食物
“这样啊”
明明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小鬼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他，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大叔，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哦，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话，大牛看着女孩跑开的背影，就这样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周围的人群都厌恶的离他远远的，很快，那个和自己一样浑身脏兮兮的小鬼头就钻进来往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牛已经彻底迷糊了，理智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要去垃圾箱里翻别人剩下的食物来缓解饥饿感
在表面光鲜实际上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底层生活十几年的他，清楚的明白，那个小鬼，很大的可能只是嘴上说说，此刻也许她早就忘记了自己，去寻找自己的食物去了
脑海里浮现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大牛的脚就像在原地扎了根一样，靠着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理由战胜了理智，想要留下原地等她，哪怕一次也好，想要再看到那双眼睛，那是早就被残酷的现实侵蚀，对纯洁美好的向往
很快，夜幕降临，大牛还是站在原地，早就对周围的眼光麻木的他仿佛不知疲惫般的看着几个小时前那个孩子离开的地方，渐渐的，夜色已深，来往的人群变少了，又过了一会，已是深夜，街上只有几个行人急匆匆赶路的身影
还是没来………莫名提起来的心又渐渐的沉下去，果然吗，这样才是对的啊，那个小鬼为了活下去，找到了食物也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吧，这样才对啊………真是，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在这里站了一下午，他所感受到的，城市里和谐欢乐的气息，是属于人类的，和自己格格不入，像自己这样的在垃圾堆里挣扎的可怜虫，根本不能被称为是人吧，也不可能被人群认同，而是应该去肮脏的巷子里，静静的被饥饿，寒冷，病痛折磨死去才对
“大叔~~”
刚迈开步子，大牛身后就传来喊叫，还有轻快的脚步声，是那个小鬼头的声音？想要转过身看看的他，还没来得及转正身体，下一秒就感觉什么东西撞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的抱住撞向自己的东西，跌坐在地上，等自己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小小的身体，缩在他怀里，女孩脏兮兮的小脸蹭着自己的胸口，随即抬起头来，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不满的盯着自己，
“大叔，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别走嘛？”
呆呆的看着她，大牛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内心开始涌动
“啊，对了，大叔~”
“嗯？”
有些虚弱的回答了一声，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很饿很饿，小鬼头在她那脏兮兮的外套下翻找着什么
“给你这个”
像变魔术一样的掏出了一个大饼，热腾腾的热气和香气扑面，大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大饼，熟食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蕾，咽下一口唾沫，却没有接过大饼的意思，而是认真的盯着眼前的小鬼头
“喂，小鬼，我有事问你”
“恩？大叔怎么啦？快拿着啦”
大牛让自己尽量的脸色看上去缓和了些，两只手捏住女孩那瘦弱的双肩问道
“小鬼，我问你，这个大饼怎么来的？咱们虽然是无家可归的乞丐，但是偷东西还有抢东西是不允许的，我们还是人，不能让自己变成那种被生存**支配的野兽”
小鬼不安的扭动了下，然后看着他笑着说
“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懂，啊对了，你快点吃啊，你饿很久了吧？”
认定眼前的这个小鬼估计是不知道从哪里偷抢来的钱买的大饼吧，他没有接，而是坚持的拒绝，在没有得到确定的回答前
“如果你不说你这个大饼从哪来的，我是不会碰的”
女孩听到这句话，低着头，娇小的身体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
“大叔你就别问了，栗子没偷没抢，可以相信栗子吗？”
“那……！”
那你这个大饼怎么来的？你有什么本事弄到大饼？刚想用严厉的口气开口询问的大牛突然顿住了
他盯着手所按着的肩膀那里，有着很多不来不该存在的灰尘，是蹭到墙砖了么？手所触及的瘦小肩膀有着湿答答的触感，还不有些不明白的大牛，手不自觉的又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怀里的人整个人身体又颤抖了一下，大牛若有所思的放开手，然后将小鬼头破破烂烂的衣服往一边斜拉，露出了一边的肩膀
大牛愣住了，小鬼瘦小的肩膀上，现在血迹斑斑，可见丝丝血液从伤口流出来
“真是的，大叔，突然拉人家的衣服下来干嘛啦，这可是骚扰哦”
那个女孩一脸不满的把衣服拉了起来，对大牛说道
“你去了哪里？你的肩膀怎么回事？”
女孩露出了一脸被发现了大事不妙的表情，犹豫片刻，然后傻笑着对大牛说
“还是瞒不过大叔啊，栗子只是去了前面的施工工地哦”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去那里干嘛？！”
大牛声音有些颤抖，他激动的询问着，他面前笑着的这个孩子，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理解不了
“因为大叔你说你饿了啊~”
天真无邪而又让人感觉理所当然的回答，让大牛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所以人家就去那里，那里的大哥哥是好人，说，只要栗子给他搬三块块那种砖块，就给栗子大饼”
名叫栗子的女孩一脸兴奋的对自己笔画着砖块大小，眼前浮现一个瘦小的身体扛着有她三分之一身体那么大的砖块，咬牙一步一步挪动的模样，那种砖块他来搬都够呛，但是这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就因为自己点了点头，就一个人搬了三块
再想想自己一直傻站在原地对她不停的猜疑，还差点对她说出，你有什么本事这种残忍的话，原来她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不是因为不安，而是自己的手一直搭在她的肩膀上，疼痛难忍才不停的扭动，但是别说哭喊了，她反而一直是笑着，没有让自己放开手，还想瞒着他
“而且，感觉大叔不是坏人，把我撞倒了还扶我起来，简直就像爸爸一样，所以栗子决定想要帮下大叔什么的”
女孩又扭扭捏捏的说着
闻着大饼的香气，看着眼前这个小鬼无邪的微笑，大牛感觉内心最柔软的一处被戳动了
我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
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力气之大让他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被打松了
“哎呀，大叔！你干嘛打自己！”
将这个不知所措的娇小身体搂到怀里，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感觉就像是，寒冷的冬夜身旁出现了温暖的火炉一样，冰冷的内心开始跳动，耳边依旧响着栗子关怀的问候声，大牛深吸了口气
靠一个自己都难以生存的孩子施舍的食物才能生存下去，大牛，你有什么脸继续这么废物下去？连一个孩子都做得到的事，你大牛，有什么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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