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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2.背叛

  此为防盗章  “我跟你说,错过了这村, 可没有这个店, 明儿你来找我, 说不准就租出去了。”

  赵二媳妇一边不放弃的努力鼓动姜锦租房,一边去开门,然而还没等她摸上门栓, 就听一声巨响, 大门被人出踹开了。

  赵二媳妇离门近, 被门板子一撞, 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姜锦也吓了一跳, 退后了一步, 惊讶的抬头去看。

  就见几个地痞模样的壮汉推搡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呵斥道, “就这破房子, 你也想作价五十两!十两还差不多!没本钱,就别出来赌!”

  姜锦看这情况不太对,扶起赵二媳妇后, 略退了两步, 没说话。她一个孤身女子,小身板还挺瘦弱, 可不想惹事。

  不想赵二媳妇却惊呼了起来, 指着那三十来岁的男人道。

  “三哥, 你这是又闹了什么事?”

  那男人还没说话, 领头的地痞一转眼球,问赵二媳妇,“你是他妹子?那正好,这老小子赌输了,欠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说好了拿这宅子作价五十两,这房子哪里值五十两?”

  另一个地痞就嬉笑起来,“别说五十两,我看十两都不值!你既然是他妹子,这钱就你落你身上了,不然砍腿剁手,可是少不了的。”

  见几个地痞恶棍耍无赖,赵二媳妇气的脸色涨红,这宅子若是典,自是不值五十两,可要是卖,纵卖不到五十两,四十两总是有的,这群地痞根本就是敲诈。

  可她心里也清楚,这群地痞都是赌场养的打手,讲理是讲不得的。真闹起来,她一个女人,挨几巴掌也是白挨,虽然气的脸发红,心里却有些退缩了。

  “真砍了手脚,更没人给钱,何况我也不是他亲妹子,便是亲妹子也管不着!”

  赵二媳妇这么一说,转身就要走。那几个地痞哪里放人,便有些拉扯。

  赵二媳妇急了,便把姜锦给扯下来了。

  “姜姑娘,快过来帮帮我啊。”

  姜锦原本站在檐下没说话。她生的瘦小,不起眼,那几个壮汉地痞原本还没瞅见她,此时一抬头瞅见了,登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哎呦,这小丫头虽然黑瘦了点,模样还挺标致,也能值个十两二十两吧。”

  说着就有两人过来拉扯姜锦。c

  姜锦暗道倒霉,她就怕自己被殃及池鱼,才一直没说话,没想到还是没逃过一劫。

  见那几个壮汉不怀好意,她也不留手了,马上拿了树下一个长木锨,做武器防身,嘴上也表明了自己跟赵二媳妇他堂兄没什么关系。

  “几位大哥也听清楚了,我自姓姜,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听说有房子凭租,过来瞧瞧罢了。从来冤有头债有主,没听过干系无关人的。”

  那地痞头儿稍微有点犹豫,他那手下抬眼瞅见姜锦那双明亮的眸子,却色迷心窍了,就去扯姜锦的衣袖。

  “既然碰上了,那就是你运道不好了,见一个小小女子孤身一人,想来也没个夫主,不如跟了哥哥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姜锦相貌虽然不出众,在定南侯府里被贬低的不行,那也不过是因为定南侯府中女子多养尊处优,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姜锦这个黑黄瘦矮,营养不良的就被衬托的丑了。

  要搁在市井中,古代人民生活条件不好,普遍黑瘦矮,姜锦还能算是中上呢。

  眼见对面那几个人眼神淫邪,姜锦一面闪躲开,一面心下也急了,自己这运气也是太衰了,好好地租个房子,哪里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只是眼下,动武还智取?

  要是动武的话,显然不怎么现实,姜锦那两下子擒拿手,拿住养尊处优的定南侯夫人王氏还成,对付四五个壮汉,那是妄想。

  若是智取,面对这群不讲理的,也挺难。

  若真不行,只好拿定南侯府扯大旗了。地痞流氓还是怕高门大户的,尤其这种有组织的地痞恶棍,也怕扯上官司。

  姜锦正犯愁如何脱身,不想听到门口一声大喝!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想强抢民女不成?”

  这一声大喝还真把那几个地痞吓了一跳。然而几个地痞回头一看,却发现发出这正义呼喊的只是个年轻的书生,登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么个小身板,毛都没长齐,还想行侠仗义不成?”

  那书生涨红了脸,高声道,“那也不能看着你们作恶!”

  姜锦倒是对这哥们另眼相看了,别说,这书生长得还真不错,虽然跟定南侯世子那种绝世美男子没法比,还真算是眉清目秀的。

  不过,对于地痞流氓们,别说眉清目秀,就是目生双曈,那也白撘!

  见那书生执意要管闲事,马上就有几个人围上去要教训书生。

  姜锦本以为书生这么有勇气,说不准人不可貌相,看着瘦弱,说不准也有几把刷子。

  然而很快书生就被打倒在地,然她一头黑线,这哥们还不如他呢,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喊人来多好。

  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想法解决吧。

  “住手!”

  “怎么着,小娘子你要英雄救美不成?”那地痞调笑道。

  “没有三分三,怎么好上梁山,我也不是没点背景的,定南侯府二管家周德通,那可是我二姑夫,定南侯府世子如今立了好大功绩,皇上也另眼相看的。你们今儿动了我,回头也未必利索了。”

  反正定南侯府二管事确实叫周德通,姜锦也不怕他们查。

  果然那几个地痞有些犹豫了,从来民不和官斗,丞相门前七品官儿,侯府的管家也不是没人讨好。

  “何况,我身后这兄弟,一则住在附近,一则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必有唱和来往之友,若有一二官宦子弟,又是麻烦。几位大哥求财而已,何必多生事端?”

  “你这话,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那地痞头子扫了一眼姜锦,又看一眼那书生。

  “但是,就这么放你们脱身,我心里却不痛快!”

  这么算下来,姜锦手里剩下的钱也没十两银子。

  京城地贵,就是典两间屋不带院儿也要十两银子,买地的话,十两银子能买中上等的田地一亩半。

  且不说柳叶的身体还需要调养,手头不能没有余钱。便是没这项支出,穿衣吃饭总还要钱吧。

  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姜锦既不能拿她的大学文凭找工作,也没法去银行取存款,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进项。

  如今算来,置产置业是不要想了,先租房吧。

  到了这会儿,姜锦就分外的怀念被定南侯府贪下的那一千两。

  不过一千两银子,柳叶一闹后,姜锦也彻底绝了念想,而且听说市井传言已经闹上朝廷了,更没戏了。

  等过两日后,柳叶情况好了些,孙老大夫也说好生调养几日就行了,姜锦松了口气,便开始想着解决落脚之处。

  当然,首要的事是先把药钱给孙老大夫结了。

  孙老大夫一开始说了不要这药钱了,但是柳叶之前那会儿是急救,名贵药可吃了不少,光药钱成本就有四五两。孙老大夫虽然当时大方,过后就稍微有点肉疼。

  他老婆张氏更有些埋怨孙老大夫大方。不过埋怨归埋怨,她也说不出反口的话来,其实也是个好心人了。

  此时姜锦执意给钱,孙老大夫虽然收了,还挺不好意思的,“其实这药钱,你不给也成,你这个情况,我怎么好收?”

  姜锦笑道,“您已经够照顾我了,这药也不是您去山上采的啊,也是您买的。至于钱的问题,我身上还有几两银子,顶多先租房居住,一时半会儿也饿不着。”

  见姜锦说的是真心话,孙老大夫便收了药钱,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如今是个什么盘算?听说你娘家也有人,可是回去原籍?”

  姜锦苦笑,“我原是被继母卖到侯府守活寡的,哪里还有去处?少不得在京城凭房住下,再做打算。”

  孙老大夫听她这么说,在心里盘恒了一下,又问,“你可识字?”

  “字倒是也识得,诗词歌赋却是不会做的。”姜锦见孙老大夫这话问的奇怪,有些犹疑的看向孙老大夫。

  孙老大人就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说来,这既是个好事,也是苦事,就不知道你乐意不乐意了。”

  姜锦苦笑道,“您老就别绕弯子了,快说吧,我都这个境地了,还有什么苦吃不得吗?”

  眼看着就要没米下锅了,姜锦正寻思着做点什么小本生意呢。

  “那我直说了,你也见着了,这里还缺个药童。”孙老大夫道,“你年纪不大,难得的是又识字,人也聪颖,除了是女子,倒也合适,就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姜锦是万万想不到孙老大夫还有这一话,吃了一惊,便没马上应答。

  孙老大夫还以为她不知道其中的好处,,便给姜锦说明了。“虽然说钱不多,一年五两银子,冬夏两身衣服,但是你跟着我多少学些医理,只要勤勉,日后便是做个女医,也少不得一口饭吃。”

  老头说的诚恳,姜锦心下感动。

  她眼下的处境,虽然不说山穷水尽了,也差不多了,万没想到孙老大夫会伸出这样的橄榄枝,当下落了泪,跪下就要与孙老大夫磕头。

  “从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我与您也是萍水相逢,扶持之恩,没齿难忘。”

  孙老大夫见她眼中含泪,心里也难受。又见她诚心感激,心中也松了口气。

  看来这记名弟子,也没收错。

  要说从来医术传承,自家家传也多是传男不传女,何况这萍水相逢之人。

  只是孙老大夫这里有个缘故。

  他先头是御医,也带了几个徒弟。其中有个徒弟孙老大夫特别喜欢,聪颖非常,准备做关门弟子,甚至将女儿准备许给他。不想这徒弟和后宫一个姓唐的嫔妃美色,勾搭成奸,利用了孙老大夫的女儿,在孙老大夫开给一个宠妃的药里动手脚。

  若不是当时那宠妃有孕,十分谨慎,说不准还真被谋害了。饶是如此,事情查出来,孙老大夫也十分狼狈,被赶出了太医院,积攒的家业也被抄了个干净。

  让孙老大夫伤心的是,当时闹最凶的时候,他小女儿一则为了担责,一则被未婚夫背叛伤心欲绝,自刎而死。

  他一生只一子一女,儿子在老家读书,不继承家传医术,父子脾性不和,女儿倒是贴心,人却没了。

  因此,他挑人不挑男女,先重品行。

  这两三年过去,孙老大夫方才缓过气儿,此时见了姜锦与他小女儿年岁仿佛,多少起了怜悯之心。且当年时候,他要是传授一心想学医的女儿医术,女儿也不会不知道药理,被那个逆徒利用。

  这里面的种种缘故,姜锦自然不知道。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也算是撞大运了,忙改了称呼,改称孙老大夫为师父。

  孙老大夫也没拒绝姜锦的称呼,只是笑,“我还没跟你师娘说呢,你去跟柳叶说说这事去,也让她高兴高兴。”

  柳叶最近负疚感比较重。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的去侯府闹,那一千两未必一定拿不到。姜锦也不用花那么多钱给她看病。

  柳叶总觉得她一条贱命,被继母卖掉的时候才三两银子,如何值得花二十两去救?

  此时见姜锦少见的欢喜神色,一直有些郁郁的柳叶脸上也露了笑容。

  “怎么这么高兴?”

  “还真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姜锦笑道,“你猜猜?”

  “难道有合适又便宜的房子?”

  柳叶之前听姜锦说是要房伢子打听下,租两间房子住。此时姜锦出去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很高兴,想来也就是这个理由了。

  姜锦闻言笑起来,“料你也猜不到,孙老大夫正好缺个学徒,我要是做得好,说不准还能混个挂名弟子还混混。”

  柳叶闻言果然惊喜起来,“这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姜锦笑。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掐我下。”柳叶掐了一下自己,“疼,看来不是做梦啊。”

  姜锦见她这样,忍不住笑开了。

  “所以你安心养病就是,我下午去中人处瞧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租下来。”

  孙老大夫处房舍不算很宽裕,偶尔还要收留几个重病病人,姜锦一个女子本就有点不方便,何况她还带着柳叶。

  柳叶连连点头,她心里也放下了块大石,可以安心休息了。

  和柳叶说过了这个好消息,姜锦就寻思着去租房,孙老大夫还特特的叮嘱她,“别回来太晚,你师娘说晚上做点好吃的,也算是庆祝一下。”

  姜锦闻言笑道,“到时候我也露一手,别的不说,我面食做的可真不错,尤其包子。”

  毕竟她也是靠这个起家的么。

  孙老大夫只当她开玩笑,反而催促她快出门。

  “师叔那里找我有事,街口第一家姓赵的就是房伢子,你找他就成,提下我的名字,应该也不至于坑你。”

  姜锦应了,她人生地不熟,正需要靠谱的房伢子介绍。

  因此,她出了门就先敲响了房伢子赵二的家,不想赵二不在,只他媳妇在家。

  赵二媳妇倒是挺热情,先倒了茶,听说了姜锦租房的要求,忙笑道,“我还真知道一家合适,三间房一个小院儿,床灶都有,十分齐整,要价也便宜,一年也就五钱银子。”

  “那房子是我堂哥的,钥匙我也有,正巧我眼下也没什么事,离得也不远,现在去看看?”

  姜锦也打听过价钱,这个价格还真挺低的,而且一直在孙老大夫处也不是事,便点了头。

  “去看看吧。”

  于是赵二媳妇自锁了门,带着姜锦去瞧那房子。

  这房子倒是意外的合适。

  三间房舍虽然挺小,最大的那间也就十几平,但是收拾挺清净的,采光也不错,两侧房子都有竹床,院子虽然小小的,却有灶台,还有一小块地,能种点葱姜蒜什么的。

  房子整齐,这价格确实不贵。赵二媳妇与姜锦说起来,也说这地段虽然不算好,在深巷里,出入也不算方便,但是往年科举,也有租到一月二三钱银子的时候。

  见姜锦意动,赵二媳妇便鼓动姜锦先定下来。

  姜锦心里却还有些犹豫,她手头本就没多少钱了,难免谨慎,便准备去问问孙老大夫夫妻,打听下情况。

  其实赵二媳妇这房子租的便宜,也是有缘故的。这房子是她堂兄的不假,可是她大伯母刚在这房子里去世没多久。她堂兄也不是成器的,吃酒赌博,欠了赌场十几两银子,才把自住的房子给租出去了,自己一家去找那等大杂院住。

  附近多有讲究的不爱租,赵二媳妇也怕姜锦回去去问了孙老大夫,孙老大夫一打听,这现成的生意就跑了,因此一个劲儿鼓动姜锦先定下来。

  姜锦本来还没想那么多,眼下见赵二媳妇心情急切,反而生了嘀咕,这别是碰上了古代的黑中介了吧?

  开门的孙老太太自然是担心又着急,惹得姜锦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不过等她真见了孙老大夫,倒松了口气。

  孙老大夫只是胳膊上被刀子划拉了一道,流了些血,离浑身是伤差距还是挺大的。也是,若真浑身是伤,她那个师娘怕也坐不住了,哪还有心思跟她埋怨。

  姜锦又问孙老大夫如何伤的,毕竟出门看个病,这莫名其妙的带伤回来也太奇怪了。

  只是老爷子咬定牙根不说,只道,“你们莫要问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宜宣扬。”

  见老爷子拧着头皮就是不说的样子,孙老太太气的不行。如果不是丈夫受了伤,只怕那手早就拧上去了,饶是如此,也是磨了磨牙。他们夫妻一体,多少大风浪都经过了,如今这临老了,竟然搞起来隐瞒了。

  姜锦却乖觉,那伤口既然是刀伤,就说明这事不小,寻常百姓家,大约是不会动刀动枪的,便是起了纠纷,也就是拳脚相加。倒是那等权贵人家,权力财势才会惹来杀意呢。

  想了想,她只道,“好,您不说,我就不问了。只是,这事看着也多少有些凶险,师叔祖没事吧?”

  听见姜锦问起那讨厌鬼,孙老爷子撇了撇嘴,“他?他死了,他还活蹦乱跳呢。”

  “净胡说!”孙老太太终于抑制不了体内洪荒之力,对着丈夫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上去。

  “哎呦,哎呦,老婆子你轻点儿!”

  姜锦看着龇牙咧嘴的孙老爷子,忍不住抿唇笑起来。而面对孙老爷子求救的眼神,她更是笑眯眯的开了口。

  “我做饭去了,师父可要好好地安抚下师母啊。”

  孙老爷子看着姜锦飘然而去的背影,深刻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人。这丫头一点都不纯善!竟然对老头子见死不救!

  姜锦不知道孙老爷子正在背后腹诽她。

  孙家的厨房,她也算是熟悉了。因时候不早了,姜锦便寻思着煮个面,如今天冷了,热腾腾正好下腹。于是她先把昨晚上留出来的骨汤热过了,用骨汤煮了一锅手擀面,又看厨下还有咸蛋,用豆腐炒了个咸蛋,一起端上来。

  青瓷大碗里盛着香气四溢的骨汤手擀面,配着鲜嫩的青菜,看着就让人垂涎,白粗瓷盘子里咸蛋炒豆腐金黄雪白,带着油香,上面还撒了点翠绿的小葱,同样十分诱人。

  孙老大夫还是第一次吃姜锦的手艺,很是吃了一惊,也不觉自己看错人了,反而颇觉自己有先见之明。

  “乖徒儿,这么好手艺,日后这午饭,可就归你了。”姜锦跟着孙老大夫学徒,中午管饭,姜锦的手艺这么好,这饭可不就落在姜锦身上了。

  “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孙老太太白了丈夫一眼,“就你会压榨孩子!”

  孙老太太吃着美味,心情也好了不少,虽然还有几分生气,但是脸上也带了笑。

  姜锦又端了一碗给里屋的柳叶,自己才坐下吃饭。吃过了饭,她还准备收拾碗筷,被孙老太太赶走。

  “去去去,看你的书去,这饭你做就做了,毕竟你做的好吃,碗就不用你刷了,小姑娘家还是少洗碗,洗粗了手可不好。”

  姜锦无奈,便洗了手,趁着晚霞还没散尽,坐在窗边看书,等天黑了,点了油灯,就看不得书了。她前世是个近视眼,这辈子难得不近视了,还视力倍棒,可不得好好保护眼睛。

  古人无事睡得早,姜锦也早已经习惯,等天彻底黑下来,便打水洗漱,而后躺下

  不过她心中事多,躺下也睡不着。姜锦与柳叶睡得是通铺,姜锦翻来覆去,柳叶也睡不着,柳叶跟着姜锦一年了,两人相依为命,她也了解姜锦,便轻声问。

  “姑娘,你有什么心事?”

  姜锦犹豫了一下,方轻声道,“倒也没别的,就是师父受伤的事。”

  “这事,有什么问题吗?”在柳叶看来,这事和她们并不相干。

  姜锦却有些怀疑是不是定南侯府找孙老大夫的麻烦了。毕竟惠宁师父也说了,定南侯府和□□的亲事黄了,以王氏的性格,丈八烛台照不到自己,也只会怪到别人头上。

  这个别人多半就是姜锦了,姜锦担心孙老大夫好心收留自己,反而带来了麻烦,难免有些辗转反侧。

  她自知自己算不上聪明人,遇事少有冲动的时候,多半是要思虑周到了。

  不过,定南侯府与孙老大夫仇怨不大,想来也不会轻易动刀子,多半还是那病人自己带来的麻烦。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贵人,去看个病还能殃及大夫。

  这等种种,不好与柳叶说,姜锦只好拿话应付过去,又说起来租房的事。

  “今儿去泉水村看的那宅子,确实也不错,只是路远些。明儿你跟我一道去瞧瞧,没什么大问题就租下来吧。”

  柳叶对孙老大夫受伤之事不感兴趣,对泉水村的那房子却颇感兴趣。又听姜锦说起有鸡圈猪圈,高兴的道,“现在抓几只小鸡养着,过年的时候就有鸡蛋吃了,小猪却要等开春了,今年杀不了年猪了。”

  姜锦自己是不会养鸡喂猪的,便笑着问柳叶,“你可会养,横竖我是不会的。”

  柳叶却很有信心,“包在我身上,我小时候喂了七八年呢,咱们虽然没有地,但勤快点打猪草,开春养上四五头猪,转年一卖,也能在村里起个宅子了。”

  姜锦笑道,“买几亩地也是好的,佃出去,收的租子也够我们吃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早点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明早还是姑娘你做饭吗?”柳叶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你今儿早上做的那个包子真好吃啊。”

  这说的是姜锦做的灌汤包,不过这灌汤包明儿早上可做不得了,没有猪肉了。两人都是在孙老大夫处借住,难道还问孙老太太要钱买猪肉不成?

  因此姜锦便笑道,“今儿早上的是汤包,明儿不吃那个,我晚上和了面,厨房还有韭菜豆腐,明天早上吃水煎包,那个也好吃呢。”

  第二天一早,姜锦起来先洗漱过了,便进了厨房,先切好了豆腐韭菜,这秋后的韭菜最为鲜嫩好吃,即使调味料不足,调的韭菜豆腐包子馅也很是鲜美。

  这会儿柳叶也起来了,她虽然不会调馅,揉面包包子比姜锦还利落些呢。

  有了柳叶帮忙,姜锦的动作更利落了,孙老太太起来后,看着一个个饱满的包子,心情顿时好起来了。她一开始对孙老爷子收姜锦为记名徒弟还是有些反对的,这会儿早被姜锦的厨艺给征服了,忙不迭的道。

  “辛苦阿锦你了,这么早就起来做饭,我把包子拿去蒸。”

  姜锦笑,“今儿咱们不蒸包子。”

  “不蒸包子怎么吃啊?”孙老太太诧异道,“总不能上火上烤吧?”

  “您就等着吃吧。”姜锦信心满满,把孙老太太推出了厨房。

  水煎包的秘诀是先煎后放水,定好是有平底的锅,姜锦找了个烙饼的锅,先倒了一点油润锅,把包子摆好,烧火把包子煎了几分钟,方才加水盖盖,继续焖煎,等到水快蒸发没了,包子也变成软绵绵的,白嫩嫩的熟包子。

  见此,姜锦又倒了一勺油下去,盖上盖,小火焖煎,水干了再煎几分钟,包子底金黄焦脆,还有雪花酥面底儿,别提多诱人了。

  孙家老两口早就闻到香味了,孙老爷子更是围着厨房团团转,不断地吸溜口水。

  孙老太太见他这样,反而气笑了,“瞧你这德性,可真是为老不尊了。”

  孙老爷子根本不理他,“说的跟你不想吃似得,有本事,那什么水煎包出来,你不吃啊。”

  孙老太太不说话了,当她不知道老头子那点打算么?要不吃的话,自己那份可不就归了他了?想得美!

  这边老两口较劲儿,不过片刻,姜锦便端了那水煎包出来了。

  老爷子还没等姜锦把包子端进屋,就伸手先拿了一个,也顾不得烫,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一旦咬破柔软面皮,韭菜和豆腐混合的鲜美汁水就溢了出来,烫嘴归烫嘴,但是真好吃啊。

  姜锦见老爷子忍着烫还是忍不住吃的表情,顿时笑了,“您也是,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别烫着嘴。”

  其实韭菜豆腐包子真不是什么稀罕的,也算是家常常吃的,可是不得不说,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做的就是不一样。孙老爷子也很奇怪,不过寻常的韭菜豆腐,怎么就能做出这么美妙的味道呢?

  孙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吃完了包子,很是烦恼,“我只怕日后再吃其他的包子都索然无味了。”

  孙老太太没吃这个包子,却不信孙老爷子的话,只道,“再好吃也是素的,我不信能比昨儿的灌汤包好吃。”

  感情她和柳叶一样还惦念着灌汤包呢。

  坐在桌边,夹了个包子,孙老太太还没开始咬,先叮嘱姜锦道,“锦丫头,今儿逢集,你不是说上街的吗?我给你钱,你去买点肉去,让老头子见识一下哎呦,还这不比肉包子差啊。”

  咬了一口后,孙老太太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这素包子,还真未必比肉包子差啊。

  “那,肉还买吗?”

  “怎么不买?”孙老太太回答的斩钉截铁,“你看着有什么好吃的,都去买,别心疼钱!”

  十分的大方。

  不过姜锦还没吃完饭,孙家医馆又来了客人。

  不是找孙老大夫的,而是来找她的。

  惠宁师父也有些讪讪的,“实则王氏闹的太厉害,定南侯府,我们庵里也得罪不起。”

  知空眼见着要谈崩,忙笑道,“其实,我今儿来,也是帮锦娘你出气的。”

  “出气?这话谈何说起?”姜锦有些莫名。

  知空笑道,“既然王氏指定要吃你做的饭,你就做一份给她又怎样,然后收个高价,她并不是欠你银子还没给嘛,正好把这债收回来。说到底,谁和银子有仇?你现在又缺钱。”

  一席话说得姜锦也有些意动。

  王氏她固然是厌恶至极,但是王氏确实还欠着自己钱呢,最关键是自己也缺钱。

  如今都农历十月了,马上就是十一月,腊月,过年,自己柳叶加上阿容三口人,吃穿用度要什么没什么,哪里都要花钱,钱也没多少,王氏如果乐意出高价,她可是一点儿都不介意。

  因此想了想,姜锦就显得有些为难的答应了下来,“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价钱,我说实话,我也是御厨传人呢,何况给姜氏做饭,便宜了可不行。”

  “你准备收多少钱?”知空问道。

  姜锦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

  知空猜测道,“一月一两?”

  “知空你真爱说笑,都说了要收高价了,何况做饭的材料不是钱?”姜锦笑,“一顿饭一两,两菜一汤带主食。若要额外加菜点菜,额外还要收钱的,比如今儿这包子,一钱银子一个那是少不了的。”

  知空瞅一眼姜锦,心道这姑娘不声不响的,比我还狠呢,那等素菜豆腐能多少钱本钱,竟然也敢收这么高价。

  姜锦笑道,“别觉得贵,贵有贵的用心之处,别的不说材料还能净整青菜豆腐不成?”

  其实王氏倒是提醒了姜锦,缺钱了还有个来钱之处,她还可以卖菜谱啊。虽说前世自己开的是连锁包子店,那也是连锁饭店,固然不是特别上档次的酒楼,菜谱还是有很多的,随便拿出来就很有特色的。

  反正饿不死,让她给王氏做饭,不收个高价,心里也不痛快嘛。

  再说她这个价格也不算很高,一天三顿饭三两银子,一年才能把王氏欠自己的一千两赚回来,这还是不去本的收入,连毛利都算不上。

  “反正,就是做生意么,价格谈得拢当然好,谈不拢就算了。”

  知空看姜锦神色淡定不是说笑,想了想还点头道,“还是锦娘你通透,我回头跟王氏说下。”

  惠宁师父有些担忧的看了姜锦一眼,然而见姜锦眉眼带着微笑,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叹了口气,到底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等这对师徒说完了,柳叶忍不住有点担忧的道,“你开这么高的价钱,王氏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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