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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黄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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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鸣桂拿起手机，说道：“那我知道了，看来那名女人就是你所说的「监视者」吧？外头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里的。假如那女人是真的针对浩宇小兄弟而来，那更加不可能是他失踪的好友。”</p>老人脸色一沉。紧盯不断晃动的门扉，外头黑色身影十分模糊，抽象光影宛如变形虫般，在雾状玻璃爬上爬下。忽大忽小。</p>“就算是监视者，也不可能知道浩宇是为了雨村的事而来到这里的。”</p>“快开门啊！”求助的声音没有停止，但那听似好友的嗓音，简直让浩宇快要崩溃。不断捂着耳朵摇头。</p>“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至少先把那家伙赶走吧！”陈鸣桂拉开嗓门大喊，同时看见老人将刚刚于地窖给众人观看的神秘书籍《箕尾》，交给站在门旁的方羽晴，用下定决心的口吻说∶“我不知道这个方法能抵挡多久，但至少可以发挥些功用！”</p>“咦？”</p>就在陈鸣桂感到疑惑时，方羽晴立刻开启门锁，拉开书店的玻璃门扉，将《箕尾》翻开摊在来客面前，持书的方羽晴闭上眼睛。</p>外头多云阳光照耀进昏暗的玄关，对她来讲像是刺眼光线，接着一道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溢入长方形入口，但又突然像时间暂停一样，停在大门分界线前。</p>光线在那一刻全部消失，门外景色是漆黑一片的光景，像极了没有路灯照耀的夜晚，并没有所谓的黑衣女子，只有黑洞般深沉的无底洞，来访者的声音顿时变得沉重无比，如同在水面下的低喃，混浊且潮湿。</p>那一大片黑暗宛如有了生命，不断在门框前扭动身躯，最后简直像碰上结界而全数退出，最后很快就回到一具完整的人形之中，而那具人形剪影就同陈鸣桂叙述一样，漆黑且恐布，如同森林画作缺少一块拼图。</p>约莫一分钟后，漆黑女人的身影溃散喷洒，溅在深绿色草地上，被露出脸的阳光照耀后尽数消失在空气中，而那漆黑的外衣在消失后，一名身穿白色洋装的女孩慢慢倒在草地上。</p>女孩脸上毫无血色，外表十分清秀，身形娇小且瘦弱，就这样闭上眼睛倒卧在那，脖子上同样有一道伤痕。</p>“驱走了？”方羽晴不断大口喘气坐在门前，满身是汗，如同经历了场恶斗，疲惫不堪。</p>铃声，还在继续。</p>“喂？”陈鸣桂一脸严肃的按下通话键，似乎想好好骂这名不会挑时间的来电者。</p>“喂？是浩宇吗？还是老爸？”手机那头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还伴随着雨水敲击地面的声响。</p>“请问你是？”</p>“你是谁？”对方听闻接电话的声音不甚熟悉，急了起来。</p>“你找浩宇？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莫非你是正版的叶飞？”陈鸣桂依据目前情况，还有对方话语，推想他是浩宇失踪多日的好友。</p>“我是，但你到底是谁？”</p>此时心绪趋于稳定的浩宇起身，慢慢走至陈鸣桂身旁，示意对方将话筒交给他。</p>“喂？”浩宇虚弱地问候道。</p>“浩宇吗？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刚刚那个人是谁啊？”</p>原本精神不济的浩宇听见是消失多日的熟悉声音后，再度振奋起来，心中顿时悲喜交杂。</p>“叶飞？太好了！原来你没事……”如失复得的他，说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让一旁的三人有点不知所措。</p>“好了，你不用难过，说实在的，现在并不是真的没事。”叶飞的语气有些急促，在停顿几秒后又说∶“或许该说现在这通是求救电话。”</p>“求救？”浩宇的脑袋立即恢复运转，接着惊呼∶“叶飞，你现在难道在……”</p>“看来你有我留下的那些资料了。”失踪多日的好友说∶“我现在的确是在那座恐怖且奇怪的村庄里头，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原本在浴室的场景，马上转换成森林里头，接着就不断被奇怪的村人追捕。</p>“那时候我才想到，该不会我被什么东西给带到这来了吧！”</p>哗啦的雨声是好友那方的背景音，急骤且吵杂。</p>“突然被带去雨国吗？是谁带你到那的？”浩宇着急地问∶“你是从村内打来的吗？”</p>“对啊！因为那天晚上我准备洗澡，所以把手机放在房间里，被带到这里时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逃到一处老夫妇家中，现在是他们借我电话的。”</p>叶飞再度停顿，然后又开口∶“但是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村人马上就会追捕到这边，所以我只能长话短说。”</p>“为什么村人要追捕你？”浩宇忐忑不安地问。</p>“我哪知道！只听他们口中不断喊着「祭品」，「霜降町」之类的鬼话，在听到祭品我就知道，被他们抓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下场，马上拔腿就跑，搞得现在我又湿又冷。”</p>“祭品”“霜降町”，错不了！那里确实是“雨国”。而且村人正准备抓住叶飞举行“献首祭”的“咎首”！</p>可是，为什么是他？</p>“叶飞，你要躲好，绝对不能被村人抓到，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浩宇咬着牙紧张盯着在旁聆听的教授，宫沢教授隐约也察觉情况不对。</p>“我知道了，虽然网上的资料并不多，但我确实从某个人那里听过「雨国」独有的血腥祭典，看来我成了他们眼中的「祭品」对吧？”叶飞有点自嘲地说。</p>浩宇目光掠过书店门口的位置，方羽晴与陈鸣桂已经走出门外，走到了那位昏倒在地的女子身旁。</p>浩宇接着问道：“叶飞，是一对老夫妇没错吧？”</p>“对啊！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联合外头那些狂人抓我，但就我目前所见并没有。不过我还是会小心为妙。”</p>他回想到宫沢教授前去“雨国”遇到的，那对住在村子边缘的老人家，有点稍稍放心，但不忘提醒好友要注意自身安全，并且摸索能逃出那里的方法，最后还传达自己也会前往一处地方与他会合。</p>两人依照网路地图标示出的“雨国”方位附近的一处观光景点，约定在那里碰头。</p>叶飞也因为好友知道探访村庄的风险，并不允许浩宇真的进入雨国前来救助。</p>而就在准备结束通话时，浩宇脑中闪过一道问题，立刻开口询问。“叶飞，你说你是从哪里得知祭典内容的？”</p>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似乎正在思索得知情报的经过，良久终于回答∶“一个大龄青年。”</p>“听说他跟「雨国」有一段渊源，最近仍然在寻找它的踪迹，他好像……”</p>浩宇静静听着好友叙述，最后睁大双眼，全身渐渐开始发抖，最后在方羽晴的叫唤下，挂了电话走到他们身旁。</p>“她就是……黑衣女子的真面目吗？”浩宇惊魂未定问道，只见身旁的陈鸣桂轻轻摇头。</p>“她是霖，是与我一同前往雨国考察好友的女友，应该说是他的前女友。因为在好几年前她就已经去世了。”陈鸣桂蹲在陌生访客身旁，一脸痛苦的说。</p>“多年前就去世了？”浩宇低声说道，有道熟悉的声音此时好像正在呼唤着他。</p>那道温暖，且久违的残破记忆。</p>“是我另外一名学生的女友。”老人微微驼背，走至浩宇身边，用怀念的口吻说出那沉淀在女孩心中多年的名字。“他的名字叫黄玉晨。”</p>浩宇惊呼：“哥哥？”</p>在记忆场景中兄长的模糊笑脸，于清晨阳光下，化成一道淡薄剪影，逐渐消失在门的那一头。</p>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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