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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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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我怎么冷静？这家伙如果从一开始就表明自己身份，说明他是宫沢教授的门生，说明黄玉晨是他研究所的同学，也是名乡野学家的研究者。总之两人不但是同学，还都是教授的学生。”</p>浩宇想到这里，越来越气，不禁自嘲一番∶“也对！或许我该留意叶飞留给我的报导资料。上面的专栏撰写着就是——陈鸣桂。”</p>“小伙子，你从头到尾有问过我吗？你非但没有看清我的身分，还打算怪到我头上？从一开始我就只说过，要带你来见宫沢教授。那照这样来说。你是不是也怪教授为什么没有说他有两个学生，而且其中一个就是你失踪的哥哥？”</p>陈鸣桂有点嗤之以鼻，他继续说道，情况变得不可开交，双方持续走火，陈鸣桂继续对着浩宇说道：“况且你有跟我提过自己兄长曾经前往雨国吗？你要是一提到他，我会隐瞒你？”</p>“我……”浩宇虽然想出言辩白，但现在的他确实有口难言，因为他根本就不敢说，其实哥哥的记忆已经随着时间流逝。</p>多年后的时间让自己早已淡忘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甘示弱地回答∶“哥哥他当初离开家里时，根本没跟我们说要去哪里。而且，他始终也对自己在研究乡野文化这领域守口如瓶，家人顶多只晓得他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p>“所以……玉晨哥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自己在做的事，还有要与陈鸣桂哥前往雨国，对吗？这仅仅是一场误会……”方羽晴打圆场似的插嘴道。</p>气坏的浩宇点点头，然后有点颓丧地说∶“我不清楚哥哥在想什么，或许该说那时年纪还小的我，根本不知道哥哥准备做什么。只知道他突然就离开家，再也没有回来，而爸妈面对我的询问常常也置若罔闻，只提醒我赶快忘记这件事。”</p>陈鸣桂闻听浩宇这样一说，态度不禁软了下来。</p>他收敛自己的语气，在脑中思索道：“雨国的秘密在那时应该是政府与学界众所皆知的事了吧？也就是民间绘声绘影将它描绘成都市传说，政府下达禁令的时期。自己小孩牵扯到如此重大的事件，任谁的父母都隐瞒下来，所以年幼的他才会一无所知。”</p>方羽晴安慰浩宇，而她的想法和陈鸣桂如出一辙。所以她继续以劝说的语气说道：“那时候的情势有点混乱，毕竟牵扯上政府的禁令还有民间传说，伯父伯母想必也十分挣扎，才叫浩宇你忘记的。”</p>但方羽晴和陈鸣桂两人始终不知道，浩宇的哥哥在出发至村庄前几天，就曾经无意间留下过提示……</p>“任何人、事、物都是有限的。”</p>“很抱歉，请到时候……原谅并且忘记我这个失败的哥哥。”</p>浩宇一脸痛苦的摇摇头，说道：“我也觉得很愧疚，为什么现在才想起哥哥……”</p>“相对的，玉晨他也完全不跟我提自己家中的事。”陈鸣桂走到浩宇身旁，轻轻地开口道∶“我最多也才知道，霖是他女友这件事。或许说，这是早晚都会发生，而且我们也会知道的。”</p>“……什么意思？”浩宇眼角闪烁着泪光。</p>“因为有一点你搞错了，霖也是我们两人的同学，只是她曾经是方玄教授的学生。”</p>当陈鸣桂说出这件事情之后，别说浩宇，连方羽晴都惊呆，作为方玄教授女儿的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p>在耳闻陈鸣桂口中吐出的真相后，他们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并且感到深深的震惊。</p>“可是……鸣桂哥还有玉晨哥在研究所时，才成为宫沢教授的学生吧？教授并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如果说是你们的同学，你们一早就认识了吗？</p>“再说，大学时期父亲他早已经失踪了，也是那时候宫沢教授才定居于国内，成为专攻乡野领域的研究者。”方羽晴回想道。</p>“不，霖是我们在大学后期认识的，再后来，我们三人一同进入宫沢教授门下的学生……”</p>陈鸣桂看着浩宇，用怀念的口吻诉说道，彷佛他看到过去的昔日好友。</p>“也是在那时，我们才知道霖在早前曾经是方玄教授的学生，方玄教授在她大三那年转回乡野研究的领域，当起大学讲师跟研究人员，最后在她毕业那一年，范余教授跟着宫沢教授前往雨国，最后失踪。这件往事，也是我们三人进入研究所，成为宫沢教授的学生后，从她口中得知的。”</p>“而她之所以会脱口而出，也是知道宫沢教授居然是大学老师的好友，才述说起自己曾经受教于方玄教授。”</p>“原来……如此。”方羽晴得知真相后，简直是愣住了，惊叹缘分的巧妙。</p>“我想，宫沢教授之所以让霖小姐成为他的学生，除了学科上的关联，同时也想避免在乡野领域这个研究区块，再度出现方玄教授与他自己这样的受害者，所以跟方羽晴你的遭遇雷同。”</p>方羽晴有感而发的点点头，说道：“的确，宫沢教授无时无刻都提示我，叫我不要去接触雨国的事情。”</p>“在刚刚看来，教授似乎也不知道霖是玉晨哥的女友呢！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也只有鸣桂哥你一个人知道而已。”</p>方羽晴的发言，换来男子一阵沉默。</p>“没想到哥哥把霖小姐的事情埋藏得这么深。家人，老师通通都不知道。让我更加搞不清楚他当初到底想干什么了…………”</p>浩宇怅然若失地说，即使哥哥的记忆重新找回来了，但他的心思究竟为何，他仍然一无所知。</p>“如果说最单纯的目的，就是让死去的霖复活，那确实没有什么好去思考。”</p>陈鸣桂望向沉睡中的女孩，霖的脖子上有着被刻上的伤疤，他说道：“问题在于，被复活者脖子是不会留下伤痕的，她看起来会与正常人无异。”</p>“什么意思？”浩宇想了一下后惊呼道∶“所以相片中的长生不老的女人，脖子上才没有伤痕吗？”</p>“姑且不论长生不老的女人到底是谁，不过我想跟刚刚那名突如其来，并且伪装成你好友的不速之客有关。但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被雨国给重新召唤而复活的……”</p>陈鸣桂手放在下巴的胡渣上，一边思考。“霖毫无疑问重新活了过来，而且又死了一次，这一点是我绝对可以确定的！”</p>“因为，让霖复活的人，是我。”</p>“你说什么？”在床边的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异口同声尖叫道。</p>“我想……教授虽然不知道霖、玉祈跟我之间的关系，但目击霖出现的这一幕，多少已经推想到什么了吧！”</p>陈鸣桂转头盯着房门口，似乎正俯望书店下的地窖。“宫沢教授老人家，现在一定气坏了。”</p>“你们三人的关系？”浩宇支支吾吾地问道，已经是成年人的他，多半已经察觉到一些事情脉络。</p>“或许，玉晨之所以隐瞒自己跟霖的事，多少也是顾虑到我。毕竟我在得知霖是他女友这真相，是在霖去世后。”</p>陈鸣桂脸上布满遗憾还有惋惜，沉痛坐在一旁椅子上。</p>“鸣桂哥┅┅”</p>“但我想，有一件事是玉晨没有料想到的。原本他想法设法刻意错开，没有丝毫交集的我们。而多年后会在和玉晨有关的所有人都这里聚首，不知道这是无形中命运的安排，还是某些人的有心布局。</p>“不过，我现在多少了解到，他为什么有技巧隐瞒我们所有人的原因了。”</p>“故意，错开吗？”浩宇双眼茫然，望着屋内地板，那里的尘埃此时被西下的橘红夕阳给照耀，展现它飘扬在地面上的姿态，窗外的细雨已经停歇，彷佛回到多年前哥哥伤心欲绝，对他说出沉痛告白的光景。</p>“为了封印，我们对心爱之人的执念。”</p>由梦中初醒的苍白脸孔，轻轻睁开如蝴蝶般婆娑起舞的双眼。</p>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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