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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他在撒谎

  “没劲!”白睿愤恨地在楚雄肩膀上捶了一把。

  楚雄也不挑他的理,只问道:“怎么?有目击者你还不高兴?”

  “案子可能就要破了,我当然替你高兴,可是推理的乐趣也要大打折扣。”

  楚雄哭笑不得,只好道:“别这么悲观嘛,说不定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天知道其他刑警听到楚雄这话会怎么想。

  “先别急,跟我一块儿听听看吧。”楚雄道。

  白睿只好答应。

  被协警带进来的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留着利索的平头,手很干净,不像一般fu务员油腻腻的手,

  指甲也修剪得整齐干净。

  和其他人一样,年轻人穿着店里fu务员统一的工作服。

  工作服洗得已经有点发白,却一个油点都没有,很干净。

  “我叫刘洋。”他一边介绍自己,一边在楚雄对面坐下。

  “你知道孩子是什么时候死的?”楚雄问道。

  “是,可能我差点儿碰见凶手。”

  “麻烦你具体说说。”

  “好的。

  昨天早上老板娘的妹妹不是被烫伤了吗,当时大家都在抬人,乱哄哄的,

  我这人不爱拍马屁,就被挤在最外围了。

  因为如此,我看到了同样被挤在外头的小雨就是死的那个小孩儿。

  看见他,我的第一反应是ama出事儿了,

  他可别再出什么事儿怎么说呢,当

  时好像有某种预感一样,反正我就想着要把小孩儿看好。

  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小雨就钻到后厨去了。

  我没立即跟上去,因为我是新来的,大师傅不让我进后厨。

  正想喊大师傅,让他去后厨瞧瞧,这时候救护车到了,大家又是抬人,根本顾不上别的。

  我觉得没人能看见,就咬咬牙进了后厨,

  可是我进去的时候后厨已经没人了,孩子不见了!

  倒是天窗开着,我进门的瞬间,感觉那天窗上好像有人影晃过。

  就一瞬间的事儿,实在是太快了,所以我当时没往心里去,还以为是什么鸟飞过去了。

  等我从后厨出去,找了一圈儿小雨,也没见人影哎!

  我当时太大意了,只当是他跑出去玩儿了。”

  刘洋低着头,攥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楚雄道:“你别害怕,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

  “警官,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那个时候小雨他已经在锅里了?

  我要是早点发现异常”他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要是早点儿发现,他的命是不是就能保住”

  楚雄陪着他叹了口气,“你说出你知道的事,这就是在帮他。

  当时没一个人顾到小雨,只有你,这也是在帮他,

  只不过,帮人总有个限度,你能操到的心有限。

  不必自责,今天这个结果不是你的错。”

  刘洋调整了情绪,又道:

  “我知道,可我一想起孩子在锅里都煮成了那样我实在是哎!”

  白睿将话题往询问的方向上扯,问道:“你是亲眼看见孩子进了后厨吗?”

  “没错!我正好瞄见他掀开后厨门前的帘子,往里头钻。”

  “那从你发现孩子进后厨,到你自己进到后厨去找人,总共有多长时间?”

  “这个我也不太好判断,我这个人对时间的感觉向来比较迟钝。”

  “这个时间应该很短暂吧?因为据伍大厨说,等救护车总共也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

  “可能吧,这我真的不清楚。”

  “好吧,那你还能想到什么细节吗?”

  “暂时就这些。”

  “好,谢谢你!你提供的信息对破案很有帮助,别太难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之后我们或许还会询问您,也请您再好好回想一下,

  能想起任何关于小雨失踪的细节,请随时联系我。”

  楚雄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刘洋接过,没有说话,低头默默离开了。

  他刚一走,楚雄看着沉默不语的白睿,问道:“你也发现不对劲儿了?”

  “是啊,实在太明显了,他好像在刻意含糊时间。”

  “是啊,就像伍大厨所说,等救护车总共也没花多长时间,

  从他发现孩子进了后厨,到他自己也进入后厨,肯定是一个很短的时间。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时间究竟有多短?

  够不够凶手挟持一个孩子,将孩子的衣服鞋子全部脱掉,并将孩子扔进大锅里。”

  “还有一个问题,”

  白睿在后厨和前厅之间不断地走来走去,

  “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除非第一时间就将孩子打晕或者打死,

  让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否则,孩子只要叫一声,

  外面就算关注点都在孩子ama身上,也不可能听不见后厨的动静。

  你勘察后厨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比如挣扎的痕迹,或者零星的血迹”

  “初步勘察没什么发现,之后我还会仔细勘察一遍。

  不过被害者是个在成年人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

  他才三岁呀,第一时间就被制服,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也正常。”

  “所以,你觉得刘洋的话可信?”白睿问道。

  “没有什么漏洞,而且跟咱们在屋顶上发现的脚印吻合,我觉得可信。”

  白睿皱眉不语,楚雄也不去打扰他思索,静静等了几分钟。

  就在楚雄打算开始询问下一个人的时候,白睿突然道:“你再去房顶上走一圈儿。”

  “为啥?”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去行了吧,老佛爷。”

  楚雄再次从后厨的天窗爬上屋顶,白睿却没跟上来,而是出了店门,

  站在门口的马路对面,朝楚雄挥了挥手。

  他拨通了楚雄的电话,问道:“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

  “我也看见你了,你猫着点腰。”

  “哦。”

  楚雄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努力将自己的身体压到最低,几乎缩成一团儿。

  “还能看见吗?”他问道。

  “能。”

  “知道了,下来吧。”

  再次回到饭馆前厅,楚雄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难道那小子撒谎?”他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我只知道,

  孩子ama被烫伤的时候不算太早,街上应该已经陆续有了行人,

  凶手如果在这时候爬房顶,实在是太显眼了,这不合常理。”

  “那就先走访,看看有没有人见到过这个爬房顶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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