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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学年尾声

  像是约定好的,雷古勒斯出现在校医院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四人组已经离开。

  “下午好,绯闻男友。”抬起头望见他走过来,艾尔维拉拿羽毛笔的尾端搔了搔下巴,扮出惊讶而若有所思的神情,严肃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你知道,为了证明咱们俩的清白。”

  雷古勒斯失笑“既然还可以开玩笑,我应该就能理解为你感觉好多了”他来到她的病床边,对隔壁床上的奥利弗礼貌地点头示意,才在椅子上坐下,将一只包装得精美漂亮的方盒子递给艾尔维拉。奥利弗看起来不大高兴,含糊地点了点头,低下脑袋研究他的变形术论文。

  “感谢白鲜,不会留下疤痕。”艾尔维拉接过盒子,“我可以打开吗”

  得到对方点头的回应,她才拆开礼物。盒子里装满了蜂蜜公爵的巧克力球和梨子硬糖,甜丝丝的香气扑面而来。“谢谢。”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艾尔维拉盖上盖子,将腿上的礼物和羊皮纸一块儿放到枕边,“可惜我没法去看下星期的比赛。你们还会再找时间训练吗”

  “阿什顿没有这个打算。”雷古勒斯摇摇头,把肩头的书包放到脚边,“这次最重要的是战术。我们和格兰芬多的分数差距很大,必须在把比分缩小到至少一百四十分之后,才能抓金色飞贼。”

  艾尔维拉若有所思地点头“詹姆在前两场比赛里太疯了。”今年的比赛她一场都没有错过,当然也看到了格兰芬多对其他两个学院的比赛中,詹姆疯狂进球的表现。据她所知,现在就连斯莱特林的低年级生里,也有女孩儿变成了詹姆的球迷。

  “大概是没想到揭幕赛会输,所以受了刺激吧。”雷古勒斯语气平平,却一针见血。

  这里面或许还有她的“功劳”艾尔维拉头疼地笑笑。

  “没关系,今年你们还是新队伍,尽全力比赛就好。”她说。

  雷古勒斯回给她一个浅淡的微笑。他什么也没说,但艾尔维拉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要求并不止于“尽力就好”。不过雷古勒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望向她的眼睛,忽然稍稍敛容,正色道“我还想替阿什顿他们说说好话。”

  “噢。”艾尔维拉迟疑地眨了眨眼。她猜到雷古勒斯会说起这个,却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直白。她下意识地瞥了眼旁边那张病床上的奥利弗,只见他正埋着头奋笔疾书,好像根本没有留意他们在说什么。她于是重新对上雷古勒斯的视线,等待他的下文。

  “我知道当时我们六个人一起对付你弟弟,最后也只有你们受了伤,对于你来说并不公平。”雷古勒斯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他一如往常地坐得腰杆笔直,两手半握着拳头放在膝头,端正的坐姿与他的哥哥完全不同,“但是当时情况紧急,站在阿什顿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也做不到考虑得太周全。所以希望你能谅解。”

  艾尔维拉面带微笑地同他那双灰眼睛对视,有那么一两秒钟没有说话。她很清楚,在这件事上她其实没有选择的余地。克里瓦特他们并不是旗帜鲜明的纯血派,肇事者的目的无非是挑拨离间,如果她因为昨天的事而心怀芥蒂,只会正中敌人的下怀。个人情绪其实不算什么,是不是

  “当然,我不介意这件事。”在大脑得出答案以前,艾尔维拉已经轻松地开口,“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反应那么快。而且你的昏迷咒打中奥利弗之后,其他人也没再继续攻击了,不是吗”尽管她确信,要是换她面对一个失控的一年级学生,她绝不会用上攻击性的咒语。

  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微笑,艾尔维拉耸了耸肩,由于受伤的左肩还不能大幅度运动,她的动作看上去有些滑稽。幸运的是,雷古勒斯两眼一眨不眨地瞧了会儿她的眼睛,最终也被她这个动作逗笑了。

  他们又聊了点儿别的琐事,雷古勒斯才彬彬有礼地道别。

  “等一下。”他刚刚站起身,奥利弗的声音便赫然响起。艾尔维拉和雷古勒斯都不由一愣,扭头朝他看去。奥利弗从自己写得密密麻麻的变形术论文里抬起头,捏紧手里的羽毛笔,偷偷瞄了眼雷古勒斯。

  “对不起。”他盯着羊皮纸,干巴巴地道歉,“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也不会中夺魂咒。”

  艾尔维拉惊讶地瞪大眼,几乎要以为奥利弗又中了夺魂咒。从雷古勒斯的表情来看,他似乎也对奥利弗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意外。“你是受害者,琼斯。”他冷静地告诉奥利弗,“即使是成年巫师,能抵御夺魂咒的也少之又少。你没有必要道歉。”

  奥利弗哼哼一声,嘟囔一句“我要午睡了”,胡乱把羊皮纸和羽毛笔搁上床头柜,扭动着钻进被子里,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雷古勒斯于是与艾尔维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别离开。

  校医院的橡木门悄声合上,房间回归沉寂。办公室里的庞弗雷夫人像是在整理药剂瓶,水晶瓶碰撞的轻响偶尔会从门板后面传出来。坐在病床上的艾尔维拉看一眼仿佛已经睡着的奥利弗,侧过脸来拨弄起了手边的羽毛笔。“我以为你会气我原谅那几个球员呢。”她试探地喃喃。

  “有什么好气的”背对着她的奥利弗瓮声瓮气地说,“如果不是他们阻止了我,我还会继续用黑魔法攻击人。”他顿了一下,声音变得闷沉了一点儿,“我连你都会攻击。”

  短叹一口气,艾尔维拉掀开被子,趿着拖鞋走到奥利弗的床边坐下。

  “雷古勒斯的话没有夸张,奥利弗。成年巫师也很少有能够抵御夺魂咒的,那需要非常、非常强大的意志力。”她认真地强调,垂眼注视着弟弟苍白的侧脸,“但是你做到了。准备对我念咒的时候,你在努力抵抗它,是不是”故作平常地笑一笑,艾尔维拉抬手拍拍他的胳膊,轻声道,“我记得的。谢谢你。”

  奥利弗一动不动地侧躺着,眉头微锁,双眼紧紧盯住旁边那张病床锈迹斑斑的床脚,脸上早已没有上午向朋友们吹牛时的得意。

  “维拉。”许久,他突然开腔。“我知道它为什么是不可饶恕咒。”

  艾尔维拉的手轻轻搭着他的胳膊,没有搭腔。“只要施咒的巫师愿意,他就可以用这个咒语强迫任何人杀掉自己的家人。”奥利弗的喉音闷闷的,“要是哪天我发现自己”他没能说下去,把剩下的半句话咽回肚子里,悄悄捏紧了拳头,“我宁可当被杀掉的那一个。”

  窗户外边传来霍格沃兹场地上的欢笑声。这天天气晴朗,和煦的春风拂地,学生们大多会选择到场地上嬉戏、散步、聊天。仔细听着他们模糊的谈笑声,艾尔维拉望向窄窗外一角湛蓝的天,心不在焉地道“不会有这种事的。”

  真的不会有吗她问自己。她不希望奥利弗把生死挂在嘴边,但眼下抱有任何乐观的想法,似乎都显得十分可笑。在他们身边的这群人里,在这些和他们一块儿坐在教室上课的面孔中有人为了自保不惜伤害他人,有人为了利益轻视生命,还有人,或许也会像已经离开学校的食死徒一样,杀人取乐。艾尔维拉忽然记起父亲汉特常拿来开玩笑的那句话也许将来亲手把同学送进阿兹卡班,也会是有趣的经历。

  尽管她一点儿也不认为这有趣。

  校医院外的走廊吵吵闹闹。雷古勒斯关上身后的门,恰好听见走廊尽头响起一串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一个赫奇帕奇的低年级男孩儿捂着鼻子跑过来。他的耳朵在喷出大股的蒸汽,同时还发出火车鸣笛般的声音。男孩儿又手忙脚乱地捂住两只耳朵,于是喷气的变成了他的鼻孔。

  这滑稽的一幕并没有引起雷古勒斯的注意,他的目光落在斜前方的那道身影那儿西里斯两手插兜斜倚在一个摆放着蓝白色大花瓶的壁龛边,他正侧着脸,与雷古勒斯四目相接。

  那个赫奇帕奇的男孩儿一会儿看看雷古勒斯,一会儿又看看西里斯,似乎被这对兄弟之间微妙的气氛吊起了好奇心,脚步竟然变得拖拖踏踏。西里斯率先直起身走向拐角的麻瓜研究教室,雷古勒斯思考片刻,默默提步跟上了上去。兄弟俩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时,鼻孔喷气的男孩儿还在校医院门口探头探脑,走廊里回荡着绵长的鸣笛声。

  教室的大门在身后合上,雷古勒斯环顾一圈麻瓜研究教室,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是他头一次踏足这间教室,正如他想象的那样,这里的一切都使他感到非常不适讲台和墙壁边的橱柜上都摆满了麻瓜发明的笨重机器,还有雷古勒斯曾在麻瓜商店里看到过的黄色橡皮鸭;由光点组成的一连串年份数字飘浮在教室半空中,每个年份下方都标记着麻瓜的重要事件;黑板上贴着一张令人费解的机械结构图,在一个古怪的单词“nerators”旁边,有一行“十九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这里的一切都与霍格沃兹城堡的其他角落格格不入,感觉上,它就像布莱克家祖宅内西里斯的卧室,分外出格,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西里斯走到窗边,不紧不慢地抬起手,将魔杖向上一提。灰扑扑的窗帘立时拉开,窗帘上那位嘴叼雪茄、比着胜利手势的麻瓜首相可笑地皱缩起来,室外明媚的阳光将教室的阴暗劈开一道豁口。雷古勒斯条件反射地眯缝起眼睛,还没能完全适应光线,便在细长的视野中看到西里斯转身面向他。

  “你跟家里通过信了吧。”西里斯直截了当地问,“这件事他们知道多少”

  雷古勒斯再度收拢眉心,但这一次并不是为了他所站的这间教室。

  “你怀疑母亲和父亲。”他的语气稍嫌冷硬。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雷古勒斯。”西里斯的回应同样毫无温度,他垂下握着魔杖的右手,面庞因为背光而叫人瞧不清表情,“你敢说他们根本没有接触过伏地魔和食死徒吗”他冷哼,“还是说,你能保证他们没有受到过拉拢”

  “这是两码事。”雷古勒斯冷淡道。每当西里斯拿这种带刺的、完全没有耐心可言的态度对他,他就会感觉到谈话没法继续。

  “这不是两码事。”西里斯冷冷说,灰眼睛将弟弟的身影牢牢锁在眼仁里,“你知道昨天的事不可能是小巴蒂克劳奇干的。策划这件事的人不仅要挑拨我们几个家族的关系,还要挑拨艾尔维拉跟你们的关系,不然他们也没必要挑在她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下手。昨天她被临时拉去顶替你们球队守门员的事,又有几个人知道”

  他顿了顿,讽刺地扯动嘴角“只是很可惜,你们都比对方想象的要聪明。”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名字不可抑制地浮现在脑海里,雷古勒斯难得地感到心烦意乱,耐心几乎已经所剩无几。“既然你也清楚,我们就没必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他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件事和父亲母亲无关。”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越窜越高,雷古勒斯忍了忍,终于还是开口道“恕我直言,你其实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了解他们,西里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西里斯的身形僵顿了一下。雷古勒斯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他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感觉。事实上,他很清楚他的那句话并不公平从他有记忆开始,母亲和西里斯的关系就从不融洽,他们都没有给对方真正了解自己的机会。

  可想而知,西里斯有理由为他的这句话发火。雷古勒斯有冲动要在争执发生之前离开,但是另一种难以描述的、近乎期待的情绪占据上风,他意识到自己挪不动脚步。

  兄弟二人在沉默中对视,出乎意料的是,西里斯似乎没有发火的迹象。

  可他也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半晌,雷古勒斯疲惫地合了合眼。

  “我还要去图书馆,先走了。”他扔下这句话,转过身去拧门把手。

  “你最好是记住昨天的事。”身后忽然响起西里斯平静的声音,雷古勒斯握住门把的手一顿,“记住那群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你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而已。”

  他听到“哗”的一声响动,门板上那片四四方方的阳光消失无踪。

  “少跟麦克尼尔他们打交道。那是条错得离谱的路,你也不会交到真正的朋友。”西里斯在他背后的阴影中说,“不管他们是不是高贵的纯血统。”

  右手情不自禁地收紧,雷古勒斯的心跳咚咚加快。

  “如果我没记错,”他旋过身,再次看向西里斯那双与他最为相似的冷灰色眼睛,“你结交的朋友也都是纯血巫师。”

  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他们很少像别的兄弟那样畅聊自己的生活,可是入学以来,雷古勒斯已经亲眼看到格兰芬多人对西里斯宽容的接纳,他知道西里斯在那里过得很自在,也知道西里斯结交的那些朋友波特、艾尔维拉、卢平和佩迪鲁,无一例外,全部是纯血巫师。

  不论怎样忤逆母亲,西里斯至少还是维护了布莱克家族的底线,没有与那些血统不纯净的人为伍雷古勒斯是这么认为的,又或者说,他是这么希望的。就像舅舅阿尔法德,即便与家人不睦,也从未做过有损家族荣誉的事。

  这样的话就不会像安多米达

  “我可不是根据血统挑选朋友的。”西里斯透着厌烦的口气打破了雷古勒斯心中那点儿天真的幻想,“就算詹姆他们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区别。”他清楚地听到西里斯的声音冷下来,仿佛刚刚那番告诫里的善意都是雷古勒斯的幻觉,“我说过,我不像你。”

  僵硬的嘴角动了动,雷古勒斯试图再说点什么,嘴唇却像中了石化咒一般难以张开。

  西里斯同他错身而过,打开那扇紧合的门,没再多看他一眼,径自离开。

  面对满屋子无用的麻瓜发明,雷古勒斯望着黑板上那个怪异而陌生的单词,不敢相信刚才有那么一个瞬间,自己居然想问问西里斯它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意义呢他自嘲地想。

  毫无意义。

  这一学年的魁地奇赛季,斯莱特林学院最终没能迎来一个完满的落幕。

  他们赢了最后一场比赛,却依然在赛季总分上输给了格兰芬多。艾尔维拉出院的那天,正好是比赛结束之后的第二天。这是个天气大好的周末,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却挤满了死气沉沉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复习、写作业,学习的劲头前所未有地高涨。

  艾尔维拉在壁炉边的一张雕花椅上找到了雷古勒斯。他身边既没有球队的球员,也没有以麦克尼尔那几个级长为首的高年级生,只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望着壁炉出神。

  “我猜,”她坐到他身边的那张椅子上,“这次你一个人待着的理由是需要好好自省。”

  雷古勒斯回过神,颇为无奈地对她一笑“欢迎回来。”

  “想聊聊吗”艾尔维拉坐直身子,故作矜持地摆出一副聆听者的姿态。她满意地看到他脸上总算恢复了几分光彩。

  “还是算了。”他笑着摇头,诚实地说。

  “好吧。”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艾尔维拉摊摊手,“那我有没有荣幸邀请你去图书馆写作业呢我想用期末论文再给学院挣点儿分,毕竟就算加上魁地奇杯的分数,格兰芬多的优势也并不明显。”

  雷古勒斯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走吧。”他站起身,优雅而从容地道,“为了今年的最后一战。”

  艾尔维拉笑了。

  四月的最后一天,猫头鹰埃布尔带来了汉特迟到的回信。五月第一个早晨的预言家日报上,魔法部对穆尔塞伯家的搜查刊登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虽然其结果是“没有任何收获”,但丝毫没有影响另一则消息带来的慰藉小巴蒂克劳奇违法使用不可饶恕咒一案,因证据不足而以被告人无罪结案。

  期末考试让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无暇顾及报纸上的消息。五月匆匆溜过,最后一场考试在六月下旬结束时,学生们才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成群结队涌向霍格沃兹阳光明媚的场地。

  艾尔维拉、爱丽莎和莉莉一道穿过草坪,走向波光粼粼的黑湖。

  “魁地奇世界杯”莉莉被这个新鲜的名词勾起了兴趣。

  “没错。”艾尔维拉停步在湖边,望着远处正同巨乌贼一块儿游泳的几个男孩,觉得快乐咒仿佛化成了空气,“爸爸今年能拿到更多的票,这就是当资本家傀儡的好处。”

  两个女孩儿清脆地笑起来。

  “谢谢你,这真的太棒了。”莉莉好像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快活过,她扔下书包,满脸笑容地坐到草地上,“佩妮一定会高兴的虽然她不肯承认,但我知道她其实很向往魔法世界。如果能和她一起去看世界杯,说不定我们就能和好了。”

  “我担心的是安全问题。”爱丽莎在她身旁坐下,脸上也带着松快的笑意,却不如她们乐观,“今年的形势毕竟不一样了。这种大型场合很容易被那些不法之徒盯上。”

  “别担心,魔法部很重视这次的世界杯,爸爸说他们的安保措施从去年就开始反反复复加强了。”艾尔维拉脱下鞋袜,把脚伸进凉丝丝的湖水中玩水,“相信一切都会顺利的。”

  “我们总不能因为害怕而放弃正常生活。”莉莉帮着腔,一面脱鞋,一面转过头去看爱丽莎,“你会去吗,爱丽莎”

  “当然,我们全家都会去。”耸了耸肩膀,爱丽莎也脱下自己的鞋袜,偏首给她一个理所当然的微笑,“就像你说的,不能放弃正常生活,是不是”

  三个女孩儿都把脚丫子浸到凉爽的湖水里,你踢踢我、我踹踹你,凑在湖边开怀大笑。

  即将来临的暑假带来的快乐却并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上午,从西里斯那儿得知他暑假得在格里莫广场12号度过时,超乎想象的失落占据了艾尔维拉的脑袋,她几乎没能掩饰脸上的失望。

  “三个二十天也过得不慢。阿尔法德这两个月都在伦敦,要是有机会出来,我就去戈德里克山谷找你们。”西里斯仿佛毫不在意,姿态散漫地一挥手里的魔杖,轻轻松松凭空变出一群小黄鸟,绕着艾尔维拉的头顶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再说还有世界杯,你也不用太沮丧了。”

  “我只是有点儿意外。”艾尔维拉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假装很有兴趣地仰头观察他变出的小黄鸟。

  这些欢快地鸣叫着的小家伙并没有消减她心中的沮丧。他们待在五楼大镜子后面的密道里,在提起这件事之前,艾尔维拉正谋划着让西里斯教她六年级的变形术,尽管她连五年级的消失咒都还没有琢磨透彻。

  此时此刻,看着在自己头顶上方扑棱翅膀的小黄鸟们,艾尔维拉突然发现她和西里斯约会的活动原来这么少每个星期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能独处,还得偷偷摸摸地藏在密道里,有时候甚至被他们拿来练习变形术当然啦,学习是件很快乐的事,不过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不再去瞧那些小鸟,艾尔维拉将视线转向面前的西里斯。

  他大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手中的魔杖熟练地一挑,那几只吵闹不休的小黄鸟便消失无踪。

  “你不怕被人看见”西里斯怀疑地挑高眉梢。每到天气好的时候,他都想跟艾尔维拉一起去场地上玩会儿,但那里到处都是学生,他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约会。

  艾尔维拉冲他一笑,蓝眼睛里藏着得意“还有詹姆的隐形斗篷呢。”

  短暂地一愣,西里斯忍不住翘起嘴角,眼里满是愉悦和欣赏。

  “我发现你胆子变大了。”他称赞道。

  这天上午,在霍格沃兹城堡场地上嬉戏的姑娘们都瞧见了一桩怪事儿西里斯布莱克形单影只地走在湖边的草地上,身边没有平时与他形影不离的詹姆波特,看上去却好像心情很好,饶有兴致地绕着黑湖逛了好几圈,并且时不时地自言自语。

  而对于西里斯来说,这确实是种有意思的体验。初夏的晴天温暖怡人,空气中飘浮着的都是令人愉快的草木气味。低年级学生的打闹稍嫌烦人,女孩儿们的嬉闹声有些聒噪但这些都不重要。西里斯看不见艾尔维拉,垂在身侧的左手却自始至终和她的右手握在一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在半途遇上了几个比赛打水漂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生。

  西里斯不费吹灰之力就变出一块瓦片,拿在手里掂了掂,驾轻就熟地将它掷向湖面。

  瓦片在湖面轻巧地跳出二十下,才扑通没入湖底。那几个最多能让瓦片弹跳五下的一年级生都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

  随手拍去掌心的灰尘,西里斯回过身,不慌不忙地左右看了看。没等他出声,一只隐形的、温热的手就重新握住了他的手。他感觉到艾尔维拉的胳膊轻轻挨上他的手臂,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响起,问得别有深意“你没在那块瓦片上做手脚吧”

  “要是做了手脚,”西里斯不以为意地反扣住她的手,唇角带着懒洋洋的笑,“它就得横穿黑湖了。”

  没人知道他在同谁说话。这不是西里斯最想要的,那种公开、自在的约会。可是这种感觉非常好。

  因为他无比确信,即使他没法看到艾尔维拉,她也会自己走到他身边。

  于眼下来说,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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