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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十年的戴尔

  待回到学校,哥哥见到了王老师。聊过之后,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开学之后,我继续要去图书馆写我的毕业论文。由于没有吃药,脑子虽不意识错乱,但是却很混沌,感觉这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索然无味,人们都在小声的交谈。学校的花,在冬天里鲜艳的盛开。亭子里,碧波清冷,荷叶惨败。哎,此景不可看,还未忧伤,忧伤自来。

  我走开,来到了图书馆。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就按照哥哥的建议,写写停停,或是和哥哥聊聊天,或是出去走走,或是听听歌等等。

  春天里,万物开始了生命的延续。校园的那片草坪如点点绿色的星辰,美化学校的常青树忍过了一冬的桎梏,开始焕发春的力量。那各色隐藏亭子里或是摆在路边的小花,不管你见与不见,都自有特色的盛开。突然感觉:“心若幸福,又何惧忧伤。”

  在上海甲子大学开完第一个周末汇报的例会后,第二个周末的例会在上海已子大学开的。触景生情,难免心里还有些疑虑,但是我脑子昏昏的,加上已经和王老师谈过,到了那里并没有出现过幻听的状况。吃饭的时候,我也把饭吃完了。

  吃完晚饭,到了教室,王老师突然发糖果给我们吃。我没吃,放在了桌子上。过了一会,例会继续开始,大家都汇报自己的工作。待到我汇报,我也顺利的汇报完了。汇报完了,就在那坐着。突然王老师来了句:“少华,车子坐不下,要不你先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我神经一下子混乱了起来,感觉自己快死了,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混乱中,我听到王老师说:“少华,坐车还有钱吗?”

  我忘记是否回答了,而是收拾好了东西就回去了。待我跑出了教室,王老师也跑了出来,他叫住我说:“少华,东西好吃吗?”

  我大声吼道:“我没吃。”

  然后,王老师又说:“我再给你拿点吃。”

  看到王老师这么顺,我神经更加错乱,但我还是控制自己说了句:“谢谢。”

  然后,王老师就去拿了东西。眼神的一片迷离中,我看见王老师微笑的递给我,我说了句谢谢,就跑来了。

  走在,上海已子大学的路上,我感觉自己就快死了。待走到上海已子大学那片废墟前的路上,我就去掏兜里王老师给我的东西,慌张中我不仅掏出了王老师给我的东西还有一个不是我的手机。看到这个手机,我精神更加的错乱想到:“兜里怎么会有别人的手机,难道王老师要用手机定位我?”于是,我把食物和手机都扔了出去。

  一路感觉快死的走到上海已子大学的水池前,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住,就给哥哥打了电话。但我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就没有像上次那么冲动,而是说:“哥,我现在在上海已子大学刚开完会,准备回去。”

  哥哥说:“怎么现在还开会,你一个人回去吗?”

  我说:“我坐地铁回去,我先开完,他们还在开会。”

  我之所以跟哥哥这么说,是我想到:“假使我死了,也让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待给哥哥打了电话后,我又给在上海打工的二姐打了电话说:“二姐,现在我想到你那去。”

  当时已经夜里九点多了,二姐说:“老弟,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来。”

  我说:“好。”

  待给二姐打完电话后,我就给一起跑步的医生又打了电话。我说:“兄弟,我嘴唇发干,很难受。”

  他说:“怎么搞的,有没有发紫?”

  我说:“我不知道。”

  他又说:“你现在到医院检查一下。”

  待和医生打完了电话,我就一路回想的走出了学校。灯火辉煌的路上,远光灯照亮了前方的路。可我越想越害怕,尤其是王老师的微笑让我精神极度困惑。突然,我脑子一阵涌动,感觉自己即将死去,就心如死灰的蹲在路边的小树旁。

  过了一会,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就去找地铁口。待坐到地铁上,我精神平静了下来,可一想到王老师的微笑,我又立刻神经紧张起来。后来,王老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手机静音没有接。待我走出地铁拿出了手机,就给他拨了过去说:“王老师,什么事?”

  王老师平静的说:“少华,现在在哪?文博的手机不见了,你看见没?”

  我大吼道:“我快到学校了,我不知道那是谁的,那不是我的,我把它扔了,我从不要别人的东西。”

  王老师也大叫道:“你立刻把它找回来。”

  我吼道:“天这么黑,我怎么找?”

  这时,文博接过了电话说:“那就明天再找。”

  我说了好,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寝室,我吃了两粒维思通。过会,那人就来了,递给了我一瓶酸奶。以前,吃了维思通我一会就会睡去了。但那夜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睡。第二天,我六点起床,赶着第一班地铁去到上海丙子大学把同窗的手机找了回来,还给文博。

  第二天,天空晴朗。灰色的天空飘来两只灰色的太阳,一曰眼睛,一曰心灵。待我还了手机,就迎着朝阳坐一号线去了二姐家。两只灰色的太阳一直要挟着我,我迷迷糊糊睡了两天,就又回到了学校。

  那瓶酸奶还在,我喝尽了它。喝完之后,我就又去了图书馆。但在图书馆,我坐立不安,那一丝微笑像两个眼睛一样刺着我的心,我越想越心慌,头炸了一样的疼,就决定回家不上了。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哥哥,哥哥就让大哥来到了学校,把我的被子等东西都搬出了寝室。

  在大哥家待了两三天,我就坐火车回到了老家。回到家里,想到自己的处境,又想到我死去的父亲,当时我就坐在沙发上哭了。

  回到家,我依旧胡思乱想,那一丝微笑像针一样扎我的心,使我错乱的精神更加错乱。哥哥看到我如此,心里很是着急,每天都带我出去转转。有一天,他带我去一个树林子旁边的草塘里打黑鱼。我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小树,当时感觉自己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立刻拿起地上的路亚竿,向草塘里扔去,待连续收扔了好几次,我的精神才好点。

  回到家,我想起我要改变想法,可我又不知道如何改变。有一天,妈妈要到三姨那里带东西,我就去了。那天很奇快三姨夫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刺醒了我,我的思想变了起来。回到家,我对哥哥说:“若是别人再胆敢对我做什么,我就绝不饶过他。”

  等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好受多了。那天夜里,从不吸烟的哥哥和我,在小卖部买了一包烟,老板送了一个打火机给我们,我和哥哥一根一根的吸着。

  吸完烟,就对着小潢河吼了起来,以发泄心中的情绪。那天夜里我冒了一身的汗,第二天轻松多了。也就是辩证的运用这句阿q似的精神胜利法,让我度过了精神错乱的危险期。

  但这不足以让我康复,即使我选择原谅自己和别人,不再把自己的生活弄到炼狱。可我的神经已经受到损伤,过去的记忆也依旧会困扰着我。

  哎,命运弄人,天知否?愈睡还醒。清清子风,耳旁低吟,夜夜到天明。

  时间证明:“这需要药物和时间让你慢慢忘记,慢慢领会。”

  虽然背走了被子,离开了学校,可那里毕竟是我待了两年多的地方,里面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于是,我跟家里人提议到学校住一段时间,哥哥也同意了。

  很快,我又来到了学校。夜里,我约了原来几个跑步的同学和那个当骨科医生的好朋友一起跑步。

  他们见了我,都说:“怎么变的这么胖了?”

  我当时只说:“心太闲,养的。”

  当我们开始拉迎体向上,我发现我连三个都拉不到。于是,我看他们拉。拉完以后,我们开始跑步。待跑了三圈,我身体发热严重,精神变得异常混乱,就说不想跑了回去有事,就去宿舍了。

  回到宿舍,我就吃了药。整整几个月,我都煎熬着药量累积对我精神痛苦的折磨,我只能不停的翻动身子,或是一会睡下,一会坐起来靠在床边的墙角以减轻自己的注意力。后来,我发现这些根本是徒劳,而我脑子里有对童年的无限回忆。于是,我就让哥哥给我讲童年的故事,野花自我的开放,落叶随意的飘落,岁月静美,我就靠着这童年的点点温暖熬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

  经常我一个人坐在学校的夜里发呆,我常想:“当每次你做选择,你都有两条路,一个是真,一个是假,而且你做的是真是假,依你的存在而存在,事先没人知道它是真还是假。”

  有时,我一个人会来到没人的海边。天水茫茫一片去,杂草枯死,很多就死在海中。空旷,忧伤,海浪一波一波的袭来,枯草摇曳,大海却如此的闲庭信步,而我自顾自己的忧愁,心头如看不见海边远方的迷茫,迷茫我又期盼。我捡起一颗石子扔进了大海,它沉没在大海的包容中。诗和远方,我想起我该如高尔基文中的海燕,迎着暴风雨飞翔,在前进奋斗的路上,无可畏惧的嘶吼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在学校待了几个月,快过年了,我就在哥哥的要求下回家了。在家里,我心里依然极度焦虑,但是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天,看着那静静的小潢河,心冷了,就再也感觉不到冷了。我的世界一片空白,仿若已经遁入佛教,万般皆是空。

  我人性的乐观已经被时间消磨殆尽,一年多也没有真正笑过,我迷失了岁月,又迷失了自己,我该如何找到自己?是不是我毁灭了,一切都会灰飞湮灭?是不是我灰飞湮灭了,就成全了别人,又成全了自己?

  于是我上网查阅怎么死去不会痛苦,网上有说割腕,还有服安眠药,还有炭烧等等。可看着眼前的家人,想到死去的父亲,还有我的知识以及在我内心中第一印象的萦绕,我终究不想死去。我像风一样在雨中飘零,可是它又不是眼泪,是人感情的自然蠕动,没有了风吹来,雨又怎会飘零?

  后来我的一位非常实在的师弟跟我说:“王老师夸你很有想法。”

  我没有评价这句话,而是笑了笑。我想:“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判断标准,既然是场误会,就把它忘了吧。但忘归忘,我们还是要往前看,让自己变的更好。”

  于是,我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可由于各种原因,我的神经已经严重受伤。只要不吃药,三天后我就神情错乱。灰色的天空有一只灰色的鸟飞过,而我就像一只小猫在张望蔚蓝的天空。

  每天,我满怀希望的是明天,可明天依旧是极度的焦虑痛苦。有一天,我早上忘记吃药了。然后,哥哥下午三点多知道后,让我补上,我就把它吃了。

  到了晚上六点多,我又吃了晚上的药。两颗药的药性太强了,我吃过后,很快就睡着了。待到夜里十一点多,我心里有快死了的焦虑。于是,我来到卫生间不停的干呕,可是没用,什么也吐不出来。

  于是,我就像爸爸临死前那样把手放在嘴里,一阵恶心,我吐出了一点酸水,心里好受了些。但是一会,我更加的难受,我就把牙刷深深的插在了嘴里,又是一阵酸水,可心里还是极度难受焦虑。

  于是,我把妈妈喊醒了说:“妈妈,我心里焦虑,难受死了。”

  妈妈看着我,面容极度憔悴,当时就流出了眼泪,我也流出了泪。然后,妈妈给我倒水喝,我喝了一点,但是没用。

  “妈妈,我想出去走走。”我痛苦的说道。

  然后,妈妈拿了一件衣服。我们就走出了屋子,外面很静,月亮白的像面。妈妈双手抱着我的胳膊,一路上没有说话,母子相依,一圈一圈走在熟悉的路上。

  “老儿,到底咋味了?好点了吗?”妈妈突然说。

  “妈,我心里难受。”我面无表情的说。

  “回去让你哥想想办法。”妈妈说。

  我没有说话,又走了一圈就回去了。待把哥哥叫醒,哥哥就连夜打给了他同学,他同学说可能是用药过量,让我多喝水,把药排出来。

  于是,我喝了很多水,一夜未睡,第二天依旧极度焦虑的要死了。哥哥就又听从他同学的建议去捡点抗焦虑的药吃,坐在哥哥的电瓶车上,我狠狠捉住哥哥的衣服,我怕我放手就摔了下去。

  等捡了药,我吃了下去,那时药性已经排解的差不多了,又加上这药,下午五点多就好多了。

  后来,随着药性的继续积累,内心的焦虑始终不放过我。我更担心自己夜里睡不着,就提前睡觉,可我越如此越是睡不着。于是我又吃了抗焦虑的药,心里才好受些。

  可过了一段时间,抗焦虑的药也没用了。我就擅自把药由每天早晚两颗减到每天一颗半,这一招很有用,我的焦虑渐渐减轻了。

  等焦虑减轻了,我又开始注意我的其它问题。我发现我的思维极度的缓慢,连两位数相加都难以很快算出,待我去想,脑子一片混乱。

  于是,过年后我又到了上海,在二舅和二妗的帮你下,在嘉定,我租了一间房子住下。夕阳西下,我要和自己和解,对着自己渐短的影子说:“每个人难免会犯错误,我又何必怪罪于你呢。”

  这个没有完全的对与错的世界,我首先要原谅自己,然后再去原谅别人。因为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又怎么去原谅别人?但是我原谅了自己以后要去改变自己,我自己改变了,别人自然也就改变了。可如果我没有对未来的期望,我对自己和别人的原谅将会大打折扣,因为我的精神支柱倒了,这是非常可怕的。我想到了我心灵的那第一印象,它是我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和希望。

  教师节那天,我给王老师发去了一条信息:“王老师,教师节快乐。”

  他回了一句:“谢谢”,还有一个微笑的表情。

  后来,我经常去王老师的空间看看,我看到他忙于教学,经常在微信里看关于如何做人做事的文章,我知道这件事给王老师心灵也带来极大的痛苦。我们本来是王老师的第八届毕业生,也是最后的一届,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还一起笑称王八戒,没想到由于我自身人性的弱点,竟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就如父亲的老来不幸。

  精神慢慢的好转,靠在穿过杨木桥村的那条小河的铁栏杆上,昏黄的路灯下,微风从河面吹来,听着当地乘风的老人那我永远也听不懂的上海话,心里向往着远方,有着莫名的幸福感,整个人淡定,安静又快乐。待到了九点,老人们渐渐的都回了家,这里又剩我一个人了。漆黑的夜里,只有偶然路过的人与我相伴,远方那个制水厂的灯明明的亮着,在这孤独的夜里,我感觉到的是一个人的快乐。

  那时候我已经是每天晚上吃一颗,可这药依旧对我影响很大,第二天早晨起来,我毫无精神,只是等到了下午,自己才会活过来。

  没事的时候,我就和当地的人一起台钓。小河里的鲫鱼很多,运气好的话,可以钓一两斤。可是由于太小,我基本都放生了。后来,我发现河面上有很多白条,我就开始打浮。鱼饵刚甩下去,白天都抢着吃。一开始,它们吃的很猛,基本都可以提上来。后来,白条就被钓滑了,很少再钓到了。

  钓鱼的时候,我结识了很多钓友。由于工作日他们没时间钓,很多人都喜欢夜钓。夜色深静,蓝色的光打在水面上,小虫子在光中飞舞,浮漂被照亮,静静的等待钓鱼人把它甩起。

  这些人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一位五岁的小姑娘。她圆脸,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红色的t恤衫。一开始,她在奶奶的陪同下采摘不知名的黄色小野花。我叫她活泼,很招人喜欢,就问她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啊?”

  她高兴的喊着:“宋子月,五岁。”待说完了,她拿着手里的花指着我说:“叔叔,你可以帮我采花吗?”

  然后,我们就一起采花,然后把它扔到河里去。待采完了花,我就和她采一种长长的有着毛茸茸果实的一种野草。

  “宋子月,你知道这野草怎么玩吗?”我把野草放在她眼前说。

  “怎么玩,我好想玩,叔叔。”她兴奋的说。

  “把手拿出来。”我说。

  她伸出了手,我把野草放在她手里给她捞痒,她微笑的收回了手,对我说:“我也给你弄弄。”

  我伸出了手,她把草放在我手里,我没有收回手,她急切的说:“叔叔,你怎么不怕?”

  我说:“叔叔是大人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快乐的说:“那我长大了,是不是也不怕了。”

  “当然了,宋子月。”我说。

  接着我们继续玩,待快离别时,我说:“我给她拍几张相片吧?”

  她高兴的答应了,就摆了一个心的造型。

  我说:“宋子月,换一个?”

  她又摆了一个双手托脸微笑的造型。

  “还有吗,宋子月?”

  她又摆出了一个双手交错的造型。

  “最后一个了,宋子月?”我说。

  她想了想,摆了一个向红旗敬礼的造型。

  拍完了照片,她奶奶就拉着她要回去了,我们挥手告别,她回过头来对我说:“不要忘记我,我叫宋子月。”

  我向她微笑,送她离开。

  生活就这样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的过去了,国庆节那天,我看到河里突然能钓到很多大鲫鱼,还以为自己交了好运气呢,后来才知道是有人在做善事。

  嘉定待了一段时间后,我又回到了学校。夜里,坐在操场的看台上,没了熟悉的人,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世界,静谧这泛黄之夜,温馨又祥和。”看着那轮明月,又一段跃然脑中:“学生时代的自己还是蛮有特点和韵味的。”

  后来,我想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去找工作。我面试了很多,可没有人接受我。自此,我对自己的价值定性:“我没有太多有益于劳动的价值,我只是喜欢胡思乱想吧了。”

  夜里,没事时依然坐在操场的看台上。我有时也会触景生情想到那个人,我们本是同窗,夜里的时候经常一起跑步,有东西吃还一起分享,他会给我橘子吃,而我给他香蕉。可我们却因为一些小事,彼此猜忌,最后铸成大错。

  后来,我听说他在上海待了一段时间,就回到老家,做了一份很有良心的职业。我替他的行为感到高兴,希望他已经改变自己,并去影响他人,培养更多祖国的花朵。

  等到了十二月份,又一年快过去了,我再次回到了家乡。那时候,我的精神更好了,但还是不能思考。哥哥看到我好了很多,很是高兴,他建议我没事继续去钓鱼。很多时候,我一大早就去了。冬天里,天很冷,我裹在一个棉袄里,就像高中一样。根据高德二维地图和奥维三维地图的导航,待走过坑坑洼洼的土路,很快就到了哥哥指定的地点。

  这是个被人遗忘的地方,周围的村子里基本没人了。独自一个人,我置身于没人的世界里。这片景色孤零零的躺在荒坡野外,一片枯黄的天地,茅草在风中摇曳,枯黄的泥巴上长满已经死去的钝叶草。池塘里的四边是还未枯死的水蚂蚁菜,水波荡漾,清冷素索又凄美。

  我把电瓶车放在池塘埂上,把东西拿了出来。待一切准备好了以后,我就去试水深。冬天天冷,鱼喜欢在向阳水深的地方待着。待得知南岸水深些,就用长杆在有水草的地方打了两个小米酒窝。

  由于天冷,诱鱼比较慢。我就到四处转转,田野里一片荒芜,满是死去的稻茬。待走过了一天天水沟,前方便是一个荷叶塘。它呈长方形,四周只有一颗不大的枫树。池塘里残荷蜷缩,但是傲骨仍存。太阳从水中把水面照亮,好像春末妖艳的荷花。再前方,一片空旷的田地,想到前方也是如此吧,就没有再走下去。

  等我原路返回,看着那片空旷的水域。阳光白花花的照在水中,波光粼粼的。我看了看我打的窝子,发现没什么鱼泡就坐在草地上等待。冬天的太阳即使不热,时间久了也让我热乎乎的。我打开袄子,风钻的一阵沁人心脾。无所事事,这孤独世界里独享的孤独感受,我竟感觉是一种无上的幸福与安宁。风吹过我的脸,阳光温暖我的身体,野草就在我身边,还有我那池塘里的希望。这美的感觉,也许如我这样心境的人才可享受。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就挂上蚯蚓开始钓鱼。表面看起来的水面,底下竟是如此的骚动。钩刚下去就点个不停,待拉上来都是一二两左右的鲫鱼。等到一个窝子钓完了,我就到另一个窝子钓,如此来来回回,后来过了三个小时,我又补了窝子。

  快乐而忙碌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等到了下午四点半太阳都快落山了,一束残阳倒映在水中,像一根定海神针。西方晚霞一片,大地披上金色的光芒,茅草在风中摇曳的更加的凄零,伤心的伤口好像孤独的愈合。心灵也再不颠沛流离,找到了寄托的那条母亲河。千万根茅草一起摇曳的,彼此碰撞出对春天的呐喊。

  突然,我想到研究生期间邀请同学去海边看日落,可她们都拒绝了。看到眼前的景色,回忆着过往的美好,尤其是图书馆的她,一颗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亮在我心中,竟感动的泪流满面。原来她们都有心灵寄托的港湾,被时光温柔的对待,只不过是我偏爱于夕阳。

  回忆并不是只想哭,它只不过是我们对美的留恋。留一份或凄美或壮美或柔美的画面在心中,那是面对未来生活,对美更高的追求中无尽的灵感与付出。我知道时间不早了,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但我不想辜负这份美景,又静静的待了一会。突然,一位中年妇女牵着牛从我身边经过,对我说:“小伙子,钓到鱼没有?”

  我笑着说:“阿姨,钓到鱼了,都是些鲫鱼。”

  她牵着牛慢腾腾的走着说:“这里就是鲫鱼多,春天里都能看到大鲫鱼在草里产子。”

  我看着她渐走渐远的身影,原来这不是一个没人的世界,村子里一定也如水下的世界一样多姿多彩。我把鱼护拉了上来,掂量一下足足有七斤多,待我把小的鲫鱼放生了,就趁着天未黑回家。

  快回到了家,我又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她像个纤夫一样,每天晚上都背着捡拾来的垃圾。我走了上去帮她背,可她却说:“老儿,脏,妈妈自己背。”妈妈用自己的双手驼起她儿子未来的希望。哎,我又能说什么呢,这难以回报的恩情。

  待和妈妈一起回到了家,妈妈送了些给人,其它的都熬鱼汤了。鱼汤白浓浓的,很香,三月不见姑娘味。

  后来,我精神更好了,哥哥就开始让我干家务。一开始,我真的不想洗碗。我想到一个大男人干这种活,像什么男人,而且水冰凉,碗也油乎乎的。

  不过,为了减轻家里人的负担,我还是坚持下来了。干了大概十个月,我才明白没有洗过碗或类似的工作,并思考把它洗的更干净的人,都没有真正的体会过人生,也并不是真正的热爱生活。你认为它很脏,只是你认为它脏,对于微生物或者乞讨者等生物,它可是美食。

  夜里,我曾千百次在心里想问王老师为什么要微微一笑?可我得不到答案,就像我不知道父亲死去那天眼角里流的那滴清泪是什么意思一样?人们都说,对于你特别亲近的人,他们做什么并不重要,而是你怎么想。当我现在再去回想,他只不过是个表情。

  现在我再也不想问了,记得上小学时,有一次老师跟我们说同校的一位学生被拉牛的车撞伤了,我听后立刻就笑了起来。老师批评了我一顿,年幼的我不敢辩驳,可我并不是因为他撞伤而笑,我是为拉牛的车而笑。它应该如人世间最美丽的微笑符号一样美丽,我也再没见过王老师,就把它当作对我人生的默默祝福吧。

  我珍爱着王老师送给我的那台用了将近十年的戴尔电脑,时常擦去它上面无意间留下的尘埃。如果哪天偶然相见,我希望我们师生俩相互拥抱,我们不要哭泣而是如老朋友一样说一句:“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大量的服药,精神慢慢好了,但我的身体已经浮肿虚胖。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去了人性的三分毒性,又开始了锻炼之路。汗流浃背之时,我经常想到静子那句话:“若是心里坦荡,又怕什么呢?”我怕什么呢?人与人彼此因为一些小事情而猜疑,并因此产生互相误解。

  我想到:“如果我们能不为一言所困,不为一事所扰,我又怎会如此?如果我们相信,而不是片面的看见又怎会如此?可每一种人性,都有三分毒。一个人不经历又怎么能做到如此呢?人生的困惑就在于此,我们知道很多真理,但是若是有些事件第一次遇到,我们便立刻把真理忘了,片面的从自己认知的人性出发来处理问题了。

  至此,我发现我的深入思考不是真正的思考,而是胡思乱想吧了。后来,我又仔细阅读了戴尔卡耐基那本被称为西方第二本圣经《人性的弱点》,内容很实用,但是若是没有真诚二字,它将会变成埋葬自己的坟墓。

  人人都在寻求力量,然而力量在欲望驱使下都具有破坏性。法律,道德,美的认知便是降服力量的驯兽师。“罪”在没有人类智慧的时候,它是自然赐给我们近亲黑猩猩以及所有生命体的生存法则。这种生存法则在生物之间的竞争中,保持着相对的平衡。即使是狼群分享食物,它也只会在力量的对比中分享食物,而那种动物界母婴关系都是来自于本能。

  自从人类产生,并有了文明,这生存法则便在力量的对比中不在平衡,被破坏。这种抑制罪与力量的关系,随时存在,即使在梦中也可以窥探一般。在我痛恨一个人的时候,我会用我所认知的道德去原谅别人。这也过来证明,动物无罪与善。罪是人进化后,在社会化过程的对比中折射出的生活现象;善只存在于人类,是人类进化在生产劳动中特有的文明产物。所以人类的历史过程是物质力量的相互转化过程中,伴随着对人类对恶与丑的抑制,对善与美的追求的过程。

  在实际生活当中,人都处于混沌状态,主流的文化,主流的社会物质追求,便具有了决定大多数人的特性。人性与生俱来的罪表明大部分人的改变都不是彻底的,都是被动的。也许在某个心血来潮的晚上,他会想想,但第二天他会继续唱着:“咿咿呀个呆,豆沙,稀饭吆。”

  回首过去,读着大学时候写的那首诗《走来,你轻轻的》:“

  皎洁的月光透过了没帘子的窗,一缕缕如雾似织。

  我静静的站在窗前等你多时,

  像一丝悠纱的梦飘进我的心房,飘进来的是你圣洁的光躯。

  我的灵魂都被你照亮,像珍珠般无暇,像牛奶般乳白。

  啊,我要把你永藏在我心中,

  永远,在心中。

  突然老时钟都说:十一点了。

  我要携你同睡,与你共枕。

  像兄弟般情深,像母子般相连。

  上辈子我投胎与你,派了你的使命——让你普照人间,而今我在你那从新找回了我的精髓。

  从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因为你已经融入了我的心房!

  每一个晚上我们都想逢,

  你在天上,我在地上,我们形影不离。

  你散发着你七色光芒,我点燃那盏微暗的油灯。

  风雨同舟,我们共同把人间照亮。

  20100320 ”

  如果我能做到如文章所说,我又怎么会如此呢?当我宽恕了自己,你也宽恕了别人;当我宽恕了别人,我更宽恕了自己。我想到原来我写那本《变革者说》是多么的可笑。我怎么可能去改变别人,我只不过要改变自己,让自己活的心安理得。但如果我改变了自己,别人自然就改变了。而这只是小变,当人人开始变革,并在社会关系中互相作用,才能形成整体性的大变。我不知道我的自我改变对我是否有好处,但我相信它是我人生第一件重要的事,否则在智能和互联网时代,我寸步难行。

  以下聊聊我治疗自己精神上疾病的经验:“我在吃药的那段时间,一下子就老了。现在,我又重新回到了年轻。我常想那些开发精神药物到底有多大的作用?以外界物质(指药物等)改变人自身的精神?这只能控制人的精神,让人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进而有机会去慢慢淡化一些记忆,并改掉自己过往的生活习惯,价值观念等等。吃药前期按照规定吃,当身体出现变化,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减药或是加药,这样你才会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在康复的过程中,我也从不强迫自己,也很少听从别人的建议,但我要不断感悟,改变自己的想法,保持心灵的宁静,虽然它很难,但我也要努力去做。如果天下着雨,我选择雨停了再走。

  还有一点就是我不会在一个地点待太久,而是去不同地方。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喜欢去不同的地方居住。

  吃药和改变自己都很重要,吃药给了你改变自己的时间,而改变自己减轻了你对药物的依赖。但不管什么,你都要力求去做到心灵的干净,进而保持心灵的宁静。”

  二零一七年年末,下了一场大雪。我感觉冷,就经常躺在床上。有一天早晨,我突然感觉心跳时快时慢,几天后依旧如此,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也没有查出毛病。但回来以后还是如此,于是我就想到是不是身体其它部位出了什么毛病?几天后,我发现我的呼吸也时长时短。这时刻伴随我的自身动作让我不安让我心里更加的不安,我原来面对外界的淡定从容消失了,带来的是面对自身身体问题时内心的恐惧。在恐惧中,我整天没有精神,心不在焉,对外界又没有了好感。于是,我就想着去改变,到去跑步试试,但是我才跑了一会就气喘吁吁,心里砰砰跳个不停。

  如此,两种自身伴随的呼吸与心跳的反复折磨,让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得了意想不到的绝症,快死了。一整夜,我都没有睡觉,第二天我就骑着电瓶车,让风吹动我的脸庞。几天以后,我慢慢习惯这身体的病痛,就对自己说:“放开心点,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于是,时不时的我买些小零食,坐在小潢河感受夏天的另一种美,享受身前最后的美食。不管你是什么样子,身边的风景都在那,不要困于心而忘了世界的美好。宽阔的小潢河,河面汹涌或平静,如同一首舒缓起伏的音乐。当下游申城橡胶坝的河闸关闭或是上游来水,河边的那片草坪都会淹没,但待几天后水势过去,它更加的绿了,只有秋天来了,它才会季节性的变黄,储蓄着明年的力量。

  很多人会到河边钓鱼,散步,玩乐或是拍照。是不是心中有美好的记忆,人就不会变老?于众人中,我经常想到菊子,梅子,静子,云子还有那个图书馆的姑娘,我感觉一片的幸福与安宁。一瞬间的感动,一回眸的一笑,简简单单,日子如此一天一天的过。

  河对面那片细长的柳一片墨绿,仿如童年记忆的再现,在风中又是如画卷般展开它的妩媚与多姿。我看到了上学路上的那辆自行车,我们三个一起走过那条短短的土路。有时她在前,我们在后。有时我们一起,并排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时,她会不来,我们独自走完那天通着未来的路。有时我们会感慨:“你若还在身边,那该有多好。”倒不如:“慢慢行走,静静聆听,继续寻找,渐渐释怀。”

  万物都有它自有的生存,我又何必去多想?为什么你要受惠于自己的思考,又不能控制它受害于它?自己的感悟,自然风光的陶冶下,我把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用于其它有意义的事情,一点一点的我就淡化这种感觉,病痛的感觉也就消失了。

  于精神与肉体双重死亡的磨练中,我感悟到:“如果你没有体会过生死,一旦死亡来临,你永远怕死,那种求生的欲望是你最大的天性。但一旦你体会到这双重生死,你会发现你体会到的生死观也是你的,别人说的都是别人的,一旦生死来临便与你毫无关系。”

  抖音上有一位可爱的女孩,她曾笑着说:“听说,不喝酒就没得朋友。可是我一喝酒,又放倒一堆朋友。人生真的很矛盾,无敌是嘟么,嘟么寂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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