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霸爱成瘾：白月光
从北方回城两天，方亦南就感觉自己已经步入正轨。
尽管那一夜, 程一诺说了那些话,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生活有什么变化。
程一诺开车带着他去上班, 两人一起吃饭, 然后下班, 晚上睡在一张床上。
生活平静地仿佛之前那个插曲并不真正存在。
不知为何，突然间回到他原本一直希望的状态，平静无波。
此刻，方亦南坐在副驾驶上, 抬眸去看程一诺，他认真地在开车，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魏小江这两天很忙, 李放的雷雨要提档，从十二月底改到上旬, 整个剧组恨不得睡在排练室。
他虽然每天跟方亦南上下班，但晚上也在自己琢磨。
顺便，趁此机会晾一晾方亦南。
魏小江能感觉得出来, 方亦南小心翼翼地找寻原来的生活节奏。
这人的敏感和脆弱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且有严重的逃避思维。
魏小江也没提要去找心理咨询师的事情，准备等先帮李放他们把事情解决再说。
车子行驶到剧团门口, 魏小江问道“本来约好周六的采访, 记者临时得去美国, 所以问能不能明天下午来你的排练厅, 直接做掉。一个小时左右，你挪得出时间”
方亦南点头，倒是很爽快地道“可以。”
魏小江将车停好，下车去拿保温杯，他现在感觉到各种润喉水的重要性了，干这一行的，嗓子是命。方亦南照旧站在副驾驶车门外等他。
忽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
魏小江从外套里将手机掏出来，微微皱眉，他按掉。
方亦南看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和他的表情。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遇见方亦南剧组的演员，大家打个招呼，一起进电梯。
方亦南又听见程一诺的手机响了，并且他又按断。
等出了电梯，魏小江将保温杯袋递给方亦南“你先去，我去个洗手间。”
“好。”
方亦南的手指碰到他的手，见他似没感觉一样，只低眸，拿过袋，往前走。
但与此同时，他注意到程一诺快速地开始掏手机，似乎准备打给刚才的人。
那会是谁
方亦南看看走廊尽头的排练厅，阳光从远处的窗里倾泻，他只觉得光芒刺眼，脚下的路反而有些暗淡。
方亦南很是留心地在观察程一诺，这种留心中多少带着点谨慎和警惕。
他内心隐约不安的因子再次扩散开来。
甚至某个瞬间他觉得，程一诺那天是不是在骗自己他根本就不准备和自己一直走下去
周五下午，方亦南如往常，拿着台本，站在舞台边，眼神从演员身上转到台下的座位上。
程一诺的确坐在那里，但他低头在玩手机。
这意味着什么方亦南不知道。
方亦南觉得最近以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多到压在他的心口，就要喘不过气。
而他
他闭了闭眼，决定放弃去想那些事。
“方导”妍妍唤道，“最近大家挺辛苦的，合计合计周六出去浪一圈”
方亦南看看她，恍然点头“好，那你们组织，规矩照旧。”
妍妍笑笑，转身对大家宣布道“方导请客去浪咯，大家赶紧想想去哪里”
累了一天的人都high了，“哎呀一人想一个，挑贵的”边笑边从排练厅出去。
方亦南向来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只要大家都开心，不影响工作，这两年来出去玩都是他来掏钱。
方亦南迈步走过去，他一直在观察程一诺，果真等到他附近，他就收了手机，然后拧开水杯递给自己。
动作连贯得浑然天成，甚至，比之前更为顺从。
但这种自然的顺从，说不上来的令人疑窦丛生。
等方亦南喝完水，魏小江道“记者到了，我去带进来，你”他上下打量一下方亦南，“行吧，就这样吧。”
方亦南觉得，这很敷衍。
他为什么不跟之前那样要求自己笑一笑
不过，可可已经将记者带来了。
方亦南扫一眼，女记者还是上次的样子，红唇。
他的眼神从女人的唇上扫到身侧程一诺的唇上，他只觉口红不太好，到底哪里不太好，也说不太清楚。
女记者见两个帅哥比肩站在一起，倒是一笑“这是您新剧的男主演吧真帅啊。”
方亦南还没接，就听程一诺主动柔道“抱歉不是，我是方导的助理。”
女记者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也不变“您好。”
可可主动道“那坐在舞台下那边好吗”
“可以。”女记者道，“方导，可以吗”
方亦南没说话，而是直接走上前，用行动表示了认同。
但他走过去之后，发现程一诺没跟上来，而是拿着保温杯出去了。
他扭头看看眼前语笑嫣然的女人和站在一边接应的可可，终究还是没能走出去。
他的内心多希望程一诺可以陪着自己，陪着自己做任何事情。
李放排练室的女演员在跟李放撒娇理论，“人方导都请客出去浪哎，一年不知道多少次哎，李导，你也给我们点儿福利啊。”
众人都在笑，看李放一脸“不可能、老子没钱”的表情。
“那你们就赶紧加把劲，混到方导的排练厅去。”李放叨叨，见程一诺进来，“程老师，他们周六出去，你不去吧”
“你能让我去”魏小江笑道，将保温杯放在桌上。
他们连着两周无休，他也分得清轻重。
李放道“看看程老师，你们看看，敬业好吗浪什么浪”
大家开玩笑似的发出嘘声群嘲他，笑作一团。
“来来今天周五早点走，再来最后一遍”李放拍拍桌，“赶紧的，别一会儿赶着方导来指导你们，一个个的，欠指导。”
魏小江听他这话，勾唇笑了笑。
他感觉集体生活真的不错，集体感，荣誉感，这都是以前他没体会过的，也没有在任何世界拥有过。当每个人的手放在一起，为了顺利排练一次而疯狂大喊的时候，真的是长抒胸臆，令人感觉舒畅。
今天方大导演没有来，因为还在采访中。
魏小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过去的时候，听见女记者在“逼问”方大导演。
他斜靠在门外，静静听着。
“我看方导以前的一些采访中经常提到自己有一位非常重要的老师，是这位老师给了您在创作上源源不断的能量吗”
前一个问题还在说这次新剧在舞台上的创新和突破，突然之间转换到这里，方亦南愣了下。
魏小江在门外，眯了眯眼睛。
他此刻完全可以想象方亦南如临大敌、面色苍白的样子
“程老师笑什么”妍妍忘记拿自己的保暖手套，折回来。
魏小江嘴角笑意，眼尾微扬，抬起食指压在唇上，“嘘”，然后指了指门里。
妍妍悄悄看一眼，赶紧跟他站在一起“旁听”。
“是”
面对这个问题，方亦南不可能违背本心否认。
沈雁回在他的戏剧生涯乃至于整个生命中的重要性，根本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而抹去。
“他是我心中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如果将戏剧创作比作海上的夜航，那么你就知道月光的意义无可取代，非常重要，我一生都在为成为他得意的学生而努力”
“了解，那方导，很多导演其实都有自己的灵感e，不知道您的e女郎，又是谁呢”
他不自觉地扫一眼程一诺的专属座位，然后对记者说“没有，可能是生活”
这其实是一句很平常的话。
妍妍却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看向了程一诺她很意外，因为在大家眼里，方亦南的灵感e。
那些饱含着纯粹热切情感的台词，他们私下里谈论时，总以为是方亦南写给程一诺的。
原来，并不是，而且结合上一个问题，为什么听上去“白月光”这三个字，越听越
过了几分钟，记者又扔出一个更八卦的问题“方导，外界传言您目前在和剧团的女演员热恋中，是真的吗”
“不是。”方亦南的回答很快速，很果断。
“那你现在有恋爱对象吗”
妍妍陡然心口一提，她感觉他们伟大的方导可能要犯一个致命的毛病。
果真，方亦南说“没有。”
妍妍觉得自己比程一诺还难过，还不甘心，还愤愤不平。
一个优秀的男演员，为什么要卑微到这种地步
她仰头看着表情淡淡的程老师，总觉得他好像不太有所谓作为女性的直觉，她好像已经不太能感觉到程一诺对方亦南的“爱”。
至少不像以前那样，连一个眼神都充满着崇拜，眸光也总是追随着他，尽心尽力地为他着想，为他思虑周全。
结合方导刚才的回答和程老师的表情，前后一思考，妍妍茫然想
他们不会其实已经分手了吧，只是为了维系表面的平和而暂时在一起。
魏小江不是没看到妍妍的眼神一变再变，他拍她的肩膀“好了，他们结束了，我们进去吧。”
妍妍想，程老师真是一个很温柔妥帖的男人。
如果不是方导，也许
她想到自己之前还一直在拜托程老师安抚情绪化的方亦南，现在想想，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方导真的是妍妍走进去，瞪了一眼方亦南。
而方亦南见他们俩一起进来，一个神情淡淡的，一个则莫名瞪一眼自己。
什么情况
女记者收拾好录音笔、电脑等东西，抬眸就见刚才那位助理在帮方亦南拿外套等东西，她感觉方亦南看这个助理的眼神哪里怪怪的。
直直地看着，丝毫不避讳。
不过她也没多想，笑着打招呼告别，
魏小江把东西拿好，“走了吗”
“嗯。”方亦南手从西装裤里抽出来，想牵着他，却见他满手都是东西，手指张了张，于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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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一夜, 程一诺说了那些话,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生活有什么变化。
程一诺开车带着他去上班, 两人一起吃饭, 然后下班, 晚上睡在一张床上。
生活平静地仿佛之前那个插曲并不真正存在。
不知为何，突然间回到他原本一直希望的状态，平静无波。
此刻，方亦南坐在副驾驶上, 抬眸去看程一诺，他认真地在开车，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魏小江这两天很忙, 李放的雷雨要提档，从十二月底改到上旬, 整个剧组恨不得睡在排练室。
他虽然每天跟方亦南上下班，但晚上也在自己琢磨。
顺便，趁此机会晾一晾方亦南。
魏小江能感觉得出来, 方亦南小心翼翼地找寻原来的生活节奏。
这人的敏感和脆弱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 且有严重的逃避思维。
魏小江也没提要去找心理咨询师的事情，准备等先帮李放他们把事情解决再说。
车子行驶到剧团门口, 魏小江问道“本来约好周六的采访, 记者临时得去美国, 所以问能不能明天下午来你的排练厅, 直接做掉。一个小时左右，你挪得出时间”
方亦南点头，倒是很爽快地道“可以。”
魏小江将车停好，下车去拿保温杯，他现在感觉到各种润喉水的重要性了，干这一行的，嗓子是命。方亦南照旧站在副驾驶车门外等他。
忽然听到一阵手机铃声。
魏小江从外套里将手机掏出来，微微皱眉，他按掉。
方亦南看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和他的表情。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遇见方亦南剧组的演员，大家打个招呼，一起进电梯。
方亦南又听见程一诺的手机响了，并且他又按断。
等出了电梯，魏小江将保温杯袋递给方亦南“你先去，我去个洗手间。”
“好。”
方亦南的手指碰到他的手，见他似没感觉一样，只低眸，拿过袋，往前走。
但与此同时，他注意到程一诺快速地开始掏手机，似乎准备打给刚才的人。
那会是谁
方亦南看看走廊尽头的排练厅，阳光从远处的窗里倾泻，他只觉得光芒刺眼，脚下的路反而有些暗淡。
方亦南很是留心地在观察程一诺，这种留心中多少带着点谨慎和警惕。
他内心隐约不安的因子再次扩散开来。
甚至某个瞬间他觉得，程一诺那天是不是在骗自己他根本就不准备和自己一直走下去
周五下午，方亦南如往常，拿着台本，站在舞台边，眼神从演员身上转到台下的座位上。
程一诺的确坐在那里，但他低头在玩手机。
这意味着什么方亦南不知道。
方亦南觉得最近以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多到压在他的心口，就要喘不过气。
而他
他闭了闭眼，决定放弃去想那些事。
“方导”妍妍唤道，“最近大家挺辛苦的，合计合计周六出去浪一圈”
方亦南看看她，恍然点头“好，那你们组织，规矩照旧。”
妍妍笑笑，转身对大家宣布道“方导请客去浪咯，大家赶紧想想去哪里”
累了一天的人都high了，“哎呀一人想一个，挑贵的”边笑边从排练厅出去。
方亦南向来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只要大家都开心，不影响工作，这两年来出去玩都是他来掏钱。
方亦南迈步走过去，他一直在观察程一诺，果真等到他附近，他就收了手机，然后拧开水杯递给自己。
动作连贯得浑然天成，甚至，比之前更为顺从。
但这种自然的顺从，说不上来的令人疑窦丛生。
等方亦南喝完水，魏小江道“记者到了，我去带进来，你”他上下打量一下方亦南，“行吧，就这样吧。”
方亦南觉得，这很敷衍。
他为什么不跟之前那样要求自己笑一笑
不过，可可已经将记者带来了。
方亦南扫一眼，女记者还是上次的样子，红唇。
他的眼神从女人的唇上扫到身侧程一诺的唇上，他只觉口红不太好，到底哪里不太好，也说不太清楚。
女记者见两个帅哥比肩站在一起，倒是一笑“这是您新剧的男主演吧真帅啊。”
方亦南还没接，就听程一诺主动柔道“抱歉不是，我是方导的助理。”
女记者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也不变“您好。”
可可主动道“那坐在舞台下那边好吗”
“可以。”女记者道，“方导，可以吗”
方亦南没说话，而是直接走上前，用行动表示了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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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看看眼前语笑嫣然的女人和站在一边接应的可可，终究还是没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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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在笑，看李放一脸“不可能、老子没钱”的表情。
“那你们就赶紧加把劲，混到方导的排练厅去。”李放叨叨，见程一诺进来，“程老师，他们周六出去，你不去吧”
“你能让我去”魏小江笑道，将保温杯放在桌上。
他们连着两周无休，他也分得清轻重。
李放道“看看程老师，你们看看，敬业好吗浪什么浪”
大家开玩笑似的发出嘘声群嘲他，笑作一团。
“来来今天周五早点走，再来最后一遍”李放拍拍桌，“赶紧的，别一会儿赶着方导来指导你们，一个个的，欠指导。”
魏小江听他这话，勾唇笑了笑。
他感觉集体生活真的不错，集体感，荣誉感，这都是以前他没体会过的，也没有在任何世界拥有过。当每个人的手放在一起，为了顺利排练一次而疯狂大喊的时候，真的是长抒胸臆，令人感觉舒畅。
今天方大导演没有来，因为还在采访中。
魏小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过去的时候，听见女记者在“逼问”方大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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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江在门外，眯了眯眼睛。
他此刻完全可以想象方亦南如临大敌、面色苍白的样子
“程老师笑什么”妍妍忘记拿自己的保暖手套，折回来。
魏小江嘴角笑意，眼尾微扬，抬起食指压在唇上，“嘘”，然后指了指门里。
妍妍悄悄看一眼，赶紧跟他站在一起“旁听”。
“是”
面对这个问题，方亦南不可能违背本心否认。
沈雁回在他的戏剧生涯乃至于整个生命中的重要性，根本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而抹去。
“他是我心中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如果将戏剧创作比作海上的夜航，那么你就知道月光的意义无可取代，非常重要，我一生都在为成为他得意的学生而努力”
“了解，那方导，很多导演其实都有自己的灵感e，不知道您的e女郎，又是谁呢”
他不自觉地扫一眼程一诺的专属座位，然后对记者说“没有，可能是生活”
这其实是一句很平常的话。
妍妍却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看向了程一诺她很意外，因为在大家眼里，方亦南的灵感e。
那些饱含着纯粹热切情感的台词，他们私下里谈论时，总以为是方亦南写给程一诺的。
原来，并不是，而且结合上一个问题，为什么听上去“白月光”这三个字，越听越
过了几分钟，记者又扔出一个更八卦的问题“方导，外界传言您目前在和剧团的女演员热恋中，是真的吗”
“不是。”方亦南的回答很快速，很果断。
“那你现在有恋爱对象吗”
妍妍陡然心口一提，她感觉他们伟大的方导可能要犯一个致命的毛病。
果真，方亦南说“没有。”
妍妍觉得自己比程一诺还难过，还不甘心，还愤愤不平。
一个优秀的男演员，为什么要卑微到这种地步
她仰头看着表情淡淡的程老师，总觉得他好像不太有所谓作为女性的直觉，她好像已经不太能感觉到程一诺对方亦南的“爱”。
至少不像以前那样，连一个眼神都充满着崇拜，眸光也总是追随着他，尽心尽力地为他着想，为他思虑周全。
结合方导刚才的回答和程老师的表情，前后一思考，妍妍茫然想
他们不会其实已经分手了吧，只是为了维系表面的平和而暂时在一起。
魏小江不是没看到妍妍的眼神一变再变，他拍她的肩膀“好了，他们结束了，我们进去吧。”
妍妍想，程老师真是一个很温柔妥帖的男人。
如果不是方导，也许
她想到自己之前还一直在拜托程老师安抚情绪化的方亦南，现在想想，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方导真的是妍妍走进去，瞪了一眼方亦南。
而方亦南见他们俩一起进来，一个神情淡淡的，一个则莫名瞪一眼自己。
什么情况
女记者收拾好录音笔、电脑等东西，抬眸就见刚才那位助理在帮方亦南拿外套等东西，她感觉方亦南看这个助理的眼神哪里怪怪的。
直直地看着，丝毫不避讳。
不过她也没多想，笑着打招呼告别，
魏小江把东西拿好，“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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