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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霸爱成瘾:白月光

  魏小江感觉方亦南就是有毒,稍微给点甜头, 就能腻腻歪歪上来。

  现在倒好, 稍微交流了一下。

  结果, 德行比从前还夸张, 吃饭要坐在一边, 坐到沙发上听音乐要牵着手。

  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他只觉得手心要腻出汗来。

  方亦南却觉得很舒服,浑身放松而充满暖融,时不时摸一摸程一诺的手指。

  悄悄看他一眼, 他也在专注地看戏剧评论,再看看自己手头的全英文戏剧专业书,已经满足得仿佛一下子拥有全世界。

  “你再看会儿吧,我去洗澡了。累。”魏小江将手抽回去, 合上腿上的书。

  方亦南手里一空,点头道“好的。”见他坐起来挺了挺脊背、伸长腿, 他又道,“过阵子要来个德国剧团的肢体语言老师,到时候跟大家一起上课吧。”

  魏小江随意点头, 心道, 你要是聪明点,我就可以麻利滚了, 上什么课。

  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上楼。

  等方亦南洗完澡出来, 看到程一诺已经准备休息。

  他猛地上床, 动作幅度之大, 另一边的程一诺都上下晃了晃。

  魏小江看他盯着自己,心道,又要发什么神经。

  他条件反射地想到另一个神经病子渊,靠,不是要发情吧

  方亦南,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飞快坐进自己的被子。

  害羞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也没注意到程一诺眼神里的警惕。

  他声音温和地问“一诺,我可以可以拉着你的手睡吗”

  “”

  魏小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再一想,也对,这大哥,初吻都才给出去。

  他仔细一想,那又算什么初吻呢就四片唇碰了一两秒。

  风流四少只能大为感叹可怜啊,方亦南。

  程一诺的迟疑和沉默让方亦南以为,他不愿意。

  他也从害羞中冷静了下,的确是冒昧了。

  程一诺也转过去拿眼罩。

  等方亦南不乏失望地躺好,闭上眼睛,却感觉程一诺将手放在了自己鸭绒被上。

  “”

  方亦南只觉得今天的程一诺,就像是他生命中的路西法,恶魔与天使,一线之间。

  他轻轻握住这只修长而温暖的手,如获至宝。

  方亦南呢喃开口道“一诺。”

  语气中带着点儿感激和满足。

  魏小江无语,心道别说子渊了,你他妈还不如十七岁在社区门口跟男朋友接吻的黄臻呢。

  实在是困极了,明天还要去排练,魏小江睡意朦胧地道“乖,有什么明天说好吗睡了。”

  “嗯。”

  等程一诺清浅的呼吸传来,方亦南牵着他的手。

  他意识到自己的胸口充满无尽的温柔。

  临睡之际,他迷迷糊糊地说“一诺,谢谢你。”

  第二天,魏小江出门的时候,见方亦南自然地跟上来穿外套戴围巾,他不解“你去哪里”

  “我想跟你在一起。”

  方亦南说出这话的时候,想到了希望和小女友一起过周末的辰辰。

  魏小江点头,也没有直接拒绝。

  只是考虑到,方导发起神经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人,也怪瘆得慌,他建议道“你去拿一本书,或者剧本看看”

  方亦南耳朵里听着他的话,却见他今天耳边有几根头发翘了起来,他抬手,去抚平。“剧团都有。”

  见程一诺也没有反感,内心更是觉得知足。

  他也很想像程一诺摸自己的头发和耳朵那样,摸一摸他的。

  以前,他好像从来没注意到这种小动作,现在格外认为,这令他感觉愉悦和舒心。

  不过

  算了,过阵子吧,他刚让自己牵了手睡觉,不能太得寸进尺。

  原本是魏小江拿着车钥匙,他其实蛮喜欢开车的,但今天,他看一眼方亦南“你来好吗我可能有点没睡好。”

  当然,好啊。

  方亦南走过去接车钥匙,然后见他对自己轻轻笑了,他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

  一切都这么美好。

  当然,李放肯定不这么认为,“方导,您又来了呵呵呵呵”

  剧组的人都觉得有一根高压电线在附近,随时要炸出个火花来以显示存在感。

  方亦南的世界,是感觉不到旁人。

  他也不懂他们在想什么,或者换句话说,他不太在乎。

  反正,都没有程一诺重要。

  周日没有统一订的外送,魏小江下台问方亦南“请大家吃个饭怎么样”

  方亦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请客,其实好几个人他都不认识,但,他还是点点头“好。”

  于是,等他看程一诺宣布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

  更重要的是,程一诺看上去也蛮开心的嗯,值。

  到底是周日,李放也没有留大家太久,下午五点就让大家回去了。

  人都走的差不多,他看到程一诺弯腰在收拾东西,方亦南站在一边。

  李放大着胆子上去问方亦南“方导,您看过阵子上剧场,效果还行吗”

  魏小江心道,你还真是欠,给你指导吧你战战兢兢,不给你指导吧,你上杆子找虐。

  只听方亦南模棱两可的说“还行。”

  魏小江翻个白眼,肯定根本没留心看,这傻子,搞什么戏剧,抱着程一诺滚回家睡觉算了。

  李放倒是很高兴,还行什么的,比及格线可听起来顺耳多了,他搔了搔后脑勺,“是吧嘿嘿,谢谢方导。那十二月十二号,您得来。对吧,程老师都在呢。”

  “十二月十二号”方亦南疑惑地看向李放,见他点头,又疑惑地看向程一诺。

  魏小江心道,靠不好,方亦南要发作。

  果真,上了车,方亦南皱眉问“周五我说十号,怎么你没说”

  魏小江转过头,张嘴就道“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是吗”方亦南发动车子,心道,惊喜

  他不确定地看向程一诺,却见他依旧眼眸闪闪地凝视自己,他忙转过头看路,嗯,应该就是这样的。

  更让方亦南心花怒放的是,晚上睡觉时,程一诺主动把手伸出来,“喏,牵着,我睡了。困死。”

  方亦南愣愣的点头,喜悦得恨不得当场来一段诗朗诵。

  他寻思半天,嗯,聂鲁达的几句诗歌很适合今夜

  今天我躺在一个纯洁的姑娘身旁,仿佛躺在白色海洋的岸边,仿佛置身在空间缓慢的,一颗燃烧的星星中央。

  再想一想下面那几句,嗯,他觉得纯洁的姑娘远不如程一诺好。

  周一一起上班,进了剧团就看到一溜儿人在跟自己打招呼,方亦南想昨天吃顿饭而已,为什么大家突然这么热情。

  等进了排练厅,遇见妍妍,方亦南想了想,对她笑了笑下。

  妍妍

  她立刻注意到方亦南牵着程老师,原来如此,她懂了,也回以微笑。

  魏小江不知道他们俩眉来眼去的干什么,跟方亦南说“下午就要去剧场排练了。”

  “那我也去。”方亦南直接道,见程一诺瞪自己,“哦,那我去接你”

  魏小江拍拍他的手臂,“不用,我打车回去。你早点回去休息。”将他的东西放下,准备去隔壁。

  方亦南抿唇,不想引起他反感,想想也没多久,道“好。”

  不过,中午午休的时候,突发了一个“意外”,导致方亦南临时变卦。

  起因是方亦南去接合伙人电话,聊了下年底的一些安排。

  他是在走廊外打的电话,打完往回走的时候,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嗯,那你亲我一下”是辰辰的声音。

  方亦南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他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到周六辰辰和女友亲吻的样子。

  “不行,你亲我一下,我再挂。”辰辰听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

  方亦南听得蛮清楚,一边走回去,一边心道真幼稚。

  等进了排练厅,走到午休的椅子边。

  最近程一诺太累,午睡要求睡躺椅,此刻他正盖着毯子睡的深沉。

  方亦南垂眸看他,皮肤白净,薄唇柔软。

  鬼使神差的,他弯腰,他凑近程一诺。

  咬了一下下唇,方亦南深邃的眼神盯着程一诺的唇,两秒后,还是犹豫着将轻如羽毛的亲吻落在他的同样柔软的脸颊上。

  等躺倒自己的椅子里,方亦南心道我怎么也这么幼稚

  事后,做贼心虚的方亦南想要对程一诺好一点,于是不顾他的反对,坚持要去清光大剧场接他回家。魏小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最近在全心全意的体验全新人生,演话剧很累,但当他站到舞台中央时,感觉到的则是无穷的力量。

  灯光从高处徐徐洒在周身,目之所及,两千个座位黑压压的一片。

  一想到届时将有上千人盯着舞台,盯着演员,盯着他,他就感到充满成就感。

  这和在做费恒时被冰冷镜头对着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在距离观众才三到五米远的舞台上,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激烈浓郁的情绪,都将那么直接地传递到每个人的耳中与眼里

  魏四少,觉得很亢奋。

  上一次有这种亢奋,是他活着的时候,用老爷子给的一百万炒股赚到了三千万。

  每个人都喜欢赢的时刻,没有人例外。

  而他享受舞台的动作与神情也落在坐在第一排左侧的方亦南眼中。

  方亦南想,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试过将程一诺作为我的第一男主演

  炽热的灯光下,他那么出类拔萃,甚至那么自信昂扬

  他就该是舞台的人。

  方亦南也很亢奋,他在车上就问“一诺,我想给你单独出个剧,好吗”

  魏小江头也没抬地文“那个影子”

  “不是”方亦南斩钉截铁地否认,什么鬼影子,让它去死。“我想做一个关于泥淖与挣扎的探讨。”他激情四射地道,“人与命运之间的屈服、顺从、抗争,甚至于是虚与委蛇与自欺欺人用超现实主义形式来表现,将人与灵魂分开演绎”

  方亦南自顾自地说完长段,见程一诺凝望自己,有些担忧不安地迟疑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

  “不是。”

  紧接着方亦南听到了这辈子最动听的一句话。

  程一诺浅笑着说“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充满魅力。”

  “”

  方亦南的脑子,先是一片空白,紧接着被甩上一堆彩点,再然后,他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看的印象派油画。

  真实与朦胧一齐出现在眼帘中,美得叫人沉醉。

  等到家,魏小江还看到这个白痴在傻笑。

  哎,这世界,怎叫一个蛋疼了得。

  当然,蛋疼是假的,腰酸背痛倒是真的。

  魏小江倒进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快废了他想,这个世界真的还算有意思了。

  至少没有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变态,没有动不动发情的大哥,没有需要看护的女儿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旁边的床凹陷下去。

  哦,有个二傻子。

  魏小江将手主动扔出去,心道,狗吗他是肉骨头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上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碰了碰。

  是什么魏小江没想明白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是方亦南的一个轻吻,轻的仿佛不存在。

  方亦南还不困,先松开他的手,靠着床头拿起笔和随手一本笔记本。

  笔芯沙沙地擦过薄薄的纸张,方亦南一眼一笔一眼一笔地描摹。

  从现在的角度看过去,程一诺再也没有沈雁回的影子。

  是纯粹的程一诺,既温和又善良。

  更为重要的是,方亦南感觉到了来自程一诺的内心深处的善意。

  这种善意包裹了他,叫他胸腔溢满柔情。

  他想,我应该对一诺更好一些。

  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做,但还是要尽可能地让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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