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陈彪一气之下把高脚凳砸在了地上，高脚凳经过三次的重击，被陈彪这么一扔直接就散了架。杨小妹和伍学平被陈彪的戾气吓得不敢说话，瞧着陈彪黑着脸从面前经过，就赶紧缩到了秦广深身后寻求庇护。
赵兰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又掏出了一根香烟倚靠在大理石柜台前抽了起来。面容虽然淡漠，汪畔还是注意到她一直不停抖动的大腿，怎么看都是一副焦躁的模样。
杨小妹问道，“秦老师，我们还能回去吗”
伍学平也跟着着急道，“我们会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直到饿死我才21岁，还不想死。”
秦广深安慰他们，“放心吧，总会找到办法离开这里的。我们大家不如聚在一块，在详细说说来之前的事情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人想整死我们，就是这么简单。”陈彪靠坐在一边的墙上，他摸了半天没摸到香烟，抬头又瞧见吸烟的赵兰，嘴巴就开始痒个不停，又拉不下面子问赵兰要一根烟抽抽，只能暗骂了一句焦躁地捶着墙壁。
汪畔冷静地巡视着众人，除了秦广深和那个楚霸王看不出情绪外，其他人现在的心态都有些崩，这不是个很好的现象。陈彪和赵兰明显已经出现了厌世的情绪，开始向坐着等死靠拢。
“叮咚”
这时，一声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
大堂内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发声的地方，刚才那“叮咚”声是从公寓内部电梯那边传来的。众人呼吸一窒，忍不住尽量减轻了自己的呼吸声，双眼则紧紧地盯着电梯那边。
汪畔往前走了两步，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走向了前。陈彪嗤了一声，撇开了头，懒得过来凑这个热闹。随着距离的缩短，汪畔等人这下都看清了电梯的正面。镶嵌在右边的电梯微闪着亮光，而在紧闭的大门上，一行红色的数字缓慢地跳动着。汪畔过去的时候，数字已经跳到了7，接着逐渐递减了下去，一直跳到1后才停了下来。
随着数字跳动的结束，众人的脸色已经一片严峻，汪畔还听到了身边伍学平不断吞咽的咽口水声。坐在墙角的陈彪也被这边吸引来了目光，从他的位置正好可以从汪畔等人的双腿缝隙间看到那道徐徐打开的电梯。
电梯门向两边拉开，一黑一白，一双高跟鞋一双平底鞋首先出现在了陈彪的眼中。
电梯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汪畔只能看到两道人影。待这两道人影从里面走出来时，众人才看清了她们的面容。坐电梯的是两个女人，一个老一些一个年轻一点，老的大约三十岁上下，装扮成熟，白领气息浓重，陈彪看到的穿高跟鞋的主人就是她。另外那个年轻的，约莫二十岁不到，脸上还带着学生气，白领女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这小姑娘却是清汤素面，穿着格子衬衫配着平底鞋，亲自近人，和白领女正好两个风格。
汪畔的视线落到了这两个女人相挽在一块的手上，年龄差得有些大，但是关系很好还长得像，可能是一对姐妹花。
同时，汪畔注意到，在这两个女人出现后，杨小妹和伍学平都舒了一口气，就连绷着脸的赵兰和从出现在平安公寓一直温温和和的秦广深，脸色都缓和了许多，看来之前他们的精神都很紧绷。
陈彪瞧见有活人后，抓着自己的外套就走了过来，径直走到了电梯女面前，语气颇为不善，“你们是这栋公寓的住户你们这栋公寓怎么回事，还有那破门怎么打不开，我告诉你们，赶紧把门给我开了，我还有好几单生意等着要签呢”
站在电梯门口，那个年轻的女孩被陈彪这暴脾气一顿轰，竟也没露出害怕的神态，反而露出了一抹笑，笑着望向他们道，“你们应该就是新来的021的租客吧来了很久了吗怎么不上楼去”
白领女对众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你们如果是在等管理员，他昨天有事回乡下了。有什么事情得等他回来再说，我们可以先带你们上去，反正以后大家都是邻居。”
陈彪说的话就像是一阵风般，吹过就算，这两个平安公寓的住户仿佛没有听到般，一直在自说自话。众人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尤其是被她们黑黝黝的瞳孔注视着的时候。陈彪想发火，但是被秦广深等人制止住了。真要闹起来，明显汪畔等人都会站在平安公寓姐妹花这边，陈彪不占什么好处。陈彪一肚子的火也只能压着，审时度势这点气量他还是有的。
“我叫李佳佳，她是我姐姐李佳瑶。”年轻女孩做了简单的介绍，如汪畔所料她们的确是姐妹。李佳佳说完便招呼众人进电梯。
一直站在原地也不是办法，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就随着李佳佳和李佳瑶先后进了电梯。狭小的电梯一下子站九个人还有些挤，而且当电梯门关上时，内里不透风闷得厉害，再加上更加昏暗了的光线，众人心里都带上了些怨气。
莫名其妙地，怎么就到了这么个地方
随着电梯的上升，越往上电梯内部就摇晃得越厉害。杨小妹一个站立不稳就往后摔了过来，即使她半道子稳住了身体，还是把站在她身后的汪畔给推到了墙角。汪畔一拐，整个人就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小姐姐，你没事吧”
楚霸王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汪畔说了句没事，又道了声谢就离开了他的怀抱，站到了一边去。当站好后，汪畔下意识瞥了一眼身侧的楚霸王，对方刚好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环境内似乎有几秒对视在了一块。
楚霸王普通的五官明明灭灭地映在汪畔的瞳孔内，让汪畔有一瞬觉得他竟然长得还不差。不过这种错觉只出现了一刹那，两人对视的动作就被陈彪骂骂咧咧的声音打乱。汪畔收回了视线，望向了前方。
“什么破电梯，这么晃，你们物业是不是都没检修过，不会半道突然给我坏掉吧”
陈彪的话音落下后，李佳佳柔和的声音随之升起，“老公寓都是这样的，哪有什么物业，公寓里的一切都是管理员照看，我们这些住户租客有什么事情都只找管理员。你们也是，你们竟然住进了平安公寓，也是这里的一员，以后有什么事找管理员处理便是，他挺好说话的。”
秦广深接着李佳佳的话问道，“我们今天来得突然，也没有钥匙，不知道管理员那边有没有留下钥匙之类的东西。”
李佳佳没有回答，反倒是李佳瑶回过了头来看秦广深，在昏暗的电梯内，李佳瑶似乎是笑着的，“管理员从不拿租客住户的钥匙，他只管公寓大门的钥匙。今天管理员不在，这样吧，我们先上去看看，管理员做事一直挺靠谱，应该留了门。”
李佳瑶说完这段话后，电梯内的众人明显眼睛亮了三分。管理员拿着公寓大门的钥匙，是不是说只要找到公寓的管理员他们几人就能离开这里
伍学平赶紧问道，“那你们管理员什么时候回来”
李佳佳摇了摇头，“这还真的说不准，他不常回乡下，有时候回去了，快则一天半天，慢些的话就会留个把日子，最长试过半个多月才回来。那次真是糟糕，十二楼，哦，就是你们房子的前租客，一群小混混，不知道怎么弄的，浴室漏了水，这水直接浸到了我们家。我们姐妹刚好住在013楼下，那天简直是灾难。对了，你们有空可以下到十一楼找我们玩，我们就住在019号房子里。”
此时电梯已经到了第九层楼，摇晃的程度减轻了很多。
“你们能打电话让管理员早点回来吗我们这边有些事情找他，很重要的事情。”秦广深稍一琢磨编了个联系管理员的借口。
“这可就难办了。”李佳佳犹豫了起来。
“怎么就难办了”伍学平和杨小妹都急了。
李佳瑶解释，“管理员年纪有点大，用不习惯手机，平时他一直在公寓里，也用不着手机，有事我们下来喊他一声就成。现在他回了乡，听说他的乡下貌似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那里信号不好，他只要一离开了公寓，我们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有什么事只能等他回来处理。”
这么奇怪的管理方式这里的住户租客不嫌麻烦吗
李佳瑶接着道，“因为这样，管理员觉得对不住大家，平时尽量都不离开公寓，几年才难得离开一回。”
这么说还是他们不走远了，这么碰巧就遇上了管理员“难得的一次”离开公寓。
“怎么会这样”杨小妹的语气有些丧，好不容易看见的希望一下子熄灭了换做谁都会和她一样的失望。
找不到管理员，就拿不到离开的钥匙，也就是说他们又得重新想办法了。
12楼很快就要到了，伍学平和杨小妹两人已经没心情说话，电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等着电梯的数字跳到12这个数字时，汪畔忽然感觉一直安静站在自己身侧的赵兰喘息声越来越重，哼哧哼哧的如同使劲拉了一头牛。而且在汪畔发现赵兰异常同时，赵兰整个人都挨到了汪畔的身上。
赵兰身体又热又湿，手臂上全是汗水，而且只增不减，但是她汗水流个不停，皮肤温度却低得吓人，冷冰冰的，好像刚从空调房待了一夜。
汪畔扶住了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赵兰只是反手抓着汪畔，力气大得很，抓得汪畔有点吃痛。她没有说话，只是瞪圆着眼睛惊恐地望向汪畔，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说出发生了什么事，电梯就到了第12层楼。
其他人跟着李家姐妹鱼贯而出，没办法，汪畔只好先带着全身僵直的赵兰出了电梯。等电梯门再度关上后，赵兰才松开了紧抓着汪畔的手，整个人好像脱水了一般，脸上还带着挥散不去的惧意。汪畔走近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赵兰浑身一僵，过了良久，才哑着声回答，“电梯里多了一个人。”
可惜现在电梯门已经关上，赵兰的话无从论证。而站在走道内的人，包括李佳佳李佳瑶姐妹一共九人，不多不少，和他们进电梯时的人数一致。赵兰也数了在场的人数，这一数完她的脸色更不好了。出电梯的时候汪畔和赵兰是走得最慢的，而她们离开时电梯内已经没有别人了。所以赵兰说的话，仔细一想，各种的漏洞百出。
“算了，可能是我看错了。”嘴上这么说，可赵兰青白的脸却是另一回事。
赵兰一脸菜色的跟上了其他人，汪畔缀在队伍末尾，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兰，脚跟一顿，又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紧闭的电梯。
出了电梯有一条走廊，走廊不长，三四米左右。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就是对立的两扇铁门。一扇门写着021三位数字，另一扇则写了022。021那间就是汪畔七人将要住下的屋子。李佳佳手上没有钥匙，不过她上前只是轻轻一拉，铁门发出咔嚓一声就打了开来。除了汪畔特意留意了一下，其他人似乎都只当做021号房子的门忘记上锁而已。
李家姐妹带着七人进到了021号的屋内，三房一厅，一卫一厨，地方还算大，而且屋内整理得很干净，每间卧室还有床，就是缺了点被套和枕头。厨房里还有冰箱，里面放满了食物，有荤有菜，十分的丰富，同时又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什么人还会给租客填补这么多食材
李佳佳和李佳瑶带众人转了一圈就回了自己家，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汪畔他们七人。
陈彪在屋里翻了一遍，没找到可以联系外界的电话后，一件不耐地往沙发上一坐，边随手拨弄着茶几上的东西边说道，“我们不会真要在这里一直呆到那个什么管理员回来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而且那两个妞明显有问题，我跟你们说，咱们现在呆在这里越久反而越容易出事情。”
杨小妹和伍学平两个还没出社会的学生听陈彪这么一说，更紧张了。
两人齐声道，“那，那怎么办”
“这是什么”
楚霸王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他举着手机晃了晃，“这里多了一串数字。”
汪畔看了一眼，也从身上把或许是让他们来到这栋平安公寓的“罪魁祸首”，那部古怪的手机掏了出来。一点亮手机屏幕再次出现了那个怪异的小丑头像。不过小丑头像下面的一行血字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串数字，和楚霸王的数字是一样的，写着“4:55:45”。
杨小妹弱弱道，“我们好像都一样。”
在场的七个人，他们的那部白色的手机上都出现了同样的一串数字，而那串数字还在递减变化着，就像是一个计时器，正在进行着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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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畔冷静地巡视着众人，除了秦广深和那个楚霸王看不出情绪外，其他人现在的心态都有些崩，这不是个很好的现象。陈彪和赵兰明显已经出现了厌世的情绪，开始向坐着等死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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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声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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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汪畔注意到，在这两个女人出现后，杨小妹和伍学平都舒了一口气，就连绷着脸的赵兰和从出现在平安公寓一直温温和和的秦广深，脸色都缓和了许多，看来之前他们的精神都很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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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电梯门口，那个年轻的女孩被陈彪这暴脾气一顿轰，竟也没露出害怕的神态，反而露出了一抹笑，笑着望向他们道，“你们应该就是新来的021的租客吧来了很久了吗怎么不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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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佳佳，她是我姐姐李佳瑶。”年轻女孩做了简单的介绍，如汪畔所料她们的确是姐妹。李佳佳说完便招呼众人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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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霸王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汪畔说了句没事，又道了声谢就离开了他的怀抱，站到了一边去。当站好后，汪畔下意识瞥了一眼身侧的楚霸王，对方刚好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环境内似乎有几秒对视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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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彪的话音落下后，李佳佳柔和的声音随之升起，“老公寓都是这样的，哪有什么物业，公寓里的一切都是管理员照看，我们这些住户租客有什么事情都只找管理员。你们也是，你们竟然住进了平安公寓，也是这里的一员，以后有什么事找管理员处理便是，他挺好说话的。”
秦广深接着李佳佳的话问道，“我们今天来得突然，也没有钥匙，不知道管理员那边有没有留下钥匙之类的东西。”
李佳佳没有回答，反倒是李佳瑶回过了头来看秦广深，在昏暗的电梯内，李佳瑶似乎是笑着的，“管理员从不拿租客住户的钥匙，他只管公寓大门的钥匙。今天管理员不在，这样吧，我们先上去看看，管理员做事一直挺靠谱，应该留了门。”
李佳瑶说完这段话后，电梯内的众人明显眼睛亮了三分。管理员拿着公寓大门的钥匙，是不是说只要找到公寓的管理员他们几人就能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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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佳摇了摇头，“这还真的说不准，他不常回乡下，有时候回去了，快则一天半天，慢些的话就会留个把日子，最长试过半个多月才回来。那次真是糟糕，十二楼，哦，就是你们房子的前租客，一群小混混，不知道怎么弄的，浴室漏了水，这水直接浸到了我们家。我们姐妹刚好住在013楼下，那天简直是灾难。对了，你们有空可以下到十一楼找我们玩，我们就住在019号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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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只是反手抓着汪畔，力气大得很，抓得汪畔有点吃痛。她没有说话，只是瞪圆着眼睛惊恐地望向汪畔，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说出发生了什么事，电梯就到了第12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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