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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机缘

  张奕韬在军训给辰雪发的那些信息,辰雪还真的没有收到

  辰雯涛给她换了个手机,企鹅号就被盗了

  而盗号的那个人,每天看着张奕韬发一些自拍和自言自语,觉得这个男孩子还挺可爱的,就放弃了骗他让他打钱

  辰雪也好久没收到张奕韬的信息,企鹅号又找不回来,心里空落落的,她还没有放下他。

  跟高中两个闺蜜聚会倾诉之后回到家里。

  辰雯涛见女儿回来,说道:跟你关系特别好的那个男生,今天又找到咱们家里来了。

  辰雪:什么?

  辰雯涛:你还装傻,别以为妈妈不知道,前几天因为你军训自己没办法回高中,我帮你调剩余的档案,档案处的老师都跟我说了。

  辰雪:说什么?

  辰雯涛:说你们俩感情不错,假期去玩那次,你们两个在海里打得火热。

  辰雪瞬间脸红,不知所措。

  辰雯涛瞟了瞟女儿的神态:看来是真的了,你们俩的事传的够远啊,连档案老师都知道。我早就跟你说过,那孩子不靠谱,你跟他在一块儿早晚得出事儿。

  辰雪:妈,我没有,我早就跟他没联系了。

  辰雯涛:是吗,我还多了一嘴让老师别随便告诉打听你去处的人。不是妈妈逼你,你看他那个样子就不稳重,不是能过一辈子一起生活的人,你现在也还小,先把大学念好,能读到博士最好,以后有合适的咱们再说。

  辰雪心不甘情不愿的沉默不语。

  她在知道张奕韬军训一结束就来找过自己之后,有点动摇,想要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就在北大,就在他旁边,她不忍心了,可内心还是很矛盾。

  于是给远在澳洲的父亲打了国际长途,寻求建议。

  辰雪的爸爸张道帆从部队转业之后就离开北京,远走他乡到澳洲悉尼歌剧院奔赴歌剧事业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只是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参军也就随了大流,遇上辰雯涛有了辰雪,为了照顾家也就放下了自己的兴趣。

  后来因为不算什么问题的脾气不合,在辰雪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们离婚了,张道帆也没再娶妻生子,一门心思投入到了自己最爱的事业中。

  每年回国两三次看望自己的女儿,但是辰雯涛却从来不参与这样的家庭聚会。

  辰雪跟爸爸在通话中讲述了她跟张奕韬的事情:我妈根本就不愿意听我说,可她都没见过他就觉得不靠谱。我现在也没告诉他我在北大的事,我没考清华,他一定很着急,可是我又不想让我妈担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能帮我出出主意吗。

  爸爸在电话的另一端:你现在都长大了,她还把你看的这么严。听你讲,我倒觉得那个男孩还不错啊,只要他对你是真心的,就算不在同一个学校也不是问题,关键要你自己把握。当然也不要让你妈妈担心。

  辰雪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询问张道帆:那你和妈妈呢,你对妈妈是真心的么,如果是真心的,就算不在同一个国家c性格不合也不是问题对吗。

  张道帆顿了一下:辰雪,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其实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们,但是你妈妈她,我们可能真的不适合在一起生活。

  辰雪:你不想离开我们,那为什么我小时候你走的那么决绝。高中三年,只有爷爷去世的时候你回来了,其他时间你一直在国外忙,我妈根本不想见你。我妈觉得我同桌不靠谱,是不是因为觉得他很像你,每天做着不切实际的梦,照你这么说,我跟他也不合适。

  张道帆轻叹一声:你不要拿我们俩的事跟你们俩的事情来类比嘛,每个人是不一样的,这样,你把电话给你妈,我跟她说。

  辰雯涛接了电话,张道帆对她说:你要尊重女儿的意愿,她长大了,交个男朋友你还管那么多。

  辰雯涛:谁才是她监护人啊,而且你又没见过那个男生不知道他都干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发言。

  张道帆:你看你,又是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一说话就跟吃了枪/药似的。

  辰雯涛:我女儿不用你管。

  张道帆:她也是我女儿。

  辰雯涛:法院判给我了,所以不用你管!

  张道帆:行了行了,怕了,惹不起。

  辰雪听父母的对话,又像是吵了起来,原本找出来张奕韬的电话想要拨过去,又放下了手机,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上头。

  张奕韬在清华上了一周的课,基本摸清了大学上课的规律,他总是能在老师点名前一秒进班,在老师不在的时候绝不上晚自习。

  这一周,他并没有完全在上课的状态,他想用不重要的课回趟高中,去问高中的档案处老师辰雪的去向,如果档案处老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他的话,那他就决定暂时放弃寻找辰雪,好好上课了。

  张奕韬逃掉了连着两节的思修课,连带中午的时间,回到高中,就遇见了刘朔明。

  刘朔明看见他高兴的打招呼:哎哟,清华高材生回母校了,干什么来啦?

  张奕韬:反正你不告诉我的事儿,我自己也能查也能找。

  刘朔明:怎么回事儿,一回来就冲我喷火。

  张奕韬: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绕过刘朔明直奔档案室。

  刘朔明:你上哪儿去?

  张奕韬:你管不着!

  档案处的老师:你说的那个女生的档案啊,前段时间她妈妈拿走了,也没说送到哪去。

  张奕韬心想:靠,又是她妈妈,成心跟我作对,给我出难题。

  他说道:那您这儿,有记录我们这届的学生考到哪个大学的记录么?

  老师:这个,记录不全的,而且你要找的人也不一定被记录上,档案那么多,翻起来也很费时间,你不需要上课吗。

  张奕韬:你们老师都不关心我们这届的辰雪这号人么,她成绩那么好,全校有名,怎么可能有没她的记录,我就让你帮我找,行吗?

  老师:每届好学生多的是,全都记得住我这脑袋瓜还要不要了,再说小祖宗,你看看我身后这些架子,你觉得要找到哪辈子,即使勤快,也需要花费很久,你都是大学生了,赶紧回去上课去吧。

  张奕韬掏出手机:这样,您加我微信,我不在这等,你什么时候找到了什么时候告诉我行吗。

  老师看实在请不走这尊佛,只好答应。

  张奕韬向老师道谢后就回清华了。

  过了几天也不见档案处老师来微信,他觉得可能也没戏了。

  这么多天辰雪也没有来清华报到,其实他问过清华的档案处就应该知道,辰雪不会再来清华。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他忽然想到辰雪对自己说过小时候的心愿是当外交官,可是这个相关专业的学校太多了,国外还有很多,如果辰雪真的出了国,那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无法见到,他要真的去找,自己的课业也会被耽误,辰雪如果知道,一定会对他失望吧。

  张奕韬自己立下这次找不到就好好学习的决定,他要对自己负责就要立马实施,他发现,他的自律已经在高中三年辰雪的陪伴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习惯,没有她在身边,他似乎也真的可以管住自己。

  这天,两个数学专业的班级一起上高数课。

  课间的时候,张奕韬的室友来跟他讨论刚才老师讲的不太明白的地方。

  解决问题后,室友们跟他闲聊了起来。

  钟山晓:咱隔壁班我哥们儿说,他们班女生把你当系男友。

  张奕韬一脸懵:什么东西?

  钟山晓:系男友,就是全系女生的男朋友。

  张奕韬心累:饶了我行吗,我吃不下这么多。

  钟山晓坏笑:那你一次能吃下几个?

  张奕韬瞪了眼钟山晓:你什么思想,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别跟我扯这些。

  钟山晓:哦,就是那个失踪的女朋友,反正也找不到了,虽然咱们这儿女生少,但是能看的还是有那么几个的,不考虑一下?

  张奕韬:不考虑。

  钟山晓:这么坚决,在下佩服!

  廖宇:你那女朋友到底是谁啊,长得好看吗,有没有照片?

  张奕韬:问这么多干嘛,高中同学,我们这届校花,有照片也不给你看。

  廖宇:我去校花?那我真的好奇了,初恋吗?

  张奕韬:是。

  郝骏:不是我说呀,初恋一般都没结果。

  张奕韬:我这不是一般的初恋行么。

  郝骏:找都找不到了,不一般又能怎样。

  张奕韬:我总会找到她的。

  室友们:你厉害。

  钟山晓转身去找他隔壁班哥们儿:跟你说咱们学校女生都没戏,那位心系自己失踪女友,我帮不上什么忙了。

  郭笑:我的天,这世上还有如此痴情之人?

  他回头对自己班几个女生说:听见了吧,你们都没戏,还系男友呢,人都不正眼瞧你们,你们还是考虑考虑别人吧,比如我。

  女生们抱怨他: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人家有身高你有吗,人家有颜值你有吗,人家有才华你有吗。

  郭笑不服:外表好看能当饭吃吗!

  女生们:

  “能!”

  “我感受到了痴情的魅力。”

  “他女朋友到底是谁啊,太幸福了吧,好羡慕啊。”

  钟山晓:听说很漂亮。

  女生们发出叹息声,拿出镜子照照自己,觉得自己也不差啊。

  一天体育课下课后,张奕韬打完篮球甩着湿漉漉的刘海往宿舍走。

  有个女生突然从背后拍他:请你喝水!

  张奕韬回头看,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女生,但也确实口渴就接下了:“谢谢,你哪个班的,回头我把钱还你。”

  女生:我请你,不用还钱。

  张奕韬:你请我干嘛,我都不认识你。

  女生:现在就可以认识了,你好,我是物理专业的云叶。

  张奕韬:认识了,也需要还钱,我不想欠别人东西。

  云叶:分的这么清楚啊,那你加我微信,给我发红包吧!

  张奕韬无奈的笑笑:我不随便加微信,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回头给你钱。

  云叶:他们说你不近女/色,看起来是真的。

  张奕韬:什么?

  云叶:你该不会是

  张奕韬:我有女朋友。

  云叶:我听说了,就是那个失踪的女朋友,可是她在哪里,还是你杜撰的我们无法考证。

  张奕韬一脸莫名: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跟我说这个干嘛,那又怎样?

  云叶:军训的时候没跟你们班一起拉歌,但是我都看到了,那时候我就决定要认识你。

  张奕韬尴尬的想:现在女生都这么直接的吗。

  张奕韬对她说:女生是不是应该矜持点?

  云叶:矜持没用,不然喜欢的人会被别人抢走。

  张奕韬无奈皱着眉: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有喜欢的人。

  云叶:如果是真的,你喜欢的人就这么轻易找不到了?那我觉得她不喜欢你,我可以公平竞争。

  张奕韬:你不明白就不要胡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女朋友,她是我未婚妻,根本不公平,你也没法跟她竞争。

  云叶顿时傻眼立在原地,张奕韬把外衣搭在肩上走向回宿舍的路:“我会去你们班还你钱的!”

  大一上半学期,张奕韬基本都是这么过的,对他示好的女生有很多,但都被他打消了念头,他一直在按部就班跟着课程的进度c老师的讲解,学习c自习c跟同学探讨问题。

  也一直没有忘记辰雪,每天给她的手机发一条信息:你到底在哪儿啊

  期末考试,他的成绩不好也不坏。

  这是他上学以来,唯一一次靠自己,没有借助任何外界补课的学习成绩,他觉得,自己还是很不错的。

  放寒假的时候,张奕韬又去套辰雪两个朋友的话,还是一无所获。

  张傲松的企业与悉尼歌剧院有了合作,这个冬天他要带领一些员工赴往澳洲参加歌剧商演,还多出了两张票,问儿子和妻子要不要同去。

  张奕韬心想,反正寒假也没什么事做,出国散心也挺好,辰雪的事,没准等回来就有消息了。

  于是一家三口坐着头等舱飞向了澳大利亚。

  澳洲这个地方,地广景美又自然,悉尼歌剧院这个地标性建筑更是巧夺天工。张奕韬在大剧院里漫无目的的溜达着,观赏着各种各样的设施。

  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几个亚洲面孔,他走过去跟那几个人搭讪,发现都是中国人。这些人都是常驻澳洲为歌剧院组织中国演出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与张奕韬聊得很投机。

  这个男人告诉他,自己家在北京,以前是个军人,但是对歌剧非常感兴趣,当兵的时候差点就进文工团了。虽然自己不属于歌剧院的演员,但是也会唱两句,说着还给张奕韬表演了一番京剧和美声两种完全不同形式的唱法。

  张奕韬十分惊讶于这个大叔的才华,如痴如醉的听着这个男人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聊到尽兴,张奕韬还把自己曾经写给辰雪的那首歌也唱给了这个大叔欣赏,被大叔称赞年少有为,后生可畏。

  两个人越聊越多,从兴趣爱好聊到生活,中年男人聊到了自己的家庭,张奕韬越听越觉得有种熟悉感。

  中年男人问他:你是高中生还是上大学了?

  张奕韬:上大学了,在清华。

  中年男人:哟,跟我女儿的学校很近啊,我女儿在北大,以后可以给你介绍认识一下。

  张奕韬笑着摇摇头:叔叔,不用了。

  中年男人:怎么了?交个朋友也可以啊,我女儿长得可漂亮了,你见了一定喜欢。

  张奕韬: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您女儿再漂亮也跟我没关系。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有点遗憾,其实我女儿也有喜欢的人了,刚开学那会儿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出主意呢,最后也没给出个像样的办法。说我前妻对她男朋友不满意,她自己上北大的事情又没有告诉男朋友,哦对了她男朋友也在清华。我女儿上学一直很优秀,小时候想当外交官,高中数学成绩又好,她男朋友就是高中时候的同桌,她帮着补习,成绩越来越好考上的清华

  张奕韬听着听着,脸色变了,试探性的询问:叔叔,你的女儿,她叫什么名字?

  张道帆:她叫辰雪,怎么,你认识吗?

  张奕韬眼中闪着惊讶又激动的火花:时辰的辰吗?

  张道帆笑道:是啊,前妻跟我离婚之后,就把我的张姓去掉了,她可真够狠的。

  张奕韬忽然释怀的笑了:怎么这么巧,我认识她,她跟我是同学。今天认识您很高兴,谢谢,如果可以我们做个朋友吧!

  张道帆也兴奋道:好啊,我就看你这个小伙子不错,你这个朋友我认了!

  张奕韬眼中闪动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叔叔,我马上就要回国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在北京见到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爸爸,张傲松。

  张道帆也豪气冲天,哈哈大笑:好,够仗义,我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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