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下流
从天堂到地狱, 从云端跌倒谷底，顾寻熠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想要对余疏好, 一直在等一个说法, 只要余疏说一句我们就是碰巧见到的, 或是我们没有什么你不要多想，说不定他就真的熄灭了所有的火, 可是余疏什么也不说，他从前最恨余疏这个样子，戴上面具把整个世界都隔开了。
现在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可以在战场上攻破敌军, 可以在北城和那些老狐狸周旋, 面对冷若冰霜万古不化的余疏除了跳脚想不出别的招。
昨天他有多欢喜, 今天就有多痛苦。他为之兴奋的吻竟然是为了来见老情人，这一巴掌打得顾寻熠头晕眼花肝胆欲裂。
“余疏，你一定要这样吗你打算这样冷冰冰的对着我一辈子吗”
余疏靠在车窗上满脸冷漠的看着他, 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方才的确被陆安气得站不稳，可让他把陆安供出去他也做不到, 再见小哑巴心疼难过远远大于失望愤怒。
他从前觉得自己是个冷情的人, 看着绞刑场上因为家人要被处刑而悲痛欲绝的人不能理解，那个人犯了这样的罪为什么还要难过，杀了他是替天行道, 不然亡灵如何安息, 世道本就不公, 没了刑罚更加暴乱。
可如今那个人是小哑巴, 他做不到了。
他突然明白了留一手跪在蒲团上时的心情，也明白了留一手一边隐瞒一边给他各种提示时的矛盾挣扎。
顾寻熠一脸的狠戾，捏着余疏的下巴逼问道“你昨天答应过和我回去的，目的达到就忘了吗”
余疏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顾寻熠，你当时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你把我当成你把我当成兔子”
“你。”
余疏撇过脸，不再理他，脸上淡漠依旧看不出表情。
顾寻熠在心里呐喊老子把你当什么你心里没数吗老子爱不爱你你还要问吗你要是兔子也是我这辈子养得唯一一只，还他娘的咬人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次顾寻熠是真的伤心了，在司令部一连住了好几天，回来也是一言不发就往死里折腾余疏，真的把他当兔子养。而余疏一心再为陆安的事情担忧，也没空理他。
两人一直僵持着，顾寻熠去北城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余疏还是抱着猫不理他，懒洋洋的窝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不好好吃饭也不怎么开口说话，顾寻熠和他置气，看在眼里却拉不下脸来哄他，往常余疏这样他早就跳起来把东西端到面前一脸心疼的劝哄了。
眨眼就到了冬至，余疏不愿意出门不愿意见人，只有方嘉年来看过他，见他脸色不好就没多问，今天来只是告诉他，留一手自杀了。
余疏这才有了表情，愕然“他怎么会”
方嘉年也很惋惜，面色沉重，“他是在自家后院服了毒，我找遍了南城的大夫都没人见过，但是有一个游医路过说是认得。”
“那是什么毒”
“日本奇毒，叫做月见山，这种草药长在山里，配料极其复杂而且奇毒无比，还会让人在死前产生幻觉，会看到自己最幸福的时刻，所以中毒者十有八九是面带笑容。”
“月见山”余疏心下一沉，这种毒他见过
方嘉年点点头，“这月见山在日本已经被禁用了，不知道这留一手怎么会得到药方，还给他调配出来了，这事儿也太离奇了，最后他自己也死于这种毒。”
“原来是来自日本，怪不得闻所未闻。”
“现在也不知道是两个案子还是一个案子，院长案还没结束又来了个大夫，还都和小哑巴有关系，现在最大的疑点有三一是小哑巴在他们中间到底起了什么作用，而是留一手为什么要制造月见山，三是留一手问什么要自杀”
余疏垂下眼帘，低声道“你确定他是自杀吗”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可我听他的邻居说他是自己吃下月见山的，他街坊是个做豆腐的大娘，人称豆腐东施，那天给他送了点儿刚做出来的腐乳，就看见他一直在煎药，那药的味道闻着很奇怪，是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儿，她眼看着留一手喝了那药，仵作检查他胃里也只要月见山的残毒。
“他喝完以后把所有关于月见山的东西都毁了，能查到的只有肚子里的月见山残渣，而那残渣所用的药材很多味就是有大量甜香味儿的。”
余疏点点头，“看来方巡警调查的很仔细了，那今日找我来又是为了什么这件事我知道的已经没有你多了。”
“听说你那日在留一手那儿遇到老情人，老顾这个一点就炸的炸药发飙了，我这不是巴巴的赶来帮你解释解释吗，你们俩可不能因为我请你帮忙闹别扭，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余疏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扶住脑袋，轻叹了一口气，“算了，现在我不想理他，你不用和他解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不理我最好，免得我又开始头疼，等我想明白了事情过去了我自己跟他说吧。”
“唉，每次看到你为老顾烦心我都特内疚，当初要不是我硬要找他帮忙你就不会被他唉，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余疏笑着摇了摇头，“是祸躲不过，你不搭着个桥，同住柳县迟早都会遇到的。”
提到他方嘉年倒豆子似的和余疏叨叨起来“也是，老顾这人又霸道又执拗，他认定了你就不会变了，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小小年纪就去扛着枪和人家真刀真枪的厮杀，刀刀见血，也从没有教育过他关心过他，刀尖儿上舔血走到今天，他那个父亲还一心想着利用他，他不会说话，说出来的都是最原始的感受。”
“而余先生你就不一样了，你内敛又有文化，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还生生把自己压抑出毛病来了，你们俩在一起一个什么都不说，一个说不清楚就动手，很容易引起事故，三天两头吵，隔三差五还打一架，这样我会很忙的。”
余疏还是很抗拒，“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他弄死我。”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会大，但是最有可能的还是互相折磨至死方休，说不定还能白头到老呢。”
余疏沉默了半晌，开口道“那还不如让他弄死我。”
“你要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他不会舍得的。”
余疏眼前一亮，“那我弄死他我没什么舍不得，他死了我就解脱了。”
“你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你弄不过他的。”
一室寂静，过了许久才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打破了。
顾寻熠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不满道“方嘉年，你到底说什么要说那么久。”
“还，还不就是那些事儿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们是清白的，就是说几句话而已我发誓”方嘉年被他阴冷的眼神吓得想从窗户跳出去。
余疏看着他一脸鄙视。
顾寻熠一脸冷漠“这个案子你就不能自己查吗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你还当什么巡警”
“巡警有调查的职责啊，余疏不是知些内情嘛我还有些事儿，我先走了，余先生回头见。”说完不敢看顾寻熠的脸，连滚带爬的跑了。
余疏和顾寻熠不约而同的目送他离开了。
他走远了顾寻熠才抬了抬下巴，酸溜溜的对余疏道“你和他聊得倒是很欢，在我这里就一句实话都没有，现在可好，一句话都没有了。”
余疏眼睛红红的，冷冷的看着他，“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就是个人渣。”
“我就是人渣我更人渣的事儿还没干呢”
说着就把他按倒在沙发上扒他的衣服，压着他的腿不让他乱动，如饥似渴的在他身上乱摸，灼人的喘息声在余疏耳边散着热气，微微眯着眼，二话不说就扒开了余疏的身上的长衫。
余疏被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衣衫不整的和他撕扯，虽然每一次都是徒劳，但每一次他都是强烈的抗拒着这种关系，他不想当兔儿爷，他只想躲在一个角落安安静静的生活。
顾寻熠在他耳边低声粗喘着，道“你问我是不是把你当兔儿爷，其实是你自己把你自己当兔儿爷，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对你还不好吗只要你不离开我不找野男人，我保证要星星不给月亮”
“少废话”
“我就要说我把你养得油光水滑摸着剥了皮儿的煮鸡蛋似的，你还想着别人，你就是没良心，你碰他胳膊了，你他娘的都没碰过我胳膊，越说越来气你也得碰我”
“你给我滚”余疏羞耻的闭上了眼，被顾寻熠抓着手就往下摸，一脸下流，余疏气得气息全乱，一巴掌乎在他脸上，大骂道“下流”
“老子就下流”
“无耻”
“老子就无耻”
“你真他妈不要脸”
“呦，会骂人了，再骂两句我听听。”
余疏偏过脸不再搭理他，顾寻熠更来劲儿了，没命的折磨他，他就想看到余疏因为动情而控制不住表情的样子，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余疏是他的，会为了他而变化，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迫。
控制不了他的心只能先控制他的身体。
顾寻熠没出息又自暴自弃的想着，说不定技术越发娴熟了余疏就爱上他了呢。
无穷无尽的欲望过后，顾寻熠粘嗒嗒的搂着余疏道“明天我就要走了，北城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老子爬也要爬回来”
余疏可有可无的嗯了声，就睡着了。
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回到这儿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不管是因为累还是因为顾寻熠在身后的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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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在战场上攻破敌军, 可以在北城和那些老狐狸周旋, 面对冷若冰霜万古不化的余疏除了跳脚想不出别的招。
昨天他有多欢喜, 今天就有多痛苦。他为之兴奋的吻竟然是为了来见老情人，这一巴掌打得顾寻熠头晕眼花肝胆欲裂。
“余疏，你一定要这样吗你打算这样冷冰冰的对着我一辈子吗”
余疏靠在车窗上满脸冷漠的看着他, 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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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明白了留一手跪在蒲团上时的心情，也明白了留一手一边隐瞒一边给他各种提示时的矛盾挣扎。
顾寻熠一脸的狠戾，捏着余疏的下巴逼问道“你昨天答应过和我回去的，目的达到就忘了吗”
余疏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顾寻熠，你当时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你把我当成你把我当成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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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疏这才有了表情，愕然“他怎么会”
方嘉年也很惋惜，面色沉重，“他是在自家后院服了毒，我找遍了南城的大夫都没人见过，但是有一个游医路过说是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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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山”余疏心下一沉，这种毒他见过
方嘉年点点头，“这月见山在日本已经被禁用了，不知道这留一手怎么会得到药方，还给他调配出来了，这事儿也太离奇了，最后他自己也死于这种毒。”
“原来是来自日本，怪不得闻所未闻。”
“现在也不知道是两个案子还是一个案子，院长案还没结束又来了个大夫，还都和小哑巴有关系，现在最大的疑点有三一是小哑巴在他们中间到底起了什么作用，而是留一手为什么要制造月见山，三是留一手问什么要自杀”
余疏垂下眼帘，低声道“你确定他是自杀吗”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可我听他的邻居说他是自己吃下月见山的，他街坊是个做豆腐的大娘，人称豆腐东施，那天给他送了点儿刚做出来的腐乳，就看见他一直在煎药，那药的味道闻着很奇怪，是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儿，她眼看着留一手喝了那药，仵作检查他胃里也只要月见山的残毒。
“他喝完以后把所有关于月见山的东西都毁了，能查到的只有肚子里的月见山残渣，而那残渣所用的药材很多味就是有大量甜香味儿的。”
余疏点点头，“看来方巡警调查的很仔细了，那今日找我来又是为了什么这件事我知道的已经没有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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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就下流”
“无耻”
“老子就无耻”
“你真他妈不要脸”
“呦，会骂人了，再骂两句我听听。”
余疏偏过脸不再搭理他，顾寻熠更来劲儿了，没命的折磨他，他就想看到余疏因为动情而控制不住表情的样子，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余疏是他的，会为了他而变化，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迫。
控制不了他的心只能先控制他的身体。
顾寻熠没出息又自暴自弃的想着，说不定技术越发娴熟了余疏就爱上他了呢。
无穷无尽的欲望过后，顾寻熠粘嗒嗒的搂着余疏道“明天我就要走了，北城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老子爬也要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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