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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爱,看得见

  自韩非被囚禁宫中后,檀素便居于紫兰轩之中。不开心的时候,她会推开窗子去看外面的花树,然后径自的发呆。她总是这样,会时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进不去,自己也走不出。卫庄走到她身边,看向她所看的方向,良久,“我打算去见韩非。”

  檀素有了反应,“夜探?”

  “是。”

  “我也去。”

  “好。”

  这是长大之后他们的相处模式,平静也纵容。暴露自己在意的东西,会让敌人看清你的弱点,可檀素的强大注定了她不会轻易成为别人的麻烦,并且她也极力避免这一点。

  闲暇的的时候卫庄会想起一些往事,大多是关于尚还年少的檀素。鬼谷纵横,名扬天下。纵横秘术,唯二者得之。檀素那未知的特殊性令她成为了鬼谷有史以来的第三位传人,却并不意味着她能够学习到鬼谷的武功,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孤独的。

  鬼谷子的授课模式是一对一的,所以在盖聂学习的时候,他会去找她打发无趣的时间。

  檀素多在发呆,那时候她的态度是任何人都免进,无论你在旁边怎么说话、做什么,她都不会理你。

  其次是练剑,那是她清醒时间剩余的全部,勤奋的几近自虐。卫庄曾好奇地问过,“为什么要这么努力?你只是个女孩子。”语气带着几分不屑。那时候的他也还年轻,心思敏感又倔强,习惯用攻击性的话语来保护自己,与同样敏感倔强偏又喜欢缩成一团地保护自己的檀素呆在一块简直是矛盾的重现。两人一人进攻一人防守,场面虽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最后总是卫庄被气的火冒三丈。在他的眼里,檀素的风格不叫阴郁系,叫致郁系。

  后来许是熟悉了,又或者是同样的问题问多了,她觉得烦。总之檀素终于给了答案,“弱者总是会被凌虐,强者总是无动于衷。假如自己不努力的变强,那么留给在乎的人的,便只有丑陋的疤痕。”

  卫庄不以为然,“如果你在乎的人也同样在乎你,那他一定会保护你。”

  檀素淡淡的答,“让他一个人承担所有,那我一定也不会快乐。”

  “那你在乎的人呢?”卫庄本是顺口一问,却见檀素目光奇异的看着他,“我在找。”

  所以就是还没有了?卫庄懵了一会儿,忽而惊喜了起来。

  后来他们的关系终于缓和,大概是由于卫庄不再出言挑衅,又似乎是因为他们逐渐成长。

  卫庄开始变得沉稳冷漠,檀素却变成活泼好动。两人的逆向生长令盖聂看的很是惊异,但这是好事,所以谁也没有出言干涉。

  卫庄与盖聂出谷后,檀素时常会收到他们的消息。比起盖聂的风生水起,一向骄傲的卫庄反而是沉寂了下来,他去了韩国,那个他记忆中的禁忌之地。其实关于卫庄的过去檀素知道的并不算多,卫庄对此的态度哪怕不是绝口不提也想差不多,在檀素几番撒娇的攻势下,也只是模糊的说出他曾在韩国冷宫呆过的这一信息。

  后来檀素也出了谷,几经辗转,她遇见了韩非,而后,也有了前进的方向。

  鬼谷传人的爱都很内敛,还好,檀素看得见,所以,她也去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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