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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何谓知己

  “你应该知道,百越难民惨死的消息。”天泽忽而道。

  “知道,哥哥说过。”檀素点头。

  天泽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对韩非把如此血腥的事情告诉一个弱女子有些好奇,又似乎是对檀素说起此事时平淡的反应感到诧异。

  “你不觉得我很暴虐?”天泽如此问,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

  檀素犹豫了一下,“该怎样说呢我不支持,但我可以理解。”

  “自我哥哥担任司寇一职以来,屡破奇案,但他在朝中的地位却很是尴尬,原因很简单,他不识时务,也没有分寸。譬如前些日子的火雨玛瑙案,左司马刘意被刺杀死在自己家中,哥哥分条缕析,发现其中牵涉到了十几年前的一桩往事,也是一桩禁忌。”

  天泽身上的气息忽而危险了起来,檀素却视若无睹一般,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韩国当年以平乱之名进入百越,名义上是为了大义,但实则是为了实现一己私欲,服从上命,韩国军队大肆屠杀百越百姓,而后很多人凭借着军功,一步登天。很多人劝说哥哥草草结案,以免自身遭殃,但哥哥却认为,有些真相,不该被湮灭,所以他执意查了下去,甚至导致自身被囚禁宫中。可惜在这样的坚持下,结局仍不算皆大欢喜,唯一的证人右司马李开被定义为叛徒,苟且偷生十几年,前些日子,被逼自杀了。”

  “被仇人收留,还心怀感恩,那些人确实不配做百越的子民,你杀了他们,这无可厚非。但他们归根究底是被蒙蔽,不知真相,罪不至死。所以我最后的结论是,我不支持,但可以理解。”

  “你很特别。”天泽站起身,“尤其是,以一个公主的身份来说。”

  “多谢夸奖。”檀素很尴尬。

  “也许以后会有所改变,但如今的你,并不适合红色。我怀疑过你是否是真正的红莲。”天泽忽而放了一个,震的檀素胆颤心惊。

  “你抓了我还要怀疑我”

  “”天泽继续说,“但我得到的消息,红莲公主确实失踪,甚至你的四哥韩宇被姬无夜推荐为代理太子,条件是你。”

  “!!!”檀素睁大眼睛,“拿我做筹码拉拢姬无夜?!他还真敢!”

  “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适合在王宫里活下去,韩非不够心狠,你太过天真。”

  “卑鄙!无耻!下流!两面三刀!笑里藏刀!阴险狡诈!不当人子!”檀素愤愤的骂道,“我现在非常想把他踹进宫中的花池里!!”

  被檀素一反常态的斯文又愤怒的谩骂弄得有些失言,天泽沉默了一下,但鉴于他非常了解这种被背叛的心情,所以他面不改色的继续说了下去。

  “你身上的气质和礼仪是打消我怀疑的最终原因,很多潜移默化的小细节是独属于王族的,这点,平民无法模仿。”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么?”檀素在短暂的爆发后软塌塌地蔫了下来。

  “可以。”

  “可惜还是无法缓解我想宰了他的心情。”檀素叹了口气,“他排行第四,干脆直接去死吧。”

  虽然不理解檀素的思维逻辑,但鉴于檀素的言行可以算得上他的知己,天泽迟疑的补了一句,“你开心就好。”

  ???檀素问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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