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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卫庄番外(终)

  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作怪,他和檀素的关系开始明显的缓和,檀素的态度倒是没怎么变化,一如既往的沉默隐忍,只是他不再恶语伤人,气氛总归是变好了。

  练剑闲暇之余,檀素喜欢坐在高高的树丫上,淡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而他,会相应的立在树下,二人相顾无言,却总能轻松打发一天的时光。

  清漪的到来是个意外,他向来不喜欢弱者,即便那是师傅的女儿,也不会令他破例的去喜欢清漪。

  只是檀素开始笑,因为清漪经常的胡言乱语和胡闹,女孩子的心是不是都那么难懂,细水长流的陪伴比不上胡搅蛮缠,他第一次的感到郁闷。

  清漪做事一向不计后果,毫无章法可言,闯的祸也不在少数,一次她捣鼓出了一些酒水,趁着正值节庆之日,哄他们喝下,盖聂对师傅一向尊敬,对师傅唯一的女儿也不可避免的心软,故仗着自己身怀鬼谷吐纳术,不惧,便饮了酒水,如了人意,谁知喝完便头昏目眩。

  这酒的度数,竟是出乎意料的高,回首,罪魁祸首已是喝着七荤八素,神志不清,抱着树流泪,对着月亮喊‘爸爸’。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就转身去找不知何时消失的师妹。

  他找了好久,去了几个檀素常去的地方,仍一无所获,最后,他去了悬崖。

  檀素衣着单薄,身影清瘦,坐在悬崖边,风携来浅浅的酒气,月色朦胧。

  “我记得父亲曾告诉我,人生百年,不过四季轮回。”感到了他的到来,檀素开口道,只是语气和平时很不一样,这个心硬的少女好像突然的柔软起来,卸下了伪装的铠甲,“所以不必太过在意人生的得失悲喜。”

  “可我放不下”檀素忽而笑着流泪,“他那么决绝,一把火燃尽了卫国的百年基业,毁了一切”。

  “君王死社稷、守国门他成就了千秋美名,可为何偏偏留下我一个”

  “我不会死。”他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说出这一句,却不知说出口的含义为何,是承诺,还是

  檀素怔怔的看着,“冬天其实不是一年中最难熬的季节,最难挨的是春寒料峭的刺骨,可若是足够幸运,是不是也能等到万物生长,花满人间”

  这一夜所发生的事被后来的两人三缄其口,只是终究变了,檀素开始褪去黑暗的外衣,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少女,笑得无忧无虑,会有偶尔的调皮。

  “小师哥”

  “嗯。”

  “小师哥”

  “嗯。”

  “小师哥~(^w^)”

  这次他不再应答,而是扭首淡淡的看着双手环膝,乖巧坐在一旁的少女。

  檀素冲他讨好笑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低首不说话了。

  他又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继续摆弄手中的机关。

  属于母亲的音容在这短短几年里,被流年冲刷的破碎模糊,他自己有时都会诧异,那些不堪竟会遗忘的如此之快。

  他唯一记得在遥远的记忆长河里,母亲曾告诫他一句话,抛弃所有的感情,冰封跳动的心,方能战无不胜,无坚不摧。

  可他空有着冰冷的外表,却在心头刻了素字,所以终究做不到真正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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