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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纸醉金迷

  今日的天上人间楼很是热闹。

  这天上人间楼最与旁的不同的,不是它风雅空灵的高人一等,而是这无论白天夜晚,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欢庆盛世。

  而这花魁,更是天上人间楼的一大奇景。

  要说花魁,那是个青楼妓院就少不了的,但这地方不一样,花魁三年出一个,上一个据说是勾了多少王侯贵胄的魂儿,让他们到现在都还是心心念念着。

  到了隔了三年的这一个,人还没见到,名声就传了出去。

  苏未落还没下车,就听见一阵袅袅琴声,下了车后,一股子诱人贪念的阵阵浓郁香气袭面而来,卷着那风就捎到了外头,甜丝丝的。

  往日她人还没踏进去,这老鸨就出来迎她这尊财神爷,今儿这都进来了,人还是没个影儿,可见是真忙。

  苏未落也没找,自己寻了个卧儿坐下了,耳边嘈杂一片,各种粗俗下流的言语,听得巧玉一阵羞恼,苏未落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慢悠悠的喝着茶。

  “不知这花魁的滋味可是比别的上起来更销魂些”

  “哈哈哈,张兄这话,这女人镶了金,自然是贵了不少,可再美也不过一张皮相,当不得真。”

  “沈兄旁边这位姑娘细腰拂柳,依在下看倒比不得那花魁差多少”

  酒足饭饱思,苏未落赶的巧,来时正赶上开场舞蹈,再过一段时候,就是花魁出场了。

  她今天这一身,着实是与这风月场所格格不入,看着低调,还有不少不长眼的玩意儿看这位长得如此貌美,以为是用来伺候的,上来便要摸东摸西。

  苏未落正寻思是剁了好呢,还是直接把他废了,这老鸨急哄哄的上来了,拦了那人一把,赶在那人发货前赔笑道“这位爷,这位也是咱这儿的客人,不是人间楼的姑娘。”

  那人啐了一口“一个娘们儿,还学男人逛什么花楼”

  苏未落眯了眯眼,暗搓搓得记下了这醉汉的长相,琢磨等他落了单儿再套上麻袋先揍上一顿,再运到别的花楼去,长这副模样也不指着挣什么钱了,能出手就好。

  这老鸨跟堆着笑“公主,这人喝醉了,莫与他计较。咱主子吩咐了,公主若是来了,便上二楼去,那儿清净不少。”

  苏未落挑了挑眉,这天上人间楼的主子,可不就是潭月白吗。

  她也不多言,直接领了巧玉奔二楼去。

  这二楼她也从未来过,像是隔绝了下面的喧嚣繁华,只留一方天地。

  一青色人影端坐于桌旁,这人影身形修长,萦绕一种如玉般的气息。

  正是潭月白。

  当初她对这人印象极深,就是他带着面上这副奇怪的黑面具,却也掩饰不住周遭的矜贵清雅。

  那人见她上来了,对着她遥遥敬了一杯,虽被面具挡着,却能看出那双清透黑眸中的笑意。

  苏未落走了过去“月王当真好兴致。”

  潭月白为她倒上壶中酒“在这里,莫唤我月王。”

  苏未落挑了挑唇,笑出一片繁花似锦“月楼主”

  潭月白不答,却已然默认。

  苏未落一口饮尽银杯中酒,叹了一句“这是桂花酒几月份了,还有这桂花酒”

  潭月白摇头道“这酒后劲儿大,公主莫要贪杯。”

  苏未落若听了他的便不是苏未落了,一杯接一杯的倒着。

  一楼的台子上,尽是些貌美如花的姑娘,数道妙影交错,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个个柳眉媚眼,勾的台下男人一个个如痴如狂。

  苏未落叹道“月楼主当真好本事,就这些姑娘弄出去了,一个个都是抢着要的。”

  潭月白声音清越,听得人一阵耳清目明,

  “这些大多是没落贵族家的小姐,才情相貌本来也是高于那些民家风尘女子的,但说是抢着要,实在是抬举在下了。”

  苏未落支着下巴,看下面的少女身姿玲珑,浑身解数的勾引男人,叹这生计也实在不好谋,等一会儿人花魁出来了还要给人家当陪衬。

  看旁边这位看的是一脸风轻云淡,对下面的百花齐放没一点儿心动,当真是君子淡如水,也不晓得是本性就这样,还是做给她看的。

  仔细想想,这人在北楚大小也算个王爷,理应也是见过不少天姿绝色,不也落了个不近女色的名声,想来估计是人真就是这么个冷淡的性子。

  像苏未瑾那样铁面无情,不解风情,不懂风月的男人,也是后宫佳丽数不胜数,这潭月白看上去要比那人温雅得多,还真就没个红颜知己的

  那这样的男子,配给自己岂不是糟蹋了

  苏未落想着想着竟乐出声儿来。

  潭月白弯了弯眼眸“公主思极何事,竟开怀至此”

  苏未落撩了撩额前的一缕发丝儿,声调懒洋洋的“月楼主可知你那封了郡主的堂妹”

  潭月白思索一二,的确是有这么一号人物“见过面说过话,倒是不熟。不知公主于她有何渊源”

  苏未落指了指他“人家喜欢你呐,看不出来”

  潭月白一怔。

  女儿家的那点儿心思一,他用眼睛一看便知,可他没想到这苏未落竟是当面说了出来。

  鼻翼微动,一阵桂花清香扑面而来。

  暖红烛影微微摇曳,映得苏未落白玉般的面颊染上了些许霞红,艳得千娇百媚,不知是暖光晃上去的,还是女子天生的娇俏。

  他失笑。

  原是喝多了桂花酒,这后劲儿上来了,人已微醺。

  “公主,”他温声道,“您醉了。”

  苏未落摇了摇头,玉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把玩着已经空了的银盏,专心致志的看着下面的百花齐放。

  潭月白不再出声,又倒了一杯,轻浅啄着。

  下面的妙龄少女扭着纤细的腰肢,细柳一般,像是惹人欲念的凝脂白玉露出一截,惹得下面的男人们吹响了口哨,疯狂攒动着。

  这群姑娘赤脚踏着鼓点的节拍,踩在了一个又一个沉重而欢悦的节奏上,动作由急渐缓。

  众人屏住呼吸,知晓这便是那名动京城的花魁要出来了。

  红纱漫天,缠绕着众人的心和眼。

  自中央缓缓踏出一道朱砂人影,着双臂,隐隐约约挽出一朵花。

  那银光闪闪的竟是一把锋锐的长剑

  男人们更兴奋了,来不及看到那女人的样貌,只得一个身影,竟大片的呼喊起来。

  苏未落看到那抹银光,倒是清醒了几分。

  渐近了,那女人终于漏了面。

  只绝色妖娆四字可形容这只妖。

  她着一身火红纱衣,叠得层层密布,却勾人心魂,轻抬玉臂,漏出半截雪白,与那银剑交辉相映。

  额间一点朱砂,眼尾一丝暗红,像是那诱人共度欲海的妖,终是引下面的男人彻底疯狂起来了。

  这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这女人轻勾被染得嫣红的唇角,又是一阵狂潮,漫天遍地的银票金子从下面往上扔,别的姑娘嫉妒不来。

  近了近了

  鼓点的节奏越来越密集,终于到达了一个高潮

  苏未落挑眉,这回倒是彻底消了那桂花酒的醉意,更胜于下方女人的一张脸上竟是布满了笑意。

  “朱颜榜有曰,美人如毒如罂,观之荼蘼眼鼻,食之烂其心肺,额间朱砂惑乱世人,此女自幼收于阎殿,皆唤毒娘子,位列第五。不知这等美女,来这天上人间阁是来献舞的,还是来取魂的”

  潭月白被拆穿倒也不怒不惊,只风轻云淡的赞道:“公主好眼力。”

  苏未落哼笑一声,心里对这人的底儿倒是更有了几分数。

  阎殿,阎王殿,便是专门杀人来用的,可这种杀手组织竟是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朝廷命官不杀,至情至善之人不杀,只这两点,既让自己脱了朝廷之争,又免去了一个大奸大恶的形象,不可谓不聪明。

  毒娘子是其中的核心人物,潭月白能和这种人物搭上线,也不可能太简单。

  底下的女人说不上是天姿绝色,只是勾人本事太胜,仿佛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催情,无一处不惹人痴狂。

  这毒娘子忽然娇笑一声,挽出了一个漂亮至极的剑花,在众人惊叹之际,向前俯冲而去,轻轻巧巧插入了正中央一个男人的心脏。

  霎时间,血花开放,人头攒动。

  众人来不及反应,皆乱了阵脚,哪晓得这惹人怜爱的娇花转眼就变成了要人姓名的食人花。

  苏未落和潭月白不动如山,坐在上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濒死的男人。

  这男人苏未落竟是认识的。

  这京都里苏未落认识的,不是有过节的,就是极出名的。

  这男人是后者,贵族废物里的顶梁柱,不是玩意儿的那堆里顶不是玩意儿的一个东西。

  不是人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抢了姑娘不算,秀气的孩子也抢,抢完了就往外一丢,撒手不管了,不知害了多少人。

  苏未落早有耳闻,寻思哪天碰见了定把他从头到尾料理一遍,谁知这人还奸滑的很,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从没让她碰见过。

  今日这又是来了烟花柳巷之地,本想留点情意给楼里的姑娘,没曾想把命留下了。

  毒娘子巧笑嫣然,拿剑尖挑起了那人下巴:“我魏青宁平日最恨得,就是你这种人,死在我的青霜剑下,便宜你了。”

  这么妖娆的一个姑娘,剑的名字竟如此清雅,真是世事难料。

  苏未落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身侧之人,若她没看错,下面的毒娘子在一剑穿了那败类心之后,眼尾往上一挑,瞟了这边一眼。

  她虽自恋,却也知道那一眼不是看她的。

  看来自己的这位未婚夫,秘密并不比自己少。

  魏青宁含笑看这人绝了气,才施施然的掏了块香喷喷的帕子,轻柔的擦拭着这把银光闪闪的剑。

  这女人不仅剑不符她的气质,连名字也不符。

  任下面一片波涛汹涌,上面的二人自一派悠哉乐哉。

  魏青宁赤着一双莲足,缓步踏出了这纸醉金迷的天上人间阁,像是妖女踏入了回地狱的莲台,从容不迫。

  苏未落仰头饮尽杯中佳酿,一缕银色顺着她细长的脖颈流入了漾青的衣领中。

  “今日这场戏,精彩的很。只是怕这日后,天上人间楼不再有人敢踏进来了吧”

  潭月白挂着那幅乌黑面具,竟也让人感觉不可侵犯:

  “莫劳公主费心,在下不日便要回北楚,这天上人间楼失了主人,还不若让主人先丢弃了。”

  苏未落站起了身,拍了拍巧玉的肩膀,在下楼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冲他一笑,竟是比刚刚那毒娘子还有艳上几分:

  “改日备了这桂花酿,再一起喝酒。”

  潭月白哭笑不得。

  敢情是惦记上了他这佳酿。

  别看这女人平常来得勤,对这里面的清秀少年也都叫的上名字,心肝宝贝的喊着,知晓了再也见不到,话也没留一句。

  这女人才是真真的冷心冷情。

  夜色渐浓,云雾缭绕开来。

  潭月白立于人间楼顶层,目送着那辆异常华贵的马车渐行渐远,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极淡,伴随而来的是一股糜楪的香气。

  红纱至,正是毒娘子魏青宁。

  她单膝下跪,面对着背对自己的潭月白,柔声开了口:“主上,目标已死。”

  潭月白轻声应了一句:“嗯,做得不错,足够张扬。”

  魏青宁得了一句赞扬,脸上的娇媚笑容真诚了不少:“主上,用不用奴家替您经营这天上人间楼,保证您不在的时候,奴家也”

  “不必了,”潭月白说的语气不强硬,却带着毋庸置疑:“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你先退下吧。”

  魏青宁贝齿轻咬樱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赢了一声“是”,转身离去了。

  她这位主子,看似平易近人得很,好像暖玉似的,实际上比那千年不化的冰泉更冻人,半点风情不解

  魏青宁恨恨的暗自咬着小手帕,却也无可奈何。

  这么多年,世人传的北楚月王,就没一点真的,唯独一件,不近女色,铁打的事实,半点不差。

  也不知这次迎娶那什么七元公主,是人家的福还是祸。

  刚刚她匆匆瞟了一眼,嚯,长的的确就一个美字。

  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皮相是不如人,但胜在是魅在了骨子里,照样登了朱颜榜第五。

  那位公主难得的是皮骨俱佳,一颦一笑都带着灵动,配给自家主子这种不知情爱只知生杀的铁木头,可惜了

  潭月白不晓得自家下属对自己的腹诽,只心心念念着自己的事儿。

  另一边苏未落瞧着这天刚刚落了太阳,总觉得时间还早的很,便嘱咐巧玉半道改了路,往净水河那边去了。

  这净水河是个什么地方呢

  荒草丛生的死地儿,妙的是一条极清的河穿透而过,净到什么地步呢,两米深的水,一眼就能看到底。

  偏偏这块儿让苏未落这小祖宗看上了,隔三差五来一趟,就说是看上了这块儿清静。

  其实苏未落来这不为别的,她一年前在这发现了窝白猫,怪有趣,这儿离京城又不远,来着方便,得了空就带些吃食喂它们。

  只是这白猫奇怪的很,不吃鱼不吃鸟,净挑些生肉吃。

  今日苏未落空手而来,那窝白猫就在离河岸不远处的一个柳树洞里,她寻思着等到冬天,便把这窝白猫接回府上养,暖和些,待到了开春,再把它们放回来。

  想的正好,一扒草丛,一点儿毛影子都没见到。

  苏未落皱了皱眉,也不嫌地上脏,就这么坐下来开始找。

  这窝白猫个顶个的小,没准儿一不留神就弄丢了。

  正翻着,忽然一道剑锋自背后刺过来,苏未落眼疾手快的侧身避开了。

  这是一个黑衣男人,面被罩住了,看不清脸,见她躲过,立马就来了第二剑。

  还是个行刺的。

  苏未落内心极为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人,待他的剑离心口还差一寸的时间,一柄更利的剑挡了下来。

  “铮”的一声,那刺客的剑折了。

  苏未落闻着一股子馥郁香味,便见红纱飞舞,竟是毒娘子魏青宁。

  她轻蔑的朝她看了一眼:“怎么不躲了”

  她本来要看这人狼狈逃窜一番的,谁知道竟傻站在那里不动等人来刺

  苏未落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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