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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宁辞砚早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冷声说道:“小安歌,原来是你。”

  其实早该猜到的,毕竟这送音楼里最为了解最为熟悉他们二人的便是由小安歌了。采嬉还记得两年前小安歌还是个任人买卖的不知去所的浮萍,如今居然成了能左右他们生死的人。

  小安歌嗤嗤一笑,觉得眼前这幅情形有趣的紧。她苦熬了这么些年,何曾想过当年高高在上,连触碰也觉得是自己高攀的贵人,如今这般狼狈。

  人生真的是一杯苦酒,尝着尝着也就能慢慢品出些其它的滋味了。

  采嬉也是苦过的,她知道一个女子,若不是逼不得已定不会走这步路,“小安歌,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小安歌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已然这幅境地,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自己过得可好?

  在踏入这间房前,她曾想过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冷嘲热讽,挖苦怒骂。最脏的话她都想到了,可她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句话。

  她得知自己将被送音楼的时候,便想赴死。她苦苦求着不要自尊不要脸面地求那牙婆,不要将她卖入送音楼,随便将她卖入哪家富贵人家都好,一入送音楼,终身都洗不干净。她可是救过牙婆性命的人,可牙婆叹了口气说,本来已经打算将她卖入大户人家做婢女,连价钱都谈妥了。可是谁让她命苦,上天给了她一副常人都羡慕的好嗓子,可没有考虑到一个乞儿若是拥有一粒绝世珍宝夜明珠,又是何等的罪过。

  那婆子告诉她,送音楼看上的人,就算死了也不得安宁。她还有家人,虽然将她卖了,可毕竟对她有养育之恩,她死了也就算了,坚决不能连累自己家人。于是她便踏入了这腌臜之地,不是没想过抽身,只是脚下是沼泽之日,一旦踏入就只能深陷。

  小安歌苦极的时候也曾想过一了百了,管他什么亲爹亲娘,管他什么养育之恩,她自己已然活不下去了,自打她被卖入送音楼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爹娘的女儿了。

  后来日日浸泡在这个腌臜的坛子里也就麻木了,苦便苦着吧。小安歌也曾问过自己为何要强撑一口气,拼死坚持着。

  或许是不死心吧,想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小安歌高估了这句话带给自己是何等的冲击与震撼,这么些日子,她心中一直隐隐地期待着有人真心疼爱她,有人能问问她过得好不好。以至于采嬉说出这话许久,她还未反应过来。

  真正心苦的人哪怕只是一丝微弱的甜意也能让她心满意足。

  “阿嬉姑娘,你不该再来的。”

  采嬉看不到小安歌此时的表情,但是透过话语她能体会到她的无奈,可她也有自己的无奈之处,“小安歌,就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来的,我有我未完成的使命。”

  小安歌微微叹了口,罢了,“我来便是问你,你入送音楼是有何目的。”

  平日里,她在踏足这间屋子的时候,已经有人将屋内之人所有的信息送到她面前,包括此人的缺点。

  很多官员踏入这间屋子前骨头硬的很,无论如何也不会透露出他们想知道的一切。可送音楼有的是法子,有时候甚至不用动用刑罚就能让人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吐露出来。

  因为人都有缺点,曾经有位清官一声骨气,从不贪银钱,也不结党营私,进了这送音楼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最后生生剜了他的膝盖骨也没有从他口中套路出一句。

  而她便是踩着这清官的性命爬上头牌的位置的,她那时只是个不起眼的人,同她一同训练的姑娘都死了,只有她活着。不是因为她才情相貌出众,只是因为她心狠。

  她知道这清官最为在意也最为自豪的便是他的画作。曾有人出百金想买他的画,他都拒绝了。小安歌便替妈妈出了个主意,让人处处恭维他的画作,是不是就让手下的乡绅员外去向清官求画。后来,恭维的人多了,也就失了本心,就这般一步步踏入了陷入,最后因为透露了机密而身陷囹圄。

  不到万不得已小安歌不想对她们用刑,毕竟她心中还是感激当日之恩的。

  采嬉摇摇头说,“我的目的自然是不能告诉你的,既然你背后的人这么想听的话,不如让他来问我吧。除了他,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小安歌说:“每个走入这屋内的人都是这般说的,可最后还不是尽数说出。阿嬉姑娘,你不要逼我,我给你一天时间好好考虑,我明日再来。”

  宁辞砚冷哼了一声,“小安歌,你便是给我们一年时间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最好能将我俩都杀个干净,若是留下一人。往后你便日日向上苍祈祷莫要让我寻到你,否则必定亲手手刃你。”

  “好,我等着你来杀了我。”小安歌转身离去。

  采嬉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开口问道:“宁大夫,你可还好?他们有么有伤了你?”

  宁辞砚摇摇头,又想到采嬉与自己都被绑着眼睛,轻声说:“阿嬉,我无碍。你莫要害怕。大不了,我便陪你赴死。”

  采嬉心中一暖,回应道:“宁大夫,有你在我便不害怕。”

  宁辞砚莞尔一笑,柔声说:“阿嬉,你怎得还教我宁大夫,你往后便唤我攸宁吧。”

  采嬉有些奇怪,这宁大夫不是唤做宁辞砚吗?为何要让她叫他攸宁?

  宁辞砚自然知道采嬉在想什么,开口解释道:“辞砚是我弱冠之年宁家长辈替我取的字,攸宁是我的乳名。往日里只有爹娘和兄长唤我做攸宁,往日里你便也这么唤我吧。”

  采嬉心头一暖,她虽然不懂男女之情,可她懂得何人是真心待她的。宁辞砚,哦不,是攸宁对她极好,也不知何时就这般慢慢占据了她的心。

  “好,攸宁。”

  宁辞砚想着都说这小安歌嗓音若莺雀之声,可在他听来,这一声攸宁才是最为甜美醉人的。

  “诶”

  宁辞砚笑着应道,若不是布条将彼此的眼睛蒙住了,想必此刻他的眼中必定是柔情万种。

  “阿嬉,你向我这边挪过来一点,这里凉,你靠近我,莫要着凉了。”

  采嬉咬了咬牙,这屋子想必是在送音楼的底下,不仅阴冷,连地上的草席也是微微泛着潮意的。想到这里,她也便慢慢挪到宁辞砚身旁去。

  因为这屋内十分阴冷,待采嬉贴近宁辞砚身体的时候,被他透出衣衫的灼热之气烫地下意识躲了一下。随后,又试探着慢慢贴近。最终她的体温渐渐与宁辞砚的体温融合到一处,倒是不觉得烫人了,只是觉得心间十分暖和。

  翌日

  采嬉与宁辞砚已在这屋内等了近一日了,小安歌倒也算说话算话,真的给她们一日考虑,不曾让人难为他们,期间要水给水,要饭食给饭食。

  “阿嬉,你可害怕?今夜不会这般好过。”采嬉有一撮调皮的发丝一直在宁辞砚脸颊旁,弄得他十分痒痒。宁辞砚因着手脚都被绳子绑着,只能轻轻蹭了蹭采嬉的头,好将心间的那抹痒意压下去。

  “嗯?攸宁,怎么了?”采嬉昨夜怎么也睡不着,直至今晨才挡不住疲倦看看贴着宁辞砚睡下,刚刚被宁辞砚蹭了蹭头又醒了。

  宁辞砚轻声笑着,“无碍,我问你,你可害怕。”

  采嬉摇摇头,“我若是害怕,便不会回陈国。倒是我本不愿意牵连你的,这里藏得极深,就算寄容与玄奕来救我们也寻不到。”

  宁辞砚柔声说:“是啊,我都被你牵连了,你说要如何补偿我?”

  采嬉从宁辞砚怀中抽身出,转头郑重地说:“攸宁,若是我们能出去,只要你说,我就算舍了性命也定会替你完成,若是今日我们丧命于此,那来世,我定当偿还。”

  宁辞砚主动贴近采嬉,示意她继续靠着自己,待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才说道:“阿嬉,你可记得昨日答应过我一件事,如今可还作数?”

  采嬉点点头说:“自然是算术的,你说。”接着突然又想到此刻两人手脚皆被绑着,什么也做不了了,“可是,我们如今还被绑着。”

  宁辞砚佯装为难地说:“甚好。阿嬉,你说我舍了身家性命陪你赴死,独留一双老父老母无法赡养,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采嬉一愣,什么心意?

  宁辞砚唇角微微勾起,贴近采嬉耳边轻声说道:“若是我们得救,不如阿嬉便以身相许可好?”

  采嬉白净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色,连带着贴近宁辞砚那只耳朵也迅速红了。

  “你我”

  宁辞砚知道采嬉一时间不能接受,只是若是今日真的葬送于此,这些话便永远也不能说出口了。

  宁辞砚沉声说:“阿嬉,我是当真的。你可答应?你我要考虑旁的,今日你我都不会死,也没有往日里那些救命之恩。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须得你真心实意的想法。”

  采嬉被惊吓到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同她说出这些话的是宁辞砚,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

  她愿意吗?她愿意的。

  抛去一切理智的想法,采嬉是真心愿意的。

  “我是愿意的,攸宁,你记住,我心里有你的。”

  宁辞砚从未如此满足,他想着若是他们能安全逃出这里,他便可以同阿嬉成亲了。

  他终于拥有了只属于自己一人的人,而她的心里也只有他一人。

  他在遇到采嬉之前做梦也没想过的事,如今却真实的摆在他面前。

  他从未如此盼望着活着,也从未如此珍视过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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