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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零伍肆

  “你不是说不会说话吗, 怎么这会会开口了?”

  秦素盯着他,他身上脖子那里, 好像还有一撮毛,看不清楚,似乎是白猫的毛,果然,她动怒。

  “你把我的白猫弄哪去了?”

  那人伏在原地, 伸出舌头刚要舔自己的手掌,忽然间硬生生打住了,抬头看一眼秦素, 秦素正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

  “我没动它。”

  他说,嗓子还有些干涩, 莫名的有股软绵绵的慵懒感, 听得秦素心里直痒痒。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掉我床上了吧?叫什么名字, 家是哪里的?”

  “我没有名字,不如你帮我取一个。”

  他抬起头, 双手撑住身侧,转而想扑过去抱住秦素。

  却见那人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就立在自己面前,银光闪闪。

  “我再说一遍,没事别往我身上扑, 看来你八成是个傻子, 被人遗弃了, 要不然就是个惯犯,面首,许是哪个宫女自作聪明,把你送上龙床,我警告你,要想活命,以后都听我的,听到了没?”

  那人点点头,复又趴下,打了个哈欠。

  “我给你起个名字,愿意吗?”

  他点点头,心里想着,不知何时可以去摸摸那只手,再蹭蹭她的前胸,有时候做猫有做猫的好处,做人却并不见得方便,比如现在,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哪里像以前对着自己自说自话时候的天真。

  “我叫你,毛以白,如何?”

  无所谓,反正只是个名字,他又点点头,心想着,这般讨好与她,总该亲近亲近才是,于是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没想到明晃晃的匕首再次出现,这次直接横在他的脖颈上,再动一分,恐怕就会血溅当场。

  “我饿了,又冷又饿。”

  她说的可怜兮兮,秦素看着他虽然外面穿了衣服,可是刚才跟宿玉来回折腾间,吹了风,现下外头的锦衣也不顶用,光好看不暖和。

  以前好歹身上有一层厚毛,冬天从来不觉得冷,现在毛都没了,恍惚间就跟被人生生褪去了一样,光的难受,还阴冷。

  “皇上,看我摘了什么回来。”

  一个活泼的宫女蹦跳着进来,恰好看到秦素正在解着自己的披风,猛然抬头,还有些错愕。

  “啊,奴婢罪该万死,皇上,我什么都没看见,都没看见。”

  解着,她便飞也似地跑了出去,沿途路过多处人员密集之地,见人便眉飞色舞描述,当今皇上如何宠爱这个面首,亲自宽衣解带,对他含情脉脉。

  桌子上还放着小宫女留下的梅花,几朵白梅掩映在红梅当中,还带了一丝寒气,冒着白雾氤氲在上空。

  这下,更是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秦素走过去,顺手把披风盖在毛以白身上,又去捡起来那些个梅花,举在手里看了好几眼,终于将它们插进桌上的高颈瓶里。

  很香,冬日里的梅花,在炭火噼里啪啦的殿里,显得格外怡然。

  回头,却见毛以白无比自觉的爬上了床榻,睡起觉来。

  偶尔还能听见嗓子眼里淡淡的呼噜声,秦素觉得,这个人真有可能是从天而降的,她给他盖上被子,又端坐在床边看了好几眼,挺像的,睡着的时候很像。

  伸出手,摸在那眼睛上,眉毛上,就连高挺的鼻梁也没放过,她叹了口气,却被那人猛地抓住手,秦素睁大眼睛,他亦醒来,一双闪着蓝光的眸子好似要把自己吸进去。

  狂妄自大,却又让人愁思不解。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秦素的手掌,犹如被雷凌空劈下,秦素蓦然起身,又举起那只手,对着那个人看了几看,扭过头,朝外头的偏殿走去。

  疯了,这还有可能是个疯子,也有可能是白猫变成的疯子。

  想到这,秦素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盯着毛以白,他亦在看着自己。

  “你,是白猫?”

  毛以白没说话,脸上却带了难以名状的欣喜。

  刚想点头,秦素却又跟自言自语一样,出了殿门。

  白猫怎么可能幻化成人,自己不过养了它三年,论道行,根本不到成仙的时机。

  秦素自以为对毛以白很好了,专门让宫女腾出来仁华殿,把那张大床布置的无比舒适暖和,房中还挂了各色琉璃,打眼望去,珠光宝气间如同闪烁着无数的水片,亮的人心里都暖暖的。

  就连宫女都说,皇上对这个面首,大约太好了,动了心才会如此吧。

  可毛以白是个不识时务的,他虽然睡在仁华殿,可是每到深夜,秦素起来找水喝的时候,总能看见他伏在自己床上,睡得香甜。

  竟然没有宫女发现,更无人去制止。

  一开始她还很不适应,大约被他烦的没了耐心,后来便觉得习以为常,加上他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秦素也便由着他去了。

  “姑姑,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献宝一样,重华从书房回来,便直直的往秦素寝殿赶来,夜色将近,宫里的烛火也都陆续燃了起来,黑暗中一束束光亮点缀下,秦素那张白皙的脸显得有些泛黄。

  殿中无人,这个时辰一般都是留给重华的,秦素放下手里的奏折,伸手握向他,有些冷,面上便微微不快。

  “怎的穿这么单薄,你身边的宫女可有慢待与你?”

  重华实际上刚从书房回来,顺便骑了一趟马,身上出过汗后,便湿哒哒的有些凉意了。

  “没有,那几个姐姐都很好,待我就跟亲姐姐一样,姑姑,我从没觉得,自己能这样快活。

  从前在山里,我活的就像个蝼蚁一般,不知道京城,更不知道皇宫为何物。

  对了,姑姑,你看。”

  他伸出小手,将那串珠子拿出来,呈给秦素看。

  秦素只看了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多日前丢失的珠子,还是很久很久之前,跟师父一起买的。

  她捡起来,还未来得及打量,只听重华又说道。

  “姑姑,人人都说你从前的名讳,是卿卿,巧不巧,这串珠子上面,有两个被刻了字,正是卿卿。”

  重华歪着头,指给她看。

  秦素只觉得浑身血液跟着活跃起来,她赶紧绕到那两颗珠子那里,用手摩挲了两下,果然,刻的是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笔,都是曾经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字迹。

  秦素摸着,忽然间眼眶就红了起来。

  重华不知所措,连忙伸出小手替她抹掉眼角没来得及流下的泪珠,带了惊恐的问道。

  “姑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不该捡起这串珠子。”

  秦素长吁了口气,摸着重华的头,又紧紧把他抱进怀里,“重华,你真是我的福星。”

  夜里,秦素握着那串珠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转眼就到了往日喝水的时辰。

  她半坐起来,身后披上一件藕色的外套,刚要下去,却见门口那人又过来了,他走起来很安静,蹑手蹑脚,如果不是当面撞见,根本不知道房中有人进来。

  “你果真就像猫一样,毛以白,以后能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间,那里很宽敞舒适,你若是再来,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些,毕竟,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因为毛以白的缘故,秦素睡觉,连衣服都不脱了,唯恐他发疯,将自己的名节毁了。

  虽然,在外人口里传的是,大秦皇上,偏爱毛以白,多年未碰荤腥,一碰便是唯一。

  毛以白喜欢吃鱼,秦素便命人每日寻找各色各样的鱼,有的做成小鱼干,有的做了鱼汤,还有的只取其肉,捣成丸子,总之,花样繁多,毛以白却总是吃不腻。

  毛以白看见了那串珠子,其实在弯弯偷走珠子的时候,他便看见了,那夜,弯弯将它扔了回来,扔到一处池边,毛以白原本想捡回来,后来又怕上面的气息被秦素辨认出来,便不曾过问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被重华捡回来了,他仔细嗅了嗅味道,上面除了池子里水的腥味,再也没有别的味道了,在外面风吹日晒了几天,这珠子,如今都变得有些褪色难看了,想来过不了多久,秦素便会把它扔掉。

  “你别跟着我啊,我去喝水,你回自己房中,仁华殿多好,整个宫里,除了我的寝殿,就属仁华殿气派了。”

  秦素喝了口水,开始哄劝毛以白。

  他很任性,也很高傲,就像那只白猫,总是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去看自己。

  “那串珠子有什么好?”

  兀的开口,秦素不解,随即低头看自己腕上那串磨得没了光泽的主子,“你说这个吗?”

  “为何有那么多好看的首饰不带,非要带这么难看的珠子。”

  毛以白从衣服里往外掏首饰,一件两件,三四件,秦素吃惊的看着他的举动,这都是平日子自己赏给他的,宫女们都说,得宠的妃子要有封赏,所以,她便命人时不时去赏赐一下毛以白。

  是以显示天恩浩荡。

  “你给我的,这么多,我都送给你,好不好?”

  毛以白的表情,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渴望得到大人的奖赏。

  “毛以白,你见到我,要称呼为皇上,我是大秦的皇上,不是你嘴里的你。

  若是被旁人听到,是要治你得罪的。

  还有,这串珠子,对我来说很重要,比命都重要,所以,我不会摘下来的,听明白了吗,毛以白,我赏给你的东西,你带回去吧,有一日,你出了皇宫,还能维持生计。”

  秦素喝完水,准备上床,却发现这个人,还站在原地,瞳孔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随你,你要是想在这里站着,就站着吧,有一条,不要往床上爬了,要不然我的匕首无眼,伤到你可不管。”

  秦素说着,又挥舞了两下手中的匕首,然后悄悄藏了起来。

  就在她即将走到床上的时候,毛以白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扑了过来,将她摁倒床上,接着便是一顿舔舐,啃咬。

  他嘴里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让人能感觉到疼痛,却不至于忍受不了。

  秦素被他压在身下,脸朝床,一时间不能自持,只好发狠的要挟他。

  “毛以白,你给我下来,否则朕要治你死罪!”

  她很愤怒,有种尊严被藐视了的感觉。

  毛以白趴在她身上,却没有被这番话吓到,他凑在她的耳边,伸出舌头,慢慢的划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那里变得濡湿,直到秦素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又慢慢往下,亲吻秦素的脖颈,衣服遮挡的地方,毛以白用嘴巴慢慢咬着往下扯。

  兴许觉得不方便,他用手将秦素翻了过来,面对面呼吸,秦素那张脸因为生气变得通红,一触即发。

  “你生气了?”

  毛以白不解,瞪着眼睛看她。

  “给朕滚下去!”

  秦素几乎吼了出来,外面的宫女被她吓醒,却没人敢进去,扰了房事才是大罪,兴许今晚,对宫女来说,只是因为毛以白侍候不利,惹恼了他们的皇上。

  “你不喜欢我这样,以前你都是喜欢的,也没跟我生过气。”

  之前做猫的时候,白猫总会去舔她的耳朵,有时候趁她睡着了,还会舔她的掌心,鼻子,眼睛,她都只是浅浅的说了声,别闹,也没跟自己发这么大脾气呢。

  也许舔的地方不对,毛以白往下瞅了瞅,对着那张嫣红的小嘴猛地伏下身去,秦素震惊了,多少年没人敢碰她了,自从乌云月走后,这里哪能让别人随意触碰,所以,她在此刻,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抬腿,一扬手,匕首从袖中滑出,贴着毛以白的颈项飞了过去。

  毛以白抬头,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伤痕虽浅,可是鲜血像止不住了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滴,落到秦素的脸上,毛以白怕弄脏她,让她生气,便起身捂着脖子往旁边闪了过去。

  秦素站起来,大声喊了如诗的名字,不多久,寝殿里围了一群人。

  毛以白不明白,为什么秦素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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