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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光头阴阳师

  听到这种存在第三个妖怪的说法, 南弘的脑仁都隐隐作痛起来,前面挖掘出来的两个妖怪还没有抓到尾巴, 再来一个, 简直要了他的小命。

  “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凛安抚说,“是第三种妖力波动没错, 却对阳太的身体没有威胁,反而起到一种正面的、积极的作用。”

  “正面的作用?”南弘不解,妖力能起到什么正面的作用。

  “有的妖力能伤害人类,自然也有妖力能滋养人类的身体。”其实这不仅要看不同妖力的属性,也须得看妖怪使用时的态度。

  “所以这第三个妖怪是个对人类友好的妖怪咯。”南弘总结说, 何止友好, 这种提供妖力奉献给人类的做法简直就是圣母妖啊,“最起码, 咱们暂时不用担心这第三个妖怪了。”

  说话间,飞行器已经来到了目标医院附近,凛操控着飞行器无声无息地降落在一条无人小巷里。

  “好吧,过后再想这第三个妖怪的事情, 先去看看医院里的情况。”南弘说着话,带头向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谁袭击的玲子?”凛跟在南弘的身后问, 一路上他们光聊第五起案件的调查情况了, 他还没来得及询问事件详情。

  听到凛的问话,南弘的脚步一顿, 他挤出个一言难尽地表情, “另一个女仆, 叫小怜的。”

  “她?”凛搜寻记忆里的影像,他只记得是个瘦小沉默的小姑娘,工作任劳任怨。

  他连她的长相都没有印象,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什么存在感,只是低头默默站在管家身后。

  “嗯,我也觉得很惊讶。”南弘边走边说,“你说,这是不是天邪鬼操控小怜搞的袭击啊?”

  “不会的。”凛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南弘的说法,“上一次的袭击是为了警告咱们,他没有必要再来一次。”

  “可是昨天咱们去调查的时候,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南弘说着突然一愣,“不对,她有的,她的体内也有蛊惑之力,难道。”

  “嗯。”凛表情凝重,“恐怕因为咱们的介入,天邪鬼已经迫不及待地让他的好戏开场了。”

  不过开场也好,正是怕他不动,只要动了总会有尾巴漏出来的时候。

  按照广雄警官在电话里通告的,玲子的病房位于医院四楼,这里倒不需要工作人员带领刷卡一类的麻烦事,南弘和凛在走廊上看到了守在病房门口的警官直生。

  “你师父呢?”跟直生互相打过招呼后,南弘问。

  “刚刚总警局那边把他叫回去参与审讯了。”直生回答,“师父说等你们来这边看完情况后,也可以去警局看看。”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弘问,电话短暂,广雄警官只说了个大概,玲子受伤昏迷,小怜是嫌犯,具体过程都没有交代。

  然而直生了解的情况也不多,“其实是一个多小时前小怜给我们总警局的一个警官打电话自首,说她失手杀人。那个警官原本是负责调查黑川先生失踪案的警官之一,当日在黑川家留了联系电话以便出现新的线索,却没想到。。。”

  “我们接到电话后火速赶到现场,发现受害人还活着,这才一面将相关人员带回警局,一面把受害人送来这间医院抢救。”

  “还好,医生说只是头部受创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小怜说了为什么伤人吗?”南弘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直生说,“我跟师父负责受害者这边的工作,一直在医院待着,警局现在应该在审问了吧。”

  南弘表示了解地点点头,“我们能去看看玲子吗?”

  “医生说现在还不能打扰她。”直生轻轻摇摇头。

  “那我们就在门外看看。”南弘说着和凛走到三人身后的病房门口。

  这间医院病房的每间房门上方都嵌有一个玻璃窗口,遮着白色布帘,方便医生检查病人情况。

  南弘轻轻掀开布帘一角,抬眼透过玻璃窗口望去,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只见靠墙的病床上,玲子正紧闭双眼躺在那里,头上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她体内的蛊惑之力应该消失了。”凛感受了一下说,女仆玲子的身上再没有了初次见面时那种微妙的违和感,确确实实是一个普通人类应有的气息。

  “消失了?”南弘想了想,“应该没用了吧。”

  看来对天邪鬼来说,她已经“完美”完成了应有的戏份,于是被准许退场了。

  “咱们也去警局看看吧。”南弘提议,玲子的情况已经看到,即使询问也得等她醒来才行。

  两人跟直生打了招呼,下楼向医院外面走去。

  很快两人走到了医院大门口。

  “咱们打车去吧。”南弘提议,从医院到警局都是闹市,用飞行器的话实在难以低调。

  “阴阳师。”突然,凛皱眉说。

  几百年前,妖怪与人类大战,阴阳师可是人类一方的主力军,作为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妖怪来说,凛对阴阳师的气息可谓是再熟悉不过。

  “哈?”南弘差点以为自己幻听,阴阳师?在这儿?就是那白衣胜雪,长发轻柔,面容精致却神情威仪的阴阳师吗?他从来只看过资料图,今天终于能看见真人了?

  “哪,在哪?”南弘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像个小雷达一般搜索着符合条件的目标,一颗鉴美之心蠢蠢欲动。

  想当初凛刚刚出现的时候,那也是一副风华绝代的样貌,但那是妖怪嘛。他倒是想看看这名气旺盛的阴阳师一族是否也有匹敌妖怪的美貌。

  “对面停着的那辆黑色轿车旁。”凛按下南弘乱动的脑袋,低声说。

  对面的轿车?南弘停下搜索,悄悄转头似漫不经心地瞟过一眼,“哎?什么啊,那不就是个普通青年人吗,而且什么品味啊,穿那么花。”这跟白衣飘飘差太多了好吗。

  只见那轿车前站着个身穿印花t恤的青年,脚上还蹬着个拖鞋,刘海斜遮眼睛,撇着嘴,一副自大狂妄的样子,哪里有一点传说中阴阳师的风范。

  “不是他,是他身后那个黑衣服的。”凛纠正说。

  我就说不可能是他嘛,不过,黑衣服的?南弘的目光向青年身后扫去,“噗。”

  这一看他差点没喷血,那青年身后只有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大叔,身高两米以上,体格壮硕,如门神般守着前方的青年。

  那大叔的脸棱角锋利,嘴唇紧抿,带着副漆黑墨镜,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却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凶猛的气场。

  最最重要的是,大叔的脑袋光滑圆润,一毛不长,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破人心的光芒。

  “这是阴阳师?”南弘气若游丝,“阴阳师改行做保镖了?”这还不如那青年人呢。

  “有什么不对?”凛不解,为什么南弘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好吧,这都现代了,阴阳师与时俱进融入社会,是他眼光太死板了,南弘安慰自己,个头啊,记忆中那幅阴阳师御式神的美图已经完全被这光头大叔覆盖了,还他美好幻想啊。

  “走吧。”南弘弱弱地说,“打车去警局。”离开这个伤心地,管他什么光头阴阳师呢,跟他们没有关系。

  “等等!”凛突然拦住了南弘的脚步。

  因为习惯使然,感受到阴阳师的气息时,凛就不自觉地将感知放到最大,而刚刚,街对面那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就是这家医院?今井志往这儿来了?”打头的青年说。

  “是的,少爷,符箓下无法撒谎,他的助理确实这么说。”光头阴阳师回复,“咱们的车速快,可能需要再等等,您要不去车里?”

  “不,我就在这守着,你记着,今天无论如何要让他把黑钻给我吐出来。”青年一字一句阴沉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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