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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外邦新娘

  次日钟离栖是被吵醒的。

  “来,阿坞把喜服放这,等把这纸钱烧完了,就给这祭品新娘换下。”

  被唤的那人应声,将手上的托盘放在床头柜前,转身又从中间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红黑交错的帕子。

  “萨婆婆。”她蹲身,将帕子抬高于脑袋,双手奉于刚才唤声的萨婆婆身前。

  那名为萨婆婆的老女人抬手,接过帕子,双目紧锁,嘴里开始念起咒语。

  钟离栖隐隐约约中听到这些声音,潜意识里还在想谁是祭品新娘,直到慢慢睁开眼,漫入眼睛的是花纹神秘奇特的窗幔,慢慢转头,又看到一个树枝状的窗户,视线往下,便看到一些跪在地上的妇女。

  她皱眉,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就被阿坞看到她醒了。

  “哟,新娘醒了。”阿坞大喊。

  这时离她最近的萨婆婆睁眼,看着床上的她,俨然有些不满,“我这‘祭福’还没念完,怎的就醒了。”不过随后便又自我调解,“算了,醒了就醒了,也碍不着什么事。”

  话后,她移去目光,看着床前那盆还在燃烧的火盆,又对其中几位站在一旁门前的姑娘说,“等这神火灭了,就赶紧给她换上喜服,可耽误不得时辰。”

  那几人听后,弯身应是。

  而钟离栖之前整个人模模糊糊的,这时一看这架势,便是有些急了,他们认出了她的女儿身份,现在还更是要让她嫁给谁。

  她看了看那个一直在说话的女人,是个身材有些丰硕,年纪稍大,衣服是红黑色的戍阑装饰,但是不同于戍阑本土的是,外面还有一层大绒花布包裹着整个身体,手里还拿着一个像是法杖的东西。

  若是她没猜错,那萨婆婆应该是习巫蛊之术的高人。

  她心一紧,就要起身,奈何身体太软,想必是他们给她下了软骨散之类的东西。

  萨婆婆听到钟离栖的动静,脸色瞬的垮了下来,正想挥起法杖向她的脸上挥起,但一想起她现在可是新娘,那法杖便在空中停了会,最后又被立于地上。

  “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装在你体内的蛊虫,可是会要了你半条命。”

  说罢,钟离栖这时竟然真的感到肚子奇痛无比,她捂着肚子,惨白的双唇也被牙齿生生咬出几丝血液,她无力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蛊?”

  萨婆婆一脸阴笑,“哼,外邦人就是蠢,连这师心蛊都不知。”

  “师心蛊?”萨婆婆说话的间隙,钟离栖感到肚子没那么痛了。

  她倒是听过这种蛊,师心蛊,就是种蛊人与得蛊人连心,种蛊人能随意施动蛊虫,致使得蛊人遭难。

  “你最好识相点,反正也就今晚的事,明天这世上就不会有你的存在,所以认命吧,不然在火烧祭品之前还要遭受这番,实在不值。”

  钟离栖不懂,“不是新娘吗?”

  萨婆婆笑她天真,随而指了指地上的火盆,钟离栖顺着目光看去,才终于明白她这新娘是当的什么了,“哼,早闻戍阑一个部族还在留用着以前的老习俗,每逢月圆之夜之后那晚,因着月缺福缺,便把当地部族的年轻女孩挑出一个,用来作为天神的新娘祭拜,以求得庇佑,没想到,都这些年月了,不仅没有消除这些迷信,反而还开始用外邦女子来祭拜。”当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可没敢说,毕竟她体内留着蛊虫,而他们又及其信奉这些信仰,她怕说了就得挨痛,索性识相点。

  那萨婆婆突然仰面大笑,“外邦女子果真是聪慧过人,连有些戍阑常人都不甚所知的事也知晓,看来这回挑的新娘,果真是上乘之选。”

  话落,钟离栖又问她,“昨夜初入这个部落,就看到一些奇异树种,难不成这里真就是传说中戍阑先祖安身的地方?”

  萨婆婆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姑娘,知道的太多,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苦笑,“反正也要被送上祭台了不是吗?”

  萨婆婆转念一想,也觉说得对,便开了话匣子,“没错,我们确实是戍阑先祖遗留下来的最后一批人,而这片地域也是最后能养育玛哈树的地方。”

  “除了我,就没有外人来过这里?”她是想从她的嘴中,知晓百里究竟有没有来过这。

  然而她却失败了,因为她暂时忘了体内还有师心蛊的事,这师心蛊除了那个功效,还有能让种蛊人知晓得蛊人心思的作用,所以,萨婆婆知道她的目的。

  她笑而不语,又看了看烧尽的火盆,于是挥手唤来那几位丫头,吩咐道:

  “将圣水拿来。”

  “是!”一女子将手中一个三寸宽c里面盛着白水的泥碗递给她,萨婆婆一手接过,身子面向钟离栖,另一只手放下法杖,开始有规律的在空中比划,进而转身朝着火盆走去,然后停下,一勾脚,将火盆翻倒,那盆里的纸钱灰烬霎时在空中散开,其中有些落进了那碗里。

  萨婆婆伸直食指和中指,将灰烬和水搅拌,边闭着眼再次念起了咒语,直至末了,回到床前站好,将碗里的水一部分洒在被上后,剩下的全都倒在那张红黑帕上。

  那帕子沾了水,萨婆婆也没有拧干,就这么将它展开,盖在钟离栖脸上。

  钟离栖全身动不得,尽管不舒服,也只得默默承受。

  “呈祥已至,将这新娘的喜服换上。”

  部族屋落一处,一戍阑女孩站于木桩前,边敲着糍粑,边探听一处围坐在木椅上的男人们:

  “你们听说了吗,今晚血祭的新娘找到了,是个外邦女子。”

  “真的?”一男人大喜,“可真是外邦女子?”

  有一人插话,“对啊,听说那人穿着一身男子装束,昨夜误闯玛哈林,中了我们下的玛哈迷药,一被弄回去才知道,原来是女儿身份。”

  “奇特,女子竟穿着男儿装。”一人啧啧道。

  那人又说,“可不是嘛,刚才我那媽儿(女儿,自创的说法)去给她换了喜服,听说换上喜服后,长得可真是俊俏的很。”

  一听这说法,众人呵道,“那今年天神可不得乐了,保佑我们戍阑祖族风调雨顺,日渐昌盛啊。”

  “还不止如此呢。”有一人得意洋洋道。

  男人问道,“可怎说?”

  “在掳得那女娃之前,可拿下一个年轻小伙和一只狼崽啊。”

  刚问话的人又问,“掳得又如何?”

  “今夜血祭,一起献给天神。”说罢,男人双手合十,微微倾身,貌似以为这样,就能让心中的天神知晓自己的虔诚模样。

  “”

  那边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刚才那正在打糍粑的戍阑女孩放下锤子,将糍粑从缸里舀出来,收拾好后便急匆匆的离开这里。

  她跑到一处只有一间土房前,推开门,唤声:“哥哥哥哥?”

  见唤的人正在拿着黄泥,修理土屋一处破损的地方。

  听见他应声,她将盛着糍粑的盆放在院子中的一个石桌上,这才跑到他跟前说:

  “哥哥,血祭是什么啊?”

  哈丹巴图尔听此,也不见有啥反应,还是在拿着黄泥扶着墙,“锦瑟,血祭是他们这的传统。”

  被唤为锦瑟的女孩不解,继续问,“可是血祭是干什么的啊?”

  哈丹还差最后一块,看着那处,托着泥一糊上去,边修整着黄泥,边解释,“就是祈福用的,小孩子别管这些,这是大人该做的事。”又昂头,使唤她,“去,给哥哥舀盆水洗手。”

  锦瑟点头,打了水后还是不甘心的问:“可是哥哥,为什么祈福要用人来祈福。”

  哈丹洗净手后,将双手的水渍往身上擦干,眼睛盯上锦瑟的脸,才上手去仔细瞧着她的脸,“哎呀,不行啊,这面脸开始破了,今天得重新做一张。”说罢,他便拉着锦瑟的手,进了里屋。

  而锦瑟顺着他摸过的地方也用手去摸,发现那地方真的起了点皮。

  锦瑟是大梁人,原本是不能在这个部落里生活,但恰好哈丹会易容术,所以才能让她在这个部落里生活下去。

  只是这面脸并不能长期使用,需要两天换一张,而且拔除面脸的过程也是有些考验锦瑟的耐力。

  “啊~疼疼疼疼~”哈丹已经尽他最小c最轻柔的力气,将锦瑟脸上的面脸一点点拉开,可是这疼痛却也让锦瑟嗷嗷直叫。

  直到最后一点撕落,锦瑟和哈丹才松了口气。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我不想再戴着这东西了,疼死我了。”锦瑟嘟起嘴,向他抱怨。

  哈丹心疼的看着她,虽然心疼,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现在是整个梁国的通缉犯,钟濮年是绝不会放过他。

  现在整个天下,唯有这不受外人打扰的戍阑祖族才能为之安生立命。

  哈丹叹气,又一把将锦瑟抱入怀中,“对不起锦瑟,我们现在还不能出去。”

  锦瑟见他心绪低落,忙又离开他的怀抱,双手捧着他的脸,心疼的说,“对不起哥哥,刚才我失态了,我们不出去,就在这里,就这样挺好的。”

  哈丹感恩她如此乖巧懂事,只是下一刻,锦瑟又想起一事,“对了哥哥,刚才那血祭一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哈丹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锦瑟,他们这里的事,我们无须多管,今晚咱们哪都不去,只呆在家,好吗?”

  现下锦瑟一门心思都在那血祭上,虽是点着头,但及其心不在焉。

  “好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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