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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9章 随时

  他想了想又说:“劲飞,把闪电组的人,马上调到翠薇胡同,随时待命。”

  徐劲飞暗暗心惊,这闪电组是太子爷花了巨大心血,整合的精锐小组。所有的人全是顶尖的武林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快速如闪电!从成立以来未失过手。

  且闪电组的每个人的职责分工都不一样,不到重大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动用的,更何况整组的动用。而翠薇胡同是太子爷极其秘密的据点,这世上知道这据点的人怕是不超过五人,他想着恐怕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临了。

  徐劲飞走后,朱玄基又把府内的总管郑有山唤来。要他即刻到婉儿的家里去一躺,郑有山得令后,马上按朱玄基的指示去办理。朱玄基不动声色地在府里吃了饭,然后进了宫。

  他的舅父李光浦也暗自在行动,他虽是被迫答应朱玄基娶沉鱼,但心里憋着一股恶气!他如今万分后悔,后悔在朱玄基找到沉鱼以前,没把沉鱼给结果了。现在看来当时的疏忽,酿成了现在不可收拾的局面。这眼看着皇上身体每况愈下,在这个节骨眼上,朱玄基却给自己树了这么大的一个敌人--载醇。载醇统帅着三军将士,手握兵权,万一发生政变,以他和朱玄基手中的人手,是万万抗衡不了的。

  李光浦现在不仅监视着载醇和沉鱼,还监视着梁宏建,紧盯着他的外甥朱玄基。在这非常时期,稍有差池,多年的苦心经营就会毁于一旦。朱玄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不能看着他李家的基业,断送在他和朱玄基手里。他不能看着他的命根子朱玄基,在这场政治斗争中失去性命。

  李光浦冷眼看着朱玄基的安排,他却来到了帅府。梁宏建见李光浦来访,心里暗暗警惕,他迎出了客厅笑着问:“李尚书,今日来府有何指教啊?”

  李光浦见梁宏建问的这么直接,梁玉婷也在一侧,他也不拐弯抹角地说:“梁大都督,我是来提亲的。”

  梁宏建听后一愣,马上问:“是谁家令郎?”

  “是太子爷。”李光浦说完看着梁玉婷。

  梁玉婷一阵心慌,她在北征时,太子爷隔三岔五的送礼物。她心仪载醇,但女人也会为男人的示好而暗自开心,更何况梁玉婷的身边,并没有其他男人敢对她示好。

  梁宏建心里乱翻了锅,这太子爷可不是一般人物,且不说府上已有正妃,就是没有正妃,他也不想女儿嫁给太子。女儿生性直爽,深宅大院的生活,显然是女儿适应不了的。

  想到这里,梁宏建开口对李光浦说:“李尚书,我家玉婷生性愚钝,哪里能高攀的上太子爷?再说了,太子爷不是马上要迎娶礼部柳郎中的千金,沉鱼么?”

  梁宏建的这番话,让梁玉婷的耳朵都竖起来了。在北征时,她不止一次偷偷听载醇叫着沉鱼这个名字,她想这个叫沉鱼的女人,恐怕是出征前夜送虎符的女人吧?

  梁宏建的婉拒,李光浦也不吃惊。他深知梁宏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从内心里也没打算一次就能说服梁宏建。但他还是接着说:“大都督,如今皇上身体越发的不好了,他极想抱嫡孙,太子爷成亲也有些时日,还迟迟未有动静,太子爷又是个极孝顺的人,您说太子爷怎会不心焦着急?”

  李光浦看了看梁玉婷,又愤愤地说:“这沉鱼倚着她堂妹是太子侧妃,成日到太子府去,搞得像个狐狸精似的迷惑太子爷。她又找了相师说她是多子宜男相,您说这样的女子,哪有半点令千金的稳重端庄,也不知柳微坤是怎么教的女儿!”

  梁宏建还想着说拒绝的话,见梁玉婷不停地对他眨眼睛,他也就未说什么了。李光浦见了心里一喜,说了些旁的话才告辞而去。

  李光浦刚离开帅府,梁宏建马上问女儿:“玉婷,你不是想嫁给太子吧?爹给你说,这太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心中极有城府,你哪里是他的对手?”

  梁玉婷笑了起来:“爹,这又不是行军打仗,还分敌我。我是要问问载醇哥,太子爷要娶我,他怎么办?”

  梁宏建无奈地看着女儿,他只怪自己对女儿关心太少了,耽误了女儿。

  朱玄基进宫后直奔坤宁宫。汉贤皇后这会正在气头上,宫人禀报朱玄基来请安,她立刻让朱玄基进了殿。

  朱玄基给汉贤皇后请安后,神色犹豫地说:“母后,刚才八弟到儿臣府上来坐了半日,儿臣见着他脸色很不好,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焦心的事?儿臣和他从小一起在母后身边长大,我俩的感情赛过任何兄弟之间的感情,儿臣心里很是担心,所以进宫来问问母后,八弟他是怎么啦?”

  汉贤皇后本端着茶盏子,朱玄基这话让她手中的茶险些泼了出来。载醇是不是疯魔了!竟敢这么不顾体统,跑去找朱玄基。她冷着脸对朱玄基说:“玄基,你八弟他鬼迷了心窍。你是他大哥,万万地不能由着他胡来!倘若他对你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不要理他,要他到母后这里来说。”

  朱玄基缓缓又说:“母后,话是这么说,可儿臣毕竟比他年长,哪有哥哥不让着弟弟的道理?”

  汉贤皇后立刻打断朱玄基的话:“玄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怎么能任着他胡闹?母后万万不会答应!你尽管好生准备纳妃的事,母后来管教这个孽障。”

  朱玄基见目的已达到,这才满意地告辞。

  朱玄基刚走,汉贤皇后马上命坤宁宫的总管太监福海,即刻把沉鱼的父亲柳微坤叫来。

  柳微坤忐忑不安地来到交泰殿,他不知道皇后娘娘叫他到交泰殿干什么?他小心地给汉贤皇后请了安,汉贤皇后冷着脸看着他半日,才让他起身。

  柳微坤心慌地问汉贤皇后:“皇后娘娘,您有什么事吩咐微臣。”

  柳微坤冷不惊地听到汉贤皇后拍桌子,把他吓了一大跳。又见着汉贤皇后把沉鱼说得如此不堪,他心里很是不平,但他不敢辩解,只能默默地听着汉贤皇后的痛斥。

  汉贤皇后阴沉地说:“柳微坤,本宫警告你,你回去好好管教你的好女儿,让她嫁给太子前,不准出府半步。她要是敢违旨,本宫立刻打折她的腿,把她关到永远也见不到男人的地方。”

  柳微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他的身子一阵阵地发冷。

  柳清炜见着皇后娘娘召父亲进宫,暗叫不好!他焦虑不安等在府门,远远地见着父亲恐慌的样子,他知道担心的事发生了。他赶紧迎上父亲,柳微坤胆战心惊地把汉贤皇后的话说了一遍。

  柳清炜静默了好一阵才对父亲说:“父亲,我去找妹妹谈。”

  柳清炜担心父亲说话太直接,伤着了妹妹。他想着他这个妹妹也真是苦命,这么年轻守了寡不说,如今更是在刀尖上过日子。

  柳清炜慢慢走到妹妹闺房,沉鱼正在跟婉儿说话,她要婉儿明日回一趟家。如今她要嫁人了,到了别的府中说话行事也由不得她做主,趁现在还没出阁,放婉儿回家见见父母。

  柳清炜踌躇看着妹妹,犹犹豫豫半日才开口,而开口说话也是一字一句地斟酌。

  沉鱼想恐怕是极其不好之事,不然大哥也不会说得如此小心谨慎。

  柳清炜婉转地告诉沉鱼:皇后娘娘让她安心在家待嫁,就不要出府了。

  沉鱼暗暗神伤地应承。她想:载醇母后肯定是不能见容于她,事情恐怕比他大哥说的要严重很多倍!

  梁玉婷从李光浦走后就到处找载醇,她终于在“又一居”找到了载醇。此时载醇已酩酊大醉,他边唤着沉鱼,边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董青松在一旁不停得劝着。

  梁玉婷又是心疼又是气,她伸手把载醇手上的酒壶夺了下来,大声地说:“载醇哥,沉鱼都嫁给太子了,你还想着她干什么?”

  载醇听着说沉鱼,又听着说太子,他像孩子似地拉着梁玉婷的手说:“沉鱼,你不要嫁给我大哥好不好?昨夜你不是同意和我成亲的么?你不是同意成亲后,我带着你到处玩的么?我给大哥说去,你不要嫁给他,你要嫁给我。”

  说完,载醇拉着梁玉婷要去找朱玄基。梁玉婷脸色惨白,身子剧烈得颤抖,她甩掉载醇的手,哭着往外跑。董青松在她后面不停地唤她,她也没停,一溜烟得跑了。

  次日,李光浦又来到梁宏建府上。他见着梁玉婷红肿的双眼,想着这些个男男女女,怎么都是这般不清醒?各个头脑发热给自个找罪受!

  梁玉婷见了李光浦,不等他说话,就开了口:“李尚书,太子爷娶沉鱼给的是什么名份?他即是要娶我,那对我又是如何打算?”

  梁玉婷的话让李光浦看到了光明,他马上笑眯眯地说:“梁小姐,那沉鱼怎能和您相比,你进了太子府自是您为尊。虽说有着景妃,但景妃是个温和之极的人,又不大管事,这府上的事还不是您做主?那沉鱼还不是由您管教着。”

  李光浦这会觉得他外甥选严景茹是多么正确的事!试想梁玉婷是大都督的独女,心高气傲,怎甘心做侧室?倘若当初选的太子妃是严涵青,恐怕他日日夜夜磨破嘴皮子,梁玉婷也不会松口。

  梁玉婷木着脸点点头,李光浦又说:“梁小姐,如今景妃迟迟未孕,您一旦有喜后,这孩子还不是以后的世子?”

  李光浦停了停,瞟了一眼梁宏建说:“倘若日后皇上百年,太子登了基,母以子贵,那您不比景妃还尊贵?”

  梁玉婷见着李光浦百般描绘大好前景,她早已听的不耐烦了!她对着这些个事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着那个叫沉鱼的女人……凭什么这个妖精迷惑着太子又去迷惑载醇,这天下的好事怎能让她一人占全了?她当下打断李光浦的话说:“李尚书,您说沉鱼是个妖媚的女人,倘若她在太子府仍然恶习不改,那又该如何呀?”

  李光浦总算明白了,梁玉婷是为沉鱼而松的口。他很是诧异!但他想着梁玉婷这么讨厌沉鱼,毕竟是件好事。他马上恶毒地说:“这个祸水,入了太子府就由不得她翻天了,安生地过日子还好,倘若有半点不安生,别说做什么侧妃,到时要她做奴婢都做不了!”

  梁玉婷见着李光浦异常憎恶沉鱼,心里十分高兴。她想:沉鱼呀沉鱼,看来你也不能迷惑所有人的心呀!

  梁玉婷想都不想地对梁宏建说;“爹,我同意嫁给太子爷。”

  梁宏建一下子慌了手脚。昨夜女儿跑回家哭了一夜,他百般苦劝,梁玉婷仍是伤心无比!梁宏建行军打仗、保家卫国到是极其难得的人才,不仅智勇双全而且机变如神,可是对待女儿的问题上,他简直就是束手无策!

  今日女儿自作主张要嫁给太子,让他大惊失色,他赶紧阻止说:“李尚书,玉婷还小,还不太懂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李光浦岂可放过这天赐的良机,他笑着对梁玉婷说:“梁小姐,要不您先嫁进太子府,让太子娶沉鱼的事往后挪一挪?”

  梁玉婷也微微怔住了,虽说在沉鱼前嫁给太子尊贵些,但这么仓促怕是不太合适,她想了想说:“还是先行三书六礼吧。”

  李光浦这下简直就是心花怒放!他真的是开心得笑着说:“好好,我这就去准备,让梁小姐过门时,比太子娶景妃还要气派热闹!”

  梁宏建见事情到了这份上,脸都气黑了!

  李光浦一走,他马上严厉地斥责女儿:“玉婷,你不要犯傻,你真以为太子是喜欢你么?他是喜欢爹爹手中的兵权,我告诉你,明日我就给你回了这门亲事。”

  梁玉婷本对刚才赌气之下的冲动后悔不已。载醇之事让她如鲠在喉,她父亲又说太子不是真心喜欢她,让她愈发悲愤!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让任何人进,不吃不喝一整日。

  梁宏建在门外百般苦劝,梁玉婷就是不开门,万般心疼之下他只好向爱女低头。

  他想着太子虽然城府很深,但也是有着经世之才的人;处理朝政也颇有建树;治下也极其严谨;私下里也没有什么劣迹;这样人品的男子也是少有的。

  他无奈地说:“玉婷,你开门,爹同意你嫁给太子,你想嫁就嫁吧!”

  梁玉婷红着眼睛开了门。梁宏建见着这才一二日,女儿不仅神情憔悴不堪,而且还万般痛苦!他心里也难过到了极点。他也知道,女儿并不是喜欢太子才想嫁给他,是因为载醇的缘故,她才赌气要嫁给太子。他百般后悔要女儿从小跟他随了军,不仅没照顾好女儿,还误了女儿的终身。

  梁宏建命人把饭菜端上来,他亲自盛一碗饭递到女儿手中,湿了眼圈对着梁玉婷说:“玉婷,都是爹爹不好,爹爹要是早些给你找个娘照顾你就好了,你也不用跟着爹东奔西走这么辛苦,都是爹误了你呀!”

  梁玉婷见着她父亲如此自责,又想着自从她娘过世后,她爹怕委屈她,推了所有的姻缘,如今已经年迈还孤身一人,身边没个人照顾。她哽咽地说:“爹,你明日回了太子吧,女儿不嫁了,女儿一辈子陪着爹爹。”

  梁宏建擦着女儿的眼泪说:“玉婷,别傻了,你怎能一辈子待在爹的身边?其实太子也是难得好男子,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严景茹也确是个温良恭顺的人,虽说太子府中已有二妃,但太子并没有对谁特别的尊宠。你嫁过去只要他日后对你好,爹也就知足了!”

  这晚,梁宏建父女絮絮叨叨讲了大半夜。

  第二日,还未等梁宏建父女商量好太子迎娶一事,李光浦和太子府的人,带着汉贤皇后的懿旨来行纳采礼。梁宏建父女一下子傻了眼,面面相嘘!太子行动果断迅速,完全让他们没有一点退路!

  李光浦说服梁玉婷,万分高兴得找到朱玄基。

  朱玄基看到笑容满面的李光浦暗自惊讶!他舅父在刑部行走了几十年,总是沉着脸,几乎很少露出笑颜。他很纳闷是什么事,让他舅父这般高兴?

  等他舅父把梁玉婷同意嫁给他的事说了后,尽管他是个沉稳平静的人,也惊呆了!

  朱玄基不知他舅父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个老顽固松了口。他原本答应他舅父娶梁玉婷,那是他清楚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所以那日他想都未想就同意了,没想如今这情形弄得他骑虎难下!

  再三权衡之后,朱玄基硬着头皮又进了宫。

  汉贤皇后听宫人禀告:朱玄基又来请安。她烦躁不已!

  载醇一大早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宫,她心里焦急得要命!朱玄基刚走没一会,现在又找来,恐怕不是好事!

  朱玄基给汉贤皇后请安后,默默坐在那里,半日也未说话。

  汉贤皇后只好先问朱玄基:“玄基,你有何事来找母后?”

  朱玄基也是不好开口的,他又静默了一会。汉贤皇后急得又问:“玄基,你到底有何事找母后呀?”

  朱玄基半晌才呐呐地说:“母后,儿臣还想纳一妃,求母后成全。”

  汉贤皇后一听不关载醇的事,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又见着朱玄基不纳妃则已,一纳妃就没个止尽,于是不高兴得说:“玄基,你这个还没娶进府,就又想着纳另一个。你如此沉迷女色,可是不大好!”

  朱玄基暗暗叹气,汉贤皇后这么说话,他也想就此打住。但他转念一想,要是他今日没把这事办好,他舅父怕是要刁难他娶沉鱼……如今一个载醇就够难对付,要是再加上他舅父,怕是更加难办!他好不容易做到了这一步,要是前功尽弃了,怕是这一辈子再也别想娶沉鱼了,如今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朱玄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口:“母后,您是知道景妃的,她对着谁都是老好人一个,如今府里的人也多起来,景妃老是这么放任着她们也不好。父皇又病着,儿臣哪还有精力管着府上的事。梁都督的千金是个刚强豪迈之人,在军中协助他父亲统管三军,军纪极严。如今儿臣把她娶回府,也是想把府中上下人等,管教的懂规矩一些,让她们少在外面做些个不该做的事……”

  朱玄基说完暗暗观察汉贤皇后的脸色,他知道汉贤皇后现在最担心的事:就是沉鱼和载醇搅在一起。如果有人管着沉鱼,载醇自然没机会接近沉鱼,这岂不是汉贤皇后高兴看到了吗?

  果然,汉贤皇说:“玄基,你说得很有道理,母后这就给你父皇说去,只是梁玉婷能管得住你府中的人吗?”

  朱玄基微微笑起来:“母后,梁玉婷能管得住三军,区区几个内眷哪在话下!”

  汉贤皇后听了点点头,带着朱玄基到了乾清宫。

  这两日,建文帝身子越发得不好。昨日载醇回朝,他勉强坐了半日,今日已是极没精神。他听着汉贤皇后替朱玄基说着纳妃的事,他也没精神头管这事了,这纳一个也是纳,纳二个也是纳,男人哪有不有三妻四妾的,他气喘吁吁地对汉贤皇后说:“你是他母后,你就做主吧!”

  朱玄基完成了舅父交给他的使命,回了太子府。李光浦喜笑颜开得连夜策划,他只好呆坐在一旁,由着他舅父安排。

  载醇在“又一居”望情得喝着酒,酒可以让他忘记一切!酒可以让他美梦成真!他喝了一壶又一壶,回到宫里已是不醒人事。

  次日醒来,他看见一脸憔悴的母后在床边守着他,照顾他。他心里顿时涌上愧疚,生出百般的懊悔。往常他虽有好酒量,却是个有分寸的人,从未酒醉过。昨天他太痛苦了!痛苦得只想用酒麻醉自己!

  他穿着衣服,讨好地对汉贤皇后说:“母后,您赶紧回坤宁宫歇息去吧,倘若您累病了,父皇会心疼的。”

  汉贤皇后见载醇醒来,马上绷紧脸。又见他这么贫嘴,紧绷的脸渐渐柔和,但她仍是生气地说:“载醇,你还想着你父皇?你父皇身子不好有一阵子了,昨日他要你去见他。你到好,跑出宫喝得大醉回来。你如今鬼迷了心窍,连你父皇也不要了!你还不赶紧起来去见你父皇。”

  载醇马上起床和汉贤皇后到了乾清宫。进了东暖阁,建文帝的宠妃瑶姬,正趴在建文帝怀里娇笑着。

  汉贤皇后立刻皱了皱眉。瑶姬是今年扬州府献上来的,长的无比妖艳,又极会讨建文帝的欢心。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建文帝就把她从一个六品的低等才女,晋封到了三品的婕妤。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