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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红衣舞 七

  “自杀你听谁说的”

  “跟我住在一起的女生,”黄梦莎说,“她说从上周开始连续有好几个人上吊自杀,那些人死的时候都穿着舞鞋,还都是参加这次大赛的人。”

  莫磊听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的说“真的假的有这么邪门她是故意吓你的吧。”

  “真的,”黄梦莎说,“她就是本地人,她家里都劝她放弃这次比赛,让她别比了。今天下午,我听她还在跟家里打电话说这件事。”

  莫磊咽了咽口水,脊背一阵发凉“那,一共死了多少人啊”

  “五个,不不不,是六个,”黄梦莎想了想,说,“昨天又死了一个,听说是死在一个居民区的小广场里,现在都没人敢靠近了。”

  叶诚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说“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呢”

  “巧合”应天宇看着叶诚,“这么多人自杀也会是巧合吗”

  “听说过维特效应吗”叶诚说,“简单的说就是一种社会模仿心理。内心痛苦的人在看到或听到别人自杀身亡消息后有一定可能会激发自杀念头,效仿自杀者的行为终结自己的生命。这场大赛的举办从某种方面增强了参赛者的精神和心里压力,从而造成这种现象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说不通。”

  “哇,学长你懂的真多,连这个都知道。”

  “不,没什么,”叶诚说,“每年都有大学会发生类似的自杀悲剧,作为社长多少也得看点心理方面的书,社员心理要是有什么异常也好及时干预,多少掌握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是坏事。”

  “恩恩,也是。”莫磊说。

  “好了,别聊这种话题了,”叶诚拿起筷子,说,“赶快吃吧,吃完我们还要回去抓紧再练一下。”

  “你们去哪里练有场地吗”莫磊问。

  “有,就在我们酒店楼上,”黄梦莎说,“酒店顶楼有一间会议室临时改造成了舞房,刚下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去看了,里面已经有人在练舞了。”

  “哦,那我们快点吃吧,不能耽误你们的正事。”

  吃完饭出来,叶诚和黄梦莎先回酒店了,莫磊带着应天宇在繁华的步行街上瞎晃悠着。

  “诶,你看那条狗多逗啊,一直咬着自己的尾巴原地转圈。”

  应天宇阴沉着脸,不说不话,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没有,”应天宇说,“我在想一些事。”

  “哦,你还在想自杀的事吧,”莫磊叹了口气,说,“确实挺可惜的,你说这世间到底有什么事过不去,非得选择自杀这条路,就不怕关心他的人伤心吗”

  应天宇抬头,看着漆黑夜空下闪烁的霓虹灯,轻叹一声“你也觉得,那些人真是自杀吗”

  “什么”

  “没什么。”

  “哦,”莫磊应了声,挥手跟狗狗道别,“走吧,我们再去前面逛逛。”

  “恩。”

  应天宇低头一扫人群,忽然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啦,你在看什么”

  “没有,我们走吧。”

  莫磊往前走了,应天宇跟在他身后,回头望了一眼。

  这次,他什么都没看到。

  应该是错觉吧

  白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是这了,那个女孩自杀的地方。”

  白萧收好女孩的照片,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女孩上吊的地方处在步行街深处的一个巷子里。巷子很黑很窄,墙角边上结着黑色的泥泞,水泥路面也是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地上的小坑小沟里满是青苔,唯一的光源是一根屹立在墙拐角的灯柱。

  也是女孩上吊的地方。

  白萧默哀片刻,蹲在灯柱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塑封袋,袋子里装的是孟娘给他的烟丝。

  白萧取出一点烟丝,指尖轻轻揉搓着,不一会儿一丝火花点燃了烟丝。烟丝眨眼间燃烧殆尽,余灰散落在地上,一缕淡淡的青烟萦绕在惨白的灯光下,凝聚片刻,随后烟消云散。

  “不在这吗”

  白萧沉思一会儿,收好烟丝放回口袋。

  这个女孩的魂魄没有去地界报道,没有徘徊在死去的地方,引渡者也没找到。那她的魂魄到底去了哪里

  她的魂魄还在吗

  这时,巷子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白萧起身,准备装作路人先行离开,刚踏出一步却传来说话声。

  “霍队,就在这里面。”

  这声音是楚辛。

  也就是说,来的人是楚辛和霍魁。

  白萧感觉不对,立刻走反方向拐进巷子,藏在一处单元楼的角落静静的听着。

  “这就是发现第一个死者的现场。”

  “死者身份呢”霍魁问。

  “死者名叫徐若丹,女,二十二岁,是本市一所大学的学生,也是她们学校国标舞社团的成员之一,据说是为了方便兼职才跟一个朋友在这附近合租了房子。”

  “发现死者的就是她的朋友吗”

  “对,”楚辛说,“那天晚上她朋友做兼职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她刚进巷子口发现钥匙忘在上班的地方没带,就打电话问她睡了没,让帮她开门。结果电话一打通,铃声从她头顶上传来,她抬头一看顿时就吓傻了,还是附近的居民听到那女生的尖叫才急急忙忙报得警。”

  霍魁站在灯柱下,伸手摸了摸灯柱。

  小巷里的灯柱不高,大约也只有三米左右,灯柱上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小广告,但还不至于形成着力点。

  死者身高一米六出头,看样貌是个文静的小女生,这种高度显然不可能徒手爬上去。

  “现场除了死者,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

  “有,”楚辛说,“出警的民警到现场时就有一个梯子靠在灯柱边上,不过那个女生当时正低头翻号码,没注意到。不然,她一到巷子口就该吓傻了。”

  霍魁低下头,忽然发现灯柱下有一撮灰烬。

  霍魁伸手沾了点灰烬搓了搓,灰烬很干,在指尖一下便摸成了一片黑色,隐约能闻到一丝香烟燃烧过后烟灰的味道。

  “霍队,你发现什么了”

  “没什么。”

  霍魁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小心,有人。”

  楚辛会意,立刻接着霍魁的话说“那我们走吧,现在回去说不定正好排到我们的号码。”

  “好,走吧。”

  霍魁说着,实际却打开了刚买的矿泉水在地上倒了一些,随后指尖在水面上一划,水渍立刻有了生命一般,四散向不同的地方飞去,没一会儿便传来了反应。

  “霍队,这”

  “嘘,”霍魁拿出枪,子弹上膛,紧紧扣住扳机,“跟在我后面,别说话。”

  楚辛飞快的点头,气都不敢喘一下。

  霍魁贴着墙面,转过墙角慢慢移动着,几米外,一个黑洞洞的单元楼门口,自己散出去的水渍聚集在一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霍魁回头看了楚辛一眼,楚辛一头冷汗,紧张得不行。

  霍魁一只手端着枪,一只手指了指那个单元楼门口,示意楚辛不要出声。

  这时,单元楼里面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霍魁当机立断,一个闪身出现在单元楼前,端枪指着来人“警察,不许动举起手来”

  “别,别开枪,我们没偷情。”

  “偷情”

  霍魁放下枪,就看见楼道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哆哆嗦嗦的举着手,另一个女人低着头,死死遮着自己的胸前。

  楚辛也松了口气,看着两人哭笑不得“楼道口偷情,你们玩得真奔放。”

  那两人头低得跟鸵鸟似的,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把衣服穿好,”霍魁放下枪,一脸阴郁的瞪着两人,“我问你们,刚才又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没,没有”男人被吓得直结巴,“刚,刚才,就我们俩,没,没有其他人。”

  “走,我们回去。”

  “哦,好,好的。”

  霍魁头也不回的出了巷子,楚辛紧紧跟在后面。

  而巷子的另一边,白萧看着两人的背影,憋不住笑了。

  今天是霍魁到达南滨城的第一天。

  下午开会时,排班工作已经布置好了。

  霍魁所住的酒店加上楚辛一共有四人,两两一组,白天负责调查案件,晚上安排一组在酒店执勤,负责参赛者的安全,另一组对附近的街道社区进行巡视,发现异常情况及时上报。

  霍魁今天的安排正好是在酒店执勤,他负责客房区,楚辛则负责酒店外围的巡视。

  晚上吃过晚饭已经将近九点,霍魁去便利店里买了包烟和几瓶水便回到了酒店房间,房间里开着电视,白萧坐在自己床上翻两眼杂志,又看一会儿电视。

  “霍队回来了。”

  “恩,”霍魁说,“萧老板回来得这么早,没去跟朋友多玩一会儿吗”

  “他临时有事,吃完饭我就先回来了。”

  “你们,在哪吃的饭”

  “在我朋友的酒吧,”白萧放在杂志,抬眼看着霍魁,“怎么,霍队对我的行程很感兴趣”

  “不,随口问问,”霍魁说,“今天楚辛带我去的餐厅味道还不错,萧老板要是没去过的话,可以去试试。”

  “好啊,有机会一定去,”白萧合上杂志,忽然打了个哈欠“跑了一天,都有点困了。”

  “那就早点睡吧,天黑了,外面也没什么可去的。”

  “也是这个道理,”白萧笑笑,说,“对了,霍队也忙了一天了,要先去洗漱吗”

  “不了,”霍魁说,“萧老板先洗吧。”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萧进了卫生间,锁上了门。

  霍魁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有些无聊的看着电视。

  刚才的巷子里百分之百有什么人在。

  烟灰是新的,从燃烧的程度来看,那人很可能就比他们早到了几分钟而已。

  可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会不会就是白萧

  霍魁从床头摸了一瓶水,正要打开,忽然瞄见白萧的枕头下面有东西在反光。

  霍魁立刻坐起身,探头望了眼卫生间门。

  门还是紧紧的锁着,里面是白萧在洗澡的声音。

  霍魁悄悄拉开白萧的枕头,下面压着一个小小的塑封袋,塑封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些旱烟丝。

  霍魁拿起袋子看了看,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白萧店里翻找证据的时候,一个红色的铁皮盒子里装着的好像就是这种烟丝。

  白萧不是说他不会抽烟吗,那怎么会随身带着烟丝

  霍魁觉得蹊跷,打开塑封袋,从里面抽出一两根烟丝,随后将袋子密封好,悄无声息的放回白萧的枕头底下,正好,他洗完澡出来。

  白萧雪白的肌肤上挂着未干的水珠,看似有些文弱的身子,实际上却是一身迷人性感的肌肉,纤细的腰身裹着一块浴巾,两条人鱼线隐隐可见,小腿精实光滑,头发湿漉漉的遮着前额,湿意朦胧,完美又带着撩人的诱惑。

  “酒店热水挺舒服的,就是牙具和沐浴露质量不怎么样,”白萧用毛巾擦拭着他的头发,“霍队长要去洗吗”

  “晚点再说,我出去抽根烟。”

  霍魁拿上烟,推门出去,走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推开安全通道的大门,闪身进去,轻轻带上。从手心里夹出白萧那拿来的烟丝,塞进自己的香烟里,点上火,轻轻吸了一口。随后把烟灰弹落在掌心,揉开凑到鼻尖一闻。

  果然,就是这个。

  灯柱下残留灰烬的味道跟这个完全一样,说明白萧确实在他之前出现在了案发地。

  可又有些说不通

  如果白萧跟这案子有关,那么他在南滨城至少呆了一周之久。就算他不住在这,他也有时间有精力不停的往返在两座城市之间,可自己一直在暗地里观察白萧,白萧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九河城,并没有作案时间。

  那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在调查这件事

  “没准他就是冲着你去的。”

  不,不会。

  霍魁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不相信白萧此行的目的是他,那唯一能解释通的或许,这起案子跟石像的事又什么关联。

  霍魁思量着,一连抽了好几根烟才悻悻的回了房。

  白萧已经吹干了头发,穿着浴衣坐在床上玩手机。见霍魁回来,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低头玩着手机。

  霍魁把烟和打火机放在床头,靠着枕头偷偷看了眼白萧。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跟自己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总能摸到一些蛛丝马迹,却迟迟抓不到关键性证据,好像时时刻刻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剪不断,理还乱。

  这个白萧到底有何居心

  是敌是友

  是友,他为何总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好像一切事情都在他一手操控之中。

  是敌,他又何必要救自己

  霍魁回想起那晚被化蛇卷上天空,落在白衣人怀中的场景。

  时至今日,晚上睡觉偶尔还会梦见。

  那种感觉很神奇很飘忽,他第一次体会到安心,同时却又有种切肤之痛油然而生。

  尤其是在半梦半醒之间,那种剧烈的矛盾刻骨铭心、痛彻心扉,而每当自己彻底醒来,那感觉又会瞬间消散殆尽,好像一切都是幻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萧,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想着想着,霍魁不知不觉合上了眼睛,意识逐渐飘忽,慢慢陷入沉睡之中。

  白萧息了手机屏幕,起身下床,把枕头下面的塑封袋取出来放回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随后轻轻拍了拍霍魁。

  霍魁已经沉沉的睡去,不论怎么拍也不见一丝回应。

  白萧笑了笑,抱起霍魁,从他身下抽出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托着他的头,把枕头塞在他的脖子下,从他的包里拿出案卷,关了灯,坐在桌前,借着台灯的光芒,打开了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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