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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闯祸

  ——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若青才急匆匆地跑到了国立中学。

  宽敞明亮的教室里,那两个画画的女生在等她。

  “你怎么才来!不是说好两点的吗?”她们不得不出言责备她。

  “对不起,对不起!”若青满眼的抱歉,低低道:“我有点事耽误了。”

  “既然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们画了很久了,手都软了。”女生甲和女神乙悻悻地抱怨着。

  “没问题!”夏若青接过她们手上的颜料,赔笑道:“你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不行,我们还要出去买下个礼拜一班会用的道具,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赶紧画,画好了就早点回去。”

  “哦!”若青点点头,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

  直到。

  两个小时后。

  她的作品大功告成,她收拾好了东西,背着画板准备出去的时候。

  “喀啦——!”

  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若青用力拉了好久,却怎么也拉不开。

  然后她才意识到那两个女孩是在故意整她。

  若青着急的在教室里转圈圈,趴在门缝上朝外面喊人,可是因为是礼拜天,空荡荡的校园里看不到一个人影。

  若青急了,她踩着凳子爬上靠窗的桌上,又站在桌子上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向外面张望。

  教室外的走廊上也没有人。

  夏若青咬了咬唇角,脚踩上窗框,身子前挺,闭下眼睛往外一跳。

  ——

  “明天下午不行,我还要回学校一趟呢!”

  恍然间想起若青的话语。

  萧俊丞在市中心那座露天咖啡厅里等了三个多小时,夏若青也没有出现,他起来疑心,便骑着脚踏车,寻到了学校。

  穿过静谧无人的广场。

  来到了教学大学。

  上了楼梯拐个弯,往高二年级三班的方向走去。

  刚一抬起头,萧俊丞就看到一个女孩从窗户上蹦了下来。

  “哎哟——!”若青跳下来的时候崴了脚,顿时疼得皱紧眉心,嘶嘶吸气。

  “若青——!”萧俊丞大惊失色,箭步冲过来扶住了她。

  “你怎么了,若青?摔伤了没有?”他火急火燎地问,上下打量她。

  “我没事!”若青笑着摇摇头。

  “你的脚还好吧?!”萧俊丞蹲下身去,仔细地瞧了瞧,顿时目光一凛,“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若青抿了抿嘴,又笑着摇头。

  萧俊丞眼神不安,他扶着她走到走廊的石凳上坐下,然后蹲下身子,要帮她脱鞋。

  “你干什么?”若青吃了一惊,脸蛋羞得通红。

  “我帮你揉一揉!”萧俊丞头也不抬,帮她脱了鞋,然后用双手手掌熟稔地揉捏着她的脚丫子。

  若青身子后仰,因为痒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一句冷厉的话语猛地抵达两人的耳畔。

  萧俊丞和夏若青同时扭过头望去。

  教导处的王主任双手叉腰,正用奇异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

  ——

  星期一的早上,夏若青的舅舅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学校。

  行政大楼的二层。

  教导处的办公室里宽敞安静,灿烂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照射进来。

  白色的衣衫,浅蓝色的细格长裙,夏若青站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萧俊丞则大咧咧地靠着教导主任的桌子,闪闪发光的眼睛,歪扬的脑袋,隐隐带笑的唇角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愉快。

  这时。

  夏若青的舅舅走了进来,他先是局促地扫了若青一眼,然后才快步走到了王主任的办公桌前。

  “夏先生,您好!”王主任叹息一声,微笑着站起身来,道:“夏若青的情况我刚在电话里面都已经跟你说了,我觉得她刚转到这儿来就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所以我希望你们回去,能好好教育一下!”

  夏致远的态度很和蔼,赔着笑脸,认真地说:“一定一定,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王主任嗯一声,点点头,又调开了视线,望着萧俊丞,“你的家长呢?怎么还没过来?”

  萧俊丞耸耸肩,神情散漫地笑了笑,“我跟你说了,我爸爸妈妈不在,家里就我一个人。”

  王主任端着茶杯,半信半疑地望住他。

  萧俊丞无奈地叹下一口气,想了想,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哗啦一声递了过来,“你不信的话,可以上我家看看啊!”

  “好了,这次就算了,你以后注意点就是了!”王主任被他打败了,顿了顿,苦口婆心地劝道:“明年就要考大学了,这高二的学习多关键啊!你们都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知道么?”

  萧俊丞和夏若青彼此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

  下午放学后,晚霞满天飞。

  夏若青背着书包,埋着头,走出了国立高中的校门。

  萧俊丞骑着脚踏车,单脚支地,在校门外的柳树下等她。

  “喂——!”看到她出来,他喊了一声。

  夏若青装作没听到,加快了脚步,往马路对面走去。

  “等等我啊!”萧俊丞粲然一笑,骑着车追了上去。

  夏若青咬住唇角,越走越快。

  脚踏车“吱——”一声在前头刹住,萧俊丞顺利截住了她,问:“为什么不理我。”

  若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黯淡和尴尬,低低道:“都怪我。”

  “你又没犯什么错,干嘛责备自己。”萧俊丞皱皱眉,笑着,眼神中闪出一丝丝怜爱。

  若青苦恼地半转过身子,抬头望着晚霞铺盖的天空,倾诉道:“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同学,面对家人,面对你。”

  萧俊丞微提一口气,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正对着自己,柔声道:“就这样面对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若青一急,连忙打开他的手。

  “我是认真的。”萧俊丞凝视她美丽的脸庞,真挚地坦白道:“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也喜欢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若青胸口一滞,神情变得哀伤凄楚。

  两个人彼此凝视,眸底闪着炽烈的光芒,都沉默了下来。

  ——

  夏日的夜晚,凉风飒飒。

  院子里有几颗绿莹莹的萤火虫在花丛中飞舞。

  汪沛菡和丈夫坐在竹椅上乘凉。

  “你看看若青回来时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看学校说她在谈恋爱,没准是真的?!你抽空好好问问她,别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来。”汪沛菡琢磨了良久,开口说话了。

  夏致远不说话,静静地吸烟,似乎陷入了某种的沉思。

  “若蓝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真怕她把若蓝也带坏了。女孩子啊要懂得自重,要是名声臭了,人家会一辈子看不起她的。”汪沛菡皱着额头,心里想着嘴上说着,越扯越远。

  “行了,我回头说说她。”夏致远沉声开口,打断了妻子的喋喋不休。

  卧室里很安静,只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

  若青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她写着写着连打了几个哈欠,觉得累了,扭头看看闹钟,已经深夜11点了。

  若青将桌上的书本文具简单收拾了一番,去洗手间洗了脸刷了牙,准备上床睡觉。

  躺在被窝里,将床头灯调到最暗,女孩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去拿枕头底下的随身听。

  可是。

  咦!

  我的随身听呢?!

  若青坐起身来,将枕头翻开,下面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女孩急了,在床的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她甚至爬下了床,穿上拖鞋,把书桌上,抽屉里,柜子里,床底下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萧俊丞给她的那个随身听。

  若青急得满头大汗,团团转,可是夜已深。她又不好意思出去打扰别人,只能一个人干着急。

  这一夜真是煎熬。

  到了第二天早上,吃完了早餐,夏若青来到了表妹若蓝的房间。

  若蓝正在整理书包,准备去上学,见姐姐进来了,哼一声,理都不理。

  “若蓝,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随身听啊!”若青压抑住心头的焦急,口吻平静地问。

  “不知道,没见!”对方冷冷地抛给她五个字。

  若青怔住,虽然表妹若蓝一向对她这个姐姐很冷淡,可是此时此刻,她还是觉得莫名伤心。

  “那,你如果在哪儿见过,记得告诉我啊!”最终,她只能勉力地一笑,转身往外走。

  然,在离开房间之前,若青却看到妹妹的床头柜上,有一对银白色的耳机。

  那明明就是萧俊丞随身听上配带的耳机。

  若青走过去将耳机拿在手里,转过身,看着妹妹,说:“你既然拿了,就应该告诉我。”

  夏若蓝冷哼一声,满脸的不高兴,抱怨道:“我只不过拿来听了一会儿吗?看把你急的,你以为我买不起啊!哼,我才不稀罕那个随身听呢!”

  “那!”若青平静地微笑,伸出手,说:“那你把它还给我吧?”

  “不给——!”夏若蓝身子一扭,语气非常刁蛮。

  “若蓝,那不是我的,是别人借给我的,我还要还给他呢!你把它给我吧!”若青神情紧张,低低地乞求道。

  “我偏不,我就不,气死你!”夏若蓝歪歪脑袋,露出一贯骄横任性的本色。

  若青急了,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

  “那不是你的东西,请你把它还给我。”她生气地开口要求。

  “我说了,我不会给你的,有本事你来拿呀!”夏若蓝转过头,从书包里取出那个黑色的随身听,然后往半空一举,得意地望着她。

  若青欲哭无泪,急得不知所措。下一刻,她忽然咬了咬唇角,冲上去抢。

  夏若蓝似乎觉得很好玩,一边躲闪,一边冲姐姐吐舌头,样子嚣张极了。

  “若蓝,你给我。”若青猛地抓住她,脚下没站稳,身子闪个趔趄,撞到了身后的柜子。

  柜子上的暖水瓶摇摇欲坠,“砰——”一声掉下来,砸在了夏若蓝的脚前。

  滚烫的开水溅了一地。

  “妈——!”一声惨叫从房间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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