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二章 千钧万击 百死莫还（4）
“大栴檀，女人和孩子，要保证她们的安全。”族人也预感到了鹏鸟的攻击力，一时间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能留下部分女人和孩子，族就不灭。族长此刻别无选择，多争取时间也是好的。又也许，鹏鸟对族人没什么兴趣呢，毕竟人类在它们面前实在渺小。
“让我试试，希望没那么糟。”大旃檀爬上邻近的棚屋，站在屋顶，向鹏鸟大吼，“喙哦……”
鹏鸟自顾自地盘旋俯冲，推倒附近的矮树，并无回应。
“喂呜啊……咻……”惶恐的族人看着大旃檀在屋顶，他的喊话似乎不为鹏鸟所闻。
大旃檀跳下屋顶，向族人索要火石，引燃干蓑衣，挥舞着扔进了棚屋，顷刻间，棚屋燃烧起来，浓浓黑烟冒出。大旃檀找又到自己收藏的一捆干迷草，扔进火屋中，刺鼻的气味弥漫开去。
“咤——”鹏鸟合围盘旋之势慢慢松散，其中一只鹏鸟在棚屋外围落地，掀翻眼前的棚屋。
“咤……沙……”鹏鸟的鸣叫意外地平和，并不刺耳，音量也并不匹配硕大的身形。
毁灭。其意在毁灭。
落地的鹏鸟毛色艳丽，由棕黄到深褐，过渡得极为巧妙，威严之势凛然不可侵。
“我数百族人一向安住此间，未曾与贵属往来，猎杀之物多为走兽，仅求果腹，不曾滥杀，请贵属勿伤族人，我族定为贵属行走侍奉！”大旃檀爬上鹏鸟附近棚屋的屋顶，向鹏鸟单膝下跪。
“咤咤咤……”鹏鸟之意言简意赅，深仇大恨，必灭尔等。
未待大旃檀反应，鹏鸟即煽动翅膀，平地起飓风。大旃檀从屋顶跌落，向族人大喊，“快跑！去山洞躲藏！用火，用火开路！”
惊雷长老迅速召集狩猎队，族长即刻下安排，“快点火把烧屋！狩猎队在后，高耳指挥，惊雷、水生跟我带头，男人取火把沿路烧，女人带着孩子快跟我走！”
鹏鸟之袭甚于兽潮，它的速度和力道，是人类永远不能匹敌的高度，弓箭石斧几乎无法近其身，在大旃檀拖延的时间里，族长已快速做出了逃生安排，也备好火种。女人抱着或拖着哭啼的孩子，取隐蔽茂密的山路而逃。
倏忽之间，高耳带着猎手们已经把周遭的棚屋都引燃，数日不曾下雨，干燥的棚屋借风势烧得很快。外围盘旋的鹏鸟抓起树木、巨石投向族人。
“咤……咤……”鹏鸟的啼鸣不绝，族人数量虽数十倍于鹏鸟，此刻也只能抱头而窜，慌不择路，被天降的巨石和落木砸中的族人越来越多。
大旃檀跟着狩猎队不断烧屋，希望以灼热的火墙隔绝鹏鸟，也避免沿途其他的走兽趁势伤人。从棚屋顶跌落，他扭伤了左腿，磕磕绊绊地奔跑着，不能吃痛的腿擦伤多处，渗着血。
“大旃檀，快跟我走！”呼鱼惦记着儿子，逆着人流找到大旃檀。
“阿父……”
“我扶着你，快。”呼鱼挎着大旃檀的腰，大力提着他走。
父子二人在火海中行走，鹏鸟沿着族人窜逃的路线投掷巨石，也有零散的族人被鹏鸟大爪抓起，自空中又被扔下，立时毙命。
幸而火势在鹏鸟的巨翅下，并未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火势掩护着族人，也吞噬着族人，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族长抱着婴孩，带着族人向棚屋附近的石穴而逃，族人曾在石穴中发现巨蟒蛇蜕，但此刻也顾不得巨蟒了，葬身蛇腹也比在丧生在鹏鸟爪下好。
“唰……咤咤咤！”与大旃檀短暂交流过的鹏鸟在上空指挥，它们打算用巨石封路，将族人合围剿杀。
必须打乱鹏鸟的攻击阵！
“高耳！占塔！快告诉大家，鹏鸟要用巨石合围族人！那棕黄脑袋的鹏鸟是指挥。”大旃檀抓住猎手，向大家传递消息。
“看着掉下的石头，抬我起来！我来射杀它！”高耳在火海中引燃木箭，周围的猎手抱住高耳的双腿，躲避滚滚巨石和落木，稳当地抬起高耳。
一箭离弦，一击不中。
高耳以双箭，拉满弓，对准指挥的鹏鸟腹部，放箭。
鹏鸟看见了火箭，轻松闪避，鸣啼甚怒。
“隐蔽！”高耳落地，与猎手们仓皇四窜。族人随火势越跑越散，族长身边的族人不足百人。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积累数百年的部族只剩下了这数十人。
石穴却还有些路程。
“惊雷，我们需要做点什么才行了。”族长把怀里的孩子递给水生，拉着惊雷说。
惊雷四下环顾，将怀里的翠玉石交给水生。
“水生，石穴就在矮叶林里，八百步就到，沿路直走。”族长嘱托水生，“定要保这些孩子，拿着火把，蟒蛇也不会伤害你们，顾好族人。”
“惊雷，我们往反方向跑，沿途放火箭。”族长决定带着男子和老人吸引鹏鸟注意，给十五以下的孩子和女人争取时间。“十五岁以上的男人跟我走！我等族人孩子断不灭绝！放箭！”
生死危机之下，族人们并无太多想法，听候族长的安排是天然的念头。水生即带着幼子和女人隐蔽地在矮叶林行进，她们只保留了两三个火把，尽可能地隐蔽，贴地奔走。鹏鸟的鸣叫、男人的怒吼、巨石落地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绝地恐惧之下，女人们并无太多的情绪，她们带着少年、孩子静默地行走，孩子们的哭声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渐渐弱了。巨石不再落在她们身边，整个部族可能只剩下她们这三四十人。
石穴到了，水生燃起火把向内投掷，石穴不大，仅能够让这些人紧挨着暂时藏身，一旦鹏鸟被引开，或者……等到鹏鸟再无攻击的目标，她们还需要再找一个容身之所。
另一边，灵巧闪避的高耳还在执着地射杀首领指挥的鹏鸟，猎手们死伤甚众。呼鱼扶着大旃檀艰难地在火海中随高耳奔走。
“你们快走！我吸引它的注意，快跑！”高耳收集了大部分猎手的木箭、石剑，决意牺牲自己。在猎手看来，弃车保帅，卫护族人是神圣荣耀。
“咤！”首领鹏鸟忽然带着两只鹏鸟向着高耳振翅俯冲，火势立刻小了许多。利爪越过呼鱼头顶，大旃檀操起散落的石锤砸中鹏鸟厚实尖利的爪子。
鹏鸟发出怒吼，高耳没被即时抓中。鹏鸟再次俯冲撞折一棵矮桦木，桦木向呼鱼和大旃檀方向倒下。
“快趴下！”呼鱼向斜后方推出大旃檀，自己冲向落木，用身体挡住桦木，改变桦木滚动的轨迹。
失去支撑的大旃檀摔倒在地，待他坐起时，只看到呼鱼躺倒在桦木之下，半边身子都被桦木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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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试试，希望没那么糟。”大旃檀爬上邻近的棚屋，站在屋顶，向鹏鸟大吼，“喙哦……”
鹏鸟自顾自地盘旋俯冲，推倒附近的矮树，并无回应。
“喂呜啊……咻……”惶恐的族人看着大旃檀在屋顶，他的喊话似乎不为鹏鸟所闻。
大旃檀跳下屋顶，向族人索要火石，引燃干蓑衣，挥舞着扔进了棚屋，顷刻间，棚屋燃烧起来，浓浓黑烟冒出。大旃檀找又到自己收藏的一捆干迷草，扔进火屋中，刺鼻的气味弥漫开去。
“咤——”鹏鸟合围盘旋之势慢慢松散，其中一只鹏鸟在棚屋外围落地，掀翻眼前的棚屋。
“咤……沙……”鹏鸟的鸣叫意外地平和，并不刺耳，音量也并不匹配硕大的身形。
毁灭。其意在毁灭。
落地的鹏鸟毛色艳丽，由棕黄到深褐，过渡得极为巧妙，威严之势凛然不可侵。
“我数百族人一向安住此间，未曾与贵属往来，猎杀之物多为走兽，仅求果腹，不曾滥杀，请贵属勿伤族人，我族定为贵属行走侍奉！”大旃檀爬上鹏鸟附近棚屋的屋顶，向鹏鸟单膝下跪。
“咤咤咤……”鹏鸟之意言简意赅，深仇大恨，必灭尔等。
未待大旃檀反应，鹏鸟即煽动翅膀，平地起飓风。大旃檀从屋顶跌落，向族人大喊，“快跑！去山洞躲藏！用火，用火开路！”
惊雷长老迅速召集狩猎队，族长即刻下安排，“快点火把烧屋！狩猎队在后，高耳指挥，惊雷、水生跟我带头，男人取火把沿路烧，女人带着孩子快跟我走！”
鹏鸟之袭甚于兽潮，它的速度和力道，是人类永远不能匹敌的高度，弓箭石斧几乎无法近其身，在大旃檀拖延的时间里，族长已快速做出了逃生安排，也备好火种。女人抱着或拖着哭啼的孩子，取隐蔽茂密的山路而逃。
倏忽之间，高耳带着猎手们已经把周遭的棚屋都引燃，数日不曾下雨，干燥的棚屋借风势烧得很快。外围盘旋的鹏鸟抓起树木、巨石投向族人。
“咤……咤……”鹏鸟的啼鸣不绝，族人数量虽数十倍于鹏鸟，此刻也只能抱头而窜，慌不择路，被天降的巨石和落木砸中的族人越来越多。
大旃檀跟着狩猎队不断烧屋，希望以灼热的火墙隔绝鹏鸟，也避免沿途其他的走兽趁势伤人。从棚屋顶跌落，他扭伤了左腿，磕磕绊绊地奔跑着，不能吃痛的腿擦伤多处，渗着血。
“大旃檀，快跟我走！”呼鱼惦记着儿子，逆着人流找到大旃檀。
“阿父……”
“我扶着你，快。”呼鱼挎着大旃檀的腰，大力提着他走。
父子二人在火海中行走，鹏鸟沿着族人窜逃的路线投掷巨石，也有零散的族人被鹏鸟大爪抓起，自空中又被扔下，立时毙命。
幸而火势在鹏鸟的巨翅下，并未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火势掩护着族人，也吞噬着族人，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族长抱着婴孩，带着族人向棚屋附近的石穴而逃，族人曾在石穴中发现巨蟒蛇蜕，但此刻也顾不得巨蟒了，葬身蛇腹也比在丧生在鹏鸟爪下好。
“唰……咤咤咤！”与大旃檀短暂交流过的鹏鸟在上空指挥，它们打算用巨石封路，将族人合围剿杀。
必须打乱鹏鸟的攻击阵！
“高耳！占塔！快告诉大家，鹏鸟要用巨石合围族人！那棕黄脑袋的鹏鸟是指挥。”大旃檀抓住猎手，向大家传递消息。
“看着掉下的石头，抬我起来！我来射杀它！”高耳在火海中引燃木箭，周围的猎手抱住高耳的双腿，躲避滚滚巨石和落木，稳当地抬起高耳。
一箭离弦，一击不中。
高耳以双箭，拉满弓，对准指挥的鹏鸟腹部，放箭。
鹏鸟看见了火箭，轻松闪避，鸣啼甚怒。
“隐蔽！”高耳落地，与猎手们仓皇四窜。族人随火势越跑越散，族长身边的族人不足百人。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积累数百年的部族只剩下了这数十人。
石穴却还有些路程。
“惊雷，我们需要做点什么才行了。”族长把怀里的孩子递给水生，拉着惊雷说。
惊雷四下环顾，将怀里的翠玉石交给水生。
“水生，石穴就在矮叶林里，八百步就到，沿路直走。”族长嘱托水生，“定要保这些孩子，拿着火把，蟒蛇也不会伤害你们，顾好族人。”
“惊雷，我们往反方向跑，沿途放火箭。”族长决定带着男子和老人吸引鹏鸟注意，给十五以下的孩子和女人争取时间。“十五岁以上的男人跟我走！我等族人孩子断不灭绝！放箭！”
生死危机之下，族人们并无太多想法，听候族长的安排是天然的念头。水生即带着幼子和女人隐蔽地在矮叶林行进，她们只保留了两三个火把，尽可能地隐蔽，贴地奔走。鹏鸟的鸣叫、男人的怒吼、巨石落地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绝地恐惧之下，女人们并无太多的情绪，她们带着少年、孩子静默地行走，孩子们的哭声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渐渐弱了。巨石不再落在她们身边，整个部族可能只剩下她们这三四十人。
石穴到了，水生燃起火把向内投掷，石穴不大，仅能够让这些人紧挨着暂时藏身，一旦鹏鸟被引开，或者……等到鹏鸟再无攻击的目标，她们还需要再找一个容身之所。
另一边，灵巧闪避的高耳还在执着地射杀首领指挥的鹏鸟，猎手们死伤甚众。呼鱼扶着大旃檀艰难地在火海中随高耳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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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咤！”首领鹏鸟忽然带着两只鹏鸟向着高耳振翅俯冲，火势立刻小了许多。利爪越过呼鱼头顶，大旃檀操起散落的石锤砸中鹏鸟厚实尖利的爪子。
鹏鸟发出怒吼，高耳没被即时抓中。鹏鸟再次俯冲撞折一棵矮桦木，桦木向呼鱼和大旃檀方向倒下。
“快趴下！”呼鱼向斜后方推出大旃檀，自己冲向落木，用身体挡住桦木，改变桦木滚动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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